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喬小姐的意思,是不需要做準備了。」
他吩咐著菲佣:
「沐浴過後,直接把她手腳捆了扔到床上。」
9
我是趁菲佣不注意的時候逃跑的。
雖然管家說我已經和慕辭生結契。
但我實在是不想在結契之初,就S在他的床上。
輾轉到家附近時,卻忽然被公職人員攔住。
「等等,我們在做社區調查。您是否有結契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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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一回答後,又點點頭。
「我有的。」
「不,她沒有。」身後熟悉的嗓音否認了我的話。
我回過頭。
江耀挑眉一笑,語氣拽又吊兒郎當。
身邊站著白露。
他對公職人員輕笑道:
「我已經和喬詩沒有任何關系。」
「並且……」
他看了我眼,才悠悠開口:
「我正打算跟白露結契。」
我抬頭看向兩人。
江耀不動聲色地湊到我耳邊,語氣譏諷。
「不是很會玩兒失蹤嗎?」
「怎麼?」
「我一把和白露結契的事散播出去,你就迫不及待跑回來了?」
我聽得雲裡霧裡的。
江耀注視著我茫然的神情,捏了下我的臉,輕嗤了一聲。
「喬詩,你怎麼就這麼軟骨頭?」
身體先於思想抵觸他的靠近。
我下意識推開他的手,身體先於思想抵觸他的靠近。
接著認真告訴他:
「你和誰結契跟我沒有關系。」
「我回來也不是因為你。」
江耀不信,輕蔑地睨著我。
「那請你給我一個,你廢了半條命跟我解除契約後,又剛巧在這個時候回來的理由。」
我沒有義務回答他。
轉過身繼續跟記錄人員報備。
「我確實已經結契。」
「我的結契伴侶是慕辭生。」
全場倏然安靜下來。
均將目光落在我身上。
半晌,身後響起一道突兀的嘲笑聲。
是白露。
她穿著款式精致的白色連衣裙,面上不施粉黛。
「喬詩,你難道不知道嗎,他們記錄完是會一一核實的。」
「你編也編個不那麼離譜的呀。」
這次就連公職人員都停下記錄,不贊同地看著我。
「慕先生結契是會轟動本市的大新聞,怎麼會這麼悄無聲息?」
「喬小姐,還請你認真配合我們的工作,不要說謊。」
我後頸處確實沒有結契印記。
但。
先登記檔案,再進行締結儀式結印也是常見的事。
我想了想,還是堅持道:
「我可以在這裡等你們調查檔案信息,證明我的結契伴侶是慕辭生。」
其中一位公職人員勉為其難地開車回去調檔。
江耀的面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
他俯視著我。
「我不知道你在矯情什麼。」
「隻要你開口求我,我可以重新和你結契。」
一旁的白露,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江耀在生S關頭丟棄他的結契伴侶後,還能說出這種話。
正當我打算提起那天洪流的事時,一輛車急匆匆地剎在我們面前。
剛才調檔案的公職人員回來了。
他手忙腳亂下車,立刻朝我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剛才誤會您,耽誤您時間了。」
「您真是好運氣,被慕先生選中結契。」
不怪他變臉太快。
畢竟,這是獸人隻有和人類結契,才能在社會上生存下去的時代。
所以,為了穩定人與獸人的和諧發展,防止獸人被丟棄。
人類一旦選擇好獸人,與之結契。
就很難解除契約。
除非願意舍棄近乎半條命,挖掉後頸處的印記。
但蛇人一脈從慕辭某代祖父起,便不再依賴人類。
而是獨自在社會中S出一條生存之路,並一路爬到如今的高位。
蛇人慕家,掌握著本市的經濟命脈。
10
我敷衍地點點頭。
其實內心也不明白為什麼慕辭生會選擇我。
旁觀了許久的吃瓜群眾,見狀都上前恭喜我。
瞬間變得熱情起來。
所有人裡,隻有白露神情未變。
她依舊笑意吟吟。
「所以,你們現在是在巴結一個為了錢嫁給有老人味蛇人的女人嗎?」
我看向她。
白露雙手抱臂,信誓旦旦地揚起下巴,對眾人道:「我見過慕辭生。」
「真的假的?你說的老人味是什麼意思?」
「他長什麼樣啊?你確定是慕辭生嗎?」
