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還有你喜歡的漫畫大師,畫展那天我也會為你請到現場。”


他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我卻什麼也聽不進去。


 


這一刻我徹底的心如S灰,五年來對他所有的感情也隨之煙消雲散。


 


8


 


第二天,我就被蕭砚辭壓到了手術室。


 


長長的針管刺入我的脊椎時,我聽到主刀醫生冰冷的聲音:


 


“切除她百分之八十的肝髒。”


 


旁邊的助理有些猶豫:“可是原定的不是切除百分之四十的肝髒嗎?”


 


“改成百分之八十,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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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這是蕭總的意思。”


 


我拼命的睜開眼,正好對上主刀醫生口罩下陰沉的眼睛。


 


意識漸漸變得模糊,我陷入了長久的昏迷。


 


再睜眼,我身上插著大大小小的管子,蕭砚辭坐在床邊守著我。


 


他平日裡精致的西裝上滿是泥土,手裡緊緊的攥著一枚平安扣,目光中滿是混沌。


 


看我醒過來,他滿臉都是失而復得的狂喜,顫抖著上前緊緊抱著我:


 


“知夏,你終於醒了。”


 


“你在手術中突然大出血,昏迷了整整半個月。”


 


“醫生說你再不醒,就...”


 


我冷冷的看著他:“你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蕭砚辭一愣,臉上閃過一絲受傷:“知夏,我已經知道錯了,接下來讓我補償你好嗎?”


 


嚴重的失血讓我的頭一陣陣發暈,我把頭扭到了一邊,閉上了眼睛。


 


從那天起,蕭砚辭每天都守在我的身邊,一步不離。


 


但有時候他半夜會突然喊著我的名字驚醒,醒了後就滿臉淚痕的抱著我。


 


我無力掙扎,隻能沉默的任由他的眼淚一滴滴滑落在我的脖頸。


 


但即便手術後有最好的醫療團隊貼身照顧,我的身體卻俞發的虛弱。


 


在我又一次被推進ICU後,蕭砚辭發了狂。


 


他把全國血庫能調集的Rh血型全部調了過來,臉色陰沉的嚇人:


 


“一群廢物,為什麼到現在我夫人還沒有好轉?”


 


眾人噤若寒蟬,林詩婉卻坐著輪椅被護士推了過來:


 


“砚辭,怎麼發這麼大火氣?”


 


蕭砚辭沒理她,指著幾個醫生的鼻子:


 


“你們手術前明明說過隻要精心護理問題不大的。如今她竟然被送到了ICU,難道不是你們無能嗎?”


 


有醫生不服氣的小聲嘟囔:


 


“割掉百分之八十的肝,哪怕國際上頂尖的醫生隻怕也不會比現在情況好多少。”


 


話沒說完,這個倒霉的醫生就被蕭砚辭揪著領子:“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被揪著領子的醫生被蕭砚辭的氣勢嚇得不輕,慌忙搖頭。


 


林詩婉吃力的滑動著輪椅上前拉著蕭砚辭的衣角:“砚辭,我有些頭暈,你送我回去吧。”


 


蕭砚辭卻雙眼猩紅的抓著醫生的衣領不放:“你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那個醫生也是被蕭砚辭激起了幾分脾氣,後背一挺大聲說道:“我說你夫人被割掉了百分之八十的肝,誰來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好多少。”


 


“百分之八十的肝?”


 


“怎麼會?”


 


他憤怒的又衝上去掐著主刀醫生的脖子:“不是說好百分之四十的肝嗎?”


 


“怎麼會變成百分之八十。”


 


主刀醫生臉色逐漸泛青:“斷斷續續說道,是林詩婉讓我切的。”


 


“什麼?”


 


他放開醫生的脖子,猛地看向坐在輪椅上的林舒婉:


 


“是你讓醫生割掉知夏百分之八十的肝嗎?”


 


林詩婉白了臉色,慌忙解釋:


 


“割百分之四十和百分之八十有什麼區別,況且我不是為了快點恢復好我們一起看極光嗎?”


