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呃，我沒跟誰講話，我自言自語呢，哈哈……”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突然靈光一閃，我連忙雙手交握一臉崇拜。
“我是說稀有人物！我說你是世間稀有的人物，男人中的男人，實在是太令人著迷了，我心動得難以入眠，可是你說過讓我不要肖想，所以我偷偷來這抒發Q意呢，哈哈哈……”
他當時啥也沒說，把我扛回去就是一場大戰，後來再也沒問過。
我以為他根本沒放在心上，誰知道他居然記了三年，還把系統給攻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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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機落在化妝間沒拿，所有人都找不到我，最後鬧到報警了。
“女子身穿婚紗跳橋，疑似感情受挫，市中心醫生見義勇為將其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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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欲跳橋自S，其情人緊跟殉情”
“跳橋情侶闢謠殉情，男方爆出身份，竟讓在場所有人……”
實時熱搜上掛滿了我和晏涼舟的照片，全網都在熱議我們的關系，紛紛腦補各種狗血劇情。
新郎和雙方家長看到熱搜，著急忙慌聯系了市中心醫院。
得知我人就在醫院時，他們全都趕了過來。
當他們敲開晏涼舟辦公室的門，看到身穿男士短袖堪堪遮住屁股的我，以及套著白大褂，裡面顯然真空的晏涼舟。
新郎當即衝上去跟晏涼舟扭打了起來。
辦公室亂作一團。
這下好了。
我們鬧進了公安局。
打架的兩人在做筆錄。
我被我媽拉到旁邊：“安安，你跟媽媽說實話，你跟那個醫生到底什麼關系？”
我深嘆了口氣：“沒什麼關系……”
可是不說的話我媽不會罷休，我認真想了想，p友太前衛了，我媽不能接受的。
所以我說：“算是前男友吧。”
我媽當即瞪直了眼，一巴掌呼在我胳膊上：“前男友就前男友，什麼叫算是？！”
我：“……”
可是轉瞬我媽又笑開了花：“你們什麼時候談的，媽媽怎麼不知道啊？你們談了多久啊？他是不是還喜歡你啊？”
她一脫褲子我就知道她要放什麼味兒的屁。
我當即打消她的念頭：“媽！我已經跟張瀾訂婚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你不要被那個人的外表給欺騙了，其實他是個……他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媽“嘖”了一聲，覺得我說的不對：“媽媽是那麼膚淺隻看臉的人嗎？！叫晏……晏涼舟是吧！媽媽剛在醫院牆上看到他的簡介啦！名牌大學的博士生，還拿了一大堆什麼什麼獎的，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副主任啦！”
我真的很想大呼一聲那都是假的！
他隻是佔用了別人的身份！
但我媽不會信的。
她隻相信她願意相信的。
她：“曲喬安，你是我的女兒，我能不懂你嗎？你倆要不是餘情未了，你幹嘛逃婚？怎麼就那麼巧的是他跳下去救你？你倆剛才還在醫院……那什麼的，你倆這叫過去了？”
我跟她解釋不清，懶得解釋了：“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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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鬧，張瀾的爸媽看我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
我隻能態度真誠地向他們解釋，這都是一場誤會。
張瀾攬住我一直幫著我說話。
我想如果換作是我，撞見他逃婚後跟別的女人拉拉扯扯，我可能就不結這個婚了。
但他一臉堅定地說：“爸，媽，我相信安安不是主觀意願的要逃婚，她一定有她的苦衷，我希望你們能給安安一些時間，讓她處理好前任的事情，我們的婚禮就延後舉行吧！”
說實話我都有點感動了。
詭異的是，晏涼舟那個瘋子居然沒鬧。
他獨自坐在角落，低頭不語。
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反觀張瀾臉上居然一點傷都沒有。
