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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江聿風第一次對我說話帶了些懇求的意味。

「林棠,你真就要護著這小子?」

池燼還在糾結我和許安一的事。

「姐姐,你別離開我,我知道錯了!」

時逾年齡雖小,但是個格外能屈能伸的主。

可惜。

我一概沒有搭理。

而是將那個群裡,我曾經被所有人臆測、看戲、辱罵的截圖笑吟吟地展示給了他們。

其中還包括——他們在裡面時不時的回復,與那些人一起無所謂的嘲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無聲的譏諷比有聲的辱罵更為致命。

我若是歇斯底裡的地罵他們一頓,鬧一頓,可能會讓他們內心裡釋懷一些。

可我沒有。

我就那麼安靜地目送許安一道別後,隨後轉身上了宿舍樓。

絲毫沒有理會留下的臉色慘白的三人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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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二天下了課,我照例走在那棟監控不好的教學樓路上。

江聿風欲要將我如往常般地抱進懷裡,卻被我退後一步地躲開。

他一臉受傷地看著我。

高高在上的學神,第一次學會了解釋無措的含義。

「棠棠,對不起,我、我沒想到會這樣,我一開始參與那無聊的玩笑,隻是湊個熱鬧,但我喜歡你是你真的。」

「對不起棠棠,我知道我不該把這件事瞞著你,可是真的害怕你知道,害怕你誤會。棠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能不能不要和我分手?我以後會用我所有來彌補你。」

他說得有些語無倫次,生怕我不聽他的解釋。

可我始終面無表情地在那裡站著,不置一詞,仿佛像無聲地判了他的死刑。

這讓他本就蒼白的臉更加地沒有血色。

他上前一步想要來牽我的手。

我冷眼掃過,掃得他伸出來的手又顫抖著小心翼翼地縮了回去。

看著他這副懇求而又脆弱茫然的模樣。

我耐下性子輕聲細語地回他:

「江聿風,一開始就目的不純的喜歡,我不需要。」

......

這場與江聿風的談話,將這場賭約的結局拉開了帷幕。

其實江聿風對我的感情,多少帶了一些人性的「犯賤」。

上趕著的時候,你裝腔作勢,愛答不理。

在錯誤戳穿後自然就帶了一些良知上的愧疚,讓他悔不當初。

因此,江聿風每天都出現在我課表上的教學樓時我絲毫不感覺意外。

我將他視若無物,從他身邊路過。

不理會,他日漸消瘦,欲言又止地挽留。

這樣的場面也讓學校裡風聲驟變。

風光霽月的學神折在了一個女生手裡。

這女生還是他曾經與人打賭追求的「玩物」。

不免讓人議論紛紛,又唏噓不已。

讓一些人開始好奇我到底是何方神聖。

竟然能在這三個人的圍勢下不光脫身,還能反制一軍。

我漸漸地在學校裡開始出名起來。

而達到「名聲」的巔峰。

還是拜池燼和時逾所賜。

他們兩個不像江聿風那麼為人高傲。

私下裡核對了一些細節。

不過無所謂。

我不怕他們核對。

因為有的東西,他們必定會為了臉面而避重就輕。

池燼一直對我出去幾天變帶回來一個男人的事耿耿於懷。

他初時還試圖拿這件事與我給他們的截圖抗衡。

直到我路過他與一個女生曖昧地抱在一起無動於衷時。

他終於徹底地慌了。

到底是誰教這個傻子的啊?哪有想要挽回女孩用這種招數的?

這世上可沒有什麼追妻火葬場,有的,隻是拎不清的戀愛腦。

池燼連忙從身後追上我,慌張地對我解釋:

「棠棠,剛才不是你看到的那樣的,她隻是——」

「她隻是幫你來氣我的朋友而已。」

我打斷了他的話,體貼地幫他說完。

見我如此理解,池燼當場松了口氣。

所以,當三天後,他第三次看見我和其他男性(我找來幫忙的)言行曖昧的時候。

整個人像是被激怒的狼,撕咬著就要動手打人。

我站在一旁看戲,輕飄飄地對他戲謔道:

「他也隻是我的朋友,幫我來氣你而已~」

池燼一怔,會錯了意。

「棠棠,你這意思是,心裡還有我嗎?」

我聞言嘲諷地冷瞥了他一眼,用眼神告訴他別痴人說夢了。

池燼頓時就像個犯錯得不到家長諒解的孩子一般站在原地,茫然四顧。

事情發展到這裡,還算是小有風浪。

隻是大家探討起每日女生樓下、個別教學樓總是出現等人的兩個風雲人物時,都拿一臉敬佩的眼神看著我。

而真正地推向發展高潮的。

是池燼和時逾打了一架。

拼命的那種。

而最後,卻是池燼輸了。

吃到這個瓜的所有人頓時震驚不已!

......

