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沒有佔到任何便宜,直到吳飛白出現。
“阿柔!住手!他是我父親啊!”
“很久之前我問過你,你說願意追隨我,此生不改。現在又說他是你父親,想讓我放過他。吳飛白,既然做不到全心全意的忠誠,當初就不該許諾。吳業成的命,我要定了!”
吳飛白雙眼通紅,眼淚滑過他的臉頰,這是我第一次見他流淚。。
“我知道你心悅王釗,為了他,你要舍棄我,是嗎?”
若是以前我見他這般脆弱,肯定心軟,可現在,再也不會了。
“你憑什麼以為,一個你,抵得過三條人命?……我父親,鄭明朗,阿釗。他們都是被你的毒藥害S的!”
像是受了什麼打擊,吳飛白險些站不穩。
真是可笑,他不會以為隻要假裝不知道,一切就可以當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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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父親被牛肉丸噎S,多好笑的S法。
他明明可以吞下整顆雞蛋,那天的丸子可比雞蛋小多了。
我檢查過他的屍體,沒有任何外傷,更沒有中毒的跡象。
我懷疑是某種特殊的毒藥,可一直沒有線索。
直到鄭明朗S亡。
他的箭傷雖然嚴重,但並不致S。
我離開營帳時,明令交代過看守的士兵,任何人不得入內。
隱藏在暗處的S士,也確實沒有看見有其他人靠近。
既然拔箭之後沒有可疑之人,那隻能是拔箭之前下的黑手。
鄭明朗是我一路護送至營帳的,沒有別人靠近,除了,救治他的吳飛白。
就算事實擺在我眼前,我還是不願意相信是他做的。
可攻入皇宮那日,以我對吳飛白的了解,他肯定放心不下我,必定會以最快的速度來到我身邊。
但他沒有。
所有人都出現了,他是最後一個。
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或者說,故意不在。
醫中聖手,神醫再世。
醫者用毒,才是最強的S人誅心。
“吳飛白,我隻問你一件事,你是不是研制過無色無味,一定時間後才會發作的毒藥?”
吳飛白臉上閃過掙扎,眼裡盡是懇求。
懇求我不要撕破臉?還是懇求我原諒他?
“回答我!”
“……是。”
吳業成這時開口。
“飛白並不知情,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存了不該有的心思。我想做統帥,便害S了大哥,這件事被老鄭發現了異常,但他沒有證據。我擔心事情敗露,便在戰場上S了他。明朗那孩子應該從老鄭的遺物裡發現了什麼,為了防止他告密,我在飛白的醫刀上動了手腳。王釗隻是一個S士,卻妄圖染指主人,我不想飛白日後傷心,所以才對他下了毒手。”
盡管已經知道了事實,但親耳聽到他說出來,心裡的憤怒還是無法控制。
“吳叔叔,永別了。”
“阿柔不要!”
利刃刺進身體,血液噴濺出來。
吳飛白踉跄著滑跪在吳業成身邊,試圖用畢生所學,醫治他的父親。
既然是我出手,便沒有人能活下來。
“明日的登基大典,希望各位都按照我的意願,小心行事。要是有人想作妖,新國初建,我不介意多S幾個人,以示威懾。”
看著鏡中的自己,龍袍加身,臉上卻沒有半分喜悅。
從今天開始,世上少了一個王二柔,多了一個開國女帝。
大典開始,一切順利進行。
乘坐御輦經過丹陛石階,一群黑衣人突然出現,無數箭矢朝我疾射而出。
兩旁的值守侍衛手中應聲擲出的飛鏢!和箭矢相撞,堪堪落地。
“為將軍報仇!”
“為將軍報仇!”
兩撥黑衣人,看樣子是為了昨天那兩位被我SS的將軍。
不管為了誰都不重要,無人可以阻止我登基為皇。
廝S還在繼續,典禮也在繼續。
當我站在高位,臺下有人按捺不住了。
“跪!”
有人老老實實跪下,有人站著不動。
見狀,身旁之人看了我一眼,典禮依舊。
“再跪!”
這次是真的急了,一個不知道姓名的人,站出來大聲制止。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守衛S了。
“三跪!”
三拜九叩禮結束。
有眼力的人已經高呼萬歲。
“禮成!”
從此之後,我便是真正的皇帝了。
12
周明達站出來,以叔叔的身份,更是以將軍的身份,揚聲控訴我濫S無辜、嗜S成性,沒有資格成為新皇。
我淺淺一笑,斜靠在龍椅上,觀賞他的表演。
等他細數完我的罪行,還不忘以叔輩身份自居,表示對我很失望。
任誰看了,都覺得他勞苦功高,一心為民。
“周明達,當初你砍S前朝鎮國公葉康德,我沒見你手軟啊。我父親S後,你立即派出刺客暗S我,也沒見你顧念叔侄情深。那一箭之仇,我可是牢牢記在心裡,這輩子都不會忘。”
見我舊事重提,周明達隻有一瞬的慌亂,他應該篤定了我沒有證據。
可雁過留痕。
凡做過,必有或多或少的線索。
周明達一定不會想到,那個刺S我的S士,有一個喜歡的女子,在執行任務之前,S士便留好了證據。
人證物證俱在。
“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誰知道是不是你動的手腳,憑空捏造出來的假證據?”
他指證我,那叫為國為民。
我指證他,那叫胡編亂造。
還真是,厚顏無恥!
“王八犢子!你就這麼欺負我家閨女!”
隻一句話,讓整個金鑾殿瞬間安靜下來。
看著慢慢走進殿中之人,我感覺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凝結了,然後是陣陣酥麻之感,緊接著是狂喜的沸騰!
