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秦崢青梅竹馬十年，是圈裡公認的模範情侶。
可婚前，他瞞著我在外面養了一個更嬌嫩的女孩。
讓她以老板夫人的身份，做盡情侶間的事。
後來，女孩主動找上門，秦崢派了八個保鏢護著她。
可我隻是笑著說：“好啊，我不要他了。”
因為我活不久了。
1
我和秦崢是圈裡公認的模範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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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婚前，我他養在外面的女孩主動找到了我。
那天我剛在醫院拿到我的診斷證明——肝癌晚期。
女孩找到我時，很坦誠，開門見山。
“姐姐，我懷孕了，孩子是秦崢哥哥的。”
“我知道你們訂婚了，可還沒領證不是嗎？他不愛你了，我認為你主動離開，對我們三個都好。”
我被她理直氣壯的語氣氣笑了。
“這年頭，小仨都這麼理直氣壯了？你的教養和禮義廉恥被狗吃了？”
沈卿月拖著腮看我，“可是不被愛的才是第三者，不被愛的明明是姐姐呀。”
“如果秦崢哥愛你，根本不會來撩撥我，不是嗎？”
女孩看起來隻有十八九歲，滿臉的膠原蛋白和青澀。
我給自己沏了杯茶，抬眸望向她。
“想說的就這些嗎？”
我跟秦崢有的可不止感情，還有分不清的利益牽扯。
“這個孩子秦崢不知道吧？”
她沒有回答而是將手機遞給我。
手機裡是酒店背景的偷拍視頻。
女孩抱著枕頭哭，秦崢抽著煙站在窗臺。
“孩子打掉，我在公司邊上的房子會過戶到你名下。”
“不可能給你名分，房子算是補償，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女孩起身從背後抱住秦崢，哭得可憐，“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我不要房子，我愛你，我不要錢。”
“孩子我也不要了，好不好？哥哥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女孩哭得梨花帶雨，她主動上前吻住了秦崢。
秦崢環著她，逐漸加深了那個吻，最後他們又親到了床榻。
她清純、明媚，很像剛上大學的我。
其實沒看到視頻前，我就知道她說得是真的。
她是秦崢會喜歡的樣子。
“他喜歡的隻是年輕的面孔罷了。”
“十八的女孩一直都有，你把青春耗在他身上，這輩子就完了。”
“等他膩了，你還剩什麼呢？“
我拎著包離開。
2
我和秦崢同一天出生，父母是鄰居。
我從小跟在他屁股後面長大。
他把我當親妹疼。
情竇初開的年紀，我無可救的愛上了他。
十八歲生日那天，他哄著我破了戒。
畢業後，我進了他的公司。
他接手家裡的企業。
他讓我做他的秘書，帶我參加舞會。
是他的逆鱗，是他的珍寶。
後來我放棄了國外大學的offer，一心一意打理他的生活工作。
為了他學會了喝酒，抽煙。
工作越來越忙，見面的日子越來越少。
七年時間過去。
公司越做越大，我們賺得越來越多。
可是秦崢變得越來越寡言少語。
“蘇婉。”
“今晚我還有應酬，晚上我就睡在公司了。”
秦崢凌晨才推開家門，酒氣和香水味撲面而來。
他滿身酒氣把我摟在懷裡。
“怎麼還沒有睡？”
他低頭便要吻上來，我卻立刻扭過身去。
他又像上學時那樣。
“誰惹你生氣了？告訴我，我去解決。”
“秦崢...”
“嗯？”
“我們還是分開吧。”
秦崢把我按在床上。
“都多大了，還這麼幼稚。”
酒勁還沒過，他使勁地揉搓自己的太陽穴。
“離開了公司你什麼都不是。”
心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打理公司何嘗容易。
當初我為了談下第一單生意，一口氣吹了一瓶白酒。
如今秦崢的輕言幾句就讓我的內髒翻湧。
“秦崢，如果我S了。”
他把水杯摔打在地。
“蘇婉，你有完沒完，天天用S來脅迫我。”
“過兩天結婚，最近還有一個項目，你消停...”