張瀾這麼牛？還是說晏涼舟在這個世界變弱了？
在我還沒想明白的時候，我媽已經摸過去了。
我媽：“小晏是吧？我是安安的媽媽呀。”
晏涼舟懵懵地眨巴眼睛，連忙起身打招呼：“阿姨好。”
我媽：“不用起來，你坐。”
我媽拉著他重新坐下。
“瞧瞧你這小臉被打的……”我媽，“小晏啊，你跟我們家安安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啊，阿姨怎麼沒見過你？”
晏涼舟扯出一個苦笑：“三年前的事了，安安她……大概是不怎麼喜歡我，所以沒有告訴您吧。”
我媽“哎喲”了幾聲：“怎麼會呢！你這麼優秀，三年前……哦，那是還在大學的時候啊！你倆怎麼認識的啊，阿姨剛在醫院看到你的簡介了，你倆不是一個學校的呀，你們……诶，等一下，我還沒說完呢！”
我拖走了我媽，我不想讓身邊的人跟這個瘋子扯上關系。
晏涼舟幽幽地看著我，看得我汗毛直豎。
我越想越氣，轉頭罵了一句：“綠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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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還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和我媽熟絡了起來。
我媽每天都邀請他到家裡來吃飯：“小晏，我知道醫院飯菜不好吃，反正咱家離醫院近，你以後每天來家裡，阿姨給你做飯吃！”
他也是真好意思：“那就麻煩阿姨啦！”
為此我跟她爭執過好幾回。
“媽，你怎麼能就這樣把陌生人往家裡帶呢！你壓根都不了解他！”
她：“什麼陌生人啊，那不是你前男友嗎！不了解……我現在不是正了解著嗎！”
我：“你都知道是前男友了，前！前就代表過去了！”
我媽翻了個白眼：“要我說你就是不知好歹，放著小晏那麼好一小伙兒你不要，你非要去相親！那個張瀾我本來就不喜歡，門不當戶不對的，我瞧他那眼裡滿是算計，你自己好好想想，他要真喜歡你，看見你跟前任孤男寡女親親我我的，還能沉得住氣？跟你吵都不吵一下，就這麼相信你？連你親媽我都不信！”
我很無力，跟我媽解釋就是多餘費了口舌。
我：“隨你怎麼想吧，反正我跟晏涼舟不可能了。”
轉頭我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瘋狂呼叫系統。
我：“你直接告訴我吧，我還能做些什麼？”
系統：“呃……要不就範？愛上晏涼舟？”
我：“……除了這個我就什麼都做不了？你們系統不是可以改任務嗎，不能給他改了？”
三年前我對著系統哭嚎，後來真給我改了任務。
不要求我促成男女主和好，而是變為積分制，達到一定的積分，我就可以直接兌換回家。
我是惡毒女配，我越慘，女主相對就越幸福，那我的積分就會越高。
跟著晏涼舟也算值得了。
因為我在晏涼舟那裡每受一次精神折磨，積分就飛漲。
系統：“一來我沒有那麼高的權限，二來……就算改了任務也沒用，他達不達成任務都可以選擇留在這裡。”
我：“什麼意思？”
系統：“你倆的情況不一樣，你穿進書裡是意外，如果不遵照書裡的劇情走向做事，你的人物就崩了，對於主線的發展起不到作用便是不需要存在的人物，那麼人物就會被去掉，也就是S掉，可是晏涼舟是主動過來的，他使用的身份也是現實生活真實存在的人，現實生活中也沒有主線支線一說啊，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就算他沒完成所謂的任務，系統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他綁定系統給自己派發任務，純粹是為了好玩……”
我：“……所以我就隻能坐以待斃？”
系統：“你可以這麼理解……”
我：“你不能找你們老大舉報他嗎？你們系統對這種不法分子就沒有一點懲罰手段嗎？他可是黑了你們诶！你們老大不生氣的嗎？？？”
系統：“我也很無奈……如果我混到了高層，肯定如論如何都要幫你，問題是我就一個底層小嘍啰，咱們現在沒有任務，我的問題反饋上去都沒人理我，所以……你要不直接去跟晏涼舟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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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晏涼舟裝乖跟我媽告別，準備上車走時。
我腳步生風地從我媽身邊經過，徑直跨上他的哈雷。
