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在外留學多年突然回家,想給爸媽一個驚喜。


 


到家時卻意外發現老媽出軌。


 


就在我崩潰之際,做了變性手術的老爸挽著他的新男友出現在我的面前。


 


原來他倆早就離婚,隻是礙於我弟去年高考,才沒有告訴我們這件事。


 


老爸:“你們都長大了,我也算是完成了身為父親的使命,終於能夠做回真正的自己了!”


 


這麼看來,我弟談了個極品奇葩女友,也不算什麼大問題了。


 


1


 


“婧婧啊,你以後就別叫我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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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媽咪或者二媽都行。”


 


嘴巴幾度開合,對於這個稱呼我S活就是叫不出口。


 


編劇都寫不出我這麼離譜的人生。


 


但是我爸媽還是不願意就此放過我,趁熱打鐵給我介紹起了他們各自的新對象。


 


我媽一臉羞澀地拉過了身旁那位,剛才差點因為誤會挨我一巴掌的男人。


 


“寶貝啊,這是你李叔叔。


 


“我倆是在我跟你二媽離婚後才認識的,你可別誤會媽媽了啊。”


 


說完又轉頭向李叔介紹我,“老李,這是我閨女,叫梁婧。”


 


另一邊的我爸也不服輸。


 


“閨女啊,這是你陳伯伯,我們兩個人從小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那真稱得上是青梅竹馬。”


 


因為有這一對兒不靠譜的父母,我從小到大都極其擅長處理這種毀滅性的人際關系。


 


顧不得他的用詞錯誤,隻能面帶微笑地向兩位問好。


 


兩個人還特地加我微信,分別給我轉了大紅包。


 


果然,不靠譜的父母新找的對象也不是什麼正常人。


 


“梁臻知道這件事麼?”


 


當我發出這句質問後,四個人都沉默了。


 


哦吼,這下有好戲看咯。


 


我弟梁臻從小到大都是出了名的心靈脆弱。


 


包括不僅限於:


 


好朋友嗓子發炎一天沒怎麼跟他說話,他就以為自己被討厭了。


 


第二天一早就給朋友跪下磕頭求求對方別討厭他。


 


考試沒考好覺得自己愧對父母老師,在天臺迎風流淚狂哭不止。


 


嚇得鄰居把119、120都叫了過來。


 


……


 


類似事件數不勝數。


 


我猜測,他如果知道了爸媽離婚,尤其是老爸變性這件事後,肯定會嚇得昏厥過去然後被送進急救門診。


 


“烏蒙山連著山外山,月光灑下了響水灘。”


 


一首《奢香夫人》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老爸在慌亂之中接起了電話。


 


還特意壓低了嗓音,掩蓋自己因雄性激素分泌不足,而出現的中年母零嗓音。


 


“喂,兒子!”


 


我在一旁翻了個白眼。


 


他既然都有膽子做出變性加找男友這種事兒,居然沒膽子告訴老弟真相。


 


“什麼?你明天要把女朋友帶回家?”


 


老爸的嗓音瞬間拔高了八個度。


 


本著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態度,我抓起一旁的瓜子就磕了起來。


 


畢竟我弟這個女朋友,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2


 


不久前我過生日,我弟給我轉了一萬塊讓我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


 


他那個女朋友第二天就拿著我弟的手機質問我,為什麼要花她對象的錢。


 


我本來以為是小姑娘誤會了,還好心解釋自己是他一個爹媽生出來的姐。


 


結果她說我還沒結婚就一直花她男朋友的錢。


 


還用屬於梁臻的錢出國留學,以後怕不是要吸梁臻的血吸一輩子。


 


這個邏輯直給我給氣笑了。


 


扶弟魔見多了,這扶姐魔的說法還是頭一次聽見。


 


我當時還沒來得及罵她,就被她從我弟的好友列表中拉了黑。


 


如今居然舔著臉想要來家裡,我倒是要仔細看看這小丫頭片子到底幾斤幾兩。


 


第二天一早,爸媽就開車去機場接我弟跟他對象,回來的時候卻是一臉菜色。


 


我們家有專門的保姆阿姨做飯,但我還是把老媽拉進房間問她情況。


 


“你們早上出門的時候不是還挺高興的麼?我爸甚至還怕嚇著人姑娘特意沒穿裙子,怎麼回來的時候臉色那麼難看?”


