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十六年都沒下過床的太師嫡女,馬上要嫁給王爺。
卻突然和男人互換了身體。
這個時代女人也能學習、工作,闖一番事業。
糟糕的是,原身是個給初戀女神造黃謠,還汙蔑小女孩勾引同學的陰湿男。
我一邊收拾爛攤子,一邊看樂子。
要知道,世家貴女,他當不好,就隻有S路一條。
1
“婚姻大事,輪得到你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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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精心培養你十六年,打通多少關系,才指婚給王爺。”
“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看你是天天讀這些雜書,看野了性子。”
站在書桌旁的我,難堪至極,攥著手裡的信紙,不敢去看我爹陰沉的臉色。
我叫顧冉,是世家嫡女,十六年來養在閨中,從不下床。
自我出生起,就住在幾十平的雕花彩漆拔步床內,兩層高的繡樓就是我的籠子。
我爹是當朝太師顧方城,最講究禮法規矩。
他說,腳不沾地為貴,這是貴女的福氣。
家教森嚴,我日日循規蹈矩,言行舉止從未懈怠。
今日請安,我不過問爹一句,為什麼要把我指給王爺做妾?
我爹就大發雷霆:“放肆!”
見我質疑他的決定,他一把將我的書全盤掃落在地。
居然發現,層層疊疊的女戒女訓中,夾雜著左傳遊記之類的,隻允許男子看的書籍。
平日我爹隻允許我看女戒女訓,連四書五經都是圖識字,才讓夫子教導的。
繡樓度日無聊,我千求百求才讓娘帶了幾箱書,背著爹偷偷看。
這一下徹底藏不住了。
我爹此時怒火更上一層樓。
他認為我離經叛道,不守規矩。
我爹沉著臉問我:
“女子無才便是德。”
“我說過你幾次,非要動家法才能記住嗎?”
世家家法嚴苛,不傷皮肉卻依舊能讓人生不如S。
我不由後怕,慌忙向父親認錯,保證自己絕不再犯。
他讓我處理好所有書籍。
明天若檢出一頁不符規矩的稿紙,便要把我僕從全部發賣。
逼不得已,我忍著心痛將所有書稿,一點一點理出來。
做的詩詞,推演的稿紙,搜羅的古書遊記,臨摹的人像畫作。
數年心血,一把火,全燒了幹淨。
閨中寂寞,我沒有朋友,平日見得最多的也就是僕從嬤嬤們。
我不能拿他們的命去賭爹的仁慈。
我抬頭把眼淚往回逼。
望著自己四四方方的繡樓,上面綴滿了金玉雕的神仙妃子,像個價值連城的牢籠。
十六年來,平日裡除了晨昏定省,我連樓都下不了。
一個月後我卻要嫁人了。
給尊貴的王爺當側妃,是多少貴女拿命去掙的好前程。
我一點也不開心,呆呆地看著書稿燃燒的灰燼。
我的一生,好像從來都不由我決定,嫁人就像一個物品,被易主一般。
是全是碎,全在別人手中。
我自嘲一聲。
卻聽到有個叫系統的神靈告訴我
未來有位男子,想與我交換人生,替我在古代嫁人?
2
我很意外。
特別是當系統給我看了,未來的樣子。
人人都能讀書識字,吃飽穿暖,自由戀愛。
而這個時代,男女都可以在外成就事業。
女子可以和友人在街上肆意談笑,也可以獨自外出穿山看海。
這樣的畫面,就算是夢,我都不敢這麼做。
想不通,身處這樣幸福的時代,為什麼還有人羨慕我?
一個男人,為什麼會想去那樣一個吃人的地界?