18

起因當然是因為我。

時逾的天才頭腦,總算是沒白長。

隻有他自己隱約地猜透,這裡面是我在搞事。

自從那天我給他們三個看了那些截圖後。

隻有時逾沒來找我。

我雖然時刻提防,但還是差點兒著了他的道。

在我因為道德自我束縛,而不得不去他家結算家教一事時。

他將我鎖在了屋裡。

平日裡笑容乖巧的少年露出了本性。

沒有可愛的笑顏,隻有陰鸷的雙眼。

「姐姐,你太不乖了。」

「不是發過誓嗎?」

「不是說好隻有我一個人的嗎?」

「可是姐姐,你都做了些什麼?」

早在和他接觸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內裡是個黑的,沒想到能瘋到這種程度。

當他把接到消息前來「救我」的池燼打暈過去,甚至還想「補刀」的時候。

我自己松開了早就被我解開的繩索,一巴掌揮到了他的臉上,破口大罵:

「你他娘的才多大啊,年紀輕輕的學什麼不好,學什麼病嬌啊!」

這一掌我用了十成的力,打得我自己都手心泛紅。

時逾更是被我打蒙了,捂住臉不敢置信地看我。

我沒好氣地甩甩手,打電話聯系急救車, 趕緊來把池燼這大怨種接走。

我以為, 我這一下, 能給時逾打清醒。

不僅做好了他是三個人裡唯一一個逃脫我 PUA 的人,也做好了他沒準兒會報復我的準備。

誰承想他是個真變態的。

竟然讓我給打哭了!

他委屈地紅著眼,倔強地看著我。

那像是被人拋棄了的小狗模樣。

看得我心裡一個「咯噔」。

我是不是真給這孩子打疼了啊?

就在我躊躇不已的時候。

他沙啞著嗓音開了口:

「姐姐, 我知道錯了,我就是怕你不要我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丟下我!」

......

我頓時就嚴重懷疑他是不是有那個什麼受虐的傾向與喜好。

早知道解決得這麼簡單, 我早打這一巴掌了!

19

這三個人這一鬧。

我徹底地火了。

男同學見了我連忙躲避三分。

女同學見了我紛紛眼冒桃心地來找我取經。

有的甚至想讓我開課, 講一講如何才能讓三個男人對我如此死心塌地!

......

自此,在 A 大裡,隻要有親朋好友來學校探親。

那個人就必定會帶著他們去欣賞校園裡的「名景」。

三位身高腿長、容顏出色的帥哥,輪班乖巧地等一個女孩下課。

要問她是怎麼做到的?

這都不用時間管理的嗎?

為什麼他們三個能這麼和諧?

因為......

這是我根據他們量身定制的一場高端狩獵局。

但凡他們其中一個人有一絲的松動。

那我就會給他開始畫餅。

畫完了之後,再若即若離,讓他抓心撓肝,讓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反正從一開始,我就在他們心裡埋下了他們曾經犯過錯的種子。

我如今能讓他們這麼跟著我,是我心中對他還「懷有不舍」,他應該感激, 而不是上趕著來找我的不痛快。

又有人問了, 要是他們三個互相知道了怎麼辦?

不是,你看他們仨這像是不知道的樣子嗎?

然而, 有「同行」的地方就有競爭。

他們互相之間提防, 生怕對方趁此機會「撿了漏」, 又怎麼會真正地站在一條戰線上?

況且, 就算他們知道了又如何?

於我也沒有任何損失。

都是格外要面子的人。

還能對外宣揚他們三個釣我失敗,反被我制衡了不成?

......

20

在我大學的最後一年裡。

學校裡的人都對我們四個這種詭異的發展模式見怪不怪。

但我的日子過得極其瀟灑。

送到手邊的早飯。

下雨天及時而來的傘。

不再有莫名其妙的追求者,因為我的拒絕,而在背後對我「大放厥詞」。

我被他們三個在另一種形式上保護得很好。

可我最終還是誰也沒原諒。

也誰也沒承諾會跟他在一起。

隻是偶爾給個甜棗兒, 再度拉開距離。

妥妥地成了 A 大的第一渣女。

甚至在畢業上班後。

也成功地將這種模式帶到了職場。

上下班有人接送。

每日送上的鮮花與甜點美食。

雖然大家都表明上羨慕不已。

但背地裡說的話都大同小異。

賭約一下,知情的吃瓜人士迅速地集結,各自押注。

「在願」我依舊貫徹我的三不原則:

不負責、不主動、不拒絕。

當然,有人不贊同我的這種行為。

說我既然都報了仇了,為什麼還要釣著他們三個這麼多年?

我諷刺地笑了笑:

「當初他們三個拿我打賭的時候,也沒見有人替我喊過冤和不值得啊?」

「怎麼, 被渣的人換了性別,就有人心疼了?」

「按照道理,你們理應感謝我才對,我一個人豁出去拖著三個,這不叫為民除害這叫什麼?」

此外, 也有人會問, 我這一身精湛的演技從何而來?

我隻想說,這不叫演技,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脫離了我的個人心中想法, 你們不覺得這些套路很眼熟嗎?

這不正是某些男性對女孩子慣用的手段, 隻是我更加融會貫通了而已。

隻要我的餅畫得又大又快, 他們的餅就追不上我。

隻要我先給他們 KTV 了,他們的 PUA 就無用武之地。

隻要你更愛你自己,那你永遠不會沉迷於渣男編制的愛情陷阱。

畢竟渣女不是一日練成的, 隻是渣男遇見得多了,便學會了他們的一身本領。

願這個世界上的女孩子們都永遠清醒、理智、獨立、自主。

在被他人的光環所吸引時,也始終保持著屬於自己的自信。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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