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教授給我和爸媽安排了全國頂尖的醫療團隊,治療了我們身體的疼痛和心理上的傷痕。


因為提前知道了顧明珩的詭計和薄情,我在幾次心理治療後,便逐漸恢復了。


 


父母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一切都在恢復生氣。


 


我重拾遺忘的知識,拼命地啃讀卷宗和研究書籍。


 


我通過半年沒日沒夜的對比數據,研究藥性,終於突破了研究卡口。


 


戴教授興奮地拿起研究報告,“終於解決這個‘卡脖子’難題了!馮清,你真是一個絕佳的拍檔!”


 


我心中暗喜,整個人有些放松後的疲憊,決定回家睡他個昏天黑地。


 


我走在路上,聞著被太陽曬得暖烘烘的空氣,不由得伸起了懶腰。


 


可就在我打哈欠後定睛看清小巷裡的場景,立刻按了報警電話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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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幹什麼!我已經報警了!”


 


一群流浪漢圍著搶劫一個衣著得體的男子,見我氣勢洶洶地闖進來,紛紛表示不想惹事,隻想要錢。


 


等他們離開,我這才看清,那個男子長相硬朗,眼眸通亮,長得十分俊美。


 


我費力拉起他,“你沒事吧?”


 


他直起身子,比我高出一個頭,“姐姐,能不能帶我回家……”


 


我聽著這驚世駭俗的言論,啥年代了,揀一個美男回家的戲碼鬧哪樣?


 


隨即他便解釋道,自己是一個小少爺,因為不滿家族聯姻逃了出來,暫時沒有一個居所,想讓我租住一個屋子給他。


 


我給他介紹了這個公寓的房東,留下足夠的錢,便回家倒頭就睡。


 


畢竟我過了那種做夢的年紀,救急不救窮,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兩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我請律師擬定離婚協議書,並寄給了顧明珩。


 


此後,我和小少爺薛同做了鄰居。


 


薛同不愧是個小少爺,很有經商頭腦,很快便賺了第一桶金。


 


他正式邀請我吃飯。


 


彼時,我完成戴教授的實驗後,開展了自己的研究項目。


 


晚餐後,月光沐浴在我倆身上,我看著薛同側臉的陰影和轉過臉時明亮的眸子,心不由得錯了一拍。


 


長得真好,我心裡嘀咕,嘴巴也就這麼說了出來。


 


薛同噙笑,“姐姐,我們要不要小酌一杯!”


 


我們徹夜長談,聊顧明珩,聊薛同的家庭。


 


薛同低頭,頗有同病相憐的共鳴,“你是被搶的假千金,我是親生的工具,我們兩個真是閉環了……”


 


薛同抬眸,眼底是破碎的淚花,“姐姐,我委屈……”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至少你還沒遇到渣你感情的人,姐先回去了!”


 


異國他鄉,月色如水,兩顆從未相交的心近了些……


 


半月後,我在參加過精神藥物研發交流會後,收到了我一份最想得到的禮物——籤了字的離婚協議書。


 


6.


 


戴教授的實驗成果推動醫學界取得突破性進展,我作為關鍵科研員,一時間聲名大噪。


 


可國內卻掀起一波對我的討伐。


 


那些人說我有原罪,一是父母是人販子,還能吃著人血饅頭成為科研員。


 


二是科研不是一蹴而就,我一去就突破了卡口,一定是剽竊他人科研成果。


 


三是婚姻內出軌,跑到國外和小情人同居。


 


我跪地求饒的視頻和與薛同共舞的視頻很快傳開。


 


導師團隊第一時間公布科研細節,並為我做證我沒有偷盜他人成果。


 


本以為至少能平息片刻,可輿論風向對焦我的私生活大肆聲討。


 


我回了公寓,卻發現薛同已經人去樓空,不免有些失落。


 


但是一想到他是被我連累的,覺得也情有可原。


 


我搜集了大量的賬號言論,直接報了警。


 


導師人脈眾多,也為我找到了當初醫院的護士。


 


我幾番登門拜訪,護士這才松口,願意為我聯絡昔日同事做證。


 


這邊警方順藤摸瓜找到了是馮知夏旗下的傳媒公司在運作此事。


 


導師為我安排了最頂級的律師,科研團隊將馮知夏告上法庭,我也將馮家告上了法庭。


 


臨開庭前,薛同找到了我。


 


“姐姐,你不用擔心,我將這件事告知了爸媽,已經將那個壞女人告了!”


