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還不如讓你順其自然呢。」

 

一日三餐還是稀罕物品上桌。

 

我懂她的執著。

 

所以這一世，我就要利用她的執著讓她自討苦吃。

 

因為落了面子，我爸已經好長時間不跟她說話了。

 

我媽在家裡的所作所為，他也懶得管。

 

隻知道近期上桌的飯菜正常了。

 

我媽來找我說想要拍一個視頻，可是她不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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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步一步的教她。

 

帶著她完成人生中的第一次。

 

我鼓勵她嘗試。

 

我媽大量購入蜘蛛肉，老鼠肉，開始囤貨直播。

 

她還不算太傻，沒有直接說明賣的是什麼。

 

打著「高蛋白，肉質細膩，營養價值高」的標籤。

 

我媽不太熟練奈何態度誠懇，還真的吸引了一波粉。

 

我媽的事業走上正軌。

 

我爸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好起來。

 

可是太慢了。

 

直播間的情況達不到我預期的效果。

 

我迫不及待想看我媽跌落神壇。

 

於是，我注冊小號，在直播間瘋狂打賞。

 

幫助我媽提升直播間的知名度。

 

我把返現金全部投出去，買了水軍。

 

一時之間，直播間水漲船高，火熱起來。

 

膽子大成交單巨大。

 

我媽享受到了網絡帶給她的紅利。

 

於是她繼續購買大量的肉屯在家裡。

 

因為我的投訴，店家的退貨率居高不下。

 

我媽是他們最大的買家。

 

為了避免我媽退貨，他們修改了後臺的退貨規則。

 

「生鮮產品，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可是我媽不知道。

 

她已經被直播間源源不斷的進賬S紅了眼。

 

我知道，時機成熟了。

 

於是，我讓水軍停止刷禮物。

 

反而在直播間發布負面評價，直接挑明了鏈接商品的真實性。

 

憤怒的粉絲搜同款。

 

同時將家裡買過的一些商品進行鑑定。

 

發現這些爆料都是實錘的。

 

被騙的粉絲舉著身份證實名舉報。

 

直播間彈幕上都是罵聲一片。

 

直到直播間被封禁，我媽才知道出事了。

 

她求我想想辦法。

 

我能有什麼辦法。

 

靠著歪門邪道想要暴富的心，本身就是病態的。

 

我喜聞樂見。

 

表面上卻勸說她配合調查，趕緊止損。

 

7

 

拼夕夕的店家一看苗頭不對，立馬下架商品注銷店鋪。

 

等我媽意識到的時候，人家早跑了。

 

雖然我媽不無辜，但是她還是當了一回冤大頭。

 

眼看家裡的這些屯貨賣不出去。

 

我媽又動了自產自銷的念頭。

 

我將直播間的事情提前告訴了我爸。

 

順便告訴他我媽給他吃神藥，也是拼夕夕出品。

 

我爸氣的直接打了我媽一巴掌。

 

牆頭草兩邊倒。

 

眼看沒有利益可圖，我爸立刻準備撇清自己。

 

聲稱自己不知情。

 

之前沒出事，我媽喊我西西，「西西長西西短。」

 

出了事之後。

 

「張西西，你個掃把星，要不是你帶我刷視頻，我就不會想著直播帶貨，就不會出這檔子事。」

 

「我就是被你帶歪了才會被舉報。」

 

「你要幫我解決這些事情。」

 

「實在不行，你可以說一切都是你的主意。」

 

「對，就是這樣，所有都是你指使的。」

 

見過沒下限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我當即反駁，「媽，東西是你買的，賬號是你注冊的，用的都是你的身份證，跟我有什麼關系。」

 

「也沒見你收錢的時候轉我一份啊。」

 

「出了事想要我背鍋，你是我後媽吧。」

 

「這麼現實，怪不得我爸不幫你。」

 

我媽氣的直接發瘋。

 

「你個不孝女，你幫你媽怎麼了，要你命啊。」

 

「老師從小教我們要誠信，你做的事情憑什麼要我來承擔。」

 

