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最後的畫面還是我們七人在酒樓裡邊吃邊聊，相談甚歡的場景。
是誰把我迷暈的？我這體質基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吧？而且葉瀾也被迷暈了嗎？丹霞宗那幾個姑娘呢……
還有一件事！
我熟練地撩起被子，拉開褲子瞅了一眼。
義肢兄弟還在。
我滿腦子問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六扇屏另一側忽然傳來開門的聲音：
「師姐，你就看一眼，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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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丹霞宗雲音道友的聲音嗎？
「我費這麼大勁把人弄回來，你好歹看一眼！不是我說，沈淵可比謝懷風那狗東西好看多了。」
「我心裡隻有懷風師兄，師妹，你不要再亂點鴛鴦譜了。」
這聲音倒是陌生，看樣子是雲音的師姐。
「謝懷風算你哪門子師兄啊？人家是褚雲清的師兄好嗎？你都不知道謝懷風這人有兩副面孔，在雲衍宗舔褚雲清，在外歷練又拈花惹草。這種人也配做我合歡宗大師姐的道侶？」
等下！這信息量也太大了！
所以，這位大師姐是惡毒女配江雪瑤？
「師妹！不許你說懷風師兄的壞話！」
「好！我不說。你且先跟我看看他的這位師弟，眾人都說他是人中之龍，謝懷風御劍也不能及。我跟他相處這些時日，也確實覺得他待人有禮，品行端正。就是不知道他那處……」
我人都麻了好嗎？謝懷風究竟是有多小啊？
要不然我直接告訴她們我是女的，順便請她們幫忙把這身皮扒了算了，這被人惦記身子的日子我是一天也不想過了！
淡定啊！沈鳶！你先冷靜冷靜。
江雪瑤的這個師妹心思缜密，不是好相與的。
你要是說出自己身體的秘密，她氣急敗壞，一劍解決了你都是好的。
怕就怕現在你身在合歡宗，她要是想折磨你，送去給宗門弟子採陰補陽，那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把你的秘密和底牌都藏好，從長計議。
我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江雪瑤和師妹拉拉扯扯，雜亂的腳步逐漸靠近。
我閉眼在床上躺好，用其他感官感知周圍情況。
兩個人繞過六扇屏，輕手輕腳靠近床邊。
我感覺有人拉起了被子，然後我的褲子被緩緩褪下。
我在心中默念：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人為刀俎……】
被美女看光，我這也算是梅開二度。咱就是說，合歡宗的人真是生猛。
「師姐，怎樣？」師妹壓低嗓子問道，聲音裡滿是得意。
「這……這……怎麼會……」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你再看看他的臉，這樣貌不比謝懷風鮮嫩？」
別拿我跟那個崽種對標！謝謝！
「師姐，心動了吧？」
「我……我沒……」
「師姐啊！喜新厭舊沒什麼的。你要是再不承認，這白面小郎君我就先拿去玩了。」
「別……不是說給我的嘛……」
不是你倆，你們，哦，不，現在該說是咱們，咱們師門真是一脈相承——當事人一點選擇權沒有。
14
當天晚上，我就被送進了江雪瑤房裡。
啊！不是！連情感交流的過程也沒有嗎？我還是保守了。
「沈郎～」
江雪瑤靠在我懷裡，手指在我胸膛上畫圈。
我臉都要燒著了，這是什麼詭異的情況啊！
我是直的，好嗎？雖然說江雪瑤抱起來香香軟軟的……
「沈郎，你怎麼不看我呀？」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別這樣，真的別這樣，這誰頂得住啊？我踏馬現在腦子開始自動回憶小助理說這肌肉衣具有實操性……
「沈郎一會兒想用什麼姿勢啊？」
來了！來了！機會來了！
「阿瑤可聽說過《弄月十三式》？」
江雪瑤僵住了，從我懷裡抬起頭，一雙杏眼瞪得溜圓：
「不是《弄月八式》嗎？」
「啊？不對吧，」我一臉疑惑地看著她，「我一直記得是《弄月十三式》啊！」
「你……你……你……你這是從哪裡看的？」
我硬著頭皮開始瞎編：
「家父家母也是性情中人，我幼時在家中藏書閣看到的。那個角落十分昏暗，堆滿了類似的書。我以為是畫本子，就拿來看了。後來被爹娘發現，他們便把那些書燒了個精光。但他們卻不知，我三歲識千字，四歲能成文，五歲通讀各種經義，已經練成過目不忘的本事……」
江雪瑤一臉驚詫地看著我，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她現在的表情，那大概就是學生發現自己強制愛的對象竟然是自己的研究生導師，立馬就萎了。
她一下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呼吸都急促起來。
「沈郎，哦，不是，沈道友，你是否還記得那些書？」
我點點頭：
「過目不忘。」
確實沒忘，師父一個多月前剛輸我腦子裡，還新鮮熱乎著呢。
「你……你……你……你先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說完，江雪瑤提著裙子跑了。
