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沒說話,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蔓延。


遇到小黃魚吃人,往上遊時謝梅並沒有看到我。


 


那幫我割掉水草的是誰?


 


謝梅見我沒什麼事後,就離開了。


 


她沒看到我異樣的神情。


 


我抬起自己的胳膊,上面多出一道深藍色的印記。


 


輪船設備齊全,每個船員都是單獨一個房間。


 


房間不大,但是有獨立衛生間。


 


我在狹小的衛生間搓了半個小時,白皙的胳膊都搓紅了,上面的藍色印記仍舊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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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海之前,胳膊上明明什麼都沒有。


 


直覺告訴我。


 


這個印記似乎會為我招來未知的東西。


 


我的預感沒錯。


 


後面兩天眼前總是出現幻覺。


 


謝梅來找我,我又把她看成了怪物,對她出手。


 


如果不是靠著最後的冷靜,緊緊握住脖頸上的吊墜,眼前恢復了正常,我可能要把謝梅打S。


 


對,打S。


 


莫名的幻覺激發我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和爆發力。


 


幻覺中,不僅怪物的臉不斷扭曲變化。


 


連空氣都化作實體對折變形。


 


像是一個超出三維的混亂世界。


 


「我天,姜早你力氣真大,剛才我真覺得要被你打S了。」


 


謝梅捂著腹部,有些發疼地抽氣。


 


我帶著歉意和愧疚,小心翼翼扶著她坐下。


 


才經歷了幾個副本,能明顯感覺到自己在體能和反應能力有了飛快進步


 


再加上上個副本,在森林裡,顧墨遲親自教會我很多格鬥招式。


 


有對付怪物的,也有對付同類玩家的。


 


當時我問他:「玩家不是同一陣營嗎,有必要下S招嗎?」


 


顧墨遲摸著我的頭,似笑非笑:


 


「最可怕的是人心,有時候玩家比怪物還要陰險。」


 


「寶貝,我親自教你,會加快你變強的進度,隻有實力達到難以企及的高度,不會有人傷害到你,我才放心。」


 


顧墨遲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老師。


 


我學到很多。


 


可看著謝梅身上被我打得青紫的傷。


 


我也實在自責。


 


沒想到會先對合作伙伴出手。


 


我歉意地說:「我最近不太對勁。」


 


「看出來了,你現在的狀態很讓人擔心,所以我已經和船長說了,你來了生理期,需要在房間好好休息兩天。」


 


謝梅真的很靠譜,我對她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但到了晚上。


 


我又開始嘆氣。


 


其實不隻是視線出現幻覺。


 


每到夜晚,我還總是能聽到水滴聲。


 


卻怎麼也找不到源頭。


 


滴答,滴答,滴答。


 


又來了。


 


我蒙上被子,努力忽略那些水滴聲。


 


直到,我被水涼醒。


 


我猛地從衛生間的浴缸裡起身。


 


對面的鏡子倒映我蒙圈的臉龐。


 


異常鮮紅的嘴唇像是被親過。


 


身上也有異樣,但是不明顯。


 


我是昨天晚上又夢到了顧墨遲,還和他在夢裡滾得火熱。


 


有點反應也正常。


 


但是醒來後我為什麼會出現在浴缸!


 


意識到什麼,我趕緊抬起胳膊。


 


上面的藍色印記還在,甚至比之前還要清晰。


 


房間並沒有被入侵的痕跡。


 


屋裡也沒有能夠藏人的地方。


 


難不成這個副本有鬼?


 


和謝梅說了這些異常後,她拍拍我的肩:


 


「當時你從海裡出來的時候,也是昏迷狀態。可能是你又出現幻覺了,半夜夢遊泡到了浴缸裡?」


 


7


 


我還是覺得不對勁。


 


但是身體的異樣實在不好意思和謝梅說。


 


總不能說做了春夢,醒了發現跟真的經歷過一樣。


 


晚上又聽到水滴滴答聲。


 


睜開眼睛,我循著聲音尋找。


 


找了一圈,還是沒有。


 


反倒聽到甲板外面忽然響起一陣忙亂的腳步聲,還伴隨著驚呼。


 


什麼出事了,有人變成了怪物等字眼。


 


我心中警惕。


 


抬腳要出去,卻猛地看到腳下的影子變了。


 


多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不,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人身魚尾的生物。


 


我倒吸一口涼氣,想要和身後的東西拉開距離。


 


晚了。


 


腰上一緊,陌生的手臂將我圈起來。


 


「別動。」


 


耳邊有氣息撲來。


 


