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實在不忍心看他去送S。
「師父在擔心我?」
他蹲下身子,將我的手心緊緊握著,好像落下了一吻。
隻聽到他語氣輕柔,「不用擔心。」
16
我決定,滅了魔尊。
魔尊若S,這滅世之災便不會出現。
他便不用忍受百年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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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其實並不在意季沉的S活,他隻在意能否保住劍宗的好苗子。
我將儲物袋裡的東西交給季沉。
季沉最近倒是越發地黏著我。
吃飯跟著我、睡覺也跟著我。
就連洗澡……
我將他打出屋子,忍無可忍,「季沉!」
「徒兒,隻是想多陪陪師父」
「我又不會跑。」
我下意識地說出來,但其實,心裡也沒底。
許宴最黏我,但季沉最了解我。
他好像比別人多長了一顆心。
一般我想做什麼,剛有點念頭,他就能猜出來。
這樣下去,早晚得被他知道。
所以,我打算今晚便去。
17
照常喝過季沉送來的酒。
我得來點,給自己壯膽。
卻不知怎的,沉沉地睡去。
夢裡,那種被重物壓著的感覺又來了。
今夜的夢可能更加放肆。
我的唇被男人肆意地攻佔,侵奪了口中僅剩的氧氣。
從輕輕點啄到傾城掠地,隻需片刻。
不一會兒,我便要喘不過氣。
我覺得自己耳根子紅透了。
我想要看清他,卻被他用絲巾綁住眼睛。
他把我的手,摸在他的腹肌上。
我紅的耳朵要滴出血。
在耳邊,傳來他低沉的笑聲。
還挺性感。
我能感受到他滾燙的肌膚,克制又瘋狂的觸動。
不過,隻是夢而已。
「師父,師父……」
季沉叫我。
恍惚間,我又把兩人的身影重疊了。
我怎麼醉了?
「你說什麼?」
「今天徒兒去做些野味可好?」
「不必了。」
「您怎麼臉色這麼紅,可是生病了?」
我躲開他的觸碰,有些結巴,「沒事,為師下山一趟,做你自己的就行。」
必須分開,冷靜一段時間。
掌門師兄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瓊華,你找道侶,師兄不反對。」
「但是要注意影響。」
「為何這麼說?」
師兄甩給我一面鏡子。
不看不知道。
我的脖子上,竟然有塊紅色的痕跡。
似紅梅在雪中散開。
曖昧極了。
一看就是人親的。
我老臉一紅,「師兄,我不是……」
掌門師兄一副不必多說,我都懂的眼神,堵住了我所有的話。
能闖進我房間,不被我知曉的人。
隻有一人。
季沉跪在我面前。
「你何時,生了這樣的心思?」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師父,您別趕我走。」
這倒是個好機會。
我將季沉趕出了宗門。
全宗門反對。
季沉跪在大門前七天七夜,求我的原諒。
任憑誰求情,我都沒同意。
所有人都在猜測,我為何非要將他趕出去。
最後一天,他終於暈倒了。
告訴自己狠下心,可卻見不得他繼續跪等。
我終究不忍,把他送到了一處小屋。
然後,決定去封印所在之處。
季沉卻突然蘇醒過來。
眼睛發紅,氣息驟變。
是魔的氣息。
兩個魔。
18
月光下,高大的身影落了下來。
花魔蠱惑道,「您何必壓制欲望呢?」
「想要什麼,動手去搶就是了。魔,就該活得暢快」
是那股花香味。
他是什麼時候,和花魔接觸,打通魔脈的?
我急道,「季沉,別聽她的蠱惑,我是師父。」
「為什麼,你的眼裡就是沒有我呢?」
「為什麼,要趕我走呢?」
「明明都是您的徒弟,師父卻隻願意親近師弟。」
「好生不公。」
他的眼睛愈發猩紅,一步步地向我走來,我竟然無法動彈。
雙脈覺醒,好強的力量。
「魔物,豈敢蠱惑我的徒兒?」
花魔嗤笑道:「就是因為你啊,我才能成功。本來以為是個犟種,磨破了嘴皮子,名譽、財富、地位通通不要。但是提到你,他就方寸大亂,潰散而逃。你就是他的魔,他的欲。」
「不然我如何能發現他的魔脈?」
季沉一把抱起我,走進木屋。
這裡,原本是我帶他們捕獲妖獸,暫留歇腳用的。
有時候,會躺在上面歇息。
如今,我被他禁錮在床上,動彈不得。
「我同別的女子親近,您也完全不在意。」
「師父,我恨你這般木訥。但又欣喜,說明您心中也沒有裝下其他人。」
「我不想再被師父抗拒了。」
季沉脫下上衣,露出精壯的上半身,滿眼欲念。
和夢裡男子一模一樣。
果真是他。
如果說,之前都是隱忍試探,這次就是完全的猛烈炙熱。
「我沒有抗拒你。」
我衝破桎梏,攔住了他。
「師父騙人,您明明就刻意地疏遠我,討好我。」季沉委屈地說道。
「我沒有。」我那是怕被你S。
我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靈力無法運轉,全身又動彈不得。
「師父,您不怕毒藥,可這迷藥,我是專門為您做的。」
自從酒裡不再下毒,我就對他們沒了防備。
竟然算計我!
我憤怒地踢了上去,他卻握住我的腳踝,一把拉到他的方向。
我怒吼,「季沉,我是師父!」
他將我的手貼近他的胸膛。
「師父,感受到了嗎?他在為你而跳。」
熱烈、滾燙的心髒。
我從未感受過如此濃烈的愛意、似乎要將人烤化。
他吻去我眼角的淚,卑微、虔誠地攻佔每一處堡壘。
「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我始終不明白,究竟是哪裡不對?
