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京圈太子爺分手五年。
我領著兩歲小孩到他面前。
「快，叫爸爸。」
太子爺震怒：「白諾，你他媽懷的是哪吒？」
我：「哪吒不哪吒的我不知道，反正是你的種。」
太子爺被氣笑：「這麼多年了，你還把我當傻子？你生物是體育老師教的？」
1
會所裡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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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宴懷裡的女人頓時滿臉不悅地看著我。
幾年不見，裴宴的脾氣還是如此惡劣。
還很記仇。
我作為裴宴前女友。
當年拿了錢一腳把他踹了。
讓他成為京都天大的笑話。
而我也臭名遠揚。
這一走就是五年。
現在又巴巴找上門來。
還帶著一個兩歲拖油瓶……
「這小子太會吃了，我養不起了。」
我把小胖墩往他面前一推。
兒肖母。
裴宴看著仿佛跟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子，還有五年沒見還是如此瘦弱的女人。
氣笑了。
扯出一個譏諷的笑：「白諾，你當我這兒是收容所？專門收你不要的破爛？」
我認真反駁：「他不是破爛，他是你兒子。」
裴宴仿佛瘋了般哈哈大笑，指著眼前的小蘿卜頭。
「他幾歲？」
這題小胖墩會，他搶答：「爸爸，我兩歲了。」
裴宴目光冷漠看著他：「我不是你爸爸，別亂認爹。」
復又看向我，目光冷沉：「白諾，我們分手幾年了？」
我一時不語。
「五年。」裴宴滿臉嘲諷，「分了五年你讓兩歲小孩管我叫爹？
「白諾，是你瘋了還是我傻？
「滾出去，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裴宴吩咐保安趕人。
「那你能不能先借我兩百吃飯？」
裴宴凝眉：「你說什麼？」
「不是吧，她怎麼還有臉找裴少爺要錢啊？」
「聽說當時她拿了五千萬轉頭就把裴哥甩了，現在還敢找裴哥要錢？」
「貪婪的女人，裴少爺還好跟她分手了。」
我不顧在場人員鄙夷嫌惡的眼神，朝他伸手：「我們沒錢吃飯了。」
裴宴沒有動作。
他懷裡的女人突然從手提包裡掏出一沓現金，扔到地上。
「這錢我替阿宴出了吧，多的就當打賞你了。」
我半跪在地上撿錢。
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更何況我如今生活實在窘迫。
撿到最後一張，尖銳的高跟鞋跟突然踩上我手背。
刺痛襲來，我倒吸一口涼氣。
「哎呀，不好意思，不小心踩到你了。」
鄒婷婷說著歉意的話，眼裡卻是戲謔，嘲諷與輕視。
裴宴端坐在皮質沙發上，無動於衷。
2
本以為「千裡託孤」已無望。
沒想到有一天收到一條短信。
【今晚八點來會所。過時不候。】
我一個驚坐起。
連忙往會所趕。
來到會所，發現好像是誰在舉辦生日派對。
非常熱鬧。
裴宴懷裡躺著一個女人。
是上次那個女人，好像是裴宴的現任女友。
「阿宴，她怎麼來了？」
裴宴蹺著二郎腿：「我還有事問她。」
鄒婷婷心裡委屈極了。
今天是她生日，裴宴居然把前女友叫來了。
大家好像正在玩遊戲。
我轉身想走，等他們結束再跟裴宴談。
裴宴：「你敢走一步，一切都免談。」
我被迫留下來。
坐在角落位置，安靜如雞。
「來來來，咱們玩個刺激的，真心話大冒險遊戲，酒瓶搖到誰誰就要接受挑戰。」
第一局。
酒瓶飛速轉動。
緩緩停在我面前。
我：「……」
裴宴好哥們跟裴宴對視了一眼。