清澈的嗓音中,帶著一點蠱惑人的意味。


 


8


 


我覺得自己被蠱惑了。


 


不然為什麼在有人過來敲門,詢問有沒有看見什麼東西混上船時。


 


我會一本正經地說沒有。


 


而此時漂亮到驚人程度的人魚,就在我房間的浴缸。


 


原本能輕松裝下我的浴缸。


 


對於擁有一條長尾巴的人魚來說,小了很多。


 


他懶洋洋躺在浴缸,擺動沒地方安放的魚尾。


 


聽到我的腳步聲,他歪頭看過來。


 


水滴順著流暢的下颌線,滴落到精致的鎖骨上。


 


我莫名咽了口口水。


 


這個人魚,漂亮到極致。


 


最主要的是,他和我男朋友顧墨遲眉眼間有相似之處。


 


沒跑了,這又是我那帥氣又強大的男朋友化身。


 


原本緊張的心情輕緩了不少。


 


伸手摸上他臉的那一刻。


 


我能看到那雙漂亮清透的眼睛裡閃過驚訝。


 


隨後他唇角勾起,主動蹭了蹭我的手掌。


 


很像我小時候養過的一隻小貓,乖得不行。


 


我蠢蠢欲動:「可以摸一摸你的尾巴嗎?」


 


他沒有說話。


 


我試探性地用手指戳了戳。


 


他的魚尾很漂亮,衛生間昏暗的燈光下,鱗片在閃閃發光。


 


可越美麗的東西,就越危險。


 


他的鱗片很尖銳,我手指不小心被劃了一個口子。


 


殷紅的血順著流下來,氣氛瞬間就變了。


 


一股強烈如猛獸般的目光,緊盯著我的手指。


 


隨後手指一陣溫熱。


 


我的手指被人魚含住。


 


很痒。


 


同時,外面響起敲門聲。


 


「姜早,你睡了嗎?」


 


9


 


是謝梅。


 


我有些為難地看著眼前的人魚。


 


他還在吸允著我的手指,不松開。


 


同時身體泛起酥酥痒痒的感覺。


 


謝梅還在外面敲門,聲音焦急。


 


想必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不能再這樣!


 


隻能使出S手锏了。


 


我俯身,親了親他漂亮的臉頰。


 


人魚顫了顫眼睫,身體一頓。


 


松口後,他抬眸。


 


琉璃般的眼睛裡,混合著海風的顏色,還有一個我。


 


我不自然地偏過頭:「我得出去一下,你乖乖在這裡別亂跑,我還會回來找你,要是有人來了記得藏好,記住沒?」


 


他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我,舔了下唇:「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當然因為你是我那失去記憶的男朋友分身!


 


家裡我是老大,顧墨遲向來聽我的。


 


但這些話顯然不適合現在說。


 


人魚松開我,我以為他是讓我離開。


 


沒想到下一秒,魚尾拍打水面,他忽然撐起手臂。


 


起身靠過來親我!


 


浴缸翻起的水花聲不小,引起門外謝梅的注意。


 


「什麼聲音?姜早你在裡面嗎,開門!」


 


我要哭了。


 


嘴被完完全全堵上了,根本說不出話,隻能發出輕微的嗚咽聲。


 


人魚像是體驗到什麼新鮮的事情,攻城略地。


 


我感覺手臂上的藍色印記有了變化,又痒又燙。


 


所以那次在海底牽手的人就是他!


 


這些天讓我出現幻覺的人,也是他!


 


在謝梅差點沒忍住踹門進來時。


 


我終於擺脫禁錮,跑出去開門。


 


「姜早你怎麼才開門?」


 


一開門,謝梅就圍著我左右打量,嘴裡念叨:「千萬要沒事啊!」


 


將我全身上下觀察一遍。


 


她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我捂著嘴,默默在心裡將顧墨遲罵了一頓:「怎麼了?」


 


「已經有怪物潛入到船上,和你之前猜想差不多,怪物能夠寄生到人體身上,它們藏在暗處,像是病毒看不見摸不著。」


 


謝梅神情嚴肅憂慮。


 


「被寄生的人身上會慢慢長出肉包,惡心的是,肉包不隻會長在肚子上,胳膊上,脖子上,甚至是腦袋上都有可能,它們會有一定時間的潛伏期發育,潛伏期和正常人沒什麼不同。」


 


「現在有不少被寄生的船員潛伏期過了,開始異化,剛才敲門你一直不出來,我以為你也出事了。」


 


我從剛才和人魚的曖昧氛圍中清醒過來。


 


這裡是恐怖遊戲,危險無處不在。


 


