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不想再當懦夫。
「你該清清列表了。」
之前，我也想讓尚白雪清清她的列表，但總覺得不夠大氣，一直沒有說出口。
現在想想，什麼大氣不大氣，愛就是會讓人變小氣，我沒興趣跟別人共享女朋友。
尚白雪點頭，說：「好，回去我就把不認識的人全刪了。」
其實，也不怪尚白雪，她是學生會的，就是會加一些同學，裡面也不乏暗戀她的。
「如果你之前，同意讓我秀恩愛的話……」
我瞪了她一眼，後頭的話，尚白雪沒敢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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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在怪我嘍」
「我哪兒敢啊，我的意思是，別人一看我有這麼棒的男朋友，一定知難而退了。」
真的嗎
她是真沒看見嗎，我都被人罵成篩子了。
尚白雪踮起腳，把自己埋進我懷裡，沉下聲，問：「現在，願意給我機會了嗎」
我點點頭，說：「這一次，換你來追我吧。」
25
我是讓尚白雪追我，不是讓尚白雪發瘋。
她又去群裡發了兩千塊的紅包。
「給大家發點喜糖。」
拿人的手短，全是祝福的。
這一盛況，又上了告白牆。
這次，沒人罵我，都問：「剛來的，在哪兒加群」
就連石頭都來鬧我：「俊楠，親屬能走後門嗎，把我拉進你們群裡。」
我把這話告訴尚白雪，她思考了一下，問：「我是不是該請你朋友吃個飯」
她這個腦回路，也是怪優秀的。
「你看，都是祝福咱們的，我早就說了，沒那麼可怕，你早就該同意我秀恩愛。」
我發了個禮貌的笑臉，問：「你這個症狀多久了」
「把要錢看成祝福，尚白雪，你也該去找個眼科掛掛了。」
「不用掛，我眼光好，連醫生都要嘆服。」
我沒屁放了。
又過了一小時，尚白雪給我發了張截圖。
微信的聯系人，隻有 278 個了。
「清完了，有獎勵嗎」
我發了個可愛的表情，說：「獎勵你把 ppt 做出來。」
「真狠心，至少要獎勵個親親。」
「早點睡吧，夢裡啥都有。」
等我把頭上的發膠洗幹淨，也不早了。
但一點都不困，很亢奮，像是全身都通了電流，嘴角一直往上揚，止不住想笑。
石頭感嘆了一句：「春天來了。」
我讓他別鬧，他掀開被子，說先睡了。
尚白雪也給我說：「很晚了，該睡了。」
「睡不著。」
「其實，我也睡不著。」
26
原來，不止我一個人睡不著。
更甜了，我臉都笑酸了。
我揉了揉臉，看到尚白雪發來：「我哄你睡覺吧。」
她打過來電話，我沒接，說：「石頭睡了，不方便說話。」
「不用說話，你接，我給你講故事。」
其實，我之前也經常講故事哄她睡覺。
我說過的，尚白雪很喜歡打電話，有時候聊到太晚，我不讓她熬夜，就讓她去睡覺，我講故事哄她。
尚白雪壓低的溫柔的嗓音，透過電流，一點點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閉上眼了嗎」
「蓋好被子，不要踢被子。」
「有一天，小白兔去找了小黑兔……」
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已經不記得了。
醒來時，看到兩點多尚白雪給我發：「晚安，謝謝你願意回到我身邊，給我繼續愛你的機會。」
肉麻。
我的嘴角止不住上揚，回她：「也謝謝你，一直在等我。」
27
公開戀情，也沒我想的那麼可怕。
每天都有新的八卦覆蓋舊的八卦。
一開始，我們走在校園裡，還有人盯著我們看，到後來，已經完全沒人注意我們了。
特別是最近，我們學校的籃球隊要和隔壁大學打籃球友誼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球賽上，沒空關注情情愛愛。
不過，尚白雪追我的方式，也是怪奇怪的。
她請石頭吃飯後，在遊戲裡給石頭充了全套皮膚，他立刻倒戈，每天拽著我去找尚白雪玩。
時間長了，我和尚白雪，石頭和他女朋友，我們四個人常常一起約會。
尚白雪還抱怨過：「怎麼辦，助攻太給力，也不是一件好事，我們都沒有二人世界了。」
