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餐吃不到生肉跟福壽螺,她就哇哇亂叫,哭天喊地亂叫:“我可是給你懷了六胞胎,你一點都不懂得心疼我嗎?你當初還家暴我,你是不是想把我弄S才高興!”


 


“你要是不給我吃,我就要跟你同歸於盡。”


 


我媽享受到了被無條件寵愛的滋味,開始愈演愈烈,大事小事,隻要讓她有半點不順心,她就要鬼哭狼嚎地亂叫,就差把我爸逼瘋。


 


她的肚子越長越大,體重卻越來越輕,我爸找到我的時候,頭發花白,整個人就像是蒼老了十歲,恨不得跪在地上求我回家。


 


我被他吵得不行,終究還是回了家。


 


一進門,我直接就呆住了。


 


隻見我媽翹著腳坐在餐桌邊,瞪大眼睛猙獰地看著面前淋巴肉和福壽螺,大口大口地啃食,嘴角邊甚至還有緩緩流下的血水和淋巴肉的油脂。


 


不過幾分鍾,一桌子的淋巴肉和福壽螺都已經被她吃光,可她臉上卻並沒有滿足的表情,反而空虛急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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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衝到冰箱邊,一手抓起將冷凍室裡凍肉,雙眼放光地啃了起來,就像野獸一樣露出了餍足的笑。


 


我的目光被她高聳的肚子吸引。


 


我差點兒被惡心得吐了出來。


 


她的肚子已經漲到了無法直視的程度,肚皮上遍布紫色的肥胖紋,每走一步我都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肚子就像個水球一樣不停地晃動,


 


我無法想象那都是她的腹水。


 


她的重度肝硬化可能已經惡化到了無法挽回的程度,但是她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反而把身體上的痛苦全都歸結於懷六胞胎的正常反應。


 


她要是再拖下去,真的會沒命。


 


我倒吸一口涼氣,正想開溜,卻突然聽到“砰”地一聲,我媽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碩大的肚子,發出痛苦的哀嚎。


 


她在地上不停地打滾,看見我就像是看到了救星,


 


她強撐著身體,一步步朝我爬了過來,抓住我的大腿,帶著哭腔說:“琴琴,媽媽的肚子真的好痛,五髒六腑就像是被燒幹了一樣難受,整夜整夜睡不著。”


 


“你是大學生,你知不知道媽媽到底怎麼了?懷你的時候可沒有這樣啊!”


 


疼痛已經到了她無法忍受的地步。


 


她迫不得已地求助我,紅著眼眶哭喊,


 


“你說媽媽要不要去醫院?可是給媽媽做人造子宮的那個醫生說這是違法的項目,隻要去了醫院我就會被警察抓走,這是真的嗎?”


 


“啊啊啊,我好痛。”


 


她突然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來,就像瘋子一樣不停地抓撓自己的身體,不過幾分鍾她就撕碎了身上的短袖,將身上撓出了一條條血痕,


 


鮮血緩緩地滴到地上,


 


她不受控制地撲向爸爸,SS地掐住爸爸的脖子,野獸一般咬住他的脖子,差點兒把我爸的大動脈都啃破,媽媽滿嘴是血地望著我,


 


“琴琴,媽媽真的好難受。”


 


爸爸躲在我身後,拉住我的手不停地詢問:“這到底還有救嗎?你有沒有覺得很嚇人?我早就說過你媽已經瘋了,你怎麼就是不信!”


 


難受是肯定的。


 


重度肝硬化原本就已經足夠折磨,更何況她還在這段時間裡吃了那麼多生肉和福壽螺,寄生蟲恐怕早已在她的體內繁殖,徹底侵佔了她的身體和大腦,所以她才會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恐怖事情。


 


但是我不能讓她現在去醫院。


 


前世的慘S時的痛苦歷歷在目,他們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就算我救了媽媽的性命,我也照樣被她怨恨,S在她的手中。


 


既然如此,我又為什麼要可憐她?


 


我不會再行差踏錯,眼睜睜看著自己悽慘S亡。


 


我連忙把隨身攜帶的止痛藥喂進她的嘴裡,又不停地給她按摩緩解疼痛。


 


等到她穩定下來之後,我才嘆了口氣,佯裝心痛地胡說八道,


 


“媽媽,對,人造子宮這種技術就是違法的,你現在去醫院一定會被抓進監獄不說,還會被強制墮胎,難道你想要看著自己辛辛苦苦懷了這麼久的六個男寶S於非命嗎?”


 


“你絕對絕對不要去醫院!”


 


我媽被我這麼一說,重重地垂下頭,眼裡滿是絕望和痛苦,但語氣卻相當堅定:“對對對,我不能用我寶貝六胞胎的性命開玩笑,我就算疼S都不能去醫院!”


 


她看向我爸,


 


“你快點再去給我買生肉跟螺回來,我餓S了,現在就要吃!”


 


6.


 


我爸咬牙切齒地瞪著她,終於忍無可忍,


 


“老子給你臉了,一直以來都在不停地讓著你,不想對你動手,你反倒得寸進尺了?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種話!”


 


“天天吃那些惡心東西,老子看了就想吐,我受不了了,我要跟你離婚,我管你到底要生幾胞胎,老子一個都不要!”


 


我爸憤怒地衝我媽大吼,好像要把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他將桌上的花瓶“咣”地一聲砸到地上,


 


“離婚!聽到沒有!”


 


“把孩子打掉,我不想要!”