我：“走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倆原地愣了兩秒。
接著我媽笑逐顏開擺手：“你們去你們去，晚點回也沒事，不回了也行！”
晏涼舟腼腆笑了笑，給我戴上了頭盔：“阿姨放心，我一定會保證她的安全。”
他載著我在城市中飛馳，街景被我們飛快甩在身後，恍惚間我仿佛又回到了書裡。
老實說，在書裡的時候，我是短暫地動過心的。
人總是會被自己沒有或無法擁有的東西給吸引。
他身上有一股自由狂妄的勁，是我在現實生活中接觸不到的。
現實生活中，我要做父母的乖女兒，要做學校的好學生，要做一個被世俗認可的好人。
唯有在書裡，在他的身邊，可以完全隨心地做我自己。
我甚至有點貪戀那種放飛自我的感覺。
直到他在我面前S起人，我頓時從那一點沉淪中清醒過來。
我隻是骨子裡有點叛逆，不是道德淪喪啊！
我是真的怕他了。
他緊貼上我的背，朝我壓下來，我都忍不住渾身打顫。
他：“要跟我說什麼？”
我摘下頭盔，認真道：“我想求你放過我。”
晏涼舟沒答，隻是用鼻尖輕輕蹭我。
我：“我是認真的在求你，如果你是因為我當初不辭而別記恨於我，我鄭重地向你道歉！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背棄你，但是我真的……我就是想回家而已。”
說著說著，我心頭泛起酸來，聲音開始哽咽：“小說看看文字當消遣還行，可真讓我經歷體會，讓我去傷害女主，或者看你S人，對我的視覺衝擊實在太大了我真的受不了，我當時太想回家了，我想回歸正常人的生活……”
晏涼舟始終靜靜地聽，我背對著他也看不見他的表情，心裡不禁打起鼓來。
我：“我在這邊有親人，有同事有朋友，如果我S了，他們肯定會特別特別傷心，我自己也不想這麼年輕就S，所以你能不能高抬貴手放過我？你回小說裡繼續當你的黑幫老大不好嗎？你在那邊叱詫風雲，要什麼有什麼，在這邊隻能當個守法好公民，多憋屈啊對不對，你……”
他掐著我的下顎，強迫我向後仰。
一片溫軟就貼了上來。
我以為他又要肆意掠奪。
可他隻是輕輕地咬了我一口，然後安撫著。
他：“我知道你想回到現實，所以我陪你回到現實了。”
我覺得他根本沒聽懂我說的。
我急了，側過身子對上他的視線。
“我們的世界根本就不一樣啊！你在書裡過慣了S人如麻的日子，可在這邊你不能那麼做啊！”
晏涼舟又嘬了我一口。
我惱羞成怒：“你能不能認真聽我說話，我沒跟你開玩笑！之前是你說的，玩玩可以，不要對你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你自己說過的話都忘了嗎？！”
他：“你對我有過幻想嗎？”
我立馬說：“沒有！”
“答得這麼快，是不是心裡有鬼？”他收緊了手臂，和我貼得更緊，“沒有幻想，玩我也行。”
我：“你有病吧！”
瘋子不愧是瘋子，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不管別人的S活。
我無力地回正，眼淚就那麼不爭氣地湧出來。
我：“晏涼舟，我真的沒有心情陪你玩，我很怕你，你回書裡找個大膽的陪你玩行嗎……”
“可是我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人，我在那邊的任務都完成了，還回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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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他剛才說什麼？！
我倏地看過去：“你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晏涼舟順著我的眼淚一路吻。
他：“對不起，讓你感到害怕了，我當時不知道你也是穿過去的，抱著不想留情債的想法，才那麼嚇唬你的。”
我的瞳孔地震，幾欲張嘴卻不知說什麼。
他：“有天晚上聽到你說系統任務，我就讓我的系統去查了，才知道你也是穿過去的，所以後來我不是沒讓你見血了麼，寶寶，對不起，嚇到你了。”
難怪。
我說怎麼後來他不拉我觀賞血腥畫面了，反而帶我飆車蹦極去鬼屋。
我還以為他是S膩了，要換別的法子恐嚇我！
晏涼舟：“你這麼扭著坐不累嗎？”
我這才回過神，確實脖子很酸了，我起身準備下車。
卻被他搬過腿，橫坐到他懷裡。
他親昵地蹭著我的發頂，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像他養的貓。
他：“我好不容易完成任務，一回來就聽說你要結婚了，一時著急就黑了你的系統，我就是太想你了，寶寶，好想你……”