話還沒說完電話響了起來。
聽筒裡傳來女孩斷斷續續的哭聲。
秦崢嘖了一聲，匆匆出門。
臨走前，他說，“你以後就不要去公司了。”
婚禮的日子定下來了，八月初八。
醫生也給我下了定論。
肝癌中晚期，還有最多半年時間。
我沒告訴秦崢，也不打算嫁給他。
我無法接受始亂終棄。
想到他在別人身上臆想我的影子，種了他的種子，我就心髒發痛。
痛的要命。
3
出國的機票定在了初八。
還有十天，我用水果刀在我們的床前劃了一道。
還有十天，就可以離開這個男人。
門突然被推來，秦崢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他雖然洗了澡，但穿的還是昨天的衣服。
他將我摟在懷裡。
我聞著他身上的香水味惡心不止。
“很快就到了，這麼想嫁給我，就好好收拾一下，不要再穿這一身工作服了，臉也保養保養。”
“婚禮上一定很美，就像小時候我們過家家那樣，答應嫁給我。”
他還是那樣“深情”。
“不必了，我現在這樣就挺好。”
我緊緊握著手上的水果刀，沒幾天了。
“沒關系，你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吧。”
秦崢對我的耐心又是很快就被消磨殆盡。
他又要出門。
“婚禮事雜，之前的項目需要我去收尾，這幾天我都不回來了，你要準備什麼東西直接買就可以了。”
我冷漠地看著他走出房門。
走吧，回來前我們都不要再見面了。
之後的第三天我參加留學考試。
考點在市裡最好的大學。
身邊的女孩好奇地看著我。
“你也是來考試的嗎？”
“是啊，彌補當初的遺憾。”
“我也是來彌補遺憾的。”
我不禁好奇，十八歲正是美好的年紀有什麼遺憾。
“醫生說我活不過一個月了，可是我的前半生都在努力考我心目中的大學，我不想放棄。”
我沒有說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偷偷看了她的名字，陳可。
我想在考完試後為她找到最好的醫生治療。
“上天會眷顧有夢想的女孩的。”
她攥著手低頭笑。
“那就謝謝姐姐了，我會努力的。”
考完試後我和她聊起了過去。
我當年沒有去國外留學，是期盼以後能夠一直陪在秦崢的身邊，不願和他分開。
在他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力排眾議讓我做他的秘書，開始管理公司的內部工作時。
在他將一切都託付到了我的手上時。
我天真的以為，在他的心裡我比一切都重要，比他的生意，比他的地位，都更重要。
可在得知我為了他放棄大學offer之後。
他隻是點了點頭。
“你哪怕什麼都不會，我也會一直把你留在我身邊的。”
他隻是想要把我攥在手裡，讓我做他的士卒。
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一家賣糖葫蘆的小攤。
周圍圍滿了小孩。
想起上次吃糖葫蘆的時候還是在高中，是秦崢買給我的。
他不吃甜食，就靜靜地看著我吃，然後摸摸我的頭。
他眉眼溫情，眼眸明亮。
秋風吹在身上很涼，讓我回到現實中來。
我站在小孩子中央，買了一個扁的糖葫蘆。
身後的小男孩拽著大人的衣袖，“媽媽你看，大姐姐也吃糖葫蘆。”
媽媽笑著說，“吃甜的會感到幸福哦。”
我頓了頓身形。
又聽見小男孩疑問的聲音，“可是...阿姨吃了糖葫蘆好像還是不開心啊。”
聲音遠去。
4
回到家裡的時候糖葫蘆早就吃完了。
電話響了起來，是秦崢打來的。
他的聲音帶著醉意。
“蘇婉？”
“嗯。”
“七天，還有七天就要舉行我們的婚禮了。”
“我們一起去選婚紗吧，你不是從小就喜歡婚紗？”
“你選吧，你知道我的尺碼。”
秦崢不再說話。
聽筒裡傳來女生的喘息聲，“崢哥哥，我陪你去好不好，你難道不想看到我穿婚紗的樣子嗎？”
見我依然不講話。
秦崢才從嗓子裡擠出了兩個字，“好吧。”
我想多半是對沈卿月講的。
回到臥室我便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後在牆上再次拉下一道痕跡。
距離婚禮還有六天。
腹部劇痛，我吃了兩片止痛藥，蜷縮在沙發上。
打開手機刷了起來，看著同城視頻裡那個我無比再熟悉的身影。
