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抱著花，望著男人投來的深情的眸子。

突然有種衝動想要親他。

 

是和之前一個味道嗎？

 

我將顧霄城拉到樓梯間，不由分說攫取他的呼吸。

 

男人身上淡淡的荷爾蒙味道，像好聞的香水在鼻息間炸開。

 

索吻到一半，我聽到系統的厲聲尖叫。

 

【你在幹什麼！】

 

我望著雙眼氤氲著霧氣不知所措的男人，明明剛剛霸道摁住我腦袋的也是他。

 

【你說，如果我現在捅他一刀，他會恨我到將我S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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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興奮得整個人在戰慄。

 

系統陷入了安靜。

 

就仿佛之前的尖叫不曾有過。

 

【你隻是想要讓他S了你？】

 

電子音帶了幾分不可置信的震驚。

 

我抓緊了手裡的刀，勾唇笑：【不然呢？】

 

隻要能回家，誰捅誰又有什麼區別呢？

 

大概是我的話給系統造成了衝擊，它沒有再回復我。

 

不等我出手，第一隻喪屍闖入樓梯間。

 

被我一腳踹掉了腦袋。

 

在顧霄城震驚到復雜的眼神中，我害怕地躲到他身後：「顧霄城，我怕。」

 

大掌包住我的手，在我詫異的眼神中，顧霄城一路帶我逃到樓頂。

 

身後是面目全非如怪物的一群喪屍。

 

如果我在這裡把他推下去，是不是劇情也會提前，他也會提前將我SS？

 

我知道我的想法已經偏執。

 

就像是被植入病毒的程序。

 

可我已經無暇顧及。

 

【你要是在這裡把顧霄城推下去，他會S的！

 

【主角一旦S亡，你永遠也別想離開這裡！】

 

系統瘋狂的尖叫被我一鍵屏蔽，也許是時空回溯用了過多能量，這一次它居然沒有對我電擊。

 

也因此，它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嘴角露出的得逞的笑。

 

10

 

橘色夕陽落在男人挺拔的鼻梁上，他雙唇緊抿，手上的匕首利落地割開身後偷襲的喪屍。

 

我坐在天臺角落，朝他微笑揮手。

 

顧霄城剛揚唇要走過來，許是眼角餘光觸及身上的綠色液體，最終還是沒靠近，隻在我面前坐下。

 

他沒問我哪來的匕首，更沒問我為什麼會那麼熟稔地踢掉第一個喪屍的腦袋。

 

聰明得讓人忌憚。

 

休息過後，見樓下的喪屍也退得差不多了，我自覺地推開天臺門下樓。

 

顧霄城跟過來了。

 

我回頭，嗤笑：「你不怕我S了你嗎？」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臺階上，略帶戾氣的黑眸中流露出一絲受傷：「我為什麼要怕你？」

 

不怕嗎？

 

不怕為什麼在天臺時不敢靠近我呢？

 

我以為都心照不宣的事了。

 

拿出匕首的時機，就那麼恰好，是在他擁住我的時候。

 

……

 

我隨便找了家超市補充能量，吃完才發現顧霄城就坐在門口，像是在警惕周圍隨時出現的喪屍。

 

我倚著貨架，從後面將手中的菜刀架在他脖子上。

 

既然已經圖窮匕見，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我期待他臉上露出不一樣的神情，哪怕是疑惑震驚，都好過……

 

像他現在這樣輕輕撥開我的刀，仿佛沒有任何威脅。

 

明明怕得都不敢靠近我了。

 

我找了間算幹淨安全的屋子，顧霄城也跟過來了。

 

上一次的這時候，我也是在這個屋子。

 

當時和顧霄城走散後，我就跑回了出租屋，一個人在屋子裡待了五天。

 

五天後，顧霄城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瀕臨餓昏。

 

系統不讓我出去，一出去就電擊。

 

它說，我必須在原地，等待男主來救我。

 

可如果顧霄城不是男主呢，我就要因為他一句話活活餓S在屋子裡嗎？

 

我討厭這裡，討厭系統。

 

也討厭將我禁錮在角色裡的顧霄城。

 

哪怕他不是有意的。

 

11

 

系統已經連續五天沒上線了。

 

我屋子裡的物資也吃得差不多了。

 

顧霄城還是每天過來，像傻子一樣送吃的給我。

 

對屋的阿姨也躲在ţũ₋家裡，幾次道德綁架讓他給吃的，哪怕她家裡原本是開超市的。

 

顧霄城就像個聾子一樣，充耳不聞。

 

這時候他倒不像個聖父了。

 

我是被外面的打鬥聲吵醒的，隔著鐵門，我看到顧霄城氣喘籲籲地躺在我門前。

 

他對面是堆積成山的喪屍，還有僅剩的一個站著的喪屍還在不懈地爬過來。

 

那個喪屍很眼熟，是對門開超市的阿姨。

 

