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的嘴角再次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像是很享受。
「你這個流氓！」我罵他。
他確實是流氓，大美女還在等，他卻在這裡找我麻煩。
寧淮瀟依舊帶著那抹笑容看著我，還在沉浸。
我趁著他失神，猛地將他推開，逃離了包圍。
就在我快步離開時，寧淮瀟突然在我身後喊道：「司念，這麼著急結婚，不如和我相親啊，我不介意舊情復燃。」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調侃和玩味，仿佛對我們之間的過往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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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腳步：「做夢！」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座位前，沈言齊依舊一臉開心地看著我，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我們可以提前結束嗎？」
沈言齊有些意外，但他很快恢復了笑容，點了點頭：「當然。」
我提起包。
這時，寧淮瀟恰好回來了。
他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離開。
「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
寧淮瀟一臉無辜，聲音裡帶著淡淡的嘲弄。
我無語。
這人真不要臉！
他明明知道我為什麼想離開，卻還裝出這副樣子。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有回應，轉身離開。
沈言齊開車的時候好像不喜歡說話。
車內有些安靜。
我看著窗外的夜景，腦子裡全是剛才的寧淮瀟。
就在我們快到家的時候，沈言齊忽然開口。
「那個……寧淮瀟，他是你的朋友嗎？」
我知道他在試探。
沉默了片刻，我決定坦白：「他是我前男友。」
沈言齊點了點頭，似乎並不意外。
他的表情依舊溫和，隻是眼神中多了些深思：「我猜到了。」
「畢竟……他看你的眼神很特別。」
「……」
車子停在了我家門口。
沈言齊紳士地為我開車門。
「謝謝。」
他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微笑著說：「司念，我很喜歡……和你聊天，下次再一起吃飯吧？」
沈言齊的話語中帶著明顯的暗示，眼神中也透出一絲期待。
他很懂得點到為止，不會讓我為難。
不過，我現在的心情和狀態並不適合開始一段新的關系。
即使沈言齊是個優秀的人，我也無法在這個時候回應他的好意。
「沈言齊，今天謝謝你，不過，我還沒準備好開始一段新戀情。」
他的笑容有些黯淡，但還是理解地點了點頭。
離開前，他說：「司念，我們會再見的。」
6
運動會如期舉行。
我在現場負責遊泳項目的賽前賽後採訪。
而寧淮瀟則是以解說員的身份留在了演播室。
工作間裡，我和同事們正隨意聊著天。
這時，主持人帶著寧淮瀟走了進來。
不在賽場了，他卻依舊令人矚目。
大家紛紛起身歡迎他，有的還不忘討要籤名。
寧淮瀟開玩笑地說：「現在我可不是運動員了，籤名也不值錢。」
幾人被逗笑了。
「寧神還是寧神。」
「籤名留著以後肯定會升值的。」
我和宋真坐在一旁，沒有參與這場熱鬧。
寧淮瀟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他走到我面前，帶著一絲調侃。
「司念，你要不要籤名？我免費贈送哦。」
同事都愣住了，轉頭看向我們，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探究。
