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八歲那年,我家的筒子樓下麵突然停滿了豪車。我以為我 是豪門流落在外的真千金,沒想到我爸才是豪門在逃小少爺。憑著我爸的努力,我成為了現代皇甫珊。
-
"太子本對阿姐情根深種,卻退而求其次娶我為妻。 他為全阿姐巾幗不讓須眉之願,放她駐守邊塞,圓她心願。 但又必須鞏固東宮之位,所以娶我為太子妃。"
-
上一世,老公隱瞞漸凍症的家族遺傳病史,不願婚前體檢。
等念到我的名字,我大步向前走去,我妹兩步並三步竄在我的前面,搶過筆。
「我姐不懂,這些年都是我爸幫她打理的,不用她管。」
她俯身要籤字,我直接把合同抽出來。
「村長,我身體健康,是有行為能力的法人,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別人代勞。」
我這幾句話,引起村民的小聲議論,這話說得很書面,他們對一知半解的事物都不由得有些崇拜,這是被我震懾住了。
「你這孩子真是不懂事,讓我操碎了心!家醜不可外揚,有矛盾回家說去。」我爸和我媽也擠過來,一左一右架著我就要走。
「你們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要綁架我嗎?」我大喝一聲,用力甩開他們,直接跑到村長身邊。
「村長,你看到了,我這寡婦失業的,他們就想吃絕戶,欺負我!」
Advertisement
我此言一出,眼淚就止不住了,這些年受的委屈都湧上來。
「我欺負你啥了?你城裡有店,鄉下這點地也不值什麼,你堂姐家困難,給她種,怎麼了?」
我爸開始道德綁架。
「我一個人撫養女兒,我也困難啊,為什麼還要照顧別人?不是要先照顧好自己嗎?」我一句不落懟回去。
「這孩子真是不懂事,太自私了!」我爸這人到公共場合,慣會裝人,道貌岸然,馬上站到道德的制高點。
「你們自己家的事,不好在這裡吵,大過年的大家時間都緊,別耽誤大家時間了,快籤字。」村長沒耐心,催促道。
「村長,我被欺負了這麼多年,現在想討回公道,就佔大家一點時間吧。我替柱子謝謝大家。」我說著對村長和村民鞠了一個躬。
我一提到柱子,眾人都沉默了。
柱子就是我老公,他的心最軟,還不會拒絕別人,這村子裡誰家沒有一件兩件他免費給打的家具?村長家的門全部是他做的,還都雕了花。
「你說,今天我做你做主。」村長老婆把村長擠到一邊,和顏悅色對我說。
她對柱子的印象最好,幹活麻利,還不佔一點便宜,給一支煙都不肯收,長得又幹淨又帥氣,一口一個姐叫著,聽得人心裡舒服。柱子出事後,她還哭過兩回,現在聽我這麼一說,勾起往事,過來給我撐腰。
「不是我摳,舍不得把地給別人種,實在是我過得艱難。柱子剛去世那會兒,我為了離開傷心地帶著女兒去城裡,開始就是給別人洗碗或是做鍾點工,為了二十塊錢站在十幾樓窗臺外擦玻璃。女兒生病時沒錢,找我爸借八十塊,他都不肯。我但凡拿到點租金,也不至於過成這樣吧?」
我這話一說出來,下面一片哗然。
「這可真損,是親生的嗎?」
「那不是他外孫女嗎?生病了也不管?」
「你別說,好像真不是親生的……」
我見效果達到了,轉身繼續問堂姐。
「堂姐,我爸說地是免費給你種的,照顧你家。你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給他錢?」
這下鍋甩到堂姐頭上,她糾結一下,她要說不花錢,那好像她佔了便宜。
「我也交錢給我叔了,我這有字據。」
堂姐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紙遞給村長。