開始主持現場。
「白小姐，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我盯著那碧綠的酒瓶子：「真心話吧。」
「白小姐，在場有你在意的人嗎？」
大家眼神紛紛飄向某一處。
這哥們在玩火。
裴少爺現任女友還在場呢。
我果斷回答：「沒有。」
裴宴俊美的臉隱沒在陰影處，看不清神色。
第二局。
由我轉酒瓶。
兜兜轉轉又停在我面前。
「你前男友找你求復合，你會同意嗎？」
哇！
這問題刺激。
大家紛紛吃瓜。
「不會。」我低垂著眉眼，「好馬不吃回頭草。」
裴宴抄起酒杯一飲而盡。
第三局。
還是由我轉酒瓶。
最後停在裴宴面前。
「喲呵，裴哥啊，那你就大冒險吧，找現場隨便一個女的接個吻。」
「哇哦，刺激喲。」
現場紛紛起哄。
裴宴勾唇一笑：「這不是有現成的？」
在眾人的起哄中，鄒婷婷嬌羞的聲音響起：「阿宴，討厭啦，我臉上都是你的口水了。」
我盯著杯壁上透明水珠，頷首低眉。
第四局。
裴宴轉酒瓶。
很不幸，我還是那個倒霉人。
本以為這次還是那人提問，卻沒想是裴宴開口。
「你五年前為什麼不告而別？」
兩人隔一米寬的酒桌，我能感受到他強壓迫感的視線。
大家安靜如雞，落針可聞。
我沉默片刻。
獨自倒了三杯酒一飲而盡。
「呵。」
男人的笑聲充滿嘲諷。
3
喝了酒，我的胃部隱隱作痛。
中途跑去洗手間。
「白小姐。」
我洗臉的動作停頓。
鄒婷婷在對鏡補妝。
「希望你自己識趣點，我才是裴宴的正牌女友。
「你已經是過去式，裴宴現在愛的是我。」
我擦著臉頰上露珠，神色平淡：「鄒小姐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我很慶幸三年前在帝都酒店跟裴宴共度春宵一夜，我也沒想到我和裴宴這麼有緣分，可惜那次沒懷孕，不然我早就是裴太太了。」
鄒婷婷看著身旁憔悴寡淡的女人，眼裡得意之色更甚。
「阿宴也真是的，不就一個生日嘛，還特地喊了他的兄弟們來給我長臉，一口一個嫂子感覺都把我喊老了。
「其實這生日會也怪沒意思的，還抵不上裴宴一個擁抱。
「而且他那個好強哦，天天都要，我腰都快要斷了……」
我突然劇烈咳嗽。
鄒婷婷被打斷，一臉不爽。
餘光卻突然看到我捂著的紙巾上一抹刺目猩紅。
我把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
嘴裡鐵鏽味彌漫。
腦袋眩暈，我雙手撐在洗手臺上。
平靜地看著她：「你不必跟我炫耀。
「請你搞清楚，裴宴是我不要的男人。
「當初是我甩了他，你隻是撿了我不要的垃圾而已。」
我出了門。
餘光掃到門口倚靠著一高大身影。
淡淡的煙草混合酒香沁入口鼻。
我頓住，對上他冰冷的目光。
這是都聽見了？
鄒婷婷也從廁所出來，把我撞到一邊。
摟住裴宴撒嬌：「阿宴，讓你久等了，我們走吧。」
裴宴摟著她走了。
我靠著牆，看著兩人相攜的背影。
路過連廊，發現前方陰暗處有情侶在接吻。
我本打算直接路過，卻腳步一頓。
那個背影……
是裴宴？
他跟鄒婷婷在接吻？
心髒莫名刺痛。
我合眼，轉身出了會所。
4
把小胖墩拜託給鄰居奶奶照顧後。
我在便利店找了個收銀員的工作。
工資雖然微薄，但也勉強能維持母子倆的生活。
這天。
我接到鄰居奶奶電話。
說小胖墩從桌上摔下來，撞到腦袋，現在一直在吐。
我丟下工作往家裡趕。
回到家小胖墩明顯精神萎靡，狀態不太對。
我趕忙抱著他去醫院。
奈何住的地方太偏，一時打不到車。
正當我六神無主，打算抱著他跑著去時。
一輛卡宴停下來。
「他怎麼了？」
是裴宴。
我來不及想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要去中心醫院！」