罷了。
都決定要S了。
何必讓他生了執念。
我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
然後,他瘋了。
19
一覺醒來。
渾身酸軟無力。
季沉卻不在身側。
我連忙趕去封印之地,那裡儼然成為一片廢墟。
季沉,沒有了。
他那麼聰明,每次猜中我的心思。
我以前很喜歡他能懂我。
現在,我情願他不要知曉,不要那麼懂事。
昨晚,竟然是我們最後一面。
你讓我等你,你如何讓我等你?
季沉,你混蛋!
「為什麼,我進不去?」
許宴解釋,「新任魔尊,將那裡徹底毀掉。師兄,屍骨無存。」
我竟然連一絲他的氣息,都無法保留。
床邊,空蕩蕩的。
再也不會有人,做香芋酥給我吃。
許宴攔住我的酒,眼神悲愴。
「師父,您就算S了所有魔族,師兄也回不來了。」
是啊,回不來了。
如果早知道,就不要把他趕走了。
哄他、騙他、逼他,怎樣都好。
「我要他們血祭、償命。」
用我一條命,S掉多少算多少。
20
魔族。
我提著劍,S進魔族宮殿。
「魔尊!」
他的威壓很強,我越是靠近,身上承重越重。
「別再靠近了。」
他暗啞著嗓音,隱約像在求我。
「還我徒兒。」
我一定要S了他。
我身上,沾染了魔族的血。
我用盡全力,魔尊卻能破開我的防御。
他輕松地困住我,我背對著他,無力地說,「S了我。」
闖到這裡,我已經筋疲力盡。
季沉,對不起。
師父沒用。
魔尊問:「他是魔,你何必冒著名聲盡毀和性命安危,為他舍命?」
「在我這裡,無論身份血脈,他隻是我的徒兒。」
他不說話了。
剛才心緒大亂,現在才發現,自己從未見過新魔尊的樣貌。
被他抱著的感覺,很熟悉。
我眼睛酸澀,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他慌張地為我擦去淚水。
我打掉他的面具。
他的臉上,有一朵妖豔的花在眉眼處綻開。
「別……醜。」
「當了魔尊,連師父都不認了?」
「師父……我,醜。」
我抱著他,再也不想放開,「笨蛋。」
一點都不醜。
20 番外
我是許宴。
我的父母均被魔族害S,我成了孤兒。
我立志S光所有的魔族。
後來機緣巧合,我進入劍宗,本以為有機會修習術法。
可現實卻是,靈脈鬱結,是個無法修煉的廢人。
被瓊華仙子收作內門弟子,我是很意外的。
她卻每日酗酒,鞭打我和季沉。
我逐漸地恨上她。
在她的酒裡下毒,想要S了她。
我年紀雖小,心腸已經足夠狠毒。
但是,她似乎完全沒有中毒跡象。
突然有一天,她不打我們了。
喝醉酒後,像個小孩一樣,哭訴酒太苦了。
我以為她發現了。
結果她重重地倒在我的身上。
我隻想罵人。
後來,我不小心弄丟了季沉的項鏈。
對季沉來說,那很重要。
他們仗著靈力,想要生奪。
季沉受傷了。
後來,二長老來了,那群人有了靠山,更加肆意羞辱。
沒有靈力,此生與修煉無緣,那是對一名修士最大的羞辱。
二長老偏袒自己的弟子,季沉似乎早就看透,掙扎無果。
絕望之時,她來了。
頭一次,她稱呼我們為她的徒兒。
出手教訓欺負我們的弟子, 讓他們道歉。
二長老也拿我們沒辦法。真是解氣。
雖然不知道她什麼目的,但是, 我的確確感受到, 被呵護的感覺。
我無比地貪戀這種感覺。
哪怕隻有一瞬。
後來才發現,她真的不一樣了。
她喜歡抱著我,捏我的臉。
在她眼裡,我似乎隻是一個孩童。
依然有著赤誠之心。
她不知道,萬般折辱下,我的心, 早就髒了。
我想要S了那些人,所有欺負我的人。
可是, 那天, 她給了我厚厚一摞清心咒。
她很懶散。
卻每日都會監督我, 檢查功課。
世人厭我、恨我, 萬般困苦中,唯師父傾心相待,以平常心待我。
她護我、為我疏通靈脈,她給了我變強大的機會。
我弑S的心, 竟然逐漸安靜下來。
她告訴我要想受人尊敬,就要實力強大。
可這份好,如果隻給我一人該多好。
她為了季沉,消耗自己的靈力。
明知月圓之夜會痛苦, 卻還叮囑我不要告訴他。
我那刻,真的嫉妒季沉了。
比較劍術時, 他總是較量一番,我亦如此。
他總認為,師父對他比對我好。
可是, 師父將我護在懷裡,她的目光,一直偷偷注視著他。
我從未放棄修煉。
以後第一個S了老娘的就是他。
「(師」季沉也是這般想吧。
所以, 我們拼命修煉。
我最後悔的是去了秘境。
回來時, 季沉沒了。
我不是一個好人。
有悲痛,也帶著慶幸。
師父悲痛萬分, 要S了所有魔族之人陪葬。
我才知道, 就是這段時間,他奪走了師父。
他們有了比師徒更加親密的關系。
我勸她,別去。
但她交代完一切, 義無反顧地走了。
當我偷偷跟去, 暗中看到新任魔尊時,我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
我突然明白師父當時那話的含義。
「答應師父, 無論如何, 不要傷害季沉。無論他以前是誰,他都隻是你的師兄。」
師父,不在意他的魔族身份。
師父,不希望我和他刀劍相向。
原來, 師父從來不是我獨有的。
可師父在我這,是獨一份的。
師父,你要幸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