 


我媽嘆了口氣。


 


“婧婧啊,你是不知道,這劉子凝也太不懂禮數了。”


 


“我們回來的時候路過了一家超市,她頤氣指使地讓你二媽停車,說自己要去路邊買東西。”


 


“隨後拎了一箱牛奶跟一袋子芒果就出來了,說這是給咱們買的禮物。”


 


“當時我就有點不高興了,先不說第一次去人家家就買這麼廉價的禮物。”


 


“我、你、還有小臻,咱們三個都是乳糖不耐受還有芒果過敏。”


 


“你二媽就提了一嘴過敏的事兒,那小姑娘就開始在後座哭哭啼啼,話裡話外都在跟小臻說咱們全家不歡迎她。”


 


這下我拳頭硬了。


 


梁臻眼瞎麼?為什麼談了這麼個玩意啊!


 


飯菜很快上齊。


 


飯桌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個叫劉子凝的女孩。


 


她耳朵上的梵克雅寶耳環怎麼看上去那麼眼熟,跟昨天我翻箱倒櫃想找到的那個一模一樣。


 


我就此斷定,梁臻肯定趁著爸媽不在家的時候,帶著劉子凝偷偷來過家中。


 


因為那耳釘是我媽年輕時候買的,如今已經絕版,僅作為vintage在二手市場上流通。


 


我也是因為太喜歡這個款式,才軟磨硬泡從她那裡要過來的。


 


沒想到這個劉子凝不僅沒教養,連手腳都那麼不幹淨。


 


還沒等我開口質問,劉子凝卻發出不屑的聲音。


 


“叔叔阿姨,聽說梁婧姐在英國留學,還準備申請讀博。”


 


“那她以後豈不是很難結婚生子了?”


 


3


 


媽媽將手中的高腳杯攥緊。


 


“我的女兒擁有足夠多的關愛,不需要依靠婚姻和孩子來傍身。”


 


因為老一輩的觀念,媽媽從小到大都被灌輸要成為一個賢妻良母的思想。


 


從我懂事的那一刻起,她就告訴我:


 


當我擁有獨立的人格之後,不管我的願望是想成為賢妻良母,還是在這個廣闊天地擁有自己的一番事業,她永遠都會在背後支持我。


 


眼看我媽不吃這一套,劉子凝扭頭就對我爸說:


 


“叔叔,我看阿姨在家都不做飯的麼?”


 


“連這種小事都要交給保姆來做。”


 


“我看你就是對梁婧姐還有阿姨太好了,才讓她們忘記了做家務是女人的天職這件事。”


 


我爸臉色凝重,可是對方卻沒看出來,還在那兒沒有眼色地繼續說道:


 


“我爸媽為了把我培養成一個好女人,從上小學的時候就讓我學會洗衣做飯。”


 


“我出生這麼多年,就從來沒見我爸碰過任何家務事。”


 


“聽梁臻說,叔叔你們家的保姆阿姨工資每個月都上萬了,這點錢省出來做什麼不好啊。”


 


“我爸媽還在電話裡跟我說想早點跟叔叔您見面呢,保姆的工資就可以省出來給我家裡人包見面紅包了。”


 


“畢竟以後咱們都是一家人。”


 


劉子凝真是好大的一張臉,跟我們頭一次見面就開始指點起我家裡的各種事情。


 


怕不是真的將自己當做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我冷不丁地插了句,“劉小姐的爸媽怕不是搞化學的吧?”


 


結果對面沒聽出來我的潛臺詞,還在那洋洋得意。


 


“我父母可都是穩定的公務員,不像你們家是做生意的,一點都不穩定。”


 


我遺憾搖頭,“居然弄出來你這麼個試驗品,令尊不搞化學真是可惜了。”


 


她終於聽出了我話裡的諷刺,開口準備反駁。


 


緊接著,我爸終於開了尊口。


 


“看來劉小姐從小到大都非常能幹了?。”


 


劉子凝挑釁地看了我一眼,回答道:“那當然。”


 


“既然如此,那今天的碗就由劉小姐來洗吧。”


 


4


 


為了招待她,我爸媽從昨天晚上就開始跟保姆吳阿姨商量菜式。


 


五個人直接整了六熱六涼還有一個湯,堆在廚房裡的鍋碗瓢盆也是數不勝數。


 


劉子凝沒想到我爸會作出這樣的回答,頓時慌了神。


 


“家裡不是有保姆麼?”