有人忍不住問：「寧神，你和司念很熟啊？怎麼看起來你們好像認識很久了？」
寧淮瀟微微揚起眉毛，嘴角依舊帶著那抹欠揍的笑容。
我知道，他無非是想挑起我的情緒，讓我在眾人面前露出破綻。
寧淮瀟還是那麼壞！
為了不讓大家懷疑，我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故作輕松：「我們以前有過一些工作上的交集。」
寧淮瀟顯然對我的解釋很不滿。
「我和司念的關系可不一般。」
此話一出，同事紛紛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吃瓜的表情。
有人甚至下意識地捂住了嘴，似乎在期待接下來更勁爆的內容。
我的心揪緊了，視線鎖定在寧淮瀟的臉上，擔心他會把我們之前的關系公之於眾。
寧淮瀟的嘴角微微揚起，稍作停頓，故意加重我的緊張感。
就在氣氛變得微妙時，他又笑了笑。
「大家別多想，司念入職後的第一個採訪對象就是我，所以我們之間有點特殊的情誼。」
我終於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不久後，同事們被叫去處理各自的工作。
房間裡隻剩下我、宋真和寧淮瀟。
氣氛開始不對勁。
宋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寧淮瀟，似乎在斟酌。
寧淮瀟靠在椅背上，緩緩開口。
「司念，你現在可真幸福啊，之前那個相親的男人，天天來堵你，給你送花、送下午茶。」
「同事們都誇你找了個好男朋友。」
他話語輕松，但每一個字似乎都帶著酸意。
沈言齊最近確實在追我。
我沉默不語，隻是低頭整理手中的資料，不想回應。
倒是宋真，立刻替我打抱不平：「沈言齊不送，難道你寧淮瀟送嗎？」
她始終對寧淮瀟當初突然甩了我這件事耿耿於懷。
寧淮瀟聞言，微微一愣，然後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我倒是想送，隻是司念小姐不給機會啊。」
宋真冷笑了一聲。
「宋真，現在當上了領導，有樣。」寧淮瀟陰陽怪氣的。
宋真瞬間變得嚴肅起來：「要不是因為你，念念早就坐到這個位置了。」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責備和不滿。
話語中暗含的指責讓寧淮瀟瞬間愣住了。
他眉頭擰了起來，看向我。
「什麼意思？」
「念念當年……」
7
我急忙制止了宋真。
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終妥協。
「你們自己聊吧。」
說完，宋真起身離開了。
房間更安靜了，彌漫著一股緊張感。
寧淮瀟一直盯著我，仿佛在等一個解釋。
見我遲遲不開口，他語氣急切：「司念，宋真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我總是能讓寧淮瀟變得急躁。
他突然站起來，拉住我的手，眼神中滿是懇求。
「司念，告訴我。」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推開。
同事看到寧淮瀟拉著我的手，來回打量。
我急忙掙脫：「啊……沒什麼，他隻是……呃……想問我一些遊泳比賽的規則問題。」
這借口聽起來既牽強又離譜，顯然無法說服任何人。
同事笑了笑：「司念，主任找你。」
說完快速離開。
我拿起桌上的稿子，看向寧淮瀟。
「我要去工作了，你……自便。」
8
寧淮瀟無論做什麼都優秀。
盡管他已經不再活躍於賽場，但作為解說員，依舊受眾人追捧。
不愧是萬千少女心中的永恆白月光。
節目的收視率節節攀升，各大營銷號紛紛轉發他的解說片段。
網絡上到處都是對他的贊美。
我隨機點開了一個視頻。
畫面中正播放著寧淮瀟的解說片段。
鏡頭中的他，穿著黑色西裝，坐在解說席上，面帶微笑地向觀眾打招呼。
「主持人好，鏡頭前的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寧淮瀟。」
語氣平穩，從容淡定。