明明昨天我還和顧霄城說今天會有喪屍潮。

 

「趁我現在還不想S你，跑得遠遠的吧。」隔著鐵門，我將他送來的東西扔回去。

 

固執的男人身姿挺拔站在原地，他撿起地上的東西，神情復雜。

 

「我不會離開你的。」

 

他轉身在我門口坐下，「我就在這裡守著。」

 

當時我隻覺得荒謬。

 

可把人從外面拖進屋裡時，我又覺得荒謬的人應該是我。

 

顧霄城不知什麼時候睡S過去了，他躺在地上，身上的血腥味幾乎要衝天。

 

我探了他的呼吸，突然有了個想法。

 

如果是他的手插進我身體裡，那算S了我嗎？

 

我躍躍欲試拿了把刀塞進他手裡。

 

也許是系統的洗腦，「回家」好像已經成了我的執念。

 

實際上也隻有讓顧霄城S了我，才能結束我這被人操控的生活。

 

我抓著他的手衝向我的胸口，刀面映射出我喜悅的眸子。

 

12

 

「你在幹什麼？」

 

粗粝低沉的男聲忽地響起，原本對準我心髒的刀尖偏移，接著又被手的主人狠狠扔出去。

 

咻---

 

匕首插在家具上，前後晃動著刀光。

 

顧霄城坐起來，他神色冷漠地抓住我的手，「你想S嗎？」

 

我乖乖點頭：「隻要S在你手裡，我就解脫了。」

 

越說，我越興奮。

 

仿佛已經看到希望的曙光。

 

「你幫我，我會感激不盡的！我……」

 

「不---」

 

男人淡淡地打斷了我的話，他探究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要的不是感激。」

 

最終țųⁿ又歸於平靜，「是你。」

 

我冷下臉：「別以為我不敢S你。」

 

「好。」顧霄城眸子微深，「那為什麼說S在我手裡，你就解脫了？」

 

我怎麼可能說。

 

事實上剛剛脫口而出的解脫就已經很不該說了。

 

系統雖然不出聲，但它也有隨時出現的可能。

 

很顯然，它並不希望我這個角色活下去。

 

畢竟男主怎麼能被所謂的情愛所絆倒呢？

 

喪屍潮過後，按照劇情，顧霄城小分隊該出發前往 D 區了。

 

可他現在卻和我窩在這一小租房裡，像個煮夫一樣忙碌著外出覓食和回家做飯。

 

系統一上線第一時間便尖聲質問我：【男主為什麼還在這裡！】

 

真是搞笑。

 

我輕蔑的態度激怒了它，得到了它的電擊懲罰。

 

我痛得身體蜷縮躺在地上，汗珠滴落，肌膚滲出血絲，還忍著不發出聲。

 

我甚至想，或許我以後該學著習慣這種痛。

 

「沫沫！」

 

混沌中，我聽到顧霄城慌亂的呼喊。

 

陰暗的室內溫度仿佛在一瞬間降到冰點，我甚至來不及收好身上的衣服，就被霸道的力拉入男人寬大的懷裡。

 

13

 

我想，我應該是知曉系統的秘密了。

 

原來電擊不是無解的。

 

隻需要和主角親近，便可消解。

 

我擁著顧霄城的脖Ťŭ̀ₒ頸，指尖不受控地抓上他的背部。

 

身上的痛感果然在逐漸消退。

 

甚至都聽不到系統叭叭叭的吵鬧聲了。

 

這就是主角的力量嗎？

 

我突然好奇：如果我和主角在一起，這個世界真的會如系統所說的崩塌嗎？

 

S 城在喪屍潮過後已然成為一座S城。

 

天色灰暗，飛鳥兩三隻在空中聲嘶力竭呼喚同伴。

 

無人知曉的租房裡，隻有彼此的呼吸聲。

 

「停下……」

 

看，我真的是天生當惡毒女配的料，把光偉正的主角拖入墮落的深淵，還要怪他辦事拖拖拉拉。

 

我們在潮湿無人的屋子裡，肆無忌憚地度過了幾天情侶生活。

 

然後在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裡，我起身前往 Dťųₕ 區。

 

既然顧霄城不想當主角，那就由我來。

 

系統從那天之後也徹底失去了聲音，我甚至能感覺到它在逐漸消失。

 

與此同時，我獲得了異能。

 

當我在 D 區站穩腳跟時，顧霄城也終於找到我。

 

不愧是主角，即便不是 D 區一把手，也在另一個基地闖出了名聲。

 

可見面當天，他就將匕首刀尖對準了我的心髒。

 

14

 

顧霄城俊朗的眉眼沒有一點變化，隻是黑眸深邃幽暗, 宛若寒潭，讓人心底發慌。

 

眼熟。

 

像上一世重生回來的顧霄城。

 

「沫沫，我很想你。」

 