我牽著她的手，不說話，心底還是美滋滋的。
尚白雪和石頭的女朋友，都要參加籃球賽。
尚白雪一直是女籃的。
石頭的女朋友不會打籃球，但在我們的鼓勵下，也決定試一試。
下了課，我和石頭就去球場找她們。
我終於實現了心願，在中場休息的時候給尚白雪遞水。
她每次喝完水，都要親我一口，唇上還有水漬，涼涼的。
好多人盯著看，我害羞，擋開她，說：「別鬧，我還沒答應做你男朋友呢。」
尚白雪一笑，親得更兇了，說：「先預支，到時再還給你。」
什麼邏輯
親來親去，不還是我虧了
不對，好像也不是很虧。
28
籃球賽在周末。
這次的對手，都是專業運動員，賽前，尚白雪在場上做熱身，連著投中好幾個三分球。
「雪姐，手感不錯啊。」
「還不是因為姐夫來了。」
「怪不得，有戀愛加持啊。」
尚白雪讓她們別胡說，向我跑來，帶著微燥的熱氣，我遞給她一瓶水，她仰頭，咕嚕咕嚕，幹了半瓶。
把瓶子扔到一邊，她踮起腳就想親我，我先她一步，抱住了她，唇印在她的唇邊。
尚白雪愣了下，又笑了，說：「今天這麼主動」
臉頰滾燙，我想松開她，卻被摟住了脖子，她把我擁緊，更親密的吻，落了下來。
響起了口哨聲，好多人起哄。
我推開她，呼吸都不順暢了，她牽起我的手，說：「等著，給你贏個獎杯回來。」
29
可是，場上的形勢，沒我們想的那麼好。
對方都是專業運動員，尚白雪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和她們抗衡。
落後 20 多分。
尚白雪罰籃的時候，我的心跳如雷，按捺不下翻湧的衝動，喊了出來：「尚白雪加油！」
尚白雪運球的手一頓，把球接住了，朝我看來，彎唇，做了個口型。
我讀了出來：看我的。
她轉頭看向籃筐，表情一收，眼神堅毅，揚手，投籃，球滑過網，進了。
兩罰皆中。
士氣大漲。
下半場，尚白雪像是換了個人，猛烈地進攻，和對方有激烈的身體對抗。
我在場下，心慌得要命。
我不想要什麼獎杯。
我隻想要尚白雪不受傷，平安回到我身邊。
一聲哨響，比賽結束了，我們還是輸了，輸了 8 分。
不過，雖敗猶榮。
就連對方的主力隊員都走過來給尚白雪說：「球打得不錯。」
「謝謝。」尚白雪笑了下，說，「你也不賴。」
那人笑了，說：「當然，以後有空再切磋。」
她轉過身去，我看到了她球衣上的名字：宋知宜。
接著，看到她走到一個男生面前，男生說了什麼，她笑了，踮起腳，親上了他。
「在看什麼」
我回過神，看著尚白雪，把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尚白雪，打籃球的你，真的很耀眼。」
「我好喜歡。」
30
告白的下場，就是我又被親腫了嘴。
她靠在我懷裡，說：「如果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一定不會讓我抱。」
我摸了摸嘴唇，低頭，問：「在想什麼」
她不說，彈了下我的腦袋，說：「你猜」
我才不猜，肯定不是什麼好玩意。
尚白雪還沒完，又在我耳邊小聲念叨：「如果不是你太害羞了……算了，還不到時候。」
「什麼時候」
「等我嫁給你的那天。」
人傻了。
尚白雪玩著我的手指，問：「怎麼辦，答應你的獎杯沒做到。」
「沒關系。」我搖搖頭，「其實我根本就不在意你贏不贏，隻要你開心，不要受傷，就好了。」
「哎呦。」尚白雪怪叫一聲，我問她幹嘛，她指著腳，說，「完了，好像崴腳了。」
演技太差了。
我白她一眼，說：「別演了，一點都不像。」
她彎下腰，還想再掙扎會，看我真的不信，隻好站起來，說：「我逗你的。」
「不要拿這種事鬧我，一點都不好笑。」
「錯了。」尚白雪像是沒手沒腳，又壓到了我身上，我隻能抱著她。
「齊俊楠，我是不是能轉正了」
我知道她在說什麼，卻裝作沒聽懂，說：「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都沒懂。」
「沒懂」
尚白雪站起來，捧住我的臉，說：「那我就親到你懂為止。」
怕了怕了。
我擋開她，說：「轉正了轉正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太好了。」