這讓我不禁想起當年那個剛比完賽，從泳池走出，赤裸著上半身走進我鏡頭的他。
陽光愛笑，又帶著些青澀。
這時，畫面突然切到了我在採訪選手的片段。
我和寧淮瀟再次同框了。
他的聲音在背景中響起。
「現場記者司念的採訪真的很出色，她總能問出選手們最想表達的觀點。」
視頻裡的他看著畫面裡的我，滿眼深情。
主持人突然八卦：「你有沒有被司念採訪過呢？」
寧淮瀟笑了笑。
「我很榮幸，能成為她的第一個被採訪者。」
從他的話裡，我竟聽出了炫耀。
再往後看，比賽開始。
寧淮瀟作為解說員，專業而專注。
他的聲音逐漸高昂起來，完全沉浸在泳池的世界裡。
「起跳非常迅速，他的反應時間幾乎達到了極限！這在一開始就佔據了優勢！」
寧淮瀟的眼神緊緊跟隨著選手的動作，仿佛是他在比賽。
當比賽進入高潮時，他更加激動，身體不自覺地向前傾去。
似乎恨不得自己也能躍入池中一展身手。
「這個轉身很精彩。」寧淮瀟的語速加快。
賽場上，運動員們相繼到達終點，隻剩一位選手在奮力追趕。
寧淮瀟說：「雖然他的體力有些跟不上了，但依然在全力衝刺，這種不放棄的精神，讓人敬佩！這就是泳者的靈魂，加油。」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我想，他一定是想到了曾經那個意氣風發，在泳池拼搏的自己。
如果……當年那場比賽，大家也這樣鼓勵他就好了。
兩年前，寧淮瀟的最後一次公開參賽。
那場比賽本應是他的巔峰之戰，卻變成了他職業生涯的終結。
他遊得不好。
網絡上的謾罵鋪天蓋地。
有人指責他「紅了就不好好訓練」，有人諷刺他「忙著掙快錢，接代言」，說他「心浮氣躁，忘記了當運動員的初心」。
曾經為他歡呼的支持者，如今卻變成了詆毀者。
那段時間，是寧淮瀟人生的至暗時刻。
負面評論如潮水般湧來，淹S了那個曾在泳池裡熠熠生輝的大男孩。
如果那個時候，有人能停下來，了解背後的原因，或許，一切會不會不同？
寧淮瀟是不是依舊在泳池裡發光，做著他最愛的職業運動員？
我關掉視頻，點開了他的社交賬號。
曾經的泳池王子，拿過那麼多獎牌的飛魚，如今對自己的介紹隻是短短五個字——遊泳愛好者。
9
為期十天的省運會順利落幕了。
KTV 裡，宋真一曲完畢，同事們紛紛鼓掌。
寧淮瀟坐在我旁邊，再次問起了沈言齊。
這時，有人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
遊戲雖尋常，但每個人都很踴躍。
得不到命運之神的眷顧，我第一輪就輸了。
「真心話。」
主持遊戲的同事壞笑著問我：「你有難忘的戀愛經歷嗎？難忘的哦。」
寧淮瀟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他強調：「真心話不能說謊，不然要吞一千根針。」
這男人是真狠啊！
我猶豫了一下：「當然，誰沒有呢？」
「和誰呀？說說！」
「這是另外一個問題。」
同事挑了挑眉：「司念，這麼玩是吧？那我們下一輪繼續問。」
我瞬間緊張了。
第二輪，寧淮瀟輸了。
「真心話。」
同事們毫不客氣地問：「現在有女朋友嗎？」
寧淮瀟微笑著搖頭：「暫時沒有。」
他的回答引來了一片起哄聲，有人甚至喊著要給他介紹女朋友。
宋真輕輕推了推我。
這女人，怎麼還叛變了呢？
他說沒有女朋友，可那天的大美女又是誰？
寧淮瀟，你要吞一千根針。
遊戲繼續。
我又輸了。
同事迫不及待：「和誰的難忘戀愛？」
我擺了擺手：「我選大冒險。」
說著，我抽了一張卡片。
「和 7 號對視 30 秒。」
大家紛紛看向手上的號碼。
這時，寧淮瀟湊近我，輕笑著將他的卡片翻轉。
一陣短暫的沉默後，周圍響起了起哄聲。
「對視！對視！」
我無奈地抬頭，看向寧淮瀟：「來吧。」
他帶著淡淡的笑看著我。
深沉的眸底透著歡喜，透著真誠，透著難以言說的愛戀。
三十秒，寧淮瀟遊六十多米的時間。
這一刻，卻感覺格外漫長。
我輸，寧淮瀟也跟著輸。
他也選擇了大冒險。
主持人打開卡片，笑了笑，讀出了內容。
「找一個異性隔著卡片接吻。」
一瞬間，現場的氣氛直接爆炸。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