 


巴掌聲響徹醫院的走廊,林詩婉捂著臉不可思議的坐在地上:“蕭砚辭,你竟然打我?”


 


“不是你說的你娶趙知夏就是為了給我捐肝嗎?”


 


“現在竟然為了我多割了她區區一半的肝就打我?”


 


蕭砚辭的神色俞發狠厲,上前又使勁踹了林詩婉一腳:“區區一半的肝?”


 


“我看你是想要她的命。”


 


他惡狠狠的看著林詩婉:“如果知夏出不了手術室,我要你給她陪葬。”


 


好在老天保佑,我終於醒了過來。


 


蕭砚辭對我愈發愧疚,我有時看著他溫柔的側臉會有些恍惚。


 


仿佛他為了林詩婉逼我捐肝的事情隻是一場夢魘。


 


仿佛我那個失去的孩子也壓根沒有來到過這個世界上。


 


出院那天他繞到後面輕輕幫我梳著頭發:


 


“知夏,明天就要回家了,今天早點休息吧。”


 


可是,我還有家嗎?


 


9


 


我被蕭砚辭帶回了家,也被他更嚴密的看押了起來。


 


當季的大牌服裝和高定的珠寶流水似的送到了我的房間,我卻寸步難行。


 


我像一隻金絲雀,被蕭砚辭圈養了起來。


 


期間我跟他提了很多次離婚,他都避而不談。


 


有一天半夜我正睡著,蕭砚辭摸到了我的房間。


 


他小心翼翼的爬到我的床上,伸出胳膊抱著我的後背,渾身顫慄:


 


“知夏,你隻能是我的,哪也去不了。”


 


我把他的手掰開:“我們離婚吧。”


 


“不要離婚。”


 


他欺身上前,顫巍巍的捂著我的嘴:“知夏,不要說離婚,我受不了。”


 


看著他受傷的神色,我感覺有些好笑:“蕭砚辭,你覺得我們還能繼續下去嗎?”


 


“你覺得隻要你一直逃避,那些事情就像是沒有發生過嗎?”


 


我厭惡的看著他:“蕭砚辭,我們已經結束了。”


 


“不,沒有結束。”


 


蕭砚辭瘋狂的搖著頭,雙手緊緊扣住我的肩膀:“知夏,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一次吧。”


 


“我和林舒婉已經斷絕聯系了,而且她割你的肝我不會讓她好過的。”


 


他滿臉祈求的看著我:“知夏,從今以後,我隻愛你一個人好不好。”


 


“不好。”


 


我把他的指頭一節一節的掰開:“蕭砚辭,我們已經回不去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讓我感到無比的惡心。”


 


說著我又指了指掛在床頭的平安符:“聽說這個平安符是你跪了一千三百個臺階為我求來的。”


 


“蕭砚辭,你真是可笑。”


 


“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在手術室裡命懸一線。”


 


“如果不是你,我也許會在世界的一個角落裡快快樂樂的生活著。”


 


“蕭砚辭,我現在的苦難都是你造成的,你又有什麼資格為我求的平安。”


 


屋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良久才傳來蕭砚辭悶悶的聲音:“趙知夏,我是不會放你離開的。”


 


“今生今世,我們就鎖S在一起吧。”


 


接下來很長一段日子我都沒見過蕭砚辭,他每天早出晚歸似乎忙的不行。


 


有一天夜裡,我剛閉上眼睛,就冷不丁聽到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


 


“趙知夏,你倒是自在的很啊。”


 


我睜眼一看,是林詩婉。


 


她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整個人胖的像一頭待宰的肥豬:


 


“趙知夏,你個狐狸精,竟然慫恿砚辭把我關起來。”


 


她癲狂的指著自己:“你知道我每天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嗎?”


 


“蕭砚辭把我綁在柱子上每天瘋狂的注射激素,甚至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屋裡。”


 


“蕭砚辭居然說要讓我長胖點好把肝還給你。”


 


她肥胖的臉上浮現出猙獰的笑容:“我逃走時把看守我的人給S了,我現在也活不了了。”


 


“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她從包裡拿出一把刀向我衝了過來:“趙知夏,我要你S!”