15
合歡宗上下炸了鍋！
據聞百年前，合歡宗藏書閣因為保管不當，曾經失過一次火。那場大火燒毀了許多絕世古籍，就連現傳下來的書也不全，不是少了上半冊，就是缺了下半冊。
宗門的藏書，上載名人歷史，下記功法心經，乃是立宗之本。
合歡宗掌門夜凌給我倒了杯茶：
「道友可願做我合歡宗長老？」
「掌門這樣喚我真是折煞我了。我願為宗門筆耕不輟，補全藏書。隻是長老之職我卻是當不起，況且宗門事務繁忙，我怕是不能安心補錄書冊。」
「當得起！當得起！」掌門拍拍我的肩膀，「事情我讓其他人來做，你隻需要安心補書即可。」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就這樣，我年紀輕輕，成了合歡宗長老。
長老還是有點威嚴在的，至少不會被人隨便迷暈送到床上去。
就連當初迷昏我的小丫頭青纓，現在見到我也是乖覺得很。
掌門當時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即把青纓派到我峰頭，供我差遣，彌補過錯。
隻是我每次想到那句「這白面小郎君我就先拿去玩了」，就心有餘悸，恨不得找器修打造一條鐵褲子。
還好我有境珠，晚上可以躲到秘境裡去睡。
我倒是也想過跟掌門表明性別，但是聽說近年來合歡宗新收的男弟子都不太行，時不時需要長老蒞臨現場指導，我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天我正在畫小人打架，青纓來匯報峰中事務。
我待的棲月峰，環境清幽，人丁稀少，其實也沒什麼好匯報的。
往日裡青纓過來點個卯，我就讓她退下了。
可今天她說謝懷風來了合歡宗。
「晦氣！他來幹什麼？」
青纓一臉幸災樂禍：
「我聽說好像是他想討要點益精壯陽的丹藥。」
「看著你大師姐，別讓他倆有接觸，謝懷風不是善茬。」
「謝懷風得罪過師叔嗎？」
那是得罪得相當徹底啊！
我把窮幽秘境裡謝懷風使壞的事講給她聽：
「行了，你好好招待招待他，然後把謝懷風不行的消息散出去。」
我心知對謝懷風這種人來說，這比S了他還讓他難受。
沒想到青纓領會錯我的意思了。
等我知道後趕去現場，看到謝懷風搖尾乞憐的模樣，震驚得我下巴差點掉下來。
他衣衫破碎，滿身傷痕，眼睛裡都沒有光了。
這……這……這……這可是龍傲天男主！合歡宗不會被滅門吧！
「你……你……你……你……你……你……」我顫著手指著青纓，「你把他給我看好啊！千萬不能放出去, 要不然我們全宗的人都得完蛋！」
青纓領命退下了。
又過了幾天, 葉瀾來拜訪我。
說起葉瀾, 也是倒霉。
合歡宗專業研究迷藥幾百年，那和普通的迷藥都不是一個概念。
當時青纓迷昏我倆, 把我帶到了合歡宗，卻把葉瀾送回了葉家。
葉瀾家裡也是醫道世家，指望著葉瀾能繼承家業。
葉瀾離家出走, 進了雲衍宗，一直低調得很，狗狗祟祟藏了這麼多年, 結果被青纓迷昏了直接送回老家。
一回去就很難出來，他這次也是使計跑出來的。
我把葉瀾安置在我旁邊的客舍。
晚上和葉瀾賞月喝酒, 我看著他的側臉出神。
他轉頭看向我, 眼睛裡月華潋滟：
「怎麼了？」
「沒什麼，」我心中苦悶, 仰頭喝了一大口酒, 「花間看流鶯，月下看美人。」
不小心喝多了，回房間的時候腦袋有些醺醺然。
我扶著桌子往床的方向走, 忽然, 從桌子底下閃出一個黑影抱住我的腿：
「主人，你疼疼風兒吧，你疼疼我, 我知道主人最大最好了……」
「那啥……」小助理扯了扯我的衣服提醒道，「N+1……」
「無「」謝懷風說完就開始扒拉我的褲子, 力氣賊大。
草啊！我就說鐵褲子有打造的必要性！
謝懷風雖然變成了這樣，但修為還是在的，我腦袋清醒，但是腿腳根本不聽使喚！
我S命扯著褲子，被他拽得跪倒在地, 恍惚間, 我甚至覺得有風從襠下吹過。
木門被人一腳踹開, 葉瀾進門看到這離譜的場景。
「找S！」
長劍破空而來。
謝懷風躲閃著又往前扯了我一把。
我相信葉瀾是看準了才把劍擲出去的。
但結果是——謝懷風的右手以及和我相伴已久的兄弟被釘到了牆上！
我愣住了, 葉瀾愣住了, 謝懷風愣住了, 剛剛趕來的青纓也愣住了。
謝懷風疼得號叫, 我回過神，提起褲子，跑過去拔劍。
葉瀾拔出劍，把癱倒的我接住，安慰我：
「沒事的, 沒事的, 別害怕，別擔心，修煉至元嬰可以斷肢重生。」
你懂個 der, 我四萬塊錢沒了！
我眼一閉, 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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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朵嗡嗡響。
「怎麼就斷了！它怎麼就斷了！老板，你怎麼回事哇！
「這可是藝術品啊……藝術品……嗚嗚嗚……
「嗚嗚嗚……我可怎麼跟師兄交代啊……」
我睜開眼睛，看見S千刀小助理的臉：
「你師兄叫什麼？」
「葉瀾……嗚嗚嗚……」
「讓他把 4 萬塊錢還給我, 這東西誰弄壞的誰修。」
「啊？」
「別在這號喪，滾一邊去！」
無機身體真讓人懷念，我要好好睡一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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