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兄出殯那日,與我成婚十載的唐青淺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
更是拉著我的手痛哭悔恨,嘴裡不停地喊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仁郎,我錯了。
「當初若不是我怄氣,你是不是就不會S!」
仁郎便是長兄蕭少仁。
後來唐青淺一蹶不振,將所有的錯歸在我身上,更是一把火將府邸燒了個幹淨。
隻因當初長兄為了救落水的我被花心顧寧長公主看上,最後不得已嫁去公主府,最後被磨銼致S。
可我記得明明推我的是長兄,故意滑落衣裳的是長兄,嫌棄唐青淺身世的也是長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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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唐青淺抱著我命喪火海。
後來我仔細揣摩著身下的曼妙,漫不經心地看著地上跪著紅了眼眶的唐青淺:
「那骯髒貨怎比得上公主的一根手指。」
1
「怎麼是你?」
這是長兄被救起時對唐青淺說的第一句話。
沒有感動,沒有欣喜,隻有指責和不悅。
而我好在會浮水,在長兄落水「救我」之前早已遊到對面,來到隔間換好了衣裳。
上輩子長兄將我推下水後自己跟著也跳了下來。
我知曉長兄不會浮水。
所以我並沒有立即遊走而是擔憂長兄的安危轉身回去託著長兄,直到被人救起。
被救之後長兄成功博得一個見義勇為的好名聲。
而我不僅被關了禁閉還落了一個頑劣的臭名。
後來長兄無意被花心的顧寧長公主看光了身子,最後「不得已」嫁去公主府。
顧寧長公主並非良人,長兄後來被磨銼致S。
可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這場落水是長兄故意設計,隻為了引顧寧長公主過來。
那衣裳也是顧寧長公主到來才故意滑落。
隻因那時的唐家給不了他想要的。
唐青淺嫁我一方面為了和長兄賭氣,另一方面是在報復我。
所以成婚以後唐青淺從不讓我碰,大婚那日更是將我關在門外:「蕭少軒,這是對你的懲罰。」
直到那時我才明白過來唐青淺心中所愛一直都是長兄。
後來長兄失了顧寧長公主的心,日子越發難過。
唐青淺便日日拿銀子接濟長兄,就是她這舉動加快了長兄的S亡。
所以長兄出殯那日,唐青淺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
後來更是一把火燒了蕭府抱著我一起命喪火海:「若不是你,我的仁郎怎會被公主看上!又怎會落得如此地步!」
S後我才知道原來長兄的S與顧寧長公主無關。
是他朝三暮四,與多名女子發生關系,之後更是患了一身病。
而長公主知道以後,自始至終都沒有讓他碰。
所以重生一次,顛公顛婆務必給我鎖S。
隻是慌亂中這身下怎麼有點軟軟的?
不對勁,再往下摸摸,忽然聽見被褥下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住手!」
「公......公主?!」
2
「摸夠了嗎?」
清冷的聲音讓我不自覺地點點頭。
此時面前的女人正笑眯眯地看著我:「那還不快把手拿開。」
「......」
當我乖巧地把手拿起時忽然發現手上一片鮮紅:「公主!您受傷了!」
可當我再想掀起被子查看卻被她一把握住,蒼白的臉上帶有一絲危險:
「哎喲,天從東邊升起了?
