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採藥時救了一個書生,對他悉心照料。
賣掉珍貴藥材,隻為替他湊夠進京趕考的盤纏。
他對我感激涕零,誓要以身相許。
可沒想到,科舉失敗後,他竟把錯都怪到了我頭上,
「如果不是你拖著我回家,我怎麼會被石子劃傷臉,落下了疤!
「你可知道,臉上有疤者,不能入朝為官!
「我寒窗苦讀二十載,前程全被你這毒婦給毀了!」
於是,他每每不得志便對我拳打腳踢泄憤。
Advertisement
為了十兩銀子,他更是不顧我的哀求,聯合我堂姐,將我租給五十歲老員外傳宗接代。
重來一次,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書生,我撿起石頭就朝他腦袋砸了過去!
1
再次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時,我知道,我重生了。
上一世,我救了重傷的林遠之,把他帶回家悉心照料。
在他傷好之後,更是賣掉珍藏多年的珍稀藥材,隻為替他湊齊去參加科舉考試的盤纏。
他對我十分感激,許諾考上秀才就回來娶我做秀才娘子。
可是,我苦等幾個月,等來的卻是暴怒的他。
他一闖進我家,就將我曬的草藥全部踢翻,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他狠狠推倒在地。
「雲舒月,你一定是故意的是不是?要不是你,我的臉怎麼會落下疤。
「肯定是因為我這疤被監考官看到了,我的成績才不作數的!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還騙我說讓我去參加科考,我看你就是想把我留在這個破村子裡,和你一起窮一輩子!
「雲舒月,你這個賤婦,你毀了我!我要你S!」
他衝上前SS掐住我的脖頸,無論我怎麼哀求,他都不願意放開。
若不是鄰居王嬸看到,及時攔下他,我怕是早已命喪黃泉。
可後來,他又跪在我面前,一巴掌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滿臉悔恨,「舒月,我一時鬼迷心竅,才會對你動手的。都是我自己未做好準備,我居然把錯怪到你頭上,我真是個混蛋!
「我該S,我真不是人,我怎麼能對你動手呢?若不是你,我早就命喪黃泉了。」
說著,他膝行到我面前,拿起我的手狠狠往自己臉上抽,做盡了戲。
還日日幫我曬草藥、洗衣做飯,連村裡人也對他逐漸改觀,勸我說他是難得的好男人。
早在第一次相見時,我就對他暗生情愫,被村裡人勸說著,也漸漸心軟 ,答應了跟他成婚。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哄得我籤下那一紙婚書之後,他立即換了一副嘴臉。
「雲舒月,你這個賤人,今天終於落到我的手裡了。」
他二話不說,就將我騎在身下,連扇了十幾個巴掌,而後抓著我的頭發,逼我以頭撞地。在新婚之夜打得我渾身是傷。
轉天,他更是從鎮上帶回來一群不三不四的男人,逼著我陪他們喝酒。
我被灌了一杯又一杯後,他又罵不守婦道,到處勾引男人,借此對我拳打腳踢,往S裡凌虐。
若有人來勸阻,他便叫囂著,「你為這賤人說話,莫非你也是她的奸夫?」
村裡無人再敢幫我說話,我也名聲盡毀。
那一紙婚契,儼然成了他對我實施暴行的保護令。
可他還覺得不夠。
在得知村裡五十歲的張員外家放出消息,願意出十兩銀子租一個女人傳宗接代的時候。
他竟和堂姐雲採月勾結,將我賣給鎮上五十歲的老員外做典妻!
誰不知道張員外是個喪盡天良的,他早已沒有生育能力,出錢不過是騙女子做他的玩物。
我跪在林遠之面前苦苦哀求,可換來的又是一頓毒打,「賤人,張老爺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我讓你去,你爬也得爬去!」
逼著我籤下那一紙賣身契後,林遠之拿著我的賣身錢轉身就走。
被磋磨整整一年後,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尋了短見。
這一世,再一次看到林遠之躺在地上,我撿起石頭就朝他腦袋砸了過去!
