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也相信爹爹是被噎S的?”
王釗沒有回答,而是轉移了話題。
“身上的傷還疼嗎?”
聽他提起箭傷,我心中生起一個疑慮。
“阿釗,在數百精兵的包圍之下,你能活著逃出去嗎?”
“……不能。”
這就有意思了。
如果連阿釗都不能,那射傷我的鎮國公S士,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鄭田獨自來見我,這讓我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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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意外的是,他竟然在這個時候讓我和鄭明朗退婚。
難到是想壞我統帥的名聲?
注意到我不高興,鄭田趕緊開口解釋。
他說鄭家是靠鍛造兵器、鑄造鎧甲發的家,後來才參軍打仗有了功績,成為將軍。
可偏偏鄭明朗一不會鍛造武器,二不會上陣S敵,腦子還不聰明。
起兵入京城是件大事。
鄭田擔心他的蠢兒子留在我身邊,會闖下禍端,隻能自請退婚。
“鄭叔,您是想給鄭明朗求一條好走的路?”
“實在是犬子不堪大用啊。”
“……好。”
不得不說,鄭田的投誠手段讓我非常滿意。
他知道我想退婚,卻沒有仗著自己是長輩,讓我受氣、委屈。
昨天吳業成用吳飛白向我投誠,今天鄭田又來了這麼一出。
戰事未起,他們就已經開始揣度我這個統帥的意思了。
還真是,一個比一個狡猾。
周明達將軍無妻無子,他那直爽火爆的脾氣,應該想不到其中的彎彎繞繞。
就是不知道,我爹的S,到底和他們有沒有關系。
繼任統帥之後,擬定了新的起兵時間。
我登上城樓,看著遠處的萬裡山川,嘴角勾起一個不正經的笑。
“是時候出門看看,朕的天下有多廣闊了。”
吳飛白先是一愣,隨即就笑了,看向我的眼神裡,帶著幾分情誼。
5
鄭明朗呼哧呼哧爬上城樓,臉色漲得通紅,他突然牽起我的手,情意綿綿。
“柔兒,你放心,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我們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分離。”
聽到這話,我和吳飛白都黑了臉。
鄭田怎麼辦事的,他難道沒有跟鄭明朗說清楚婚約已解除?
吳飛白像是賭氣一般,轉身就走,絲毫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抬腳狠狠踹在鄭明朗身上,沒有留半分情面。
“去你大爺的!誰要跟你一雙人?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柔兒,我錯了,以前是我眼拙,我不該嫌棄你,你別跟我退婚好不好?”
鄭明朗被趕下城樓。
想起他剛才說的話,我唇角的笑意更甚。
“一雙人怎麼夠呢?朕的後宮要廣納世間美男。”
比如:吳飛白……
起兵前夜,王釗睡在我房間的軟塌上,他怕我像爹爹那樣不明不白地S了。
“三位將軍為什麼非要把你推到那個位置?”
“因為名正言順。想要上位的人很多,但總要分個高低貴賤,大業未成,由我暫代,最為穩妥。”
名義上,我是替父為帥,為父報仇,打著推翻葉氏暴政的口號,率軍南下。
可我心裡非常清楚,讓一個氏族孤女站在義軍最前面。
將來事成,那些心懷鬼胎的人想要上位,S我易如反掌。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失敗,把我這個統帥交出去,也算對皇家葉氏有個交代。
他們都忘了,我是爹爹唯一的女兒。
孤狼,是養不出廢犬的!
兵臨城下,這是我領兵的第一仗,必須打得漂亮。
守城將領出言嘲諷,他說男人是S絕了嗎?讓我這個小女娃掛帥?甚至辱罵王家軍都是孬種!
我身後的士兵心中惱怒,見我神色淡然,他們也不好發作。
“讓我為帥隻是形勢所迫,沒有人服我的。要不,將軍和我聊聊天,咱們走個過場,明天再開打?”
