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封後大典前,我被賊人辱了身子。


 


群臣S諫裴瑾川收回立後詔書,太後勒令要他另立他人。


 


可他卻力排眾議也要立我為後。


 


我那時心灰意冷,在跳下湖的前一刻被裴瑾川救了下來,


 


他抱著我哭了一夜,說離不開我,也不介意那次意外。


 


就算做不成皇後也會許我貴妃的位置,他發誓定會抓到山匪賊人將他碎屍萬段。


 


後來我才知道,前讓我跌落成泥,後來繼續脅迫我歡好的,根本不是什麼賊人山匪。


 


就是裴瑾川那個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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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幹燥的手扼住我的喉嚨,我被迫仰著頭被人用力壓在門板上。


 


男人臉上的金邊面具微微反著光,見我想扭頭看他,掐得我微微窒息,


 


粗糙的指腹鑽進我的衣擺,像無數次噩夢裡那樣,輕緩而低啞地問:


 


“嬌嬌,想我了嗎?”


 


他又來了,今日是裴瑾川例行去坤寧宮與皇後周月茹同房的日子。


 


每到這天,我寢殿的一應宮人昏迷的昏迷,調走的調走。


 


而後,他便能大搖大擺地進來。


 


他拿裴瑾川的命脅迫我歡好,給我下軟骨散,逼我不敢聲張。


 


我隻想,他出入皇宮如無人之境,身手這般好,取裴瑾川的性命豈非易如反掌。


 


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一次又一次地妥協。


 


直到今早,我親耳聽周月茹的侍女私下議論:


 


“陛下怎麼了,不就是個面具嗎?藏得那麼深,皇後娘娘無意間碰到就發這麼大的脾氣。”


 


“不過,那面具還挺精致的,金邊雲紋,難怪娘娘會喜歡。”


 


侍女的話猶在耳邊,我下意識伸手輕撫了撫他面具上的雲紋。


 


從前因為太過信任裴瑾川而從未深想過的細節一一在腦海裡浮現。


 


比如裴瑾川曾經很喜歡這種雲紋。


 


可自從我試探著要摘下他的面具,隨口誇了這山匪面具上的雲紋好看之後。


 


裴瑾川就很少再穿戴繡著雲紋的衣裳佩飾了。


 


那時我以為是巧合。


 


裴瑾川說是心血來潮想試試別的東西,我便信了,也從未把他和這山匪聯想在一起過。


 


如今看來。


 


這天底下哪有那麼多巧合。


 


他分明就是心虛了。


 


裴瑾川看著我愧疚又痛苦,一次次心驚膽戰地遮掩那山匪來過的痕跡時。


 


心裡在想什麼呢?


 


是不是覺得我蠢透了,是不是覺得我好賤啊?


 


2


 


“怎麼了?在想什麼?連我喊你嬌嬌都沒反應了。”


 


我扯了扯唇。


 


生理性的厭惡在胃裡翻湧。


 


若是之前,我隻要一聽到那個名字,就直接一巴掌扇過去了。


 


可我如今隻覺身心俱疲,連說句話都費力。


 


我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叫沈今安。


 


“嬌嬌”這個名字,是被山匪擄去,按在草叢裡的時候,他給我起的。


 


那時他戴著面具,看不清表情。


 


粗粝的指尖吻過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最後不顧我的掙扎往下探,停在一處輕攪。


 


溪邊水聲淳淳,卻蓋不住淫靡的春色,也蓋不住我的咒罵和他帶著惡劣笑意的嗓音。


 


他說:“好嫩,像花一樣嬌,以後我喚你嬌嬌如何?”


 


隻要一聽見這兩個字。


 


就會讓我想起尊嚴被徹底碾碎踩進泥裡的那一天。


 


就是那一天,我從京畿備受稱贊敬重的高門貴女,淪落為人人不齒的蕩婦。


 


連宮裡的下人都能隨意在背後辱罵說是我自己不檢點,平時就一幅狐媚樣才惹來了山匪。


 


相府也因我受牽連,被人打上恥辱的印記。


 


京畿各世家貴族奚落疏遠,朝中大臣處處針對。


 


樁樁件件,我一直以為罪魁禍首就是那山匪。


 


恨不得尋到機會就將他挫骨揚灰。


 


可如今卻發現。


 


害我至此的人,根本不是什麼山匪。


 


而是口口聲聲說愛我,時時刻刻要護我的枕邊人。


 


我頓時遍體生寒。


 


3


 


見我一直沒說話,裴瑾川也不再問,轉身快步把我放倒在榻上。


 


層層帷幔翩翩落下,羅裙盡褪。


 


裴瑾川俯身親吻我。


 


不知為何,今日他似乎格外的溫柔。


 


他一邊親,一邊呢喃道:


 


“嬌嬌,你抗拒了我那麼久,今日好乖啊。”


 


但轉瞬他想到了什麼,眼神陰沉下來,唇角卻緩緩勾起:


 


“為什麼不反抗?”


