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因為傅寒鬱喜歡女主,她就開車撞女主,我們女主寶寶又沒對她怎麼樣?】
【還能是因為什麼?她傷害不了男主,還心疼男主,所以就怪女主啊!】
【我懂了,典型的古早文裡惡毒女配沒能力就怪女主的雌競情節,惡心S了!】
雌競?
惡心?
不能怪女主?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確實,我不了解所謂的女主,也不知道她和傅寒鬱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傅寒鬱欺騙了我這麼久,他也能欺騙別人。
Advertisement
我現在要弄清楚女主的身份,也要弄清楚彈幕所謂的女主,知不知道傅寒鬱是騙子,知不知道他已經有了妻子。
我沒有大吵大鬧,替傅寒鬱穿好衣服,收拾東西去清理身上的傷口。
我受傷其實並不嚴重,隻是身上有幾處擦傷,看著嚇人,簡單清理一下傷口就好。
替我處理傷口的護士認識我,看了我的傷口,幾番張嘴,但最後也隻是勸說我:
「姜女士,自己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你要好好保護自己的身體。」
我怔愣,抬頭去看她,她已經轉過了臉。
大概是我已經知道了傅寒鬱是在假裝,現在就連聽到護士的話都覺得是在提點我。
收起這些走遠的思緒。
我扶著牆出了急診室。
沒想到在電梯廳遇到了同校的學妹,她看到我很驚訝。
「姜學姐,你不是去 D 國給傅學長請醫生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我也挺驚訝。
這個學妹名叫石佳人,是我臨近畢業才認識的,她人活潑熱情,性格開朗,知道我和傅寒鬱要結婚還非常開心給我們送了份子錢,我也邀請她參加了我的婚禮。
婚禮那天,她給我送了好大一個蛋糕,說要跟我處成閨蜜。
我自小跟著爺爺奶奶在鄉下長大,沒什麼朋友,她說要跟我處成閨蜜,我也沒拒絕。
婚後,傅寒鬱出了車禍,她時常會來醫院看我,順帶給我帶些東西。
我記得她的情誼,一直真心待她。
隻是我沒想到,會在這個點看到她。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醫院?是生病了嗎?」
我不答反問,她愣了一下,尬笑:「今天下樓梯把腳崴了,我就說來看看。對了,姜學姐,你之前跟我說你今天要出國的,怎麼還在醫院?還有,你這是……」
她上下打量我。
這時電梯的門開了,我看到了電梯裡自己的樣子。
臉色蒼白蠟黃,臉上還有擦傷,頭發也亂糟糟,神情憔悴,看著不像是二十四五歲的年紀,倒像是四五十歲的樣子。
想不到,才三年,我就變成這樣子。
收起這份哀怨,我回頭看石佳人:
「去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我錯過了登機時間。去不了。」
「怎麼會這樣?你可以改籤啊?」
改籤?
彈幕說的都被印證了,改籤沒有意義,而且,我也不願意再去賭了。
我沒回答石佳人,她倒是熱心把我送到了傅寒鬱的病房。
而我卻又在這個時候看到了彈幕。
【我去,女主寶寶才剛剛跟傅寒鬱分開,下樓就遇到了女配,還被女配帶上來了。這是什麼絕妙修羅場?】
【玩兒的就是心跳,這兩人剛剛背著女配親得難舍難分,現在又見面了。太刺激了!】
彈幕所謂的女主寶寶就是石佳人?
7
我氣血上湧,不敢相信自己得出的結論。
可石佳人這時幫我搬了旁邊的椅子時露出了她的脖子。
曖昧的痕跡一直蔓延到看不見的深處。
她熟稔地從櫃子裡找出我一直用來墊在椅子上的墊子,還有放在包裡的杯子為我倒了一杯水。
所有的火氣在這一刻竟然奇妙地冷靜下來。
看到這裡,我還有什麼不明白。
彈幕所謂的女主就是石佳人。
這個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跟傅寒鬱是夫妻還跟傅寒鬱搞在一起的人就是【女主寶寶】。
大概是我的眼神太過冰冷憤恨,石佳人臉上露出了忐忑的表情。
「學姐,你怎麼了?」
【快看女配的眼神好嚇人,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發現了又怎樣?這三年石佳人對女配有多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要怪就怪男主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就是,石佳人為愛勇敢有什麼錯?】
我忍不住冷笑出聲。
我很想知道我所在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文章世界。
他們竟然將一個知三當三的人歸結為沒有傷害我的無辜女性?將插足別人的家庭說成為愛勇敢?甚至說我知道真相後報復石佳人就是所謂的惡心雌競?