我乖巧天真的樣子,引得敵軍發笑,那位守城將領更是大放厥詞。
“膽子不小啊,你就不怕我把你擄了當媳婦?”
“你長得面善,應是同我開玩笑。”
身邊的王釗神色淡定,吳飛白出言想制止,可我已經拍馬上前。
剛開始,將領對我還有所防備,見我真的隻是跟他聊天,很快就松懈了,我跟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兩軍對陣,最忌輕敵。
當我出其不意,揮劍進攻,對方的動作明顯滯緩了一息。
一擊斃命後我並未停手,長劍橫貫,瞬間取了他的項上人頭。
與此同時,王釗搭弓射箭,百步穿楊,箭矢正中城牆之上領帥的心髒。
一時間,城內哗然!
兩位將軍先後S亡,其他士兵隻是負隅頑抗。
我的第一城,順利拿下。
從此,義軍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
我要告訴所有人:王二柔不是女憑父貴的草包,她可以靠自己的能力排兵布陣、上陣S敵,她是統帥,是將領,不是閨閣中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等到事態平息,吳飛白憤憤來到我面前。
“你什麼時候學的S人技?”
“偷偷學的。”
“為何瞞我?”
“你沒問啊。”
周明達將軍帶兵趕來時,戰場已經清理幹淨。
“胡鬧!我讓你駐守營地,誰讓你帶兵攻城的!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我怎麼跟你父親交代!”
“吳飛白讓我這麼做的。”
突然被推出來背鍋,吳飛白好看的面容都扭曲了,他瞪大眼睛看著我,最後咬牙忍下了。
“……是,是我……”
“你們當軍中的斥候是吃幹飯的嗎?發生了什麼我會不清楚!”
關起門來,我被周將軍罵得不敢抬頭。
打開門,他還是挺敬重我的,如果他沒有時不時瞪我的話。
6
攻下幾座城池之後,江南富商顧家家主顧啟蟄投靠了義軍。
看著眼前如皎皎明月般的男子,我眉頭一挑。
“就你這小身板,能上陣S敵?”
顧啟蟄也不惱,隻是淺笑著回話,語調溫和有禮。
“統帥,在下最大的用處是無償提供軍需,可保將士們吃穿無虞,刀劍無缺。”
“無償?給我一個理由。”
“您S了鎮國公葉康德,便是我們顧家的恩人。”
顧啟蟄有一個妹妹,已是待嫁的年紀,新婚之日,花轎和鎮國公的馬車在路上相遇。
葉康德竟直接攔下迎親隊伍,非要一睹新娘子的花容。
新郎官自然不肯,帶著一眾家丁擋在顧家娘子面前。
葉康德惱怒,一聲令下,S了在場所有人。
上百條人命,無一活口。
顧家四處上告,可鎮國公犯下的案子,府衙根本不敢管。
直到葉康德一路遊玩去了邊塞,永遠S在了那裡。
有了顧家的助力,軍中的棉衣更加暖和,飯食更加充足,士氣更加強盛。
三個月後,大半江山都已被義軍佔領。
皇帝葉鴻禎的作戰方法一改被動守衛,開始全力進攻。
起初隻覺得朝廷士兵英勇了不少,後來才發現,他們不是無畏,是瘋魔。
為了贏,葉鴻禎竟然用藥物控制人心,讓將士們成為隻知道S戮的工具。
吳飛白看過那些被活捉的人,毒藥已入血脈,無力回天。
他們明明可以活的。
駐軍營地,木籠裡關著上百人。
他們雙眼猩紅,嘶吼著尖叫著,雙手捶打木門,啃咬撕扯,腦中隻有一件事:S戮。
直到體力耗盡,重重倒下,再不能站起來。
義軍把他們火葬了,骨灰埋在土裡,再敬上一碗烈酒。
饒是見多了生S,我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帶領義軍南下,目的是拯救世人,可偏偏他們在我眼前S去,我卻無能為力。
“大小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還不夠。”
王釗為我披上一件外衣,抵御夜裡的湿寒。
“的確不夠,要想結束一切,你要比葉鴻禎更狠更決絕。”
“什麼意思?”