「西西，你還小，即使查出來是你，也不會有事的，幫媽媽減輕點懲罰而已。」

 

「我不。」

 

我媽想抓住我，來個公開處刑。

 

我拿著剩下的肉朝著我媽的方向全部砸過去，阻止她上前。

 

我爸根本攔不住。

 

警察和工商局的同志上門時，滿地狼藉。

 

我一把拽住警察同志的手。

 

「警察叔叔，救我，我媽要喊我頂罪。」

 

警察的眼神立刻就變了。

 

他們原本隻是上門了解一下情況。

 

因為有同城的粉絲吃了那些肉之後身體不適就醫。

 

他們報警尋求幫助，要求賠償。

 

可是頂罪這個，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們準備帶著當事人回警局處理。

 

可是我媽拒不配合。

 

她歇斯底裡的吼叫，「不是我，就是張西西指使我幹的，你們抓她吧。」

 

我爸簡直不敢相信我媽的胡言亂語。

 

趕緊跟警察解釋。

 

見警察執意要帶走她，我媽撕開地上的袋裝肉直接吃進嘴裡。

 

「你看，我賣的肉自己都吃，一點事沒有，網上那些都是造謠，是假的。」

 

怕現場的工作人員不信，她一邊與其保持距離，一一邊不斷地吃進嘴裡。

 

警察都怕她出事。

 

可是奈何我媽很好的掌握了距離。

 

我眼睜睜的看著我媽埋頭苦吃。

 

最終在警察的眼神示意下，我答應她幫她頂罪。

 

警局裡，我媽交代了所有，但是都有一個前提，就是在我的指使下。

 

我都要被氣笑了。

 

經過了解才知道，原本隻有工商局介入的。

 

可是身體不舒服的人通過客服表達訴求未果。

 

我媽回復，「身體不好就少出門，省的不舒服了還怪肉不好，訛人也要有個分寸。」

 

「真當她是冤大頭，來者不拒。」

 

人家沒有辦法，最終選擇了報警。

 

8

 

這種處理方式是我媽的風格。

 

記得上一世我因為情趣用品露臉被網暴，我哭著求我媽刪除那些評論。

 

我媽說，「自己長的一般就不要怪人家挑剔你。」

 

「才是罵你兩句就受不了，以後可怎麼立足社會。

 

「你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太低了，多鍛煉一下對你有好處。」

 

「我幫你盯著，好好上你的課。」

 

然後輿論一發不可收拾。

 

我從妖豔賤貨到不知羞恥。

 

我媽從頭到尾都覺得我小題大做，被人罵幾句又不會S。

 

經過檢測，我媽賣的都是三無產品。

 

細菌病菌含量都不達標。

 

我媽被迫交出所有的營收，並對損失的粉絲翻倍賠償。

 

一分錢沒賺到。

 

還成了黑心商家的典型。

 

這件事在網上鬧的沸沸揚揚，我媽徹底出名了。

 

她的直播間也被永久封禁。

 

我爸跟她提出離婚，她罵我爸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媽故技重施，再一次想讓我當和事佬。

 

我拒絕，並收拾好東西準備提前回學校。

 

我媽對我破口大罵。

 

「養閨女有什麼用，就是養個豬還能吃到肉，養你一點用都沒有。」

 

「直播的事情幫不上忙，你爸跟我離婚你也不吭氣。」

 

「我看你早就想要你爸給你找後媽了吧。」

 

「對，你們一家人相親相愛，我給你們騰地方，一點不耽誤你們一家團圓。」

 

「離就離，離了我立刻搬出去，求我回來都不可能。」

 

我沒理她。

 

我覺得我媽已經瘋魔了，像個神經病。

 

然後她逢人就說，我爸出軌了，我是我爸的私生女。

 

離婚手續很快辦理完畢。

 

可我媽卻說她沒地去，裝可憐。

 

早沒有一開始的堅決。

 

我爸心軟也就隨她了，但是也不想跟她住一起打算出去住一段時間。

 

我想著避開麻煩也想去。

 