收起思緒,我沒接過石佳人遞來的水杯,而是冷笑著看了一眼水杯。
「沒怎麼。太晚了,你早點回學校吧。」
石佳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但見我臉色實在不好,放下水杯離開了。
我則是看著床上躺著的傅寒鬱出聲:
「傅寒鬱,我都知道了。你別裝了,起來吧!」
傅寒鬱裝上癮了,並沒有任何反應。
我嗤笑了一聲,並沒有強行讓他起來。
我父母工廠意外去世得早,爺爺奶娘奶奶帶我隻教會了我如何靠自己的雙手生存,卻沒教我要如何分辨善意和惡意。
以前為數不多的朋友說我反應總是比別人慢,說好聽些是鈍感力太強,說難聽就是我蠢,我從前沒當一回事,如今卻不得不說,她們說得沒錯。
我要是不蠢,就不會到現在才發現傅寒鬱和石佳人在合伙騙我,也不會將爺爺奶奶留給我的房子和工廠給爸媽的賠償都給了傅寒鬱看病。
可我蠢是蠢,但奶奶教我,錯了就改,爛掉的東西就扔掉。
傅寒鬱既然一開始就是苦果,苦吃夠了自然是要扔掉。
8
第二天一早,我去找了傅寒鬱的主治醫生辦出院,並要求醫院退還我給傅寒鬱墊付的所有住院費。
醫生聽到我的要求,震驚的樣子就跟昨晚石佳人見到我時一樣。
「你不是去給傅先生找醫生了嗎?怎麼現在要出院了?」
我冷眼看著眼前這個接觸了三年的醫生。
當初是他說他一定能治好傅寒鬱,我才會在這個醫院三年,這三年他也積極在為傅寒鬱檢查,我之前覺得他是一個負責任的醫生,現在一看,不過是他為了幫助傅寒鬱留住我的手段罷了。
「賈醫生,傅寒鬱他到底有沒有病,你比我清楚。」
他沉默不語。
大概是失望積攢多了,我竟然能在這個時候笑出來。
沒再等他的回答,我回到病房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帶走,但沒帶傅寒鬱,還將很早之前我為他買的手機充上電放到了窗口。
爺爺奶奶留給我的房子賣了 130 萬,再加上醫院退還給我的 10 萬,我現在手裡總共有 140 萬。
按照現在的房價,我再買一套小房子還能有剩餘,可我現在沒這個心情,隻想徹底遠離傅寒鬱。
找了一家價格合適的酒店住下。
我翻出跟傅寒鬱的結婚證和他的身份證,將東西裝進口袋叫跑腿送到了傅寒鬱所在的病房。
9
傅寒鬱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玩脫了,醫生來告訴他姜甜給他辦理出院的時候,他隻以為是在開玩笑。
可緊接著,跑腿給他送來了一個口袋。
裡面是他和姜甜的結婚證和自己的身份證,還附帶了一張字條。
【傅寒鬱,明天早上十點辦理離婚,我等你。】
這次他裝不下去了,從床上坐了起來。
石佳人不明所以,從他的懷裡退出來。
「傅學長,怎麼了?」
傅寒鬱松開石佳人,反復確認了字跡。
「姜甜要跟我離婚?」
石佳人並不驚訝,挽上了傅寒鬱的胳膊:
「她跟你離婚正好啊,她無父無母,社會地位也低,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傅寒鬱一把甩開了石佳人。
冷冷出聲:「誰是更好的?你嗎?」
他捏住了石佳人的下巴:「一開始我就告訴你,我跟你隻是玩玩,你別想太多,我很愛姜甜,我不可能跟她離婚。」
愛?
看到這裡,我笑出了聲音。
這令人惡心的愛。
傅寒鬱還真是敢說出口。
我切斷了跟傅寒鬱手機的視頻通話,將錄制下來的東西發給了傅寒鬱,並打了電話。
電話一直沒人接,我一直打。
直到最後石佳人接起了電話。
「姜學姐,我剛到病房來看你和傅學長,見你不在傅學長的電話一直在響,你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嗎?」
還是這套說辭,我想起之前也在病房裡遇到過石佳人,她也是用這樣的話說服了我,讓我沒多心。
隻是現在……
我嗤笑了一聲。
「我是該叫你知三當三的無辜三姐,還是該叫你為愛勇敢的石佳人小姐呢?」
「不是,姜學姐,你誤會了,我……」
「我誤會什麼了?誤會你明知傅寒鬱跟我結婚了你還跟他搞在一起,還是誤會了你和他合伙欺騙我的事情,又或者是誤會了你明明看到我了,卻還故意在房間裡弄出動靜?」
對方沉默。
我卻懶得再等她想借口騙我。
「把手機給傅寒鬱,看完消息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10
其實我也沒想到,原本隻打算試試看傅寒鬱會不會從病床起來放的手機能拍到他和石佳人的激情戲碼。
這是他給我的鐵證,隻要他還要臉,我就不會再想繼續跟我維持婚姻。
三分鍾後,我接到了傅寒鬱的電話。
「甜甜,我錯了!對不起,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從哪裡開始解釋呢?是從你一開始就隱瞞身份接近我,還是從你裝植物人欺騙我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