「上車。」
來到醫院一番檢查後，輕微腦震蕩，問題不大。
我提著的那口氣才松懈下來。
「他親爹呢？S了？」裴宴語氣譏諷。
我瞅他一眼，累到不想說話。
裴宴見此，也懶得再跟我說話。
我靜靜看著兒子睡顏。
其實小胖墩受傷不是第一次。
我要工作，沒人幫忙帶。
鄰居奶奶畢竟年紀大了，看不了精力越來越旺盛的小孩。
可是我陪不了他多久。
等我撒手人寰，他還那麼小可怎麼辦？
我轉頭，第一次用哀求的語氣跟裴宴說話。
「裴宴，你幫我照顧他好不好？
「你不是想知道我當初為何不告而別？我都告訴你……」
5
小胖墩被裴宴接走了。
我開始天天失眠，吞藥也無濟於事。
一到夜裡就想兒子。
大半夜手機鈴聲響起。
「嗚嗚嗚……媽媽……」
我一個鯉魚打挺。
是小胖墩的聲音。
「怎麼了寶寶？」
「我好餓又好冷，爸爸不給我飯吃……」
「什麼？」我震驚。
掛了電話，我衝到裴宴家。
卻見他家燈火通明。
裴宴懶散坐在沙發上。
我掃視一圈：「小胖墩呢？」
裴宴看我一眼，沒說話。
我著急了：「裴宴，我問你話呢，你真不給他飯吃？」
裴宴身上松松垮垮掛著睡衣：「我隻答應他住我這裡，可沒說還包吃。」
我瞪著他：「你怎麼可以這樣？」
裴宴注視我良久，突然轉移話題：「白諾，我媽當初到底給了你多少錢？」
我愣住：「她說多少？」
「她說給了五千萬，你不高興，嫌少。」
裴宴緊盯著我，不放過我臉上一絲變化。
我突地冷笑：「五千萬？阿姨這是年紀大，老年痴呆了？」
「白諾，我還能從你嘴裡聽到半句真話嗎？」
「你不信我說的？」我輕斥一聲，「也是，我畢竟不是你媽，她才是你親媽。
「愛信不信，我兒子呢？」
我顧念著兒子，不願與他多說。
裴宴卻不依不饒：「無論我信不信，你都背叛了我。」
我懶得搭理他：「小胖墩呢？」
「你為了錢把我甩了。」
「別廢話，小胖墩呢？」
裴宴憤怒大喊：「我就隻值那區區五千萬？」
他還有完沒完了？
我暴怒：「你就隻值五十萬！我都說了我隻拿了五十萬！
「你當初讓我當你女朋友難道不是因為一場賭注？大家互相利用，你現在在這裡跟我較真？」
裴宴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我朝他怒目而視：「我不僅知道這件事，我還知道你許多事情。
「你媽為了讓我離開你，連你小學尿褲子的事情都跟我說過。」
裴宴：「……」
裴宴沉默片刻，終於開了口：「他在樓上睡覺。」
我還想繼續炮轟他的，聞言突然頓住：「真的？」
我跟著他上樓。
果然看到小胖墩安靜睡著。
肉乎乎的臉蛋讓人想捏一把。
裴宴還真上手了。
小胖墩哼唧一聲。
我瞪他一眼。
裴宴嘖一聲，終是放開了手。
既然小胖墩吃好喝好。
我就不想在這個滿是回憶的地方久待。
準備回去。
被男人攔下。
「這裡不方便打車，明天再回。」
我拒絕：「不用，我直接回去。」
裴宴突然湊近：「你怕我對你做什麼？」
「裴先生，請你自重，你不是單身。」
裴宴湊得更近，呼吸噴灑在我臉上：「怎麼，我如果單身就可以嗎？」
「不可以。」我冷淡拒絕。
裴宴凝視我片刻，突覺索然無味。
讓出個地方：「你走吧，馬上消失在我視線內。」
6
這天。
我剛上完晚班回來。
大晚上有人敲門。
門一開，裴宴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把我上下掃視一圈，目光停留在我衣領處。
那裡有塊鮮紅的印跡。
「你的衣服……」
我順著他視線看去：「沾的番茄醬，你有事？」
裴宴不語，看向我住的地方。
非常逼仄的空間。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