不想石頭落偏,砸在了他傷口處,看著他傷口溢出鮮血,我的心裡痛快了一些。
他是被路過的山賊砍傷,一刀刺進腹部,才重傷昏迷的。
我本想再補一石頭。
卻正好看見堂姐雲採月正朝這邊走過來,我立即有了新主意。
2
我故意把林遠之從隱蔽的草叢拖到了路邊,然後自己再快速隱到樹叢後。
果然,很快,朝這邊走的堂姐就注意到了林遠之,她大驚失色,卻又忍不住贊嘆:「怎會有如此俊的書生?」
隨即決定將林遠之帶回家救治。
她和林遠之這個惡人,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爹隻生了我這一個女兒,堂姐所在的大伯一家總是欺負我家,佔我家的便宜,堂姐更是處處想要搶我的東西。
我娘纏綿病榻時,大伯母就日日在我家門口嘲諷,「有些人啊,連兒子都生不出來,就生了一個沒用的賠錢貨,真是不知道娶來幹什麼?
「要是我,早就羞憤得投河自盡了!」
這些話,氣得我娘鬱結於心,連走的時候,眼裡都帶著愧疚和不安。
後來,我爹莫名意外亡故,我與林遠之成親,堂姐又慫恿林遠之偷出我家房子的地契,將房子低價賣給大伯家。
我去堂姐家理論,卻反被他們綁了,汙蔑我是上門行兇、搶他們的房子的強盜。
我的夫君林遠之更是直接上前給了我一巴掌,義正詞嚴地讓大伯母家隨意處置我!
我不僅沒有拿回爹爹留下的房子,還被堂姐逼著跪在她家門口磕頭認錯。
我百口莫辯,隻能忍著屈辱,在她家門口跪了一天一夜,隻求免去牢獄之災。
可她們一家卻出爾反爾,還是抓著我去報官。
看到我被打了二十大板,血淋淋地躺在地上,堂姐拍了拍我的臉,笑得得意,「雲舒月,長得美又有什麼用呢?你還不是鬥不過我。」
虛弱的我剛得到救治,就被堂姐和夫君聯合送到張員外府上,做典妻。
在我忍受不住張員外的折磨,選擇投井那日,堂姐特意穿著新衣裳來看我。
她扭動腰肢,笑得嬌媚,「雲舒月,你安心去吧,你的男人,我會幫你照顧好的。」
看著她故意露出來的紅色痕跡,我這才知道,原來她和林遠之早就滾到了一張床上。
我站在井邊,她卻湊到我耳邊開口,「看你就要S了,姐姐好心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爹啊,真是個傻子,為了救我,竟然自己跌下懸崖。我說我回去找人救他,他就信了,在懸崖邊苦苦吊著等我。但我可是親眼看見他體力不支掉下去,才放了心。」
我一個踉跄,腳跟不穩。
堂姐卻借勢推了我一把:「好妹妹,姐姐就最後幫你一把,去下面和你爹娘團圓吧!」
被井水淹沒之前,我仍能聽到她得意的笑聲,「真是一家子蠢貨!」
我家遭他們一家欺辱殆盡。
3
這一世,等我回家的時候,就聽到隔壁傳來堂姐的聲音。
「爹,你就找大夫救救這個書生嘛,他長得多俊啊,配我正正好啊!」
可無論堂姐說什麼,大伯和伯母都不願意出錢。
被鬧得煩了,大伯母語氣不耐地塞給堂姐一碗符水讓她喂給書生,「隻有符水,愛喝不喝,你要是再鬧,我就讓你爹把這個書生扔出去。」
我聽得笑出聲來,但我可不希望林遠之就這麼輕易S了。
傍晚的時候,我特意去堂姐房裡找她。
她見我過來,立即將我擋在門口,一臉警覺地看著我,「你來幹什麼?」
我故作羨慕地探頭往裡看,「採月姐,聽說你撿了個書生啊?這可是個好機會啊。救命之恩,以身相許,萬一他中了秀才,不不不,萬一他中了狀元呢……」
說著,我更是往前湊了湊,迫不及待地說:「我會看病啊,讓我看看,萬一我救活了呢?那我以後不就是狀元郎的救命恩人了嗎?」
堂姐聞言,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
她忙擋住我,不讓我進去,「他隻是風寒,這點小毛病,我們用土方子就能治,你就不用進去了。」
我作勢還要開口,雲採月立即叉腰兇狠起來,「怎麼?你還想敢和我搶未來的狀元郎嗎?」