白露作勢回想了一下。
「滿臉褶子,白發蒼蒼的。雖然穿著講究,但隔得很遠我都感覺聞到他身上的老人味。」
「我親眼見到他開著勞斯萊斯進的慕氏莊園。」
我感覺,白露描述的好像是管家……
作為慕辭生的結契伴侶,我不能任由他被汙蔑。
「慕辭生不長你說的那個樣子。」
我平靜質問白露。
「隻是因為見過有人進入慕家,你就篤定那是慕辭生?」
「白露,你這樣隨口造謠,真的不怕被慕氏起訴嗎?」
吃瓜的氣氛愈演愈烈。
圍觀群眾興致勃勃地問。
「那慕辭生長什麼樣兒啊?」
我正色回答:「很好看的。」
「能有多好看?總不會比江耀還好看吧?」
不遠處的江耀聞言輕嗤一聲,未置一詞。
但面上是明晃晃的不屑。
其他人看起來也都不怎麼信。
「在我看來,是比江耀好看的。」
我有些氣悶地說道。
接著又小聲強調了一遍。
「就是很好看,他是所有獸人和人類中,我見過最好看的。」
江耀似乎是見不得我拉踩他。
大步走到我面前,扼住我的手腕。
「你就這麼維護他?」
他緊緊盯著我,聲音壓低而沉。
「喬詩,誰允許你說不要我就不要我的?」
「當初誰跪舔著求我結契?」
我拼命掙扎著,感覺被他碰過的皮膚都泛著不適。
白露在他身後,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頭。
她咬著下唇,語氣焦急道。
「江耀!你還記不記得你今天來,是打算跟誰結契的?」
江耀像是聽不見一般,隻一昧地將晦暗不明的目光鎖在我身上。
「江耀,放開我。」
我竭力去推拒他的手。
但小豹子的力氣是我不可比的。
他輕松就能桎梏住我。
接著,江耀倏然一笑。
「登記入檔有什麼用?後頸處還不是幹幹淨淨的?」
心底蔓延出絲絲不安,我聲音戰慄地反駁道:「你別發瘋。」
他摁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向他。
「結契最重要的不就是結契印?」
江耀緩緩靠近我的頸側,氣息遊走到後頸處。
「喬詩,隻要我在這裡重新種下結契印,你就永遠是我的……」
他將聲音拖得悠長。
像在口中含了一圈,才舍得吐出那兩個字。
「伴侶……」
話音甫落,他就撫上我的後頸。
氣息近在咫尺時,一股陡然竄出來的強烈氣流撲面而來。
下一秒,江耀瞬間退出好幾步。
堪堪避過那條猛烈襲來的,好幾米長的黑青蛇尾。
這是獨屬於豹子的敏捷。
11
「我能問問,你打算對我的結契伴侶幹什麼嗎?」
一道輕柔而又散發著絲絲寒氣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順著布滿黑青色鱗片的蛇尾看過去。
是一臉怒容的管家。
皮鞋噠噠敲擊在地上的規律腳步聲響起。
慕辭生從暗處走來。
四周哗然一片,驚嘆聲此起彼伏。
男人朝我伸出手,溫聲道:「過來。」
我剛踏出一步,江耀便迅速擋在我身前。
「不許去!」
他對上慕辭生的目光,面色緊繃。
「喬詩是我的結契伴侶!」
慕辭生神情沒有波瀾。
管家再度出手。
這次是比剛才更快的速度,更重的力道。
蛇尾瞬間纏在江耀身上,將他凌空吊起。
蛇尾越纏越緊,勒得江耀額前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不自量力。」管家冷笑地打量著他。
在幾乎勒得江耀喘不上氣來的時候,蛇尾豁然收了回去。
江耀猝不及防重重摔在了慕辭生面前。
發出悶哼聲。
男人饒有興致地抬了下眉,像是踢垃圾一樣抬腳撥開了江耀的頭。
朝我走來。
「回家,好嗎?」他依舊紳士如斯。
我隻好點點頭,將冰涼的手放在他手心。
江耀挑釁他一下都被折磨成這樣。
我已經能想象逃跑被捉回去的我屍體埋藏地點了……
越過江耀時,他倒在地上,氣息奄奄地扯住我的裙邊。
「喬詩,別不要我……」
「我好疼,帶我回家好不好……」
我停下腳步,安靜地沒有回頭。
風將裙擺從他手上搶過。
我嗅到其中的絲絲血腥氣息。
忽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了那塊摔在地上的慄子蛋糕。
後來,即便江耀有意無意地提起他想吃,我也再沒有做過。
我不會給他第二次浪費小蛋糕的機會。
也不會讓自己被洪流卷走第二回。
12
慕辭生的車停在離人群稍微遠一點的地方。
走過去的幾分鍾我一直在思考,該怎麼解釋我的逃跑行為。
