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開始，他從背後抱著我，點燃了手裡的仙女棒。
「宋橙，我想求婚了。」
「啊？可我們才在一起才 7 天！」
沈校將他的銀行卡放進了我口袋裡。
「裡面有我的獎學金，還有打工賺的錢，以後我的錢都給你，人也給你。所以你可以一邊花錢一邊慢慢考慮。」
我告訴他：「我明年可能要出國留學。」
「嗯，我可能不太方便跟你一起出去。但沒關系，我等你。宋橙，你盡管追求你的理想，我會永遠站在原地等你。」
我偏過頭，親了親他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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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點來臨，天空大片的煙花盛開時。
喧囂的人群中，他小聲在我耳邊呢喃道：「老婆。」
那一刻，我感覺心髒在發燙。
「沈校，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啊？我又不漂亮。」
他的吻落在我的雀斑上。
「很漂亮，我很喜歡。」
13
回到宿舍後，我躺在床上，還感覺就跟喝醉了一樣，暈乎乎的。
這麼好的男人，就讓我碰上了？
手機消息響起。
我一看。
竟然是拉黑了我好幾個月的江湛發來的。
「你跟他在一起了？」
沒頭沒尾的。
我反手就把江湛拉黑又刪除了。
寒假回到家，我每天都會跟沈校發消息和視頻，還會跟他出去約會。
不經常廝混，也會搞搞學習。
我才發現，我們住的地方還挺近。
可惜以前都沒有遇見過。
江湛的生日每年都趕在寒假裡。
我也不是故意記得的，隻不過今年他要在家裡辦生日聚會，我爸媽都知道了，還給他準備了禮物，讓我送過去。
沒辦法，我隻能去一趟。
我也不想兩家人因為我倆的關系鬧僵。
隻是我沒想到，趙棠竟然千裡追夫，追到了他家。
我無視看熱鬧的眾人，走到江湛身前，把禮物放在了桌子上：「我爸媽給你準備的。」
說完，我就打算走。
江湛卻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然後將我拖進了一樓的洗手間。
「江湛，你松手！你抽什麼瘋！」
他將我抵在洗手間的門上。
「你跟沈校在一起了？」
「與你無關。」「我沒答應趙棠。」
「所以呢？」
「你也不準跟他在一起。」
我是真的看不懂他了。
少一個舔狗，他不舒服了是嗎？
就算我喜歡當舔狗，舔了他二十年，他都嗤之以鼻。
還不允許我換人了？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真的從來都不知道，我喜歡你嗎？」
江湛沉默了。
我推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江湛跟著我追了出來，一直到樓下。
他衝著我吼道：「你敢跟沈校在一起，我就跟趙棠在一起！」
神經病吧！
我真的沒想到，他能這麼惡心人。
他明明不喜歡我，還不準我喜歡別人？
我寧可他是真的從來都不知道我喜歡他。
也不想顯得自己像個傻逼，錯付這麼多年。
沈校的聲音突然響起。
「老婆，你說話啊？」
他穿著黑色風衣，走到我身邊，握住了我的手。
我吸了吸鼻子，然後回頭看向江湛。
「我喜歡沈校，所以跟他在一起了，至於你想跟誰在一起，隨便你，我不在乎。」
然後我就拉著沈校的手離開了。
我聽見江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趙棠，我們在一起吧。」
「好。」
那一刻，我覺得荒唐得可笑。
「你還在為他難過嗎？」沈校的聲音聽起來很委屈。
我趕緊解釋：「沒有，我就是沒想到，他好像腦子有那個大病，所以剛剛有點短路了，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是啊。以前你跟他視頻，去宿舍樓下等他的時候，我就覺得他有病了，不過幸虧他有病，我才有機會。」
我握緊了沈校的手。
「走，帶你回家見見我爸媽。」
14
江湛和趙棠在一起了。
真印證了沈校後來說的那句話，他們是狗配狗。
江湛是狗渣男。
趙棠是新任舔狗。
但我其實並不關心，隻是趙棠很喜歡在宿舍秀恩愛，兩個人經常視頻。
但其中的辛酸，我想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我為了準備大二的出國，搬出了宿舍。
出國後一年，沈校也申請了交換生的名額。
至於江湛和趙棠。
分手的時候鬧得很難看，成了全校的笑話。
宋琳貼心地把校園牆上的帖子發給我了。