 


我錯愕,“你回家了?那你豈不是要去聯姻了?”


 


薛同撓撓頭,“可是我現在還沒有能力為你解決這些事……”


 


我看著22歲的薛同,185的個頭,卻紅著臉向我解釋。


 


“姐姐,我不是沒擔當的男人,你不該受汙蔑。”


 


他喜上眉梢,“而且,爸媽允許我自主出去創業了,不過隻有五年!”


 


我輕笑,心中一陣暖意,原來被純粹的偏心和信任是這種感覺。


 


馮家迫於輿論壓力和股票下跌,隻能將馮知夏逐出家門,聲稱馮知夏做的這一切他們都不知情。


 


馮知夏一個人頂著三個官司,我們甩出的證據讓她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勢孤力薄。


 


馮知夏被要求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和名譽損失費。


 


她盯著我的眼神滿是怨毒,“憑什麼!你一個假千金能獲得這麼多的寵愛!”


 


薛同有些惱怒,“你怎麼不反省自己,養父母對你不差,你卻恨他們不是家財萬貫。”


 


“你爸媽不要你,為什麼怪馮清姐姐!”


 


“馮知夏,畸形的嫉妒才是原罪。”


 


馮知夏卻不以為意,“馮清,你最愛的顧明珩現在是我的,我還是贏了。”


 


我看著固執己見的馮知夏,突然覺得也沒必要恨她了,希望他們倆鎖S。


 


我沒說話,拉著一旁暴跳如雷的薛同出了法庭。


 


因為勝訴,網絡上逐漸恢復平靜,我的生活也邁入正軌。


 


新項目進展順利,我也時不時帶爸媽一起出去旅遊,生活越來越有盼頭。


 


可就在我忘記過往的一切時,眼前站在我公寓門口的男人卻還是讓我的心一陣刺痛。


 


“馮清……”


 


7.


 


顧明珩眼中滿是後悔,“馮清,離婚協議書不是我籤的!是馮知夏背著我籤的……”


 


我冷眼瞥他,準備進屋。


 


顧明珩卻一把抓住門,“清清……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走以後,我才意識我離不開你,我覺得生活好沒意思,那個家裡現在烏煙瘴氣的,我不想回去……”


 


我厲聲質問顧明珩,“顧行長,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孩子是被你拍賣S的?王先生也沒有坐牢。”


 


“還有你和馮知夏的破事,我這裡都有證據,就算不是你籤的字,我們也結束了。”


 


“最後,我警告你,別S纏爛打,如果你再擅闖民宅,我就報警了!”


 


顧明珩臉色慘白,“你都知道了……你果然知道。”


 


薛同從對門走出來,“姐姐,怎麼這麼吵,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我給你煲了粥,炒了菜,來吃吧。”


 


他瞥見顧明珩,“姐姐,這是你前夫?”


 


我冷臉開口,“這麼不要臉的,除了我前夫還是誰!”


 


薛同呵斥,“你怎麼這麼惡心,都離婚了還要糾纏姐姐,真沒品。”


 


顧明珩惱怒不已,“你居然和別的男的說我們的事!馮清!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他想要拉過我,卻被薛同鉗住手。


 


“請你搞清楚,姐姐跟你已經離婚了!是你害得姐姐失去孩子,被人欺負,難以生育!”


 


“如果你還是個真男人,就應該滾得遠遠的!”