「那這就叫轉租了。」我提醒道,「這錢是不是應該給我啊?」
「你當女兒的,孝敬父母點錢不是正常的?」我爸開始耍賴。
「我孝敬不孝敬,這是自願的,你騙我的錢,這可是犯法的。」我步步緊逼。
「老子拿女兒的,犯什麼法?你別嚇唬我!」
「據我所知,堂姐,這地你也沒種吧?」我又轉向堂姐。
「我種的,我咋沒種……」
「你可真不是人,你就花那幾個錢兒包過來,轉手包我一個高價!」一個村民走過來,徑直找堂姐算賬。
原來她又轉包了一下。
「你什麼意思?你還轉包了?」我爸一聽這個差價,當時也怒了。
「你們家沒人在老家打理,我天天盯著管闲事,賺點差價怎麼了?」
不用我說話,這幾人就吵成一團。
「村長,話不用我說了吧,你看看我被欺負成什麼樣了。」我抹著眼淚,看向村長。
他被吵得頭都大了,斷喝一聲:「都安靜!你把地收回來,這些年的差價,村子裡給你追回,他們不吐出來,就從這一年的國家補貼裡扣!」
村長斷了個明明白白,村長老婆投給他一個贊許的目光。
我是真沒時間打理,以後也不想跟他們再有聯系,就把地直接交給了村長老婆,讓她代理。
這下沒人再敢鬧我了。
8
我爸他們丟人現眼,顏面盡失,已經沒臉在村子裡露面了,聽說要提前回去。
我要回了屬於自己的東西,隻想著帶著肖肖離開,忘掉這些事。
可是沒想到,我還是走不成,堂姐連夜過來,告訴我一個驚天秘密。
「你男人是能搶救的,隻是搶救過來也是廢人,高位截癱,他們知道你心軟,救回來你就要照顧,連累你不能為他們出力,所以放棄搶救。」
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我老公出事時,我正好剛做完一個手術,我老公聽說一個欠債很久不還的朋友出現了,連夜趕去收錢湊醫藥費,路上出的車禍。
他們沒有告訴我,事情都處理完了,才說出實情。我看到的隻是一個骨灰盒。
想不到這裡面還有隱瞞,我被騙得好苦。
「還有呢!對方是全責,也覺得賠一筆錢比長年累月養個癱子強,私下找的你爸,給了他一大筆錢。」
堂姐現在恨透了我爸,這五年的錢全部吐出去,所以拿這件陳年舊事來找我告密,報復一下。
她說了很多細節,讓我不能不相信,直到她離開,我還覺得全身冰涼,整個人像石化了一般。
我不知道,他們隻是普通的人,怎麼可以這麼狠,這麼惡毒。
如果說上一世,害S肖肖,並不是他們計劃中的事,是失誤。那我老公的S,就是他們故意的,他們在謀S,為了更好地利用我,他們謀S了柱子!
他們害S了我男人,我不能這樣一走了之。我攥緊拳頭,這筆賬必須要算。
這時手機上彈出一條消息,是妹妹發來的:「爸讓你明天過來吃飯,臨走前聚一下,一家人,有事說開就好了。」
我冷笑著盯著那三個字,一家人,好一個一家人。
我回了兩個字,好的。
第二天,我讓肖肖去同學家玩,獨自去赴宴。
「媽,你不要去了,他們沒安好心的!」肖肖擔心地摟著我,不想讓我去。
「乖,媽媽有分寸,有些賬要算一下,結清就好了,我們走得幹幹淨淨。」
我知道他們一定沒安好心,那我就成全他們。如果我現在就這麼離開了,我老公的賬,要怎麼清算?
我做出不計前嫌的樣子,拎了點年貨過去。接過我手裡的東西,我媽還帶出點笑模樣,我一直在配合他們的演出,母慈子孝,連我爸看上去心情都不錯。
我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計劃,可以肯定的是一點,他們不會輕易就讓我離開,畢竟他們損失這麼大,我要付出代價。
席間他們開始輪流勸我喝酒,我來者不懼,一一飲下。
做飯時我也搭了一把手,像過去一樣,一直忙得團團轉,這樣就不會跟他們面對面地尬聊了。
據我觀察,他們好像並沒有用什麼手段,不可能隻是喊我來吃頓飯吧?