副本的考驗算是正式開始了。


 


略加思考,我伸出胳膊,對著謝梅。


 


見她沒有什麼異樣。


 


確認了她看不到我胳膊上的藍色印記。


 


她說的寄生怪物,不是蹦跶到我房間的人魚。


 


案發現場,被怪物寄生的人已經被處理了。


 


甲班上到處都是血。


 


不少船員在跟異化的怪物搏鬥中受傷。


 


船長還在不停安撫船員。


 


這幾天船上不斷發生怪異離奇的事情,有人意識到,深海的危險遠超出他們的設想。


 


這片海洋存在著很多恐怖的未知生物。


 


即使他們擁有先進的科技設備,也無法在海洋上制服它們。


 


不少人嚷嚷著要返航。


 


可惜,船長最後還是用一筆值得冒險的報酬,將這些人安撫好。


 


謝梅忍不住吐槽:


 


「這船長為了找人魚,下了血本,挺瘋狂。既然副本叫做失落的人魚國,說不定海裡真生活著一群人魚。」


 


我表示認同。


 


我房間的浴缸現在就躺著一條。


 


10


 


處理完被寄生的人員。


 


船長又將我們這些年輕船員聚集在一起。


 


或者說我們這些年輕船員,還有另一層身份,都是正一研究所派來協助行動的人。


 


船長完全沒了剛才安撫人心的耐心表情。


 


看著船長越發不對勁的表情,總不會有什麼好事。


 


他拿出一瓶試管。


 


試管裡,有藍色的像蝌蚪一樣的東西在不停撞擊玻璃。


 


船長說:「這是從S去的人魚身上提取的樣本,人魚間會有某種特殊聯系,最近試管裡的樣本狀態很活躍,說明有人魚已經離我們很近了。」


 


「這是上帝在保佑和祝福我們的行動,人魚,我們勢在必得!」


 


他沒有注意到。


 


試管裡的樣本是在對著我撞擊。


 


我默默往其他人身後靠。


 


可能是身上沾染了人魚的氣息。


 


因為有寄生怪物進入輪船。


 


船上巡查更加嚴密,巡邏變得頻繁。


 


每過幾個小時,船員還要定期進行身體檢查,以防止被怪物寄生,避免給它們發育的機會。


 


而被寄生的船員,很不幸,他們將會被自己的同類親手SS。


 


用生命成就所以為的偉大航海事業。


 


我和謝梅守夜兩個小時,已經到了半夜。


 


其間沒有發生什麼異常。


 


我們聊起來。


 


謝梅仰頭望著夜空:「今晚月色真美,可別再發生什麼情況了。」


 


她聲音很輕,很少見她落寞的表情,我問她:「梅姐,你為什麼會進入恐怖遊戲?」


 


謝梅沉默了一會兒,才說:


 


「過馬路時因為救人,被車撞成了植物人。」


 


「我每天都能聽見媽爸在我床前哭,他們說我幹嗎要救人,住院後,被救下的那個人從來沒來看過我,救人的反而成了個動不了的植物人。」


 


「我總是忍不住去想,救人把自己弄成這樣,真的值得嗎?」


 


「爸媽好不容易供我考上大學,我也找了一個不錯的工作,現在全被我毀了。每次回到現實世界,動不了,也說不了話,還不如待在恐怖遊戲裡自由……如果沒有這些可怕的怪物的話。」


 


謝梅想讓自己表現得輕松些。


 


可聲音早已經帶上壓抑的哭腔:


 


「就是覺得,自己……挺對不起爸媽。」


 


我將她抱在懷裡:「不是你的錯。」


 


謝梅擦了擦眼淚,緩了緩:


 


「今天說多了,我沒事,隻要攢夠積分離開恐怖遊戲,我就能變回正常人,到時候一切都會變好。」


 


月光照在我倆身上,謝梅看我:


 


「你當時在船上拉我那一把,讓我想起了曾經那個勇敢的自己,謝謝你,這或許就是我救人後的善報,或者說意義吧!」


 


她像個大姐姐一樣,輕聲問:「姜早,你是一個堅定善良的女孩,很好奇,你是因為什麼進入恐怖遊戲?」


 


我也不知道。


 


雖然顧墨遲失蹤那幾天,我總是心神不安,但是一直堅信他會回來,並沒有生離S別那種執念。


 


將我帶進恐怖遊戲的執念應該不是這個。


 


我半開玩笑地說:「也許恐怖電影看多了,想來體驗把刺激冒險。」


 


謝梅被我逗笑,氣氛輕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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