 


我嚇得慌忙往門外跑,卻因為身體虛弱很快就被林詩婉追了上來。


 


眼看刀就要扎到我身上時,蕭砚辭把我護在了懷裡。


 


尖利的刀插入了他的背上,一片血紅,他卻顧不上自己的傷勢擔心的看著我:“知夏,你沒事吧?”


 


林詩婉拿刀的手驟然停住,血順著她的指縫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她滿臉不可置信:“蕭砚辭,你竟然會為了她擋刀?”


 


蕭砚辭把我SS的護在身下:“林詩婉,要想活命的話,就馬上給我滾。”


 


林詩婉瘋狂的大笑了起來,把刀從蕭砚辭的後背上抽了出來,又狠狠的插了進去:


 


“蕭砚辭,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我要你們兩個一起S。”


 


鮮血從蕭砚辭身上汩汩流了下來,也把我的衣服全部染成了血色。


 


好在這時,保鏢衝了進來,把林詩婉SS的壓制住了。


 


蕭砚辭臉色異常蒼白,卻還強撐著對我笑了笑:“知夏,別怕。”


 


沒過幾天,蕭砚辭的母親找到了我,曾經高高在上的貴婦人滿頭白發,像是一夜間蒼老了十歲:


 


“知夏,你能去看看砚辭嗎?”


 


“他被林詩婉這個瘋女人扎到了脊椎,醫生說他下半身已經癱瘓了,可他卻不吃不喝拒絕治療。”


 


見我不語,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砚辭對不起你,可是你能看他為你擋刀的份上看他一眼嗎?”


 


她低下了曾經高高在上的頭顱:“知夏,求你了。”


 


我想了想還是去了醫院。


 


蕭砚辭雙目無神的躺在病床上,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蕭砚辭。”


 


我叫了他一聲,他卻沒有什麼反應。


 


我又喚了他一聲:“蕭砚辭。”


 


他這才仿若從夢中驚醒,呆呆的看著我。


 


過了好一會他臉上的神情逐漸激動起來,從喉嚨裡發出沙啞的聲音:“知夏,你來看我了。”


 


他掙扎著想坐起來,纏著繃帶的傷口在他的抖動之下溢出了更多的血液。


 


我看著他這幅樣子有些煩躁:“夠了,既然起不來就好好躺在床上,”


 


我把離婚協議扔在他的床上:“籤字吧。”


 


他看著離婚協議卻突然發了狂,用胳膊撐起身體拼了命的想起來,卻毫不意外的趴到了地上。


 


他滿身的繃帶被血浸湿,白的愈白,慘紅更紅。


 


我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蕭砚辭,你擺出這樣一幅樣子給誰看?”


 


他趴在地上慢慢的抬起頭,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知夏,你是在關心我嗎?”


 


我蹲下身直視著他的眼睛:


 


“蕭砚辭,我今天隻是來給你送離婚協議,如果你不籤字,我會向法院提起訴訟。”


 


說完這句話,我就站了起來,出病房時我似乎聽到身後傳來蕭砚辭沉悶的哭聲。


 


沒想到的是,第二天蕭砚辭就派人把離婚協議送過來了。


 


我翻開協議看了看,意外的是財產分割方面蕭砚辭選擇了淨身出戶。


 


律師恭敬的看著我:“趙小姐,蕭總吩咐過,這份協議您隻需要籤字就可以了。”


 


“離婚證我過幾天會給您送過來。”


 


我在蕭砚辭旁邊籤上了我的名字,也結束了這場荒繆的婚姻。


 


10


 


過了一段時間閨蜜告訴我林詩婉因S人罪又重傷蕭砚辭被判了S刑,一個月後執行。


 


看著她一臉氣憤,我也附和道:“真是惡人有惡報。”


 


閨蜜問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認真的想了想:“開一家孤兒院吧。”


 


經過層層審批,孤兒院在一年後終於正式成立。


 


我並聘請了很多專業的老師,護工和醫生。


 


讓從小和我一樣被遺棄的孩子有一個家,讓他們能在這個冷漠的世界裡得到一絲溫暖。


 


再見到蕭砚辭已經是三年後,我正被一群小朋友圍著教他們畫向日葵。


 


突然有個小朋友指著我的後面:


 


“園長媽媽,他是誰?”