我立即裝作害怕的模樣,瑟縮了一下,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堂姐一見我走,忙回房間照顧林遠之去了。
這天晚上,我早早睡下,等著他們一家來找我。
果不其然,半夜的時候,堂姐一邊大喊救命,一邊「砰砰砰」砸響了我家的門。
4
我被扯著到了林遠之身前的時候,他已經高燒不退了,整個人在說胡話。
但我隻是老神在在地坐著,並未開始為林遠之治療。
堂姐看著我不動,急得大叫,「你快給他看看啊,再這麼燒下去,人就要S了,我還等著當狀元夫人呢。」
我依然不動,隻是開口,「狀元夫人,看病是需要診金的,你不會不知道吧?」
一聽診金,她愣了一下,隨即生氣大喊,「我們都是一家人,要什麼診金?雲舒月你是想錢想瘋了嗎?敢和我要錢!」
她隨即就來扯我胳膊。
可無論她怎麼拉我扯我,我都不動。
她終於崩潰得大喊,「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救他,先說好,我可沒有錢。」
我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慢慢開口,「我不要錢,不過我家的地,得還給我。」
她一愣,好半晌,才明白我的意圖,「這個我做不了主。」
「那你就去找能做主的來!」
見她猶豫不決,我好意提醒道:「可得快點喔,我等得了,他可等不了喔。」
我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旁邊已經口吐白沫的林遠之。
堂姐看了一眼,更是急切,她恨恨地看了我一眼,小跑去了大伯和伯母的房間。
不一會兒,她就帶著大伯和伯母來了。
大伯在原地來回踱步,隨即臉色難看地瞪著我,「舒月,聽說你想要我家的地?」
我立即糾正,「大伯,那是我家的地,你忘記了,就因為我娘沒有生出兒子,奶奶才逼著我爹把地讓給你的,否則她就要讓我爹休了我娘。
「我爹為了我娘,這才不得不答應了這無理的要求,我娘到S都惦記著這塊地。
「所以,這地我必須得要回來。」
伯母一聽,直接上前一步罵道:「不要臉的兔崽子,什麼你家的地,那分明是我家的,既然已經是我家的地了,你就休想再要回去。」
看著她耍賴,我一點也不慌,「既然如此,那我回去睡覺了,這位公子要是S了,堂姐要是當不了狀元夫人,那可全賴你們二位舍不得這麼點小利啊。」
我拿起藥箱作勢要走。
堂姐立馬急了,她撲通一聲跪在大伯和伯母的面前,「爹,娘,這個書生一看肚子裡就有墨水,他要是考中了秀才,不,他要是中了狀元,那我救了他,不就能借著恩情,順理成章嫁給他了嗎?」
看到大伯和伯母仍然不為所動,堂姐咬了咬唇,加重了籌碼,「爹,娘,你們想啊,要是我成了官夫人,我哥不就能娶上城裡的大家閨秀了嗎?到時候你們不就能抱上大孫子了嗎?」
不得不說,堂姐是知道大伯和伯母的軟肋的,一提到堂哥,兩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等大伯和伯母到旁邊嘀嘀咕咕一會兒回來後,兩人的態度都變了。
大伯看著我擺了擺手,裝得一臉大方樣,「舒月啊,我和你爹是親兄弟,大伯也是看你家不容易,這地就送給你吧,你可要記得大伯對你的好啊。」
伯母則是好像已經成了狀元郎的嶽母一般,連姿態都端起來了,「舒月丫頭,你可得盡心盡力醫治這位公子啊。」
他們說完紛紛用眼神催促我,催我快些醫治林遠之。
我把手往他們面前一伸,「地契呢?」
幾人見我不好糊弄,面面相覷。
最後大伯還是沉著臉從懷裡掏出地契給我。
果然,他們想的就是,哄騙我先替林遠之治病,然後再賴掉這件事。
可我又不傻,這空口無憑的事,我可不會做。
將地契收到袖子裡,我這才為林遠之診脈,讓雲採月給他熬藥。
林遠之這條賤命還有用處,我自然得先給他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