說這話時, 他的刀尖就落在我胸前。

 

ṱũ⁶「沫沫……我們重新來過, 好嗎？」我聽到顧霄城的祈求, 他虔誠地親吻過我的眼睛。

 

匕首下落。

 

隱約間, 我似乎聽到系統運行失常的電子音。

 

不容我多想，顧霄城已經按住我的後腦勺。

 

顧霄城番外：

 

女朋友綁定了系統，系統要求她S在我手裡。

 

隻有這樣，她才能回到她原本的世界。

 

可她不知道，她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01

 

末世來臨第一天，周沫像變了一個人。

 

她徒手踢掉了喪屍的腦袋。

 

又面不改色拿出匕首, 告訴我如何更快S掉喪屍。

 

她的匕首原本是拿來對付我的。

 

她問我不怕她會S了我嗎。

 

說實話, 我怕。

 

但是更怕她亂跑，離開我的視線。

 

我守在她家門口, 怕她沒有吃的，怕她突然被喪屍襲擊。

 

哪怕我知道她有足夠的能力找到吃的並躲開喪屍。

 

我知道, 我其實隻是離不開她。

 

周沫不是我生活的一半。

 

她已經是我的全部。

 

02

 

轉折點在喪屍潮那天。

 

她把我拖進屋裡。

 

她心裡還是有我的。

 

我們在小房子裡度過一段夫妻般的生活。

 

知道系統的存在, 是她突然暈倒在房間裡的那天。

 

她衣衫半掩, 痛苦地蜷縮在地。

 

我輕輕地吻上她，她皺起的眉頭便突然間淡了幾分。

 

我聽到系統運行失常的電子音。

 

它說：【任務……失敗……請求……回收……】

 

那是什麼意思？

 

我不明白。

 

可很快, 我就懂了。

 

03

 

周沫留下紙條就跑了。

 

甚至沒有說明去處, 隻說：後會有期。țũ̂⁴

 

我一個正牌男友。

 

在系統的攪和下, 成了什麼。

 

甚至它還來找我。

 

【隻要S了周沫, 你就能走上人生巔峰, 成為人人夢寐以求的末世首領。】

 

很像末世前的騙子廣告。

 

我無動於衷。

 

它似乎也並不能拿我如何。

 

直到有一天。

 

我做了個夢。

 

夢裡，我被周沫從高樓上推下。

 

04

 

在那個夢裡，我奇異地能自主操控一切。

 

我懷疑不是夢。

 

而是系統搞鬼。

 

夢裡的周沫和現實裡的周沫不一樣。

 

她會殷切地看著我，像是在期待什麼。

 

又露出楚楚可憐的表情, 撲到我懷裡。

 

小女孩一樣興奮：「顧霄城，我, 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我已經太久沒見到周沫了。

 

我將嬌小的她環抱在懷裡：「沫沫, 我也很想你。」

 

她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僵了一瞬。

 

這個世界的沫沫。

 

似乎也很希望我S了她。

 

我差點控制不住S意。

 

系統對她的惡意幾乎不加掩飾。

 

就因為她是配角, 就活該被S？

 

05

 

所有人都勸我S了周沫。

 

他們說，她是個禍害，是個定時炸彈。

 

可他們自己，不也是被劇情安排的配角嗎？

 

周沫兢兢業業地搞事，專注於讓我S了她這件事。

 

如果沒有系統，我會很高興她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在一次躲避喪屍中，她為了救人差一點被喪屍抓到。

 

那並不符合她的角色人設。

 

她願意為別人暴露角色之外的善心, 對我卻好像從來隻有公式化地走劇情。

 

我承認我生氣了。

 

所以才會說出那番混賬話。

 

06

 

那天之後, 她安分了許多。

 

乖得不像她了。

 

人群中，我一樣看到她。

 

瓷娃娃一樣, 漂亮易碎。

 

但誰知道呢，其實是會咬人的狐狸。

 

小狐狸當著全部人的面親了我。

 

震驚之餘，喜不自勝。

 

但是不久她便痛苦地倒在地上。

 

像現實那樣。

 

血絲從她的肌膚寸寸滲出來。

 

淚眼婆娑, 可憐又可愛。

 

漂亮的眸子裡藏著對我的惡意與嘲諷。

 

像極了現實裡末世來臨那天，她的眼神。

 

07

 

當她的匕首插入我的胸口時。

 

我看到她眼底的震驚與難受。

 

我安慰她別哭。

 

不久我們會相遇的。

 

夢境崩潰。

 

我回到現實。

 

系統找上我，強制我S了她。

 

通過系統, 我找到了周沫。

 

她出落得自信耀眼。

 

不等刀尖刺入她胸口，我已經吻上她。

 

匕首應聲掉落。

 

系統終於滾了。

 

也許哪天它又會滾回來。

 

但那也是以後的事了。

 

我隻知道現在，周沫接納我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