我在心裡盤算,隻是一沉吟,突然聽到我爸在叫我。
「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們家養條狗都比養你強,你就是一個白眼狼。」
「是嗎?那你們是什麼?吸血鬼?」
我知道好戲開場了。
「你怎麼跟爸說話呢!」妹妹也加入進來,虎視眈眈盯著我,隨時打算出手。
「柱子是怎麼S的?」我一句話,把他們問得一怔。沒想到我能翻起這件舊事。
「他讓車撞S的,怎麼S的!自己開車不長眼,怪得著誰!」我媽說這話時,還是有些心虛的。
「是嗎?那他被送進醫院時,人是清醒的嗎?」
「那誰知道,我們趕過去時,人都斷氣兒了。」我爸理直氣壯地說。
「可是我聽人說,人到醫院還有救,是你們放棄治療的。」
「誰告訴你的?是誰說的?」我爸被我問得惱羞成怒。
我猛然站起來,把桌子掀了。哗啦一下,滿地碎片。
桌邊的人全都站起來了。
我可能是起身太猛了,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眩暈,人晃了一下,差點摔倒。
就在這時,我看到妹妹和我媽交換的眼神。
他們的伎倆,我大概就懂了。那我就陪你們好好演下去。
我扶著頭就要往下摔,被妹夫一把架住了。
「別讓她受傷,扔到外面去,凍S跟咱們也沒關系。到時就說吃飯時吵起來,她掀桌子就回家了,至於回去沒回去,跟咱們什麼關系?」
好樸實的S人手段,是的,每年村子裡都有喝醉了在外面凍僵的人,有人活下來,有人S了。
如果恰巧是掉進雪窩子,就要等春暖花開才能發現。
妹妹和妹夫把我拖出來,走了一段路, 扔進路邊的排水溝,裡面積著厚厚的雪, 如果我失去意識,有人路過也看不到。
他們一定是在酒裡加了料, 以我的酒量,喝這點酒, 不至於意識不清。我的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無力地抓起一點雪, 吃到嘴裡,意識清晰了一些, 我試圖往上爬,可是手腳無力,根本就上不去。
剛剛還熱乎乎的身體, 慢慢被寒冷包圍, 越來越冷了。
我要撐住, 我女兒會找我的。
她一定會來。
恍惚間, 我好像變成了肖肖, 躺在雪窩子裡, 看向熠熠閃爍的星空,等著我能找到她。
我張開嘴, 想喊救命,可是舌頭麻麻的, 聲音被困著, 根本發不出來。
突然一聲巨響, 地動山搖,我掙扎一下,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9
「你這孩子怎麼跟你姥說話呢?」我妹馬上就怒了,她坐在肖肖的身邊,毫不客氣地在肖肖的胳膊上擰了一把。
「(我」我被送進醫院,進行急救。還好隻是一些凍傷,他們還從我的體內驗出大量的安眠藥。
這已經算是謀S了。
但是,他們不會得到懲罰,因為他們都已經不在人世。
那一聲巨響是煤氣罐爆炸。據說整個屋頂都掀了起來,他們瞬間被火焰吞沒。
大過年的,誰也沒有勇氣進去救人, 等到消防隊趕到,屋子燒得隻剩下一個空架子。
妹夫身體最強健,逃了出來, 隻是全身 90% 燒傷, 在醫院裡等S, 因為沒人給他付醫藥費。
沒有人把爆炸跟我聯系在一起。
在村民的口中,我是個無辜的被拿捏了半生的可憐女人。
他們說, 大丫頭總算逃出去了,也是命大。
我知道他們一定很不開心, 家裡的財產都被我繼承了, 有什麼辦法, 那是柱子給我的。他一定想後面的路,我帶著女兒好好走。
「謝謝女兒,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我抱著肖肖, 在她耳邊說。
我想聽到的是在上一世,她對我說:「謝謝媽媽,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