盡管我根本不在乎他們過得怎麼樣，也不在乎江湛是不是也對我動過心。
但我吃瓜吃得很爽。
以至於被沈校抓包時，又被翻出了陳年老醋。
「我和江湛同時掉進水裡了，你救誰？」
「救你救你，讓他去S。」
「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老婆，你說話啊？」
15
【番外：美貌不是被愛的條件】
趙棠第一次和江湛去密室逃脫的那天早上。
我在前一天夜裡哭紅了眼睛。
我眼睛本來就大，以前上初中的時候，江湛說我戴眼鏡像S魚眼。
後來上了高中，我就開始戴隱形眼鏡。
現在真的成了S魚眼。
坐在我後面的趙棠正在化妝，她扎了個丸子頭，穿著漂亮的小裙子，塗口紅的時候突然看向我。
「橙子，你去嗎？」
我扯了扯嘴角。
「不去了。我今天有點事。你們去玩吧。」
「行。下次有機會我們再一起去，我可不是見色忘義的人。對了，你應該很了解江湛吧，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呀？」
我感覺她好像在炫耀。
但我還是開口道：「漂亮的，像你這樣的。」
「橙子，其實你也可以學一下化妝，化妝是對別人的尊重。而且，化妝真的會讓人看起來更漂亮，更有自信。」
「我不喜歡。而且，我沒有覺得我不化妝是對別人不尊重，如果別人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趙棠挑了挑眉。
「那你不會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自卑嗎？」
「不會。」
她遞給我一盒粉餅。
「稍微擦一下，就可以蓋住臉上的雀斑，你皮膚白，所以雀斑還蠻明顯的。你真的可以試試，不用著急拒絕，化妝也不是一件不好的事。」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好意，還是嘲諷我。
「謝謝。但是真的不用了。」
我是有一點雀斑。
但我家裡人都說很可愛。
我為什麼要遮。
從衛生間裡出來的宋琳意味深長看了我一眼，然後問道：「你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出去？江湛不是你的發小嗎？」
「嗯，隻是發小。」
「得了吧。」宋琳翻了個白眼：「你真的是！每次接到江湛的視頻，眼睛裡的喜歡都藏不住，你們倆出去，人家都是男生來女生宿舍樓下等人，你每次都巴巴地跑男生宿舍樓底下等人。」
「你喜歡他這件事，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來！趙棠撬牆角你就任她撬，自己再偷偷躲起來哭，你有沒有出息。」
我忍不住委屈道：「那江湛不喜歡我，我又有什麼辦法？」
「那你就換一個人喜歡，還非得在一棵樹上吊S？就他讓趙棠傳話的騷操作，就夠下頭的了，他沒你聯系方式嗎？平時你們倆視頻不是打得挺歡的嗎？看趙棠那小人得志的勁兒吧，你還裝大度，跟她說謝謝，謝她個西紅柿的頭！」
我不敢吭聲。
「你聽不出來她是在嘲諷你嗎？我在裡面拉屎的臭味都蓋不住她的綠茶味，要不是我當時不方便，她今天就別想好好走出宿舍，高低讓她身上帶依託答辯出門。」
我沒忍住笑了。
「還笑，跟你說話的時候，一說一個不吱聲，你可長點心吧。」
「謝謝你哦，宋琳。」
她擺了擺手：「可拉倒吧，我就是覺得宿舍有個綠茶晦氣，她今天能撬你的牆腳，明天就能撬我的。我不是幫你，我是要讓她知道，姓宋的也不都是好欺負的。」
我也沒有那麼好欺負。
隻是因為江湛的事情有點難過，所以嘴都變得不利索了。
宋琳沒忍住又問道：「你到底為啥不去，反正他們倆又沒在一起。」
我是喜歡江湛喜歡到了塵埃裡，沒有一點尊嚴，但是基本的原則還是有的，我不會當第三者。
每次他談戀愛或者跟別人曖昧的期間，我都會主動消失的，盡管可能無人在意。
「他既然選了別人，我就不想爭了。」
我從到大都是這樣的性格。
宋琳點了點頭：「確實也沒必要去爭一個不值得的渣男哈，綠茶能爭到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就讓他們鎖S，別禍害別人了。」
渣男聽起來有點刺耳。
但是，宋琳說得對。
如果江湛真的在意我，又怎麼會讓我去爭呢？
……
直到很久以後，我終於明白。
愛你的人，連你的雀斑都是可愛的。
16
【番外：錯付不是錯，要相信愛呀！】
高二暑假，江湛要和女朋友出去玩，經過我家時，喊我下樓，一起出去。
他女朋友對我很熱情。
我還是拒絕了。
就在我轉身離開後，我聽見江湛吐槽道：「別管她了，她就是那樣的人，每次都掃興。」
因為他不知道我喜歡他，所以在他說了傷人的話後，我還是輕易原諒了他。