系統告訴我: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說罷,就帶我來了一個數百米高的樓中。
建築冰冷而高聳,窗前就能俯瞰全城的景色。
在我看來處處都巍峨壯闊,和家裡低矮的繡樓宅院完全不同。
空曠的房屋內,一個高大的男子坐在桌前,敲打著一個叫電腦的東西。
他衣裝整潔,二十來歲的模樣,面容還算清秀,可眼神中的惡意讓我心驚。
系統說這個男人叫顧景明,父親早亡,母親從商,家中略有薄產。
但其人不思進取,混了個學歷,功不成名不就。
曾經追求一個同窗女子被拒,就記恨上了,認為別人拜高踩底。
好高騖遠問家中拿錢創業,失敗後被母親責罵,就進一步恨上了所有女子。
在網上發布處處抨擊女子的言論。
還給曾經心儀的女子造黃謠,毀了她的名聲。
一言不合,就要毀人名節。
我看那男子一眼,清秀的五官上是扭曲的笑意。
霎時間我感到一陣寒意。
要知道,在我的時代,女子名聲重過性命。
有位外男說無意中見過一位世家小姐的赤足,剛好說中足底痣的位置。
任那小姐如何辯解,世人都不聞不問,說她失貞壞了名聲。
為了家中其他女子的前途,爹娘硬生生逼小姐絞了頭發,當了姑子,葬送一生。
而對於那有錢有勢的外男,這隻是一段風流韻事,草草賠禮了事。
這種男子,於古於今,都如嗜血蛆蟲。
我見那男子又在電腦前奮戰,敲下的文字惡意滿滿:
“誰說女人受壓迫?明明就是她們在剝削男人。”
“生產力和武力低下的女人,能與強者男人組成家庭,過一樣的生活,白嫖的到底是誰?”
“現代婚姻受益者是女人,還好意思要彩禮?”
“真應該滾回古代,多學學三從四德,這才是女人該學的東西。”
系統問我:“顧冉,您可願交換人生,滿足他的願望。”
3
我陷入了沉思與掙扎,腦海裡想起了很多東西。
十六年裡獨自焚燒的書稿,自己永遠都不能拿出手的詩作。
還有……深夜裡痴望了無數次的遠方。
爹幼時遞給我的糖葫蘆,不知何時就變成了,堆得比人還高的女則女訓女戒。
我知道他是愛我這個嫡女的,但他更愛一個能幫他攀高枝的禮物。
所以關了我十六年,逼我成為了貴不可言的閨房之秀。
我小時候調皮,一心想逃出繡樓看看外面。
被抓住後,我爹動了家法。
吩咐嬤嬤用湿透的紙張糊住我的口鼻,我怎麼哭喊求饒都無用,這隻會加重我的窒息。
我當時絕望放棄了,認為爹就是想S了我,讓我去S。
可偏偏熬了過去,鬼門關走過一遭,我狼狽的癱在地上。
站在一旁默默哭泣的娘,才上前抱住我,帶著哭腔哄我:
“這就是咱們的命,女兒你要認,你要忍。”
“我們都是這麼活的,等到嫁了人就好了。”
我撲到娘的懷裡,淚眼婆娑地著尋求安慰,心中卻有個聲音。
不會好的。
在我少數與家人相見的日子裡,見得最多的就是娘。
見過她的委曲求全,見過她的奴顏婢膝。
明明是官宦世家,娘的日子也是以淚洗面,身不由己,連子女相見的自由都沒有。
嫁了人也不會好的。
想到這裡,我攥緊了拳,終於下定了決心:
“好,隻要別傷害我的家人,就讓他去當高門貴女。”
“不過我想看著他。”
“變成我,他究竟能活成什麼樣子?”
系統發出叮的一聲後:
“祝男人心想事成系統交易成功。”
“作為補償,系統給您開放顧景明高緯度直播間賬號。”
“您的銀行卡餘額將增加1億,即日生效。祝您生活愉快。”
我看著屋子裡瞬間陷入沉睡的男人,含著淚笑了。
好不容易成了有福氣的女子,你可得替我好好熬下去呀。
4
我被一陣刺耳的樂聲驚醒。
眼前是陌生的凌亂的屋子,明亮簡單,充滿了我不熟悉的物件。
看著鏡子倒映著陌生的男人面孔,我才真的有換身的實感。
我穿著鞋,別扭的走到大鏡子前。
姿勢看得出很奇怪,我的步態和男子區別太大。
我所學的貴女禮儀,行走時都要含胸低頭,連看人都不能直視。
雖然有顧景明的記憶,但沒辦法馬上習慣。
我在鏡子裡來回行走練習,生疏的好笑。
不過這是我第一次抬首挺胸,大跨步的走路,這種感覺真的很新奇很開心。
我不知疲倦般的走了很多圈。
直到我想……如廁……
剛剛還興高採烈的我沉默了,身體構造的差異,給我的衝擊太巨大了。
人有三急,遲早要做。
但男人的手感好奇怪。
這時門外砰砰砰的響著,傳來女子的叫喊聲。
“顧景明,你快出來,敢做不敢當嗎?”