卿月，這是博主的id。
畫面裡是秦崢摟著身穿紅色婚衣的沈卿月。
還有五天便是我們的婚禮，我的未婚夫卻在跟別人試婚服。
鏡頭裡的沈卿月對著秦崢說。
“我們會一直相愛對不對。”
秦崢摟著沈卿月的腰。“會的。”
第六天，清晨的陽光更加明媚。
我趁著難得有的力氣要把剩下的事情做完。
把秦崢轉移到我這裡的資產，全部捐出去。
當然也會給那個還在堅持夢想的姑娘一點支持。
秦崢自從畢業就把公司大小事宜都交給我來處理，所以我在公司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但是我在捐款上還是留了秦崢的名字，還有沈卿月。
讓他們兩個人永遠捆綁在一起吧。
我僅留下了屬於我自己的一部分積蓄，畢竟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越是接近S亡，越是更加珍惜餘下的時光。
就讓那對狗男女人活著，錢卻沒了。
5
剛離開慈善所的大門，刺眼的陽光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的身體開始不聽我的使喚。
醫院儀器的滴滴聲把我吵醒，是慈善機構的人緊急把我送到了醫院。
但是用我的手機給第一聯系人打了很多個電話都沒有接。
我的私人手機列表裡，聯系人隻有秦崢一個人。
“謝謝你，我去繳費，麻煩您了。”
醫生卻抬手制止了我。
“慈善所已經幫你繳費了，你這個病再不著手醫治就來不及了。”
我點了點頭問道，“如果治療會怎樣。”
“立刻手術還有一絲希望，如果連手術都不做恐怕。”
就在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
秦崢不耐煩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很忙，你打一個電話我就知道了。不要一直給我打電話。”
“放在包裡誤觸了。”
“以後小心一點。”
“好。”可是我麼沒有以後了。
“崢哥哥該我們了。”
那邊傳來了沈卿月的聲音，背景裡還有醫生叫號的聲音。
“我還有事，掛了。”
剛走出醫院大門，我看到了當初考場上的那個女孩。
也是正巧，女孩扭頭和我對視。
“姐，你怎麼也在醫院？”
雖然都是命不久矣，但是女孩眼裡絲毫沒有我那般頹廢。
“我考試過了，而且有人資助我治病了，雖然醫生說拖的太久了，希望還是不大，但是至少還有一絲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恭喜你呀，希望你早日康復。”
我沒有再去留學，陳可也是。
我們定了去大理的機票。
我們都知道，就是渡過了大西洋也不過是客S他鄉的結局。
倒不如留在國內。
我們都想去一個風和日沐的地方，一個足夠浪漫足夠溫暖的地方。
6
距離婚期四天時，沈卿月又發了新的視頻。
謝謝你陪我跨國，來到大洋彼岸，可是你就要離開了。
畫面中兩人站在自由女神像前面，雙手親昵地拉在一起。
在鏡頭下喊出，“我一定會娶你！”
倒計時第三天。
“可惜愛我的人要和別人結婚了。”
畫面裡兩人在雪地裡滑雪。
沈卿月一步兩摔，而秦崢一步不離。
網上很多人注意到了這對情侶。
“相愛的人為什麼要分開？”
“人生可能就是常常不如意吧。”
“女生好美啊，眼裡還有淚光。”
“真的有人養小三還在網上招搖嗎，這不就是市裡著名企業的老總嗎？”
“不要臉的東西就不要在網上丟人。”
評論區有人罵，有人無腦吹。
但是都想知道秦崢的婚禮上到底該如何收場。
我翻了半天也沒有什麼趣味，也不想再看他們纏綿。
還剩兩天。
我帶著公司裡對我S心塌地的下屬們喝酒。
大家都以為是我的婚前放縱。
所以氣氛很好，一瓶接一瓶地往肚裡倒。
有些老員工喝的高了，便開始談論起當年的事情。
有人提起了秦崢。
“這些年裡有你在打理公司，秦哥確實輕松了很多，但是我們知道秦哥是真的愛你。”
“當年秦哥剛畢業的時候和我們喝酒，哭著說不該讓你那麼累，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讓你去
國外念書。”
他嘆了一口氣，又猛喝了一大口酒。
“嫂子，但是我還得告訴你，秦哥在外面養了一個......”