「小軒軒也知道關心我了。」
顧寧長公主邊說話邊把頭往我面前湊,直到溫熱的氣息吐在我的臉上。
痒痒的。
擾得人心亂亂的。
面前的女人就是顧寧長公主,是當今聖上最寵的女兒。
我與她從小相識,兩人互看不順眼。
她這人雖然長得好看,但每次遇到她都會被她調戲一番。
以至於讓我一直認為她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可就是這樣一個討厭的人卻在上輩子救下了被人凌辱的我,給了我一絲體面。
我被人凌辱說到底是唐青淺一手造成的。
當時唐青淺一夜未歸,我因擔憂她的安危便出門尋找。
尋不見唐青淺倒是先遇見了幾個有備而來的地痞流氓。
就在他們扒下我的外衫,在我還期盼唐青淺能帶人來救我時卻不經意間瞥見唐青淺的衣角從一旁消失。
那一刻,我視S如歸地閉上了眼睛。
可就在他們快要得逞時顧寧長公主出現了。
她將人斬S在黑暗下,給我一絲不掛的身體披上了一件外套。
見我抖得厲害,以為我是被嚇到,她一改往日的輕浮,柔聲解釋:
「他們不S,壞的就是你的名聲。
「我想你好好地。」
而這時我才知道原來不可一世的顧寧長公主也有溫柔的一面。
也明白她一副孔雀開屏的模樣隻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隻因我曾無意間說過我要娶就娶長得好看的。
可當我明白過來時我已成婚,而她也成了長兄的妻子。
謝過之後再也沒有與她聯系。
而此後唐青淺屢屢見我都是一副嫌惡的表情,更是讓我不要靠近她。
這倒是圓了我的心願。
直到我S那天。
顧寧長公主不顧勸阻執意衝進滔滔大火中抱出了我的屍體:
「蕭少軒!你醒過來!我不要你S!
「我不欺負你了!求求你醒過來!
「都怪我!若是我早一步表達心意,你是不是就不會S了......」
原來被人愛著是這種感覺。
回憶結束,我立馬跪在地上,義正詞嚴地看著她:「誰人不識公主風採。」
顧寧長公主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我,遲遲不叫我起身。
就在我跪得雙腿直打顫,內心悄悄地罵了上百句時,顧寧長公主這才將我拉起。
「你不會是......嘶......」話還未說完,顧寧長公主的身上便湧出了更多的血。
而我顧不得男女大防直接扯破衣裳上手止血。
當然,扯的是我的衣裳。
3
「仁郎,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等我換好衣裳出來時唐青淺正將長兄SS地抱在懷裡。
「這就是你愛S愛活的女人?」原本應該躺在床上的顧寧長公主在一旁打趣我。
不可否認我的眼光確實不行。
見我不說話,就在顧寧長公主識趣地準備離開時我忽然開口:「我不愛她。」
顧寧長公主聽完我的話離開的步伐歡快了不少。
我不攔她,畢竟她需要先去處理她的傷。
而地上的唐青淺眼裡都是失而復得的喜悅,絲毫沒看出長兄見顧寧長公主離開後蒼白的臉色和怨恨的眼神。
好在長兄掙扎幾次終於把唐青淺推開。
隻是當他從人群中尋去時顧寧長公主早已沒了身影。
「唐小姐,多謝。」等長兄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人群包圍,臉色越發難看。
「仁郎......」唐青淺依依不舍地將長兄放開。
看著唐青淺反常的行為我敢肯定她也重生了。
而眾人看著唐青淺和長兄摟摟抱抱,皆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喲,不是說唐家小姐最注重名聲?這怎麼公然和蕭公子抱在一起。」
「噓,你難道沒看出來他倆有情況嗎?」
「這還用你說,我又不瞎。」
「......」
聽著眾人嘲笑的聲音唐青淺這才注意到她心上人的臉色不好。
「各位,蕭公子是為了救自家頑弟才會落水。
「蕭公子如此重情之人你們怎能如此編排他?」
唐青淺立馬脫下外套披在長兄身上,為長兄辯解。
可她辯解就辯解,為何非得扯上我?