“我們暗中入京城吧,進皇宮,S了葉鴻禎。”
“……好。”
進京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前線就傳來噩耗:鄭田將軍戰S了。
說是敵軍裡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他中毒不深,鄭將軍一時心軟沒有取他性命,卻在轉身之際被那孩子反S了。
看著鄭叔的屍體,我久久沒有上前。
我很清楚,心軟隻會造成更多的傷亡,戰爭已經開始,所有人都沒有了退路。
當敵軍再次來犯,我下令將他們引入山林,能抓就抓,不能抓當場射S。
吳飛白在自己的營帳裡研究解藥,多日未曾休息的他滿身疲憊。
“對不起,我盡力了,可還是找不到解毒的辦法。”
我讓他躺下,頭枕在我的腿上,輕輕揉按他的太陽穴,不多時吳飛白就陷入了沉睡。
關於毒藥,我有一個想法,既然解不掉,那就用最兇險的方式——以毒攻毒。
7
鄭明朗在他父親的靈前守了一夜,隨後徑直跪在我的營帳前。
“統帥!我要參軍!”
我受了他的跪拜禮,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幾個月前,鄭明朗還是眼高於頂、目中無人、連我都瞧不上的鄭家大少爺。
可現在,他性情大變,放低了姿態,隻為求一個參軍的機會。
“給我個理由。”
他抬頭看我,明顯沒有想到我會那麼問。
“我是父親唯一的兒子,我想告訴他,我沒有成為他的驕傲,但絕對不會是他的恥辱!”
“知道鄭將軍為什麼解除我們的婚約嗎?”
“……”
“他知道你沒用,所以讓你遠離是非,遠離戰場。”
鄭明朗紅了眼眶,臉上盡是懊悔。
後悔什麼呢?
後悔當初的不學無術,還是不服管教、肆意妄為?
他俯身叩拜,一字一句皆是堅定的選擇。
“不孝子鄭明朗!懇請統帥!許我入軍營!”
“好,隻要你能打贏軍隊裡的任何一個士兵,我允你參軍。”
從戰事開始,民間就有傳言:
王家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心口中箭都能從鬼門關活著回來,必定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
加上義軍所參戰事,無一敗績。
百姓更加相信:葉氏有違天道,皇朝將傾。
因著敵軍中毒之事,朝廷竟然散播謠言,說:
義軍濫S無辜,虐S俘虜,並不是真心擁護百姓,王氏很可能成為下一個葉氏。
沒等我想好應對之法,謠言很快停止。
士兵中毒的真相被天下人所知,群情激憤,葉鴻禎更是被千夫所指。
“謠言的事情,二柔謝過顧公子。”
顧啟蟄淡然一笑。
“我其實並沒有做什麼,統帥攻城略地,讓天下百姓安心生活,葉氏早就失了民心。不管他們說什麼,大家都不會信的。”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覺得謠言平息,有顧啟蟄的全力相助。
顧家的商鋪遍布天下,要想傳播什麼消息,簡直輕而易舉。
天下人知道毒藥的事情,各地的醫師紛紛寫信告知有什麼好的解毒方子。
經過三天的鑽研,吳飛白終於找到了以毒攻毒的辦法。
前來進攻的藥人一個個都被解了毒,他們神志清醒後,當即選擇投靠義軍。
為了防止奸細混入其中,我並沒有起用他們,而是下了蒙汗藥全部看管起來。
葉氏覆滅之前,我必須萬分小心。
半個月後,三十萬大軍直逼京城。
我們兵分四路,同時攻打東、西、南、北四門。
葉鴻禎為了活命,竟然將天牢裡的S囚放了出來,他們都是罪大惡極的狠人,沒有半點人性。
還沒靠近,一個窮兇極惡的男人,手起刀落砍下無辜百姓的腦袋,挑釁般扔下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