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氣得全身發抖:「你教的好女兒!居然還水性楊花,不守婦道!」


 


白阿姨看著視頻,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語:「不可能,霜霜跟我說就想見見季添,她怎麼這麼糊塗!」


 


「好啊,你這個婆娘還幫著女兒一起,讓她私會野男人!」顏


 


叔叔聽到白阿姨的話,更生氣了,指著白阿姨,胸口急速起伏,然後兩眼一翻,直直地倒了下去。


 


顏叔叔中風了。


 


6.


 


顏霜急忙趕了過來,一臉焦急地走進病房,「爸,是不是杜霖跟你說了什麼,他說的都是假的,我們恩愛著呢。」


 


說著,她示意讓我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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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動。


 


她轉身,皺眉:「杜霖你跟我生氣,沒必要把我爸牽扯進來,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好,現在還氣出中風了,你到底還想怎樣。」


 


我看了眼病床上閉著眼的顏叔叔,輕聲開口。


 


「我想離婚。」


 


她眼眶一紅,揚起聲:「離婚,你就想跟我離婚?杜霖,你之前怎麼在我面前說的?


 


「你曾說過會呵護我一輩子,現在卻在我爸面前說離婚。


 


「你對得起我嗎!」


 


說著,她一臉失望地看著我,然後捂臉哭了起來。


 


「顏霜,你捫心自問,我難道沒有兌現承諾嗎?


 


「但是你呢,你懷了其他人的孩子,還想讓我照顧你,我還做不到那麼大度。」


 


「你!」顏霜指著我。


 


「夠了!顏霜你滾出去!我暫時不想見到你!」顏叔叔睜開眼,嘶啞地說。


 


顏霜回頭看著顏叔叔,一臉委屈地走出了門。


 


顏叔叔留我一個人在病房,斷斷續續地對我道歉,承諾會讓顏霜離婚,但是,他一臉祈求地看著我:「有人問起來,能不能說感情不合,不要說霜霜出軌。」


 


我見他頭發已然花白,躺在病床上,插著氣管,還要關心著女兒的名聲。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嘆了口氣,答應了。


 


我走出病房的時候,顏霜正坐在椅子上淚眼朦朧。


 


見我出來,她抬起頭對我怒目而視。


 


「杜霖,你滿意了吧,我爸從來沒有這麼兇過我!」


 


「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家吧,房子歸你,你隻要把離婚協議書籤了。」我看著她,好心道。


 


「杜霖,你真的不要我了嗎?」她咬唇,哭著問。


 


我認真地看著她:「顏霜,是你不要我的,我們的婚姻走到頭了。」


 


她看著我,良久才起身。


 


「你每年有大半年都在出差,隻留我一個人在家裡,這樣的婚姻,跟喪偶有什麼區別?


 


「你從不關心我是不是孤單,現在卻要把責任都推到我一個人頭上!」


 


我不語,將她送到了小區樓下。


 


「你可以跟我說,我今年就能調回本部了,但是你不說,因為你心裡不愛我。」


 


在她開門之際,我輕聲道。


 


顏霜頓了頓,推開了車門,背影踉跄地離開了。


 


7.


 


第二天,顏霜沒來。


 


聽白阿姨說,顏霜要去醫院打胎。


 


我不解,我已經成全了他們,她這是在鬧哪一出。


 


不過,好在季添一直跟著顏霜,才沒有讓顏霜成功打胎。


 


其間,顏霜哭哭啼啼地給我打了電話。


 


「杜霖,對不起,我錯了,我去打胎,你可以原諒我嗎?」


 


可我已經給夠了她機會。


 


這次,我不會再原諒她了。


 


我冷冷地說:「顏霜,你還要玩什麼把戲,我們已經結束了。你如果不籤,我就去起訴離婚。」


 


「杜霖,我們一起長大的情分,你怎麼這麼狠心!離婚還有冷靜期,你再讓我考慮考慮!」


 


「你還要考慮什麼,嫌錢不夠?顏霜,我再給你 30 萬,你下午跟我去民政局。」


 


良久,顏霜才出聲:「杜霖,你變了。」


 


下午,季添帶著一臉憔悴的她跟我在民政局碰面。


 


她幽怨地看著我,我們很快就辦理了離婚手續。


 