旁邊的人踹了王成踹一腳。
“靠北，你喝蒙了？”
“嫂子，王成他喝多了瞎說的，我們就帶她先走了，你們繼續喝。”
大家都開始講自己眼裡那個愛我的秦崢。
甚至有人把電話打給了秦崢。
“怎麼了，公司有什麼事？”
揚聲器讓秦崢的聲音放大，甚至可以聽到呼吸。
我心髒一刺，刺痛感連綿不絕。
我十分清楚他現在在幹什麼，在他心愛的玩具上發泄罷了。
“蘇總請吃飯，大伙說怎麼能少了秦哥呢，這會兒不忙就來一起喝吧。”
秦崢的言語明顯緊張了幾分。
“我還在忙，你們喝吧。”
隨後又補了一句，“少讓蘇婉喝酒。”
旁邊立刻有個弟兄喊道，“聽見沒，別再勸嫂子喝了，一會兒送嫂子回去。”
我沒有回應他們。
又抿了一口酒。
刺痛感隨著喉嚨慢慢刺向腹部。
我忘帶藥了。
7
我借口出去透透風，小雨淅淅瀝瀝的下。
我蹲坐在屋檐下，點開了沈卿月的視頻。
半小時前新更新的視頻。
溫馨的木屋裡，兩個人坐在屋檐下。
“我們到了貝加爾湖畔，這是我夢想中的地方。”
“可再美的湖光也不及他的半分。”
“馬上就要分開了，希望他能幸福吧。”
“我會一直愛著他的。”
才剛剛過去半個小時就有了一萬多的帶點贊。
“求求了，你們私奔吧，不要再管那個累贅新娘了。”
“太美了吧，兩個人就是天生的一對吧，新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是不是被逼娶新娘的？”
“評論區的都是zz嗎，單頁戶口本在網絡上找溫暖嗎，這樣都有人磕，沒有正常人了嗎。”
確實美，我看著蕩漾的湖面。
想起在我的十八歲，我躺在秦崢的懷裡看書，是《貝加爾湖畔》，我說咱們畢業就去吧。
他說好。
雨越下越大，打湿了我的腳尖。
我好像看到了遠在湖邊的秦崢。
他沒有違反諾言。
隻不過應驗的不是十八歲的蘇婉。
明天就是婚禮，我要送她們一份大禮。
第2章 2
8
最後一天。
還沒睡醒就接到了秦崢打來的電話。
“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寶貝期待嗎？”
“一般。”
“對不起，最近我工作太忙了，你有沒有想我？”
“沒有。”
秦崢聽出了我的厭倦，語氣愈發溫柔，“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不要生氣了，明天就是我老婆了。”
“嗯。”
外面的雨還在下，掛了電話我便開車到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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