我媽拉著我不放手。

 

「就讓西西好好陪陪我吧，以後等我搬出去這樣的機會就少了。」

 

這話戳中了我爸的傷感。『

 

「西西，你好好陪陪你媽媽。」

 

可是我的寒毛卻豎起來了，心裡警惕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昨天還信誓旦旦的保證跟我斷絕關系。

 

今天又開始套近乎。

 

我媽又在算計著什麼。

 

為了以防萬一，我給家裡所有房間都裝上了監控。

 

剛開始那幾天，我媽還是一如既往的刷拼夕夕。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隻是我媽像是醒悟了一般，開始加倍對我好。

 

「西西，這是山上的野雞，湯可鮮了，你嘗嘗。」

 

「西西，我買了榴蓮。」

 

「西西，是媽媽以前鬼迷心竅，做了很多錯事，你能原諒媽媽麼？」

 

我真的受夠了。

 

我媽簡直就是變臉的天才。

 

要不是我提前看了監控，我差點真的相信我媽在乞乞求我的原諒。

 

也是我疏忽大意。

 

隻關注了我媽買快遞的情況。

 

絲毫沒有發現她的作案工具全部都在家門口買了。

 

監控上，我媽桌上鋪滿了情趣用品，情趣內衣。

 

對比跟拼夕夕是同款後，我媽才在平臺上下單。

 

然後熬雞湯時，我媽把不知名的粉末撒進雞湯，大力攪拌了一下。

 

中午在廚房，我發現了沒有處理完畢的白色粉末，還多嘴問了一句。

 

「媽，這是什麼東西灑了？」

 

「鹽灑了。」

 

我慶幸自己沒有起疑心，放在嘴裡嘗一下。

 

也忽視了我媽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

 

9

 

我決定要徹底給我媽一個教訓。

 

上回的毒肉片還是沒有讓我媽學乖。

 

我借口湯太鹹，成功讓我媽回到廚房重新加水熬煮。

 

然後看著我媽標記好的有料的碗。

 

我也灑了一些東西進去。

 

然後調換了碗上的標記和順序。

 

我媽催促我喝雞湯的時候。

 

我毫不猶豫全部喝下。

 

「媽媽，真好喝。」

 

我媽摸了摸我的頭，意外我的溫順。

 

然後我在監控裡看見我媽得逞的樣子。

 

半夜，我媽帶著作案工具推開房間門，光明正大的打開門。

 

她以為我一句被迷暈過去了。

 

我媽撫摸著我的臉頰。

 

「媽媽不會害你的，拍幾張照片就好。」

 

「西西，你再幫媽媽一次，這一次媽媽一定會成功的，到時候我給你買你喜歡的東西。」

 

我穿著套頭的睡衣，外面還套了一件系扣的外套。

 

我媽嘀咕著我有病。

 

將各種情趣用品一一擺放在床側邊。

 

然後開始脫我的衣服。

 

「我女兒這身材，一定可以火起來的。」

 

算著時間差不多，我感受到我媽手心的潮湿和喘息。

 

我裝作被吵醒睜開眼睛。

 

「媽，你在幹嘛？」

 

「我拿髒衣服去洗，吵醒你了。」

 

我媽裝作若無其事，讓我繼續睡，趕緊拿著東西關上門。

 

直到外面沒了動靜，我才推開門。

 

我媽已經暈過去了。

 

我幫我媽換上情趣內衣，拿著情趣用品巧妙的找個角度，拍下照片。

 

然後恢復原樣。

 

第二天，我媽十分暗惱。

 

我趁機搬了出去。

 

我用我媽的賬號登錄拼夕夕確認收貨，然後上傳了我媽的性感照片。

 

找人發黑貼帶話題。

 

我媽的照片在各大論壇上瘋狂傳播。

 

甚至被一些不合規網站私自下載使用。

 

直到有一天，叔叔在家族群裡發了一張截圖，並@我爸。

 

圖片太暴露，已經有傷風化。

 

遭到很多人的舉報。

 