拿到證的那一刻,我松了一口氣,對著顏霜由衷地祝福:「即使我們離婚了,你也要幸福。」


 


顏霜的表情似笑似哭。


 


季添臉上閃過喜意,摟著顏霜離開了。


 


顏霜還想轉身看我,我卻並不理會。


 


請了幾天假,該繼續上班了。


 


我向領導申請了到歐洲出差一個月,第二天就離開。


 


這一個月,我忙的昏天黑地,將自己完全奉獻給了事業,拉的業務更多了,領導很滿意,給我升了職加了薪。


 


等我再踏回祖國這片熟悉的土地時,已經是一個月後了。


 


我回到了父母家。


 


誰知,小區的叔叔阿姨們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這裡的房子是學校分配的,裡面住的都是附近學校的老師,小區旁邊就是我和顏霜一起上過的高中。


 


叔叔阿姨都是看著我們長大的,我帶著疑惑回到了家。


 


8.


 


父母也憔悴了不少。


 


我皺眉問道:「爸媽,出什麼事了?」


 


他們看著我,有一瞬的驚訝,然後就是氣憤:「你看看,顏霜她在群裡說了些什麼?」


 


我挑了挑眉,打開了手機。


 


我們學校有個家屬群,不過這些年都是叔叔阿姨們聊天,最近顏霜居然也在裡面講話了。


 


顏霜:「下周舉辦單身宴會,歡迎大家來捧場~」


 


齊夏:「霜霜姐什麼時候離婚的,我們都不知道/驚訝.jpg」


 


顏霜:「下午離的婚,霖哥太忙了,我們感情不合很久了,最近才決定離婚。」


 


陳鷲:「怪不得我上次遇到霜姐和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


 


陳鷲的這句話似乎意有所指。


 


顏霜:「那是我的朋友。」


 


陳鷲:「可是,我在醫院見到你們的,還是婦科……」


 


顏霜:「我懷孕了,杜霖好不容易才回家,卻要跟我離婚,沒辦法,我最近孕吐得厲害,隻好找朋友陪我一起去產檢。以後大家找老公的時候擦亮眼睛,不然就會像我一樣,被渣男傷害。」


 


她這麼一說,都沒有人回復了。


 


很快,一些叔叔阿姨打起了圓場,但是他們打心裡相信了顏霜的話。


 


我被顏霜這段顛倒黑白的話氣笑了。


 


爸爸見我看完後,冷哼著:「你現在可在我們小區裡成了渣男的代名詞咯。」


 


我揉了揉眉心,解釋:「爸,顏叔上次住院,讓我不要將離婚的實情說出來。顏霜應該是聽到了,故意在群裡這麼發的。」


 


爸爸瞪著眼睛:「好個顏慶,自己女兒出軌,還要你背鍋,我看他就該在醫院裡別出來了!」


 


我看著微信上還有各種同齡人問我到底什麼情況,我無奈在朋友圈澄清:


 


「孩子不是我的。」


 


這下,顏霜的電話立馬打了過來。


 


她很生氣地質問我:「杜霖,你發那個朋友圈是什麼意思?


 


「你是誠心讓我在大家面前抬不起頭啊!


 


「我們好歹結婚多年,你卻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嗎?」


 


說著說著,她又開始哭。


 


我有些厭煩:「本來我不想這麼做的,可你在群裡顛倒黑白的那些話,擺明了是想讓我承擔過錯,我還不能為自己辯白了嗎?」


 


「你馬上給我刪掉!再這樣別人會怎麼看我啊,你想讓我身敗名裂嗎?」


 


顏霜對不起我,但她爸爸一向把我當成親兒子般對待。


 


我不想讓他老人家跟著遭罪。


 


這是最後一次心軟了,我發誓。


 


「你在群裡解釋我們感情不合,我就刪掉,顏霜別把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全部揮霍幹淨。」我冷聲。


 


她幹巴巴地答應了,不一會兒就在群裡發出消息:


 


「上次喝醉了,實際上我和杜霖是感情不合離的婚,大家不要多想。」


 


欲蓋彌彰。


 


我刪掉了朋友圈。


 


但是早有很多高速衝浪的人看到,並且點了個贊。


 


這一類的八卦緋聞總是流傳的飛快。


 


是非已有定論。


 


9.