 


“怎麼一直在那盯著你看?”


 


我轉過身,蕭砚辭穿著一件白色運動服痴痴的坐在門口。


 


見我看他,他臉上帶著些局促:“知夏,好久不見。”


 


他身上的白色運動服有些發黃,我突然想起了我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


 


那時我騎著一輛單車趕著去學校,不小心剐蹭了蕭砚辭的車。


 


他就是穿著這件白色的運動服從車上下來把我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看著他車標上的紅鬃烈馬有些緊張,慌忙擺手:


 


“我不用去醫院,您的車被我刮了一塊,看需要多少錢,我賠您。”


 


他看著我緊張的樣子突然笑了:“我車有全險,不用賠。”


 


“你的腿受傷了,我帶你去醫院。”


 


我被他強行送到了醫院,全身檢查後他拿著我的報告單突然咦了一聲。


 


“怎麼了?”


 


他把報告單遞給我:“沒事,就是看你有些營養不良。”


 


我捏了捏衣角:“車維修的錢我會賠給您的,隻不過得等些時候。”


 


他盯著我突然問道:“你做飯怎麼樣?”


 


我有些疑惑:“還可以,反正吃過我做飯的人都覺得挺好吃的。”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那你就給我做一個月晚飯當做維修費吧。”


 


看我不吱聲,他又補充道:“我平日裡不在家,你做好給我送到公司就行。”


 


從那以後,我每天都會給他做一頓晚飯送到公司,一來而去我們就熟悉了一些。


 


他有時候拿到我送的飯後還會從小冰箱裡拿出一盒草莓蛋糕遞給我:


 


“這是秘書買的,我不愛吃,給你了。”


 


之前我以為我遇到蕭砚辭是我運氣好,沒想到第一次的遇見就是一個錯誤的開始。


 


一個錯誤的開始,注定會有一個悲傷結局。


 


“園長媽媽,你怎麼不說話了?”


 


一個小女孩糯糯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別過臉去:


 


“誰的調色盤需要更換,都先放到老師這裡。”


 


“我的!”


 


“還有我的!”


 


很快我的面前就摞的厚厚一沓,我笑了笑:


 


“你們先把剛才學的練習一下,我去刷調色盤。”


 


還沒等我彎下腰,一雙手就把我面前的調色盤整摞抱起:


 


“知夏,我來幫你。”


 


我搖了搖頭:“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哗啦一聲,調色盤掉了幾個。


 


顏料濺到他白色的運動服上,帶著五彩斑斓的狼狽。


 


他坐在輪椅裡,眼尾漸漸變紅,彎下腰慌亂的把掉落的調色盤撿起來:


 


“對不起,知夏,是我沒用。”


 


“對不起。”


 


“對不起。”


 


他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捂著臉哭了起來。


 


我把地上的調色盤撿起來,從他身邊走過:


 


“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會換來沒關系。”


 


“你走吧,以後也別再來了。”


 


我抱著調色盤往水池的方向走去,有個小女孩走過去給他遞了一張紙:


 


“叔叔,你怎麼哭了?”


 


蕭砚辭接過紙:“我哭是因為曾經對不起你們的園長媽媽,把你們園長媽媽惹傷心了。”


 


小女孩又把蕭砚辭手裡的紙奪走,氣鼓鼓的看著他:


 


“你惹園長媽媽傷心,那我也不喜歡你。”


 


“不喜歡我。”


 


蕭砚辭坐在輪椅裡,滿臉悲傷:“是啊,惹她傷心她就永遠不會再喜歡我了。”


 


他離開孤兒院時,我已經把調色盤全部刷好,白乎乎的像極了天上的雲朵。


 


遠處傳來保教老師的呼喊:“孩子們,開飯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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