尚白雪又湊了上來，我問她又幹嘛，她壞笑，說：「這種時候，當然要親親慶祝一下了。」
救命！
我為什麼要喜歡一個接吻狂魔啊！
31
在一起之後，尚白雪就多了個新樂趣：在操場散步。
每晚，我倆都手牽手在操場上轉悠，一圈又一圈，誰也舍不得先回去。
結果，每天都卡著門禁點回去，阿姨都知道我戀愛了，女朋友還是個大美女。
尚白雪抬頭，看著月亮，說：「今天的月亮，也很好看。」
我抱著她，抬起頭，說：「是好看。」
「不過，沒你好看。」
尚白雪紅了臉。
想到什麼，她又笑了，說：「你還記得，你追我那會兒，給我發月色很美嗎」
「記得。」怎麼會忘，現在想想，還有些羞恥。
不過我有些好奇，尚白雪看到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我當時就在想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男生啊，連告白都這麼含蓄。」
我坐起來，不抱她了，也不想理她了。
尚白雪不依，又把自己塞進我懷裡，摟著我的腰，說：「後來啊，這個傻小子就住進了我心裡，怎麼也出不去了。」
不錯，像句人話。
尚白雪坐起來，握住我的雙手，看著我，說：「齊俊楠，有句話，我早就想給你說了。」
「什麼」我也坐直了身子，有些緊張。
尚白雪笑了，緩慢地、低低地，把那句話說了出來。
「星河璀璨，月色耀眼，在我心裡，都遠遠不如你。」
「齊俊楠，你在我心裡，是比這些景色耀眼一萬倍的存在。」
「你不在，我連月亮都不想看了。」
好像，不止一句。
不過，那又怎樣呢。
我緊緊抱著她，說：「尚白雪，我好喜歡你。」
月亮啊，謝謝你，又把她送到我身邊。
這一次，我們絕不會再做膽小鬼。
我們要手牽手，走完這一輩子。
請你見證。
（完）
番外
後來，尚白雪還真的和宋知宜約過打球。
一打一。
她還贏了。
我問宋知宜：「你是不是放水了」
她瞥了尚白雪一眼，仰頭喝水，說：「我就說，不要太明顯，連他都看出來了。」
內涵我
我聽到有人唱歌，轉過頭，看到石頭的女朋友捧著花走進了球場，他身後, 跟著宋知宜的男朋友，還有尚白雪的好姐妹們。
什麼情況
宋知宜的男朋友拿了個蛋糕, 是獎杯形狀的，他遞給我, 我接了過來，還在發愣, 蒙蒙的。
「齊俊楠, 欠你的獎杯, 今天給你。」
尚白雪遞給我一把叉子，說：「打開看看。」
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我把獎杯叉開, 沒有戒指，流下來了巧克力巖漿。
尚白雪笑著說：「嘗嘗, 你不是一直說想吃爆漿蛋糕嗎」
你整這麼大的陣仗，就為了讓我吃一口爆漿蛋糕
我有些無法理解。
蛋糕很甜, 還有些巧克力的苦味，不膩。
「雪姐，起來了，昨晚挺累啊」
「番「」我點點頭：「還不錯。」
「喜歡嗎」
我又點點頭：「挺喜歡的。」
「要娶我嗎」
我點了點頭，點到一半，覺得不太對, 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她：「你剛說什麼」
尚白雪笑了, 把蛋糕遞給宋知宜, 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藍絲絨的盒子, 打開。
「齊俊楠。」
剛說出我的名字, 她就頓住了, 眼底有水光閃過, 她笑了下，音色哽咽了。
我接過了戒指，說：「傻丫頭。」
「這些事, 應該是男人主動。」
我單膝跪在地上。
「嫁給我吧。」
「我愛你。」
多餘的話, 我沒再說，手一直在抖。
我不是不想說，而是說不出話來了。
我眨了眨眼， 眼淚掉了下來, 之前, 我總覺得，求婚有什麼好感動的。
可是, 真的到了自己，眼淚不自覺就掉了下來。
這一瞬間，我想起來好多, 那些過往, 像是電影片段, 一幕幕， 在我眼前浮現， 又滑了過去。
尚白雪眼角滑下來一滴淚, 抬起頭, 說：「今晚， 月色好美。」
我也喜極而泣，把戒指遞給她, 說：「尚白雪， 嫁給我吧。」
「生生世世， 我都不想離開你。」
番外完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