 


顧明珩撲通跪下,“馮清,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已經把馮知夏送進精神病院了。”


 


“爸媽我也會赡養的,能不能和我回去。”


 


我看著顧明珩,不由得冷笑出聲。


 


“顧明珩,你真惡心,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愛,還能害我。”


 


“同時對曾經愛過的女人都能這麼狠心,你不配被愛。”


 


“我勸你趁早滾回去,否則你會後悔的。”


 


薛同摟過我,“姐姐,跟他廢什麼話,你身體不舒服,別氣著自己!”


 


接連幾天,薛同帶我去了醫院掛水,每天給我做營養餐,可顧明珩隻是一味在家附近騷擾我。


 


“馮清,我給你帶了特效藥……”


 


“馮清,我買了雞湯……”


 


“馮清……”


 


我打翻雞湯,“顧明珩,你不知道嗎,我已經不愛喝雞湯了,我也不愛你了!”


 


顧明珩慘白著一張臉,手足無措,“我不知道,能不能給我機會……”


 


“不能!你對我的傷害一輩子也還不清!你能原封不動地將對我的傷害奉還給自己嗎!”


 


“顧明珩,你也看到了,我有新生活了,別再來打擾我!”


 


可顧明珩接下來的一番話,卻徹底惹怒了我。


 


“馮清,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你信我好不好……”


 


我看著眼前厚顏無恥的男人,說著自以為深情的話,一瞬間起了S心。


 


8.


 


顧明珩一個月後再沒有騷擾過我,不是因為他悔過了,而是因為我操縱舉行了一場私人拍賣會。


 


拍賣會的商品是顧明珩的生育功能。


 


有些重口味的老總一眼就看中顧明珩白玉般的面容,想養他。


 


我暗中定下的最高價是五千萬,這回一個高壯的外國男人買下了這個商品。


 


我看著男人眼中說不出的光亮,不由得在心中冷笑。


 


顧明珩,你對我做的,我要全部悉數奉還。


 


顧明珩在國外被綁走,那正好是個混亂區,許久都沒人報警。


 


理查德將顧明珩帶去他的豪華別墅,說是豪華別墅,其實就是豢養“寵物”的牢籠。


 


顧明珩被折騰得半S不活,連滾帶爬地問理查德為什麼這麼對他。


 


理查德神秘一笑,“我買下了你的生殖功能,五千萬。”


 


顧明珩絕望不已,一下子就明白了背後的操縱者是我。


 


顧明珩無數次求理查德S了他,可理查德是個講信用的商人,“我並沒有買斷你的生S。”


 


一個月後,顧明珩被送出了別墅,整個人卻眼神空洞,不斷地念叨著五千萬,沒人知道他回了哪裡。


 


這些都是理查德記載在他的風流史上的內容,國外的拍賣行老板將這些告知我,恭喜我重獲新生。


 


我點點頭,卻知道遠不止如此,還沒結束,馮家夫婦也應該付出代價。


 


但鑑於他們給了我良好的教育,否則我也不會如此爭氣,我決定點到為止,用法律的途徑讓他們反省。


 


我將當年的事情投流放到網上,很快網友便查到了是馮家夫婦,警察將馮家夫婦帶走了。


 


我回國看了馮知夏,卻發現並沒有人來看她,從別人口中得知,顧家一直命人特殊照顧她。


 


她被折騰得不成人樣,卻在看見我的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恨意,“馮清!”


 


馮知夏聲音嘶啞,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向我衝來。


 


我眼疾手快地鉗制住她的手,幾下便制服了她,將她放倒在地,“馮知夏,別折騰了。”


 


我為了強身健體,和薛同一起報班了散打訓練,現在對付馮知夏綽綽有餘。


 


馮知夏蜷縮在地,泣不成聲,“生殖缺陷並不是我的錯,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沉默不語,離開了榕城,回到了S國。


 


薛同為我遞來一杯牛奶,“姐姐,要不要休息,你最近一直在連軸轉。”


 


我看著一直以來都沒有對我壞心的薛同,“薛同,你是不是喜歡我。”


 


薛同從耳朵紅到臉頰,活像個熟透的番茄,“姐姐,你怎麼這麼直接!”