5
我還沉浸在換身的不真實感當中,茫然地打開了門。
就面對一個女孩劈頭蓋臉的責罵。
她長得十分漂亮,穿著一襲白裙,眼睛有些微紅惡狠狠的瞪著我。
“顧景明,你這個畜生,做這種事你沒有良心嗎?”
我被吼的一愣,費勁地想起她是誰:“蘇曼”
她冷笑一聲,把包一股腦摔我頭上。
“你還敢叫我的名字,在論壇裡造謠爽嗎?我什麼時候和你在一起了?”
“敢造黃謠誹謗我,沒想到你是這麼惡心的人?”
“今天不給你顏色看看,還真以為我好欺負是吧。”
我被她一巴掌扇偏了頭,臉霎時間紅腫了起來。
想起來了,這是顧景明愛慕的女同學。
他畢業前告白被拒,起了惡念得不到就毀掉。
在論壇和校友群裡不遺餘力的造謠,說蘇曼在外坐臺,打胎了好幾次。
後來蘇曼一紙文書,在學校鬧得沸沸揚揚,才得知造謠者的真實身份是顧景明。
曾經向她告白過的男人,竟然想毀了她。
蘇曼拳腳相向,我被推搡的幾乎站立不住。
這是顧景明欠她的,我也覺得這頓打,該受。
曾經父親對我的責罰,動的家法,比這痛百倍。
如今用著顧景明的身體,面對蘇曼毫無章法的責打,並沒有難以忍受。
此時鄰居阿姨從房間裡出來,看見這一幕,急匆匆的拉開她:
“你是誰,小女孩子家家的,鬧到男人家門口來了,要點臉嗎?”
“明明是他不要臉。”蘇曼眼中含淚,極其委屈。
這位阿姨和顧景明也算是熟識,這會很是熱心:
“做了什麼事,能讓你這麼亂打人啊,還懂不懂法,再打就報警了啊。”
我實在內疚,生疏開口維護蘇曼:
“阿姨……不是她的錯,是我失了分寸,害了她。”
我將她拉近房間,隔絕了窺探的目光。
蘇曼一臉懷疑的看著我,紅著眼咄咄逼人。
“用得著你假好心,在別人面前當好人。”
“現在後悔了?怕我鬧到你公司,鬧到外人面前?”
我嘆了口氣:
“是我在網上亂發言,誤了你名節,害你被人誤會辱罵。”
“實在抱歉,我今日會澄清向你道歉。任何經濟損失,我都願意承擔,任何挽救措施,我都願意配合。”
“不敢祈求你的原諒,隻希望能彌補一些你所受的傷害。”
我想對她行禮,但男兒身果然別扭。
隻能生疏地抱拳躬身,行了個男子禮儀。
我起身時卻發現蘇曼靜默著,紅著的眼睛滿含淚水。
“你認錯了,就行了嗎?我的一切都被你毀了。”
“我的考研面試,實習工作轉正,獎學金申請,都以為你的謠言,毀了。”
“我爸媽都不信我,我說什麼都沒用,說我是個蕩婦。”
“說我在外面做……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錯。”
“他們都在罵我都在怪我,怪我丟臉,要把我趕出家門。”
“你輕飄飄的一句道歉,有什麼用?”
6
她嘶啞地質問著,哭得聲嘶力竭,頭發亂亂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
我頂著顧景明的殼子啞口無言,蘇曼的眼淚打在我的心上。
仿佛一下回到了那個寒冬雨夜。
我在繡樓裡,坐在床榻上,抱著十三歲的庶妹小秋。
她和蘇曼一樣有著花朵般的面容,哭得梨花帶雨。
“姐姐,我沒有單獨見過那個男子,我好好待在院子裡,沒有不守規矩。”
“我沒有露過腳,是他胡謅。”
我當然知道,小秋無辜。
她是庶女,雖不受繡樓所困,但平日管束也嚴,平日往來也從不見外人。
不過是因為哥哥與同窗相聚府中,路過了她的院子,遠遠的打了個照面。
轉天,哥哥同窗傳出一句戲言“小娘子腳白,足心紅痣甚妙。”
流言四起,S人無形。
她慘白著臉,急切的向我搖頭辯解:
“為什麼外面要說我,yin亂輕浮,說我不知檢點。”
“他們憑什麼啊,爹娘也都在罵我,都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