 


我媽一下子愣住了,她沒有想到她承受了那麼多痛苦就隻是為了給我爸傳宗接代,到頭來居然還要被我爸威脅離婚跟打胎,


 


她也開始不停地發瘋,


 


“你是不是有病?孩子在我肚子裡,你有什麼資格要求我墮胎?你個不要臉的狗東西,你沒有資格這麼對我說話!”


 


話還沒說完,我爸就重重地甩了她一巴掌,


 


“以前都是我在讓著你,今兒我非把你打S不可。”


 


我媽被他這巴掌打得愣在原地,再加上她本來身體就在承受著非人的折磨,她直接衝上去扯住我爸的頭發,用碩大的肚子將我爸頂到牆角,又一腳踹中我爸的命根子,


 


她趁著我爸捂住命根子發出尖叫時,又將他一把推倒在地,整個人騎跨在我爸身上,拼命地掐住他的喉嚨,


 


她怒聲大吼,


 


“你沒資格跟我離婚!我受苦受累給你生娃,你怎麼敢這麼對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除非你現在跪下來跟我道歉,否則別想讓我原諒你!”


 


“你個賤貨,給臉不要臉是吧!”


 


我爸被壓在地上不能動彈,


 


“你瘋了!”


 


說完這話,我爸額頭上青筋暴起,突然使盡渾身力氣將我媽推倒在地,一拳狠狠砸在了她的肚子上,


 


“啊!”


 


我媽瞬間發出痛苦的尖叫。


 


“你要S了我嗎?”說完這話,我媽突然兩眼一翻,拼命地捂住自己的肚子,嚇得臉色蒼白,下意識地高聲大喊,


 


“我的肚子爆炸了,我的肚子爆炸了!”


 


7.


 


我媽沒有胡說八道。


 


她的肚子確實爆炸了,肚皮上有細細密密的傷痕,不停地滲出膿水,甚至還能看到有一條條細細長長蟲子在她的肚皮上爬。


 


她就像是變異了一樣,捂著肚子突然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衝到了我爸的面前,喪屍一般不停地用手抓撓我爸的臉,


 


“我的六胞胎!”


 


“我的孩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爸已經被這場景嚇得一動不動,瑟瑟發抖說不出半句話。


 


我媽又猛地抖了抖身體,開始不停地抓自己的肚子,就好像肚子裡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一樣,抓出道道血痕。


 


膿水混雜著鮮血,相當惡心。


 


她滿頭滿臉都是血,一個勁兒地尖叫:“我要你們拿命來賠!啊,我好難受,我是不是快要S了,我不要S,我不要!”


 


她足足鬧了二十幾分鍾,救護車才到。


 


醫護人員一看她這幅模樣,也被她嚇傻了,連忙將她送上救護車,匆匆送到了醫院。


 


到醫院後我媽立刻被送進了婦產科,折騰了半小時後又發現她根本沒有懷孕,隻能臨時再給她做一系列檢查。


 


最終才確認她是重度肝硬化導致的腹水過多,體內又被寄生蟲感染導致各器官衰竭,再加上她被送來醫院的時間實在是太晚,所以就算做手術治療也於事無補。


 


她早已一腳踏進地獄。


 


這下就連我爸都愣住了,


 


“你們說什麼?這意思就是我老婆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嗎?怎麼會這樣!那我老婆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假的?”


 


我爸雖然語氣焦急,但我明顯看到了他嘴角揚起的一抹笑意。


 


其實他巴不得看著我媽去S。


 


我媽根本沒有辦法接受現實,她抓著醫生的手,不停地放聲尖叫:“怎麼可能?什麼是重度肝硬化?你們在騙我,我肚子這麼大怎麼可能沒有懷孕!”


 


“你們在騙我是不是,我明明做了人造子宮手術,我明明懷了六胞胎,你們這些庸醫,別想騙我,我不會相信的!”


 


她痛哭流涕,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到底又做錯了什麼?我的六胞胎就這麼沒了,為什麼!為什麼!”


 


“我不要,我不信!”


 


我爸嘆了口氣,


 


“六胞胎不是沒了,是你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懷孕,你就不能接受現實嗎?況且我本來也不想養什麼六胞胎!”


 


突然,她用怨恨的眼神看向我爸:“都是你害的!我的孩子肯定是被你那一拳給打沒的對不對!你現在又和醫生串通,想要騙我!”


 


“你個不要臉的狗東西,從頭到尾你都不肯讓我把六胞胎平平安安生下來,都怪你!”


 


說完她趁所有人都不注意時,居然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二十幾釐米的水果刀,毫不猶豫地刺進了我爸的胸膛,


 


“你害S我的孩子,我也不會讓你活著!”


 


她把當初說給我的話說給爸爸聽,


 


“什麼重度肝硬化都是借口,其實你偷偷給我打胎了對吧!你怕我的六個男寶生下來跟你搶家產,所以才想出這種歹毒的主意。”


 


“我要S了你!”


 


……


 


水果刀不偏不倚地刺進爸爸的心髒,最終搶救無效S亡。


 


而媽媽也在S人之後毫不猶豫地衝到醫院天臺,一躍而下,活活摔S。


 


重活一世,我終於擺脫了悲慘命運。


 


對於他們倆的S亡,我的內心毫無波瀾。


 


我甚至笑出了眼淚,從今往後我終於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我終於可以擺脫他們,活出屬於我自己的精彩。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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