 


我看著純情的薛同,不由得開懷,“別怕,因為姐姐我也喜歡你。”


 


“但是,我可能不會和你結婚,如果你願意和我度過一段美麗的記憶,那我們就開始吧!”


 


薛同點點頭,“姐姐,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兩年一眨眼就過去,我實驗取得重大突破,薛同的芯片工作室也正式成立了公司。


 


在晚宴裡,薛同向我求婚,“姐姐,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嗎?”


 


我看著薛同眼底的疼愛,“薛同,我願意,但是我們約法三章。”


 


9.


 


我鄭重開口:“一是如果你出軌,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們離婚,我不會糾纏你,希望你也是。”


 


“二是我生不了孩子,如果你介意,我們就不結婚。”


 


“三是對我來說,家人和事業永遠比愛情更重要,如果你不能接受,那我們也不結婚。”


 


等我說完,薛同一臉正色地逐一回答。


 


“第一個我能保證,但是希望你能看我怎麼做,我的財產全都做了公證,都給你。”


 


“第二個和第三個我都能接受,從我認識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姐姐,我不介意。”


 


薛同溫柔摟過我,“姐姐,你可以不用這麼堅硬,偶爾累了,也可以靠靠我……”


 


我輕柔吻上薛同,我願意為了薛同勇敢一回。


 


薛同的父母開明,得知薛同和我在一起越來越成熟,工作也有了起色,也就放了心。


 


原來當初的逼婚,不過是一場策劃他極速成長的局。


 


薛同如同溫室的花朵,因為碰到我這樣的野草,親手打碎自己的溫室玻璃,他逃跑、反抗、奮進,我也野蠻生長……


 


春風糾纏我的發絲和頭頂的薄紗,薛同小跑進場,和春風撞個滿懷,激動地看向遠處的我。


 


我挽著爸爸,慢步走向薛同,每一步都是對我的勇敢和努力的掌聲與喝彩。


 


新生活或許面臨著眾多挑戰,但比起封閉自己的內心,坦然面對一切才會獲得別樣的人生。


 


彼時的顧明珩正喝著龍舌蘭,爛醉如泥,半醒半夢間看見了我和世家薛家小少爺的世紀婚禮直播。


 


他睜大雙眼,才看清是我和薛同。


 


他跌跌撞撞地出了門,在路上看見一個和我一樣高的相似女生,想摟住她,和她說對不起。


 


女生卻被顧明珩的邋遢樣嚇到,大喊“救命,流氓猥褻我!”


 


一群人圍上來,不停地打著顧明珩,並將他扭送去了派出所。


 


顧明珩被打得疼痛,卻隻知道說,“我錯了,馮清,我真的知錯了,能不能別走。”


 


幸好我沒聽見,不然我一定會拿起一個酒瓶砸向他的頭,罵他活該。


 


……


 


不過,正在舉辦婚禮的我,並沒有管這些事。


 


爸爸媽媽身體恢復得很好,正在為我致辭。


 


為不能養我而抱歉,為能跟著我享福而驕傲,為我幸福而激動……話裡話外都是對我的疼惜。


 


爸媽拿出親手打磨的一對玉如意,送給我和薛同,希望我們永結同心。


 


薛同的爸媽欣慰地看著薛同,為他有擔當,有作為而感到高興。


 


薛同的爸爸更是激動地拍了拍我肩膀,“我們薛家真是有福了。”


 


薛同捺不住地高興,摟過我,“姐姐,終於能和你結婚了,我是不是在做夢!”


 


我咬上薛同的嘴唇,揶揄道,“疼嗎,疼就不是做夢。”


 


薛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眸色柔和,活像毛茸茸的小狗,“疼,姐姐!”


 


眾人哄堂大笑,氣氛輕松愉悅,我也撲哧失笑。


 


……


 


冬天的勁風呼嘯而過,可到了春天,野草也會重新生長,正是因為春風吹又生,野草才能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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