今晚，他得知我不出去的時候，是不是也跟趙棠這麼吐槽我。
吐槽我就是那樣的人，每次都掃興的人。
可是，每次發生矛盾，不都是我先低頭的嗎？
高三寒假，江湛過生日，請了很多人去 KTV 唱歌，其中有一個我很討厭的女生，卻跟他走得很近。
於是我找借口說五音不全，不喜歡去 KTV 那種地方，就拒絕了他。
江湛當時沒說什麼。
但是生日過後，他把我拉黑了，一個寒假也沒再理過我。
我去他家找過他幾次，但他都不在。
開學後，一次在校園裡偶然遇見，我跑向他，想跟他道歉，他卻一個拐彎躲開了，就像不認識我一樣。
他身邊的男生還問他：「江湛，你躲什麼？宋橙剛剛好像有話要跟你說。」
「哦，不想聽。」
「吵架了？」
「呵呵，跟她？犯得著？她算什麼。」
「是是是，她不算什麼，因為你生日那天她沒去，你一晚上不給我們好臉……」
「跟她有什麼關系，別腦補太多，我那天本來心情就不好。」
我當時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是我最有骨氣的一次了吧，他不理我，我也就沒再找他，也沒再坐過他的車去學校。
我本來蹭車也沒有蹭很多次，因為他經常不去上早自習。
冬天的早上，我全副武裝，騎著自行車。
可能因為天昏昏暗暗的，再加上我本來騎車技術就不好，在一輛車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因為太緊張，一個剎車摔倒了，幸好是往道路裡面摔的。
當時掌心被擦破了，胳膊肘和膝蓋有點疼，好在也沒出什麼事。
我因為心有餘悸，不敢再騎，就推著車往校園的方向走，可眼眶還是紅了。
我不是因為摔倒了委屈，隻是這件小事好像成了引線，我想起江湛說的那些話，就難過。
他跟別人吐槽我，被我聽到的時候，我沒哭。
不是不委屈。
隻是好像習慣了。
可是習慣了，也不代表我不會難過。
好像這個難過一直在等一個時機，一個爆發的時機。
那天早自習我遲到了。
偏偏教導主任在那天早上突然站在教學樓下抓遲到的人，我被抓到了。
教導主任讓我們遲到的人，站成一排站在一樓大廳，大門沒關，冷風倒灌，隻有我一個女生。
我尷尬又丟臉, 始終低著頭。
早自習結束後，我們被放回了各自的班級。
我已經被凍得麻木了。
我來到教室, 把書包放進桌洞，感覺到了阻礙。
我一掏，發現是一包藥, 裡面有棉籤、碘酒、噴霧……還有一張紙條，上面是熟悉的字跡。
「騎個自行車都能摔，小腦沒發育好就別騎了。」
我大概就是一個沒有骨氣的人。
江湛和我冷戰了兩個月，我就因為他的一點好, 又撲了上去。
晚上, 我拿著遲到的生日禮物去跟他道歉。
再三保證, 下次他生日，一定陪他過。
他穿著黑色衛衣，站在門口，清冷的眉眼透著不爽, 冷冷看著我。
「陪我過？宋橙，我是看你學習壓力太大, 才辦的生日聚會，你說不去就不去, 還想了一個那麼爛的借口, 不是你在自己房間開演唱會的時候了？我看你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我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為了我辦的？
他冷哼一聲, 就要轉身離開。
我趕緊伸手拽住他的衣角。
「江湛，我錯了, 別不理我。」
「你錯哪裡了？」
「我真的五音不全，不想在別人面前丟臉才不去的。」
「我是別人？」
「你不是, 她們是。」
「這是我的生日，你管別人幹嘛？」
「嗯，我錯了，真的錯了。」
……
江湛, 對不起。
江湛，我錯了。
江湛，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江湛，你原諒我好不好。
江湛……
這是我跟江湛青梅竹馬這麼多年，我對他說過的最多的話。
道歉成了我的常態。
盡管有時候我也很委屈。
但是沒辦法。
我真的，太喜歡他了。
從小到大, 都隻喜歡他。
習慣了跟在他身後，習慣了仰望他, 習慣了被他不經意地傷害, 習慣了先低頭。
我也痛恨過這麼沒有骨氣的自己。
江湛不耐煩地看了我一眼：「懶驢上磨屎尿多。」
「作全」後來我甚至自暴自棄地想過。
就這樣吧。
大概是還不夠痛，他再多傷害我幾次，等我足夠痛了的時候, 就會放手了吧。
如今, 看著春風得意的趙棠。
我意識到，好像真的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
做出這個決定，原來沒有想象中的難。
也沒有想象中的疼。
流幹眼淚後的某一天醒來後，
就不愛了。
……
好在, 我還相信愛，現在有了沈校。
「那我們時候結婚？」
「老婆，你說話啊？」
全文完。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