 


她剛才還嫌棄我們家給保姆工資開的高,現在扭頭就想使喚人家,又當又立的模樣還真是讓人發笑。


 


我爸扭頭跟吳姨打了個招呼,“吳姐,今天給你帶薪放半天假。”


 


聽到這話後,我不禁笑出了聲。


 


劉子凝用她狹隘的思想,認為大男子主義無處不在。


 


覺得我爸會理所應當地認為:女的就應該做飯洗衣服帶孩子。


 


隻可惜,我爸就算是當男人的時候,也不會讓我媽碰任何家務。


 


小時候我跟梁臻一起玩過家家,到了吃完飯洗碗的環節,我理所應當地拿著自家的盤子走到洗碗池邊上的那一刻。


 


他就對我說過,家務不是女性撕不掉的標籤。


 


更何況我爸如今已經變性了,從心理到生理都實打實變成了女人。


 


劉子凝這一番言論可是直接撞到了槍口上。


 


“爸媽,子凝是第一次來咱們家做客,你們不能讓客人做家務吧?”


 


梁臻剛才跟個鹌鹑似的不敢說話,這下倒是急了。


 


我抿了一口高腳杯中的紅酒,“第一次來?你確定?”


 


“姐,你說什麼呢?肯定是第一次啊。”


 


這小子從小就不會撒謊,我瞬間就見他的表情變了又變。


 


“那解釋一下劉小姐耳朵上的耳釘是哪裡來的吧?”


 


5


 


就在我提到耳釘的那一刻,劉子凝坐不住了。


 


“梁臻,你們一家如果不歡迎我的話我可以不來,而不是這樣侮辱我!”


 


說罷,她就提著包走到了門口。


 


梁臻想追過去,我一腳就踹到了他的小腿上,給他疼的目眦欲裂,根本起不來身。


 


劉子凝裝模作樣地假裝自己打不開門,可是一分鍾過去了,誰都沒有攔住她。


 


我起身走到她跟前,抬手摸了一下她偷來的耳釘。


 


“劉小姐是不是應該將耳釘物歸原主呢?”


 


為了防止她強詞奪理,我搶先一步說出這個耳環的來源。


 


“這隻耳環是1999年的絕版款式。”


 


“劉小姐今年不過19歲,如果這真是你的,按照年齡算,這得是上輩子的陪葬品吧?”


 


“而且右邊有顆鑽掉過一次,被我拿去維修過,光澤明顯跟周圍的不太一樣。”


 


“劉小姐是想體面一點還給我呢,還是我們通過報警來解決?”


 


“這耳環在99年的時候就價值三萬多,想必絕版的應該更值錢吧?”


 


一般情況下,盜竊公私財物價值一千元至三千元以上,就可以作為盜竊罪立案的標準。


 


劉子凝不過是個未出社會的學生,就算她再沒臉沒皮,聽到我要報警後還是慌了神。


 


手忙腳亂卸下耳釘後,匆忙打開門跑了出去。


 


梁臻這個沒出息的一瘸一拐跟在她屁股後面。


 


“子凝,你等等我,人生地不熟的,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爸媽隨即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梁臻的背影嘆了口氣。


 


我爸這下也不裝了。


 


手指作蘭花指狀端起紅酒杯,夾著嗓子吐槽道:


 


“咱們家三個優秀出色的女人,也不知道那臭小子為什麼瞎了,談了這麼個奇葩。”


 


我已經很努力去適應了,但這可怕的中年偽娘夾子音,還是令我虎軀一震。


 


我媽捂心口作西子捧心狀。


 


“這一上午給我氣的不輕,我必須去做個護膚項目買個包才能緩解一下受傷的心靈。”


 


我爸緊隨其後,“一起唄,為了假裝嚴肅正經,我皺眉皺的抬頭紋都深了。”


 


臨走之前我還問了兩人一嘴,就這麼放任梁臻跟劉子凝好下去?


 


“隻要不犯法,讓他吃吃虧也行,我跟你媽從小到大給他慣得太狠了,剛好讓他見識一下人心險惡。”


 


說完兩人便扭著屁股出門了。


 


這一出看得我嘴角直抽搐。


 


中年夫妻離異後處成閨蜜,也是沒誰了。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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