甚至網頁搜索時，熱搜第一條就是拼夕夕性感照片。

 

關聯著尺度，社會秩序等敏感詞。

 

我衝回家，奔潰的朝著我媽大喊大叫。

 

「媽，你要不要臉，你居然在外面拍這種照片。」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讓別人怎麼看我們。」

 

「你個S孩子, 你在說什麼，我什麼也沒做。」

 

「你自己看。」

 

我將手機摔在她身上。

 

我媽的視線立刻就被群裡的照片吸引了。

 

群裡的親戚罵的十分難聽。

 

「這女人吃裡爬外，水性楊花, 簡直不要臉。」

 

「對啊, 老三這幾天都跟我們在一起, 這女人跟誰用這些東西。」

 

「她耐不住寂寞, 出軌了。」

 

「你看這個背景，明顯就在家裡。」

 

「這女人就該沁豬籠，有辱門風, 還好老三已經跟她離婚了。」

 

我媽抑制不住的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不，這怎麼會是我呢？明明應該是……」

 

「這是假的, 我不信。」

 

「不信是吧。」

 

我拉著她直接走出門。

 

路上的人對她指指點點, 由衷佩服她的勇氣。

 

我媽忍受不了那些目光，一把撇開我跑回家。

 

10

 

我剛進門。

 

我媽將我逼進角落裡。

 

「張西西，是不是你幹的?那天隻有我們兩個人在家，半夜裡我突然就沒有意識了，不是你還能是誰？」

 

「我那天明明在你雞湯裡下了安眠藥, 可是你一點事沒有，反而是我暈倒了。」

 

「媽, 你給我下藥？」

 

「你要對我做什麼。」

 

我恨恨的看著我 。

 

「不要再裝了，真不知道你居然那麼有心機,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麼。」

 

「是你斷了我的財路，我隻能拿你開刀，拍幾張香豔的照片讓我賺一把，可是被你發現了。」

 

「你說你那麼聰明幹什麼，乖乖的當我的小棉袄不行麼？」

 

對面的女人紅著眼睛，癲狂的盯著我。

 

「你真的是瘋了。」

 

「我是你女兒, 不是你賺錢的工具。」

 

還沒說完，就被我媽打斷了。

 

「我生你養你，利用你一下怎麼了, 你又不會S。」

 

「我是你媽, 我就有這樣的權利，我說什麼是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反抗。」

 

「你是我媽，你讓我去S, 我也要去S麼？」

 

「這不是肯定的嘛，你的命是我給的，我讓你去S你就要去S。」

 

「啪」我忍不住打了一巴掌。

 

「你竟然敢打我？」

 

「老娘打S你這個不孝女。」

 

我媽飛撲著上來揍我。

 

我奮力反抗。

 

上頭的時候，她拿起手邊的煙灰缸狠狠砸在我身上。

 

我發出悽慘的叫聲。

 

聲音順著沒有關嚴的門縫傳出去。

 

好心的大爺帶著吃瓜群眾趕緊制止她, 並報警。

 

警察來到的時候，我媽還癲狂的揚言要S了我。

 

我將手機裡的監控交出去。

 

我不怕我媽說的我給她下藥。

 

因為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在外人眼裡，她就是一個瘋婆子。

 

沒有理智可言。

 

所有人都看見她想S了我，而實際上她也確實動了手。

 

我媽在大家心裡已經不是母親的角色。

 

「西西，快來，嘗嘗媽媽買的肉，可新鮮了。」

 

「作（」虎毒可食子的瘋子。

 

監控裡面的對話清晰都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這樣的女人讓他們覺得嚇人。

 

我爸覺得我媽的精神狀態已經不適應這個社會。

 

他找了一家封閉的療養院, 將我媽送了進去。

 

一日三餐都有人照顧。

 

但是出不來。

 

我爸專門跟醫生強調。

 

我媽有傷人傾向。

 

這樣療養院就看得更緊了。

 

我媽在鐵門的那邊咆哮。

 

車子駛離療養院的那一刻，我媽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突然覺得陽光耀眼，照的人暖洋洋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