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賽季初，我將黑名單中的前男友拉了出來，「復合吧。」
前男友嘴硬地秒回：「每次一到新賽季你就跟我復合，一上榮耀王者就跟我分手，老子隻是你的上分工具嗎？」
後來我作為十八線小糊咖參加一檔電競綜藝，和隊友打排位時，我的賬號總被頻繁頂出去。
有眼尖的網友意外發現，某知名電競選手在直播時登陸的賬號有些眼熟。
「你們有沒有發現陸久登的賬號跟江舒晚的好像……」
1.
新賽季初，作為十八線小糊咖的我受邀參加一檔電競綜藝，拿到了一個【狂妄自大卻又沒有實力】的人設。
一想到這個活兒既吃力又不討好，我瞬間就沒了在新賽季上分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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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索性把黑名單裡的工具人前男友拉了出來，給他發了一句，「復合吧。」
對面嘴硬地秒回，「每次一到新賽季你就跟我復合，一上榮耀王者就跟我分手，老子隻是你的上分工具嗎？」
我沒有直接回復他的問題，「這次晚一點分，你幫我打上 50 星之後咱們再分。」
聊天框上反反復復顯示了幾次「對方正在輸入中」，最後隻發過來一條語音。
我點開語音，聽見陸久清冷的聲音裡面夾雜著幾分不屑，「你想復合就復合，想分手就分手，我看起來很像是那麼隨便的人嗎？」
我輕笑一聲，同樣點開語音發了一條過去，「復不復合？不復合就算了。」
對面不說話了，聊天框裡變得一片S寂。
過了一會兒，陸久又狼狽地回來問了一句，「你怎麼把密碼給改了？」
2.
節目開始錄制前幾分鍾，我看著陸久給我發來的語音條。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裡面還夾雜著一些委屈，「一直以來，你隻是拿我當成一個上分的工具人嗎？」
「你對我有過真感情嗎？」
我抬手給他發了幾個毫無關聯的數字，「412。」
「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對面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地發來了一個問號。
「？」
「不知道。」
我沒有解釋這個數字是什麼意思，繼續給他發著消息，「等你想明白了這個數字是什麼意思，我們再好好討論一下復合的事。」
時間過了不知道多久，陸久也沒有再接著發來消息，他似乎真的開始在尋找這個數字的意義。
恍惚間，我聽到經紀人在喊我上臺。我最後看了一眼聊天框，聊天記錄停在我發出的那一片綠色上。
我把手機揣進兜裡，心安理得地拿著陸久給我打的號上了節目。
看得出來，陸久其實並不是很想分手，打了快半個月，段位還一直卡在 49 星上不去。
不過上節目作秀的話，49 星也夠了。
這檔節目不僅僅隻是明星之間的電競比賽，還會有專業的電競選手來指導各位嘉賓的操作，協助嘉賓贏得比賽。
本質上還是各個俱樂部私底下的暗戳戳比拼。
踏上舞臺的那一瞬間，我的視線在一眾電競選手的身上掃過，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那個最帥的沒來。
在所有的電競選手中，69 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帥哥。
他的帥，是堪比娛樂圈男明星的帥。
他不僅帥，操作也足夠秀。
曾經因為偷塔而贏得一場比賽的冠軍，讓他一夜爆紅，人氣隻漲不跌。
但他今天沒來，顯然是看不上這個不入流的電競綜藝。
我對他這麼關注，不僅僅是因為他帥到慘絕人寰的臉，還有他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我看過無數場他的比賽，從他的走位、意識，到他的代號、姓名，都與我那個前男友有種如出一轍的相似。
69，諧音陸久。
這個 69 就連真名也跟我那個前男友一模一樣。
我收回思緒，在舞臺上站定，聽見職業選手向我提問。
「我們在比賽前收集到你們所有嘉賓的段位信息，目前你的段位是最高的，你有信心拿下這一季的冠軍嗎？」
我直接按照安排好的劇本，立下一個【狂妄自大】的人設，「當然，這一季的冠軍非我莫屬。」
「我的技術在內娛裡稱第二，可沒人敢稱第一。」
我囂張地揚了揚頭。
與此同時，屏幕上出現了我王者 49 星的段位，還有我已經拿了國標的幾個英雄。
一切都如預料中的那樣，正在直播中的觀眾直接被我的話帶起了節奏。
【好狂的話……但是配上這個戰績也倒是說的過去。】
【笑了，一個小明星能有這麼高的分段早就通稿滿天飛了吧？上了節目才拿出來這個戰績，注了多少水懂得都懂。】
【感覺會有反轉，坐等打臉。】
【一個女生能有這麼多國標，而且才剛賽季初，怎麼拿的標就不用多說了吧。】
【雖然這個女明星說的話我也不愛聽，但女生怎麼就拿不了這麼多標了？】
【……】
彈幕上因為我的一句話掀起了驚濤駭浪，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我對於彈幕上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依舊帶著自信下了臺，直到第二位嘉賓的到來。
我與她視線碰撞之時，我立刻就認出來了她的身份——與我同公司的人氣愛豆時幕語。
我這次來參加電競綜藝，為的就是給她做陪襯，給她「內娛第一女野王」的人設做基石。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心下也已經了然。
大屏幕上顯示出她的段位，以三顆星之差堪堪排在我的後面。
當電競選手問到她時，她的謙虛和我的狂妄自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彈幕上對於時幕語的喜愛遠比對我的要多，這點我毫不意外。
在所有嘉賓到齊後，第一輪去水賽正式開始。
我和時幕語的段位排名分別位於一二名，於是我們變成了兩個對立面的戰隊隊長。
時幕語沉默地走過來跟我握了握手，眼神裡帶著挑釁。
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3.