他作勢又要吻下來。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他的眼眸立馬變得湿漉漉。
我一時有些找不回自己的聲音：“我，我不信，你說你是這個世界的人，怎麼證明？”
晏涼舟似是認真想了想，親了親我的手心。
我猶疑地松開手。
他：“誰主張誰舉證，你質疑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呢？”
“我……！”
我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忽而想到什麼，頓時來了底氣。
“你S人的時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這不是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晏涼舟撲哧一笑：“寶寶，我是外科醫生啊，我穿書前一天要做好幾臺手術的。”
我：“……那也不正常，醫者仁心，不可能做出濫S無辜的事情！”
晏涼舟摸上我的手，捏了捏：“我沒有S他們，你在那邊待了一年，有真正見過一具S屍嗎？”
我回想了一下。
好像確實沒有……
我隻看過他開膛破肚的過程。
我：“那你為什麼要剖他們的肚子？”
他：“切闌尾，順便嚇唬你。”
我頓時滿頭問號。
他將頭埋在我脖頸處，深嗅了一下，低喃道：“闌尾炎聽過沒，在我國發病率達到7%至12%，也就是說，平均每一百個人裡就有7到12個人患有闌尾炎，我那個角色的手下太多了，一年總有幾個得闌尾炎的，我穿書前也天天嘎闌尾，嘎得老快了。”
“……”
我的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卻不是之前那種驚恐的感覺。
周圍一時隻聽得樹木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見我沒作聲，晏涼舟又抬起了頭。
“還想聽什麼？我都解釋給你聽。”
月光灑在他臉上，像有一隻溫潤的手在刻畫他的輪廓。
“但是一時半會兒解釋不完吧？”他眼裡流轉著曖昧，“今晚還回去嗎？”
回去嗎？
我媽剛說，不回去也行的……
我的身體隨著心一起，就那麼軟在他懷裡。
他眸色一深，洶湧的吻就落了下來。
徹夜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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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任務是什麼？比我早去，卻比我晚回來三年，有那麼難嗎？”
我躺在晏涼舟的臂彎裡，手指在他身上畫起了圈圈。
晏涼舟抓住我亂動的手：“確實挺難的，系統要我S了孟凡易，我從來隻噶闌尾，噶不了人命啊。”
我：“那後來呢？”
他：“後來我就一直被困在書裡啊，直到你出現了。”
我：“你該不會要說，我給你的生命裡增添了一抹色彩這種土味情話吧？”
他哈哈笑起來：“不是，你比我晚去，卻比我早回，我覺得不對勁就問了我的系統，我的系統說你改任務了，我那時候才知道原來這玩意兒能改的。”
我好奇起來：“那你把任務改成什麼啦？”
他：“噶闌尾。”
我：“……？”
他：“我跟系統說，我噶闌尾超快的，能不能給我整個噶闌尾的任務，一年噶滿多少就讓我回來，後來更換任務的申請通過了，我就在地下黑市噶了三年闌尾，終於回來了。”
晏涼舟收緊了手臂，用鼻尖蹭著我的臉：“我本來都做好一輩子被困的打算了，還好你來了，給了我遊戲提示，把我從書裡解救了出來。”
我不禁驕傲起來，嘴角壓不住地翹起：“我聰明吧？崇拜我吧？哼哼~”
“嗯，很聰明，”他在我翹起的嘴邊吧唧了一口，“我之前不懂變通，是你救了我，所以我打算以身相許，可以嗎？”
我故作傲嬌：“別怪我沒提醒你，玩玩可以，別對我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不然~”
我以為晏涼舟會羞惱，沒想到他一把埋在我肩頸裡。
他：“我幻想了，你處置我吧，想怎麼玩弄就怎麼玩弄，什麼都可以，鞭子？滴蠟？我都聽你的~”
我臉上一熱，拍得他身上“啪”地一響。
我：“你能不能正經點！”
他沒答，隻是靜靜地擁著我享受溫存。
忽而，我腦子靈光一閃。
“你說，會不會我們所謂的現實世界，其實也隻是一本書啊？我和你其實是書裡的主角？”
他想了想說：“有可能啊，說不定，有更高維的生物正在看著我們的故事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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