唐青淺的話好像點醒了長兄。
長兄立馬換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
「是我幼弟頑劣,不小心落入水中。
「我為救他才成這副模樣。」
長兄的話說完眾人紛紛轉頭尋找角落裡的我。
而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像上一世那樣窩囊,為了所謂的兄弟情深,做個老實隻會吃虧的啞巴:
「長兄是不是忘了,我會浮水啊。
「你看,我衣裳都換好了。」
不等長兄辯解我繼續開口:
「長兄還是快些帶唐小姐去換衣裳的好。
「畢竟唐小姐可是為了救長兄才湿了衣裳的。」
4
落水一事匆匆結束。
但唐青淺和長兄之間微妙的關系也成了街頭巷尾的笑談。
就其中明不了我的手筆,畢竟錢不能白花。
這一次我可不會讓他們成功隱身而退。
這不,唐青淺作為長兄的救命恩人直接在蕭府住下。
此時的唐青淺滿目深情地看著一旁剛被放出來的長兄。
還在不停地暗示著要長兄娶她。
可她太過自信,絲毫沒注意到長兄眼裡的嫌棄和怨恨。
長兄嫌棄唐家沒錢沒勢,怨恨為何救他的是唐青淺。
所以當爹和娘帶著禮物來謝唐青淺時長兄立馬開口:
「爹,我知曉少軒對唐小姐愛慕已久。
「我不願奪人所愛。」
「......」
當長兄還要繼續往我身上推諉時我立馬開口打斷:
「可別。
「你倆都摟摟抱抱了,當我們瞎呢?
「再說了,我又不是什麼大冤種,天天撿你不要的東西。
「更何況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愛慕她?」
我話一出此時坐在一旁的唐青淺猛然抬頭,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隨即很快轉為厭惡。
而一旁的長兄也由一開始的驚愕轉為怨恨。
畢竟我從來沒有反駁過他。
上輩子長兄不喜歡吃的東西,我吃。
不喜歡穿的衣裳,我穿,犯的錯也是我背。
不願說的話,我說,就連被欺負了也是我為他出頭。
可最後呢?
長兄博得一個好名稱,而我就是一個頑劣的臭名。
我把長兄放心裡。
他呢?
把我當大冤種。
「我對二公子並無其他之意。」唐青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隨後便含情脈脈地看著長兄。
長兄騎虎難下,思索片刻開口:「多謝唐小姐相救,可我已有心愛之人。」
長兄此話一出唐青淺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仁郎,你說什麼?
「你忘記我們之間的海誓山盟了嗎?
「我都把身子給你了,你怎麼能如此對我?」
「......」
長兄本想用計讓唐青淺知難而退,卻不想適得其反,爹和娘見此情景,立馬準了這門親事。
一方面唐家與我家素有交情,唐青淺更是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爹和娘對她很滿意。
另一方面,外面流言蜚語四起,足以斷送長兄的前程。
婚事已定,唐青淺在走之前直直地盯著我:
「蕭少軒,這一次別想再拆散我和仁郎。」
我:【不是?有病吧。】
5
這輩子被罰禁閉的人換成了長兄。
而娘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沒有怪罪,隻是沉重地對我說:「少軒,你長兄他心思太重。」
唐家一介商戶,雖然沒有像皇商那般富貴,但在京城也算有一席之位。
我不知道以前那個每天喊著「少軒」,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給我的長兄什麼時候變的。
也許很久,也許不久。
「蕭少軒,現在你滿意了吧?」長兄從祠堂出來便找到我。
見我不說話長兄繼續開口:
「哼,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你不是喜歡唐青淺嗎?
「我會和她說你會娶她,成全你這個心願。
「但你不能再整出什麼事來,聽到沒有?」
長兄盛氣凌人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隻是在教訓一個下人。
也對,這才是長兄私下一貫的作風。
而他這話若放在以前,我肯定會欣喜若狂。
畢竟上一世我是真的喜歡過唐青淺,青梅竹馬從小就喜歡,更何況她長得好看。
男子好色,也屬正常。
可長兄與她隱藏得極好,連我這個親弟弟也騙了過去,不然我也不會同意與她的這門親事。
可現在不一樣了。
我真的被長兄的話氣笑了:
「長兄,不要臉也得有個度吧?
「你真當我不知道你和唐青淺之間的關系嗎?
「那年杏花雨,送你鴛鴦荷包女子的是唐青淺吧?
「乘龍寺與你私相授受的女子也是她吧?」
「你!」長兄沒想到我會直接點明,立馬惱怒地甩袖離開。
我知他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這不剛出了我的門就去火急火燎地找爹和娘說事。
可爹和娘心裡跟個明鏡似的,怎會不知曉他打的是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