 


“你別是,跟我做出感情來了吧?”


 


輕浮又無恥。


 


跟平日裡沉穩寡言卻知禮數的裴瑾川判若兩人。


 


也難怪我認不出來。


 


我氣得胸口起伏,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臉上的面具都被打歪了,卻半點也不慌,反而還暢快地笑了。


 


他滿意地親了親我滿是不耐和厭惡的眼睛,還要說什麼。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是小琪的聲音:


 


“娘娘,奴婢回來了。”


 


我心下一咯噔,霎時瞪大了雙眼。


 


有些慌亂地要起身。


 


不單是因為此時殿內的不堪,更是因為她是我悄悄派出宮去打探消息的。


 


沒想到在此時回來了。


 


可我剛一動。


 


伏在我身上的人猛地仰頭。


 


他咬著牙將我按了回去,重重喘息道:


 


“放松點。”


 


“你是想讓她進來看看你在我身下承歡的模樣嗎?”


 


此時我已無心去關心他說了什麼,全副心神都放在門外的小琪身上。


 


生怕她無意間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話,我輕喘著穩住聲線:


 


“小琪,我睡下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之後,門外再沒傳來動靜。


 


他糾纏了我一夜。


 


天亮後,屋裡所有痕跡全都被抹去。


 


我怔怔地看著床頂發呆。


 


直到門外再次傳來敲門聲。


 


我猛然回神,猜到是小琪,連忙喊她進來。


 


小琪一邊替我更衣,一邊低聲道:


 


“娘娘,奴婢託相爺打聽到,陛下還未登基時,曾去南疆打聽過一種能改變樣貌聲音的藥蠱。”


 


說著,她欲言又止地掃了一眼一旁已經擺了多月的香爐,把手裡的荷包遞給我,眼眶已經泛起了紅:


 


“娘娘託奴婢偷偷帶出去的香料,奴婢送去了醫館。”


 


“大夫說,香料裡摻了大半的零陵香,女子聞久了易傷氣血,致不孕。”


 


我一顆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這香,是裴瑾川特地讓內務府每月定時定點送來的。


 


這一瞬間,我想通了很多事。


 


也許從一開始,裴瑾川接近我,就是存著利用的心思。


 


顯然,裴瑾川對我還有所防備。


 


或者說,是對我背後代表的丞相府有所防備。


 


他根本不想讓我坐上後位,所以登基之前我就被人擄走沒了清白。


 


四起的流言蜚語是他可以在朝堂上聯合心腹攻擊我爹的利器。


 


還有如今的香料,也是怕我為他誕下子嗣,會助長丞相府的權勢吧?


 


看著小琪一臉擔憂的神色。


 


我想,我此時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拆開爹爹送來的信,上面隻有兩個字:


 


藏鋒。


 


我聽到自己對小琪說:


 


“今日的事,你權當什麼都不知道。”


 


4


 


門外傳來下人行禮的聲音。


 


下一秒,殿門就被打開。


 


裴瑾川一身朝服,許是剛下了朝就往這趕來,連衣服都沒換。


 


他屏退左右。


 


堂堂一國之君,此時神情自然地過來替我披上外衣,穿上鞋襪。


 


像尋常夫君服侍妻子一般服侍我。


 


哪怕這個妻子在外人口中多有不堪。


 


任誰看了都要贊嘆一聲他對我的愛重。


 


可誰能想到,外人手中握著的那些能將我傷得體無完膚的刀劍,都是他親手奉上的呢?


 


我閉了閉眼,連看他一眼都覺得糟心。


 


裴瑾川似是察覺出我的冷淡。


 


他劍眉微蹙,伸手攬我入懷,溫聲問:


 


“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眼神盯著他朝服裡襯的花紋,再次問他:


 


“為什麼不穿雲紋的?”


 


他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頓:


 


“這個紋路的衣裳你不喜歡?”


 


這次他避而不答。


 


我有些想笑。


 


天馬行空似地想,許是時隔太久,連他自己都忘了上一次我問他時,他的回答是什麼了吧。


 


我興致缺缺,隨口敷衍道:


 


“最近喜歡雲紋。”


 


裴瑾川周身氣質一沉,他抬起我的臉,逼迫我看他。


 


一字一頓地問我:


 


“是喜歡雲紋,還是喜歡別的什麼?”