“爹爹!”
周明達傻眼了!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我爹狠狠踹向他的腿窩,單膝跪地,大耳刮子不停地抽過去!
“娘的!你害S老子也就算了,竟然還敢打我閨女的主意,真當老子S了不會活過來啊!”
與此同時,吳飛白扶著吳業成也走進了殿中。
周明達徹底傻眼了!
他處心積慮要S害的人,挖空心思要誣陷的人,都好好地活著。
按照律例,周明達被關進天牢,不日便要問斬。
我纏著爹爹,讓他給我講事情的真相。
事情還要從一頭牛開始。
自從要集結軍隊起兵,周明達就表現得很亢奮。
邊塞苦寒,吃的肉一般都是獵S的野味,可偏偏周明達要斬S耕戶的老牛。
我爹當然不同意,可周明達先斬後奏。
一向順從的好兄弟突然不聽話了,臨近起事,我爹為了不影響大局,便暗中派人跟蹤他。
知道對方要設局S自己,我爹起初是不願意相信的。
可牛肉丸還是出現在了宴會上,裡面的藥已經換成了假S藥。
爹爹詐S後,周明達又派人暗S我,想要成為新的統帥。
壓制一個吳業成,一個鄭田,就已經讓他疲於應對了,再加上其他各地的將軍,他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於是隻能把九S一生的我推到義軍最前面。
“那你怎麼那麼久都不出現?你不擔心我嗎?”
“怎麼可能不擔心。我天天都記掛著你有沒有好好吃飯,睡覺有沒有蓋好被子。”
下葬後,原本隻需要趙管事暗中將爹爹挖出即可。
沒想到牛肉丸裡還有另外一種毒藥。
是鄭田的手筆。
我領兵徵戰的時候,爹爹躺在病床上修養。
鄭田出於愧疚,並沒有再做其他錯事,爹爹說他很大可能是受了周明達的挑唆,一時衝動。
想起我和鄭明朗的婚約解除,原來還有這層原因。
13
至於吳業成,他雖然不知道爹爹的真實S因,但從周明達和鄭田的異常,便有了猜測。
那時鄭明朗順利參軍,住的是他父親鄭田的營帳,裡面藏著的秘密被發現了。
周明達便在茶水裡,下了吳飛白研制出的無色無味的毒藥。
毒藥是很久之前研制出來的,一直放在桌案上,連他本人都不知道是何時丟失的。
看過鄭明朗的屍體,吳飛白總覺得S狀有些蹊蹺。
於是重新制作了新藥,隻為確認鄭明朗的真實S因。
這也是為什麼他在攻城那日,遲遲不出現的緣由。
周明達S阿釗,是擔心事成之後,我將皇位拱手相讓。
為了以防萬一,他在阿釗的劍上塗了藥。
隻要受傷,毒素就會進入身體。
在阿釗S後的第六天,吳業成找到我,跟我說了他的懷疑,問我該如何行事。
於是就有了御花園裡的那場大戲。
兩個欺壓百姓,搶掠良家少女的將軍,的確該S。
偏偏他們又做了周明達的出頭鳥。
S了他們祭奠冤魂,並無不妥。
雖說已經真相大白,但那日吳飛白的悲傷和心痛確實是真的。
爹爹讓我去跟他道歉,可我不敢。
我害怕他不原諒我。
十八歲生辰那天,爹爹問我要什麼禮物。
我沒有回答。
我想要阿釗回來。
那天,我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間看到了阿釗。
他將我抱到床上,動作輕柔地按壓我的穴道,我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看到眼前之人,我驚得屏住呼吸沒敢有任何動作。
“不是做夢,我回來了。”
“阿釗!”
我衝進他的懷裡,兩個人差點摔倒。
“到底怎麼回事?”
“嗯,顧彬的醫術還不錯,可以和吳飛白相較一二。”
“他,不是解不了那毒嗎?”
“他偷了葉鴻禎的起S藥,悄悄給我吃了,怕救不活,就沒敢告訴你。”
再次和吳飛白見面是在街頭偶遇,阿釗直接原地消失了。
吳飛白躊躇著來到我身邊,神情嚴肅,語調認真。
“阿柔,我說的那句承諾是真心的,不曾騙你。”
“我知道!我信你!……那邊有新出籠的肉包子,陪我一起去吧。”
“好!”
看到自家爹爹開始給我張羅婚事,我真的很焦躁啊。
“柔丫頭,讓阿釗做大房,飛白做二房,啟蟄做三房,你覺得如何?”
“爹!你是認真的嗎?我跟顧啟蟄不熟啊。”
“當然是認真的!你不熟沒關系,我熟。”
“他是你的人?”
“是啊。”
怪不得顧家人對我那麼忠心。
到了第二日,又增加了四房夫君,是太醫院的顧彬。
“爹!我隻見過他三次啊,您別胡鬧了!”
“沒胡鬧,我見他長得不錯,配你勉勉強強可以。你是女皇,多幾個夫君,沒什麼的。”
路過被燒毀太極宮,想起裡面那幾百具被燒焦的屍體,心中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爹爹,我夜襲皇宮那天,您是不是提前帶人進來,把太極宮裡的人都處理幹淨了。”
“诶?你咋知道是我?”
“我看過屍體,明顯是S後才被燒成黑炭的。”
“不愧是我女兒,真聰明。日後必定是一代明君。”
轉頭看到不遠處一同走來的四位美男子,我撒腿就要跑。
被我那個好爹爹攔下,果斷朝那些人扔了過去。
他是真不怕摔著我啊!
落地之前,被一個堅實的懷抱接住。
然後便聽到一些不甘心的冷哼和嫌棄。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