 


沒過多久,聽說顏霜和季添領證了。


 


顏霜此時已經五個月身孕了,她大著肚子找上了我。


 


許久不見,她變瘦了很多,下巴尖尖的,就肚子微微凸起。


 


「杜霖哥哥,你還好嗎?」她軟了聲音,依舊幽怨地看著我。


 


我皺眉:「什麼事?」


 


她咬了咬嘴唇,「我們復婚好嗎,我現在發現我愛上了你。」


 


說著,她的眼角泛著淚。


 


我一臉詫異地看著她:「你們都領證了,就好好過日子,別再幹這種事了。」


 


她想來拉我的手,卻被我側過身躲開了。


 


「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我們離婚這麼久,你肯定是因為心裡還有我,才一直單身。


 


「我也是愛你的,我們為什麼不能重新在一起呢?」


 


她一臉深情地看著我。


 


我似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定定地看著她許久。


 


她臉微紅,咬了咬唇,慢慢靠近我,身上還散發著有些濃的香水味。


 


「顏霜,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你現在月份都大了,好好養胎。


 


「既然我們已經離婚了,就當做陌生人吧。


 


「好了,我還有事,你走吧。」


 


這句話似乎刺激了她,她哭著撲在我的身上。


 


「醫生說,我身子弱,這一胎要是打掉了,我就再也不能生了,嗚嗚嗚……


 


「杜霖我真的愛上你了,我們復婚吧!


 


「我知道你心裡有我的,爸媽給你介紹相親也不要,沒有人再能拆散我們了!」


 


我冷笑:「你說得對,我單身這麼久了,是該找個對象了,但那個對象也不會是你,顏霜,不要再來找我了。」


 


說著,我將她手裡的手機拿了過來,解鎖打電話給了備注是「親親老公」的人,誰知,響的竟然是我的手機。


 


我撇了眼顏霜,她哭著呢喃道:「你相信我是愛你的吧?」


 


找不到季添的號碼,我直接打了白阿姨的電話。


 


白阿姨到場的時候,顏霜還站在原地哭。


 


白阿姨看著我有些不滿,但還是拉著顏霜走了。


 


她一邊走還一邊說:「媽,我是真的愛杜霖,他為什麼不要我了?」


 


真的愛我?


 


遲來的情深比草賤。


 


沒過幾天,我接到個陌生電話。


 


接通的時候發現是季添。


 


「我們聊聊。」


 


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10.


 


咖啡廳裡,季添沒了一個月前的意氣風發,反而有些狼狽。


 


「忘了祝你新婚快樂了。」我想了想,說道。


 


他苦笑著:「謝謝,不過很快也要離婚了吧。」


 


他跟我說起了他消失的那幾年。


 


他是農村裡出來的,作為全村第一個大學生,他的未來充滿了希望。


 


誰知,大四那年,他弟弟打S了人,全家把他騙了回去,就為了讓他頂罪。


 


他畢業證都沒拿到,蹲了四年的牢。


 


好不容易出獄,想找大學的初戀,誰知,顏霜早就跟我結了婚。


 


我喝了一口咖啡,有些苦澀。


 


唏噓道:「頂罪怎麼可能成立,你可以申訴。」


 


他無奈:「我爸媽花了十萬買通了受害人家屬,讓他們指認我。


 


「我不明白,都是兒子,我的未來就不是未來了嗎?」


 


他最後的一句話很輕,我聽了好久才辨別出來。


 


「那你現在也算是跟顏霜舊情復燃了,接下來就好好過日子吧。」我冷靜地道。


 


他突然看著我,眼神復雜。


 


「霜霜之前說,你沒有時間陪她,而我可以全天陪她,我以為我們結了婚也會這樣過下去。


 


「誰知,沒幾天她就開始嫌棄我不賺錢,隻會在她身邊監視她。」


 


他捂著臉,低下頭:「可我現在隻有高中畢業證,還有案底,我能去哪裡找工作呢?」


 


我扯了扯嘴角,原來是沒錢了,才對我念念不忘啊。


 


「你可以去搬磚,可以去當服務員,賺錢的方法有很多,但是,季添,你不想,你想要體面的工作,所以你才會找上顏霜。」我冷冷地戳穿他。


 


他神情一怔,臉色閃過一絲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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