 


我想起他當山匪時,面具上的雲紋,問他:


 


“陛下以為本宮該喜歡的是什麼?”


 


裴瑾川愣了一下,驚覺失言。


 


他眼神凝在我身上,沉默了半晌,突然抱住我。


 


我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卻聽到他說:


 


“今安,我們要個孩子吧。”


 


這回我沒忍住真笑出了聲。


 


是他派人給我送來難以受孕的香料,如今卻說想跟我要個孩子。


 


多可笑啊。


 


5


 


可裴瑾川似乎是認真的。


 


他撤了香料,讓御醫為我調理身體,甫一得空就要同我膩在一塊兒,對我越來越溫柔。


 


自此,就算裴瑾川不在,那個“山匪”也沒再出現。


 


裴瑾川甚至開始準備起一些孩童的衣裳用具。


 


不過,準備的都是女娃的。


 


他總會抱著我不厭其煩地說,等孩子生下來,她會是我們大祈最尊貴的公主。


 


他會把天下的奇珍異寶全都捧到她面前,會給她買最漂亮的羅裙首飾。


 


我打斷他問:“為什麼一定要是女兒?”


 


他頓了頓,沒有說話。


 


但我知道是為什麼。


 


若是女孩還好,若是男孩,裴瑾川不會讓他活下來。


 


漸漸的,這事兒傳到了太後和皇後的耳朵裡。


 


她們尋著由頭要召見我,卻幾次都被裴瑾川擋了回去。


 


直到宮裡辦了賞花宴。


 


我剛踏進御花園,無數幸災樂禍的、不懷好意的、看好戲的、鄙夷的目光像利劍一樣朝我扎來。


 


周月茹臉上掛著笑:


 


“妹妹怎麼這麼晚才來,大家都等你好些時候了。”


 


“再怎麼得聖寵,也不該恃寵生嬌到連母後都不放在眼裡吧?”


 


太後聞言冷笑一聲:“真是個狐媚子。”


 


“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下賤東西,說好聽點是賞你個妃位,說難聽點就是個低人一等的妾,別以為陛下寵你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話音剛落,場上的人竊竊私語,看過來的目光愈發鄙夷了。


 


我看著他們把自己擺得高高在上的嘴臉,心下冷笑。


 


太後是宮女出身,裴瑾川當初不過一介宮女之子,無權無勢。


 


他能走到今天,可想而知當年我相府一路將他扶持上位有多兇險艱難。


 


至於周月茹,是太後的旁系表親,借著太後這點關系才嫁給了裴瑾川。


 


如今他們坐擁一切,就連自己當初是個什麼玩意都忘了。


 


6


 


我微垂眼簾,平靜道:


 


“母後,臣妾畢竟是天家的貴妃,臣妾的顏面就代表陛下和您的顏面,您當著眾人的面說臣妾下賤,那又將您自己和陛下置於何地?”


 


“他們看的,可不止是臣妾的笑話,還有您和陛下的啊。”


 


太後惱羞成怒:“放肆!”


 


“難道還要你來教哀家怎麼做事?”


 


我笑了笑:“母後要這麼想,臣妾也沒辦法。”


 


“既然不歡迎本宮,本宮就不留在這擾大家興致了。”


 


說罷我隨意行了禮,轉身就走。


 


“慢著!誰準你走了?”


 


話音剛落,很快就有人上前攔住我。


 


推搡時,不知是誰推了我一把。


 


天旋地轉間,我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我看見裴瑾川胡子拉碴,有些小心翼翼地湊過來,臉上的喜色都要溢出來了:


 


“今安,御醫說,你懷孕剛滿一月了。”


 


“恭賀陛下,恭賀娘娘。”


 


滿屋子的人都一臉喜色,沒有注意到我陡然蒼白的臉色。


 


御醫和下人們領賞退下後。


 


我看著裴瑾川臉上不似作假的喜悅。


 


輕聲問:“陛下要留下這個孩子嗎?”


 


裴瑾川臉上笑意清淺地點頭:


 


“御醫說你右脈搏強,這胎定是個女孩。”


 


“今安,我們有孩子了。”


 


我笑了笑,嘴裡輕喃著“一個月”。


 


漆黑的眼睛倏然盯著裴瑾川:


 


“可是陛下,這是個孽種啊。”


 


裴瑾川瞳孔驟縮。


 


6


 


衝動過後,我微垂下頭,強按捺下心底的惡意。


 


攥緊了棉被,哽咽道:


 


“陛下您忘了嗎?太醫說這個孩子剛滿月,可那段時日,我們沒有同房。”


 


“是那山匪……拿你的命脅迫我才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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