但他直接沒給我這個機會。
慕辭生為我打開門後,沒跟著我上車。
而是安靜地注視著我。
再對我抱歉地笑了笑,斯文有禮地道歉:
「抱歉,我不知道你會這麼討厭我。」
「我今天還是不跟你坐一輛車了。」
「我會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不等我反駁,他直接幫我合上門離開。
我怔了片刻。
沒想到他會把責任歸咎於自己身上。
我這該S的討好型人格。
幾乎是瞬間就被莫大的愧疚充斥。
那個時候我還天真地以為,慕辭生想的解決辦法會是溝通或者循序漸進。
許久後,他才在某次抵S纏綿中告訴我。
他是打算將我軟禁在莊園裡,就可以徹底杜絕逃跑的可能。
13
這份愧疚甚至間接地促成了我接受「容納雙倍」的事。
我和慕辭生結契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甚至我剛回到莊園,就接到了媽媽的來電。
「詩詩,你幫幫你爸爸……公司忽然資金鏈出了問題。」
她嘆了口氣,艱難開口。
「他嫌丟人不讓我告訴你,但我真不能看著他的畢生心血都被毀掉。」
我知道。
媽媽如果不是走投無路,不會向我求助的。
我握著早已掛斷電話的手機,為難不已。
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向慕辭生開口。
跟在身後的管家將整段對話完整聽了去。
他冷哼一聲,旁敲側擊。
「先生可不會幫一個隻想著逃跑,並且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的女人。」
話畢,他就越過我離開。
擦肩而過時,我似乎感覺頸側處刺痛了一瞬。
但我此時被更困擾的事佔據著大腦,也沒太在意。
當下社會有個不成文的準則:異性結契伴侶默認是終身情侶關系。
之前因為江耀單方面排斥我,我們生疏得像是同一屋檐下,卻幾乎不見面的合租室友。
這件事本身也會發生的……
我這樣勸慰我自己。
14
夜晚。
我換上菲佣準備好的吊帶睡裙鑽進了被子裡。
慕辭生回來時以為我睡了,將動作放得很輕。
直到他掀開被子,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躺在我身側。
我在被子裡褪下最後一件小衣,才滾到他身側。
男人在黑暗中緩緩睜開了眼。
我抬起白皙光潔的胳膊,攀上他的肩。
視線無處安放,飄忽不定。
最終定格在和他目光相接之處,仰頭將吻落在他唇上,輕聲道:
「我沒有討厭你。」
慕辭生隻怔了一秒,便低頭回吻住我。
以一種成年人的力道。
他手伸進被子裡,下滑至我的後腰。
忽地一摁,將我徹底摁進他懷裡。
值得慶幸的是,慕辭生在人的形態下並沒有多一個器官。
但似乎二合一了……
同時繼承了蛇的特性。
時間戰線拉得足夠長。
他自上而下俯視著我。
「你本來沒必要這樣,喬喬。」
他是唯一一個這樣叫我的人。
慕辭生俯身下來,雙臂撐在我耳側。
輕慢地勾了勾唇。
「因為無論你提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
他說著,輕柔地撥開我額前被汗浸湿的碎發。
捏著我的下巴睨著我。
「但怎麼辦呢。」
「我太想要你了。」
所以才故意沒主動提出來,讓我接納他的主動邀請。
慕辭生見我不說話,便用力逼迫我出聲。
「嗚……」
他卻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姿態。
「知道嗎喬喬。」
「昨晚你逃走後,我抱著你穿過的衣服睡了一晚。」
大概是蛇人的佔有欲都很強。
不能接受伴侶的背叛逃離。
我抱著他的肩,在他耳邊羞赧又大膽道:
「那你以後都可以抱著我睡了……」
回應我的是慕辭生碾壓般的鞭挞。
15
次日清晨,我醒來時慕辭生還在熟睡。
我窩在他懷裡,凝視著這張我第一次見就看得臉紅的臉。
忽然。
本熟睡著的人,倏地睜開眼。
直勾勾盯著我,面無表情。
幾秒後,他神情松了松,將頭埋在我頸側。
我無措地回抱住他。
「怎麼啦?」
「以為抱的還是衣服嗎?」
慕辭生低笑一聲,算作默認。
我忽然想起什麼,指著後頸雀躍地對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