另一邊，陸久悶悶不樂地打開直播，開始完成他每個月的直播任務。
雖然有一大批粉絲蹲點點進他的直播裡，但今天的人卻沒有往常的多。
彈幕迅速在屏幕上刷成一片，陸久心不在焉地戴上耳麥挑了幾個彈幕回復。
【聽說最近開播了一個電競綜藝，CRH 的很多人氣選手都去了，69 你沒去嗎？】
「我這個月直播時長還沒刷完，不想去。」
【折耳根不是說參加綜藝可以抵直播時長的嗎？】
陸久想了想，想了個不是很得罪人的話術繞過了這個話題，「我社恐，不敢跟人說話。」
彈幕上瞬間笑成一片。
【信 69 是社恐還是信我是秦始皇？】
【低情商發言：不想混進娛樂圈這個髒地方。高情商發言：我社恐。】
【笑S，娛樂圈那群人的技術估計能把我們 69 脆弱的玻璃心給捅得稀碎，不去確實挺好。】
【我剛去看了一眼那邊的直播，好笑的是最高段位竟然是一個女生。我不是說女生不好的意思，但是從某些方面來說內魚真的完了。】
【那個女生竟然主玩元歌诶，而且還有一個國標，一把子期待住了。】
一聽到這話，直播間裡有一小半人退了出去，擠進了電競綜藝的直播裡。
作為 69 的粉絲都知道他本命英雄就是元歌，還拿下過很多次元歌的國一。
即使後期元歌被削成了英雄碎片，69 也依舊沒有放棄元歌，直播的時候經常拿元歌秀一下花式操作。
很多粉絲對他愛屋及烏，因為他而喜歡一個英雄的人不在少數。
一些粉絲跑去看另一邊正在播出的電競綜藝，還有一部分粉絲堅守在原地。
彈幕又齊刷刷地滑過了一片，陸久收回目光，已經沒心情看了。
他反復在腦海中思考著我給他發的數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心不在焉地開了一把遊戲，代價就是毫無疑問地輸了。
手機界面停留在遊戲主界面，陸久眼神放空，悶悶不樂地抓了抓腦袋。
有粉絲好奇地關心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卻看見他猶豫了一下，隨後直接退出了賬號，登上了一個他們從來沒見過的賬號。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些粉絲像是吃了屎一樣，一言難盡地又回來了。
【那個玩元歌的女明星……我說話有點難聽我就先不說了……】
【三分鍾不到就 0-10，好久沒見到菜的這麼純的了。】
【開局走錯路，一整局沒去幫過隊友，甚至隊友給她開幹擾，她竟然還問幹擾是什麼……？】
【她好像連連招都不知道是什麼，一通亂點技能，還敢說自己一定能拿冠軍……從來沒見過這麼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輔助經濟都比她高兩千，到底多菜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估計人機都比這姐玩得好。】
【這麼菜是怎麼打上王者的啊……這技術扔鑽石局都是被吊打的程度啊……】
【我想過娛樂圈裡的那群人上這種節目會摻一些水，但沒想到這直接洪涝了。】
【好菜，我光是看著就感覺眼睛不幹淨了，趕緊回來看 69 寶寶的操作洗洗眼。】
【……】
彈幕上一片冷嘲熱諷，陸久抿唇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等著登錄遊戲。
剛一進遊戲，系統就彈出來正在進行一場 5v5 比賽。
他愣了一下，隨後立刻反應過來點進沒完成的那場遊戲中。
彈幕上的粉絲還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著另一邊的操作，但等到陸久正式開始操作時，冷嘲熱諷的彈幕漸漸開始變少，粉絲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小喬別炸我」？好熟悉的 ID，我好像才剛罵過……】
【別吵，我在燒烤。】
【重名吧，這個遊戲重名的不是多了去了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與此同時，陸久迅速打開面板看了一眼經濟，有眼尖的粉絲截屏開始討論。
現實會打臉每一個嘴硬的人。
【等等，「小喬別炸我」隊友的 ID 好像跟隔壁那個綜藝裡的一個隊伍全對上了……】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甚至連出裝都對上了。】
【woc，69 登的這個號該不會就是那個江舒晚的吧……？】
【自信點，這就是。】
【我剛去看了一眼，江舒晚那邊的號正好被踢出去了，十有八九就是……】
4.
在六分鍾的時候，對面輕松打通了我方上路，一路推到水晶。
我緊皺著眉頭，佯裝吃力的模樣從高地探出頭，直接就被蹲在草裡的小喬一扇子扇回泉水。
我靜靜地透過黑白的屏幕看著隊友四打五，堪堪守住對面的一波。
復活倒計時還剩二十幾秒的時候，手機畫面突然卡了一下，緊接著彈出來一則提示，告訴我，我的賬號在另一處登陸。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陸久在登我號準備給我上分。
我幹脆連裝都不裝了，直接手一攤，把手機平放在桌子上，靜靜地看著前方大屏幕上的觀戰視角。
本來看我就不順眼的觀眾看到我此時這麼擺爛，紛紛在彈幕上激情開麥。
【搞什麼啊，打的菜就算了，還掛機是什麼意思啊？】
【沒想到在節目裡也能看到擺子，真是少見。】
【好假，該不會裝菜什麼的都是演的吧……如果是真的那情商和智商都好低，難怪不火……】
【代入她隊友我都要氣S了，那麼 c 的打野和射手就這麼硬生生被拖累了。】
【打野開開心心地拿了個四S，回頭一看家裡水晶差點爆了。】
【無語，建議斷氣。】
【這麼垃圾的操作連個村標都夠不上，還好意思注水拿國標，要不要臉啊？】
【……】
元歌重新復活，觀眾已經對這個英雄以及背後的人沒有任何希望。
但漸漸地，他們發現元歌這一方漸漸穩了起來。
對面的菜狗比上我們這邊也不少，破綻也很多。
覺醒後的元歌逮住對面不斷暴露的破綻，慢慢追平落後一大截的經濟，甚至開始反超。
有眼尖的網友發現了一絲端倪。
【這元歌的操作好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江舒晚不是掛機了嗎？現在是人機打的嗎？好強的人機啊……】
【皮下換人了吧……這前後的操作差距好大……】
【69：你才是人機，你全家都是人機！】
【確實換人了，換成了隔壁的 69（撓頭）。】
【去看 69 的直播啊！！江舒晚的號不知道怎麼就到 69 手裡了！業餘的就是和專業的不一樣！】
【……】
有了專業選手的助陣，一場天崩開局的比賽被力挽狂瀾，逐漸逆風翻盤。
坐在後臺全程觀戰的專業電競選手突然沉默了下來，隨後一同陷入了沉思。
空氣中安靜了許久，折耳根率先打破沉默，「我記得今天是不是有個熟人沒來參加這個節目？」
鐵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有那麼一個，吵著鬧著就是不來。」
折耳根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難怪不來，原來是忙著做場外援助去了。」
5.
重新回到舞臺上，一直在默默關注明星們操作的職業選手開始公布去水後的段位。
跟我想象得差不多，我是全場唯一一個大幅掉星的那個。
從王者掉到星耀，再從星耀掉到鑽石，接著掉到铂金，黃金，甚至還隱隱有掉下去的趨勢。
像是要給我挽回一點不太重要的面子一樣，段位掉到黃金一以後就停了下來。
幾位職業選手臉上都有點意味深長的笑意，特別是折耳根的嘴咧得最大。
「本次去水賽隻評定各位「在場」嘉賓的操作，」折耳根特意將「在場」兩個字重讀強調。
「場外援助的操作並不能被評定。」
在說這段話的時候，幾位職業選手的眼神都若有若無地向我這邊投遞過來，我全當沒看見。
作為演員的良好素養，我在這個並不悲傷的場景下硬是擠出了兩滴眼淚，假裝自己掉了段位後真的很傷心，
我被告上明星失格審判法庭。隻因節目期間，我無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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