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可這次見面,黎蘇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風光無限。


 


她挺著大肚子,雖然依舊衣著華麗,穿金戴銀,但眉眼間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愁容。顧離更是沒有了往日的從容,看我的眼神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我隱隱有些擔心,可為了父親,我隻能硬著頭皮問他們怎麼救我父親。


 


「我可以讓張校長翻供,」顧離直截了當地說。


 


我又問:「所以讓張校長誣陷我父親是你們做的?」


 


顧離輕蔑地笑著,「不是我們做的,但我們有這個能力,你信嗎?」


 


我直接頂回去:「我從沒相信過你們。」


 


「江陽,你應該相信我,」黎蘇突然出聲,她直直看著我,臉色復雜,「你知道我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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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如墜冰窖,是穿越的能力!


 


這瞬間,我想通了這些事情,為什麼顧離可以事業越做越大,為什麼張校長突然翻供向父親潑髒水,為什麼我們找不到一個案件相關人員。


 


都是因為黎蘇可以在過去與現實穿越的能力。


 


雖然我不知道她這能力到底怎麼樣,但從她改變顧離心意推斷,她對過去的改變一定會影響現實。


 


也就是說,她有能力在所有事情都沒發生前提前布局,她可以通過改變過去操縱現實走向!


 


我看向她隆起的肚子,想起父親曾經嗜煙如命,可為了我們以後的寶寶著想,硬是在母親的監督下把煙戒了。


 


那時候父親還不滿說:「我提前給你們說好,煙我戒了,以後不許怪我們溺愛,否則照樣抽你!」


 


可現在她為了曾經的白月光,不惜把一個年近六十的老人送進監獄。


 


這到底是愛情,還是執念?


 


顧離察覺到我的目光,臉色猛地又變難看,他猛拍桌面,邪惡地笑著:


 


「把你女朋友給我睡一次,我就放了你爸!」


 


「你?你說什麼?!」


 


10


 


我完全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顧離能說出的話。


 


而且他在說這話時,黎蘇隻是眼眶稍稍發紅,居然毫無反應!


 


這一對夫妻還是人嗎?簡直是禽獸,不對!禽獸也不如!


 


「呵,」我身邊葉小琳又笑了,「也就是說你老婆被睡了,你也要睡回來是吧?」


 


「不行?不行我就讓他爸S!」


 


葉小琳這次直接笑出了聲,她喝了口咖啡,搖頭說:


 


「首先,你們沒有弄錯一件事,我確實喜歡江陽,從小就喜歡,沒有變過。」


 


說到這裡,我悄悄握住她的手。


 


這半年來的變故早就讓我看清冷暖,見識過險惡,也明白哪些人值得我去愛,哪些人應該無視。


 


「但是,你們弄錯了一件事,」葉小琳臉頰罕見地羞紅,但眼神依舊犀利,「你以為我和這個賤人一樣,喜歡舔男人的臭腳嗎?再說,我對愛好撿破爛的人真提不起興趣,太髒。」


 


我不由得會心一笑,這個丫頭嘴巴還是這麼毒。


 


顧離又漲得滿臉通紅,這次連黎蘇也忍不住,我看見她的指骨已經握得微微泛白。


 


「那我就讓他爸牢底坐穿!」顧離恨恨低吼。


 


這時我出聲了:「一個自稱海歸的精英,一個號稱深情的情種,真是婊子配狗,天經地義,不過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對話,以後不會見面,我也告訴你們,你們可以繼續用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我都接著,但讓我屈服,沒門,而且……」


 


我站起來,冷冷地注視著黎蘇:「你了解我,應該知道我也了解你,如果你們對我家人出手,我肯定不會放過你們。」


 


說完,我拉起葉小琳起身離開。


 


臨行出門前,我聽見玻璃破碎聲,以及身後顧離嘶啞的怒吼與黎蘇的尖叫。


 


11


 


後續事實誠如黎蘇所說,她有穿越過去的超能力,又有顧離強大的社會關系做支撐。


 


我們不僅找不到解救父親的辦法,就連很多之前與我們合作的門店也開始陸續解約。


 


而且聽很多老員工反應,顧離也在派人搶佔我們的市場份額,他們有經濟與渠道實力,選擇他們是必然的選擇。


 


更嚴重的是,因為收入持續下降,很多員工選擇離職,這又是一大筆支出費用。


 


眼看著公司支撐不下去,母親也日漸憔悴,我心裡很擔心,但絲毫沒有放棄的念頭。


 


本市沒辦法支撐下去,我就努力尋找其他省市的可能。


 


可能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也可能這是黎蘇沒有發現的漏洞。


 


曾經朱伯伯給我們介紹的新供應商我一直在竭力維持,雖然供應訂單不多,但彼此間訂單往來及時又透明。


 


我找到供應商陳總,對他說明我家近況,他對我的秉性與為人處世非常欣賞,同時他也是個能量很大的人,在各地都有產業。


 


他建議我,放棄本市業務,跟著他去外省尋求機會。


 


這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隻要我在本市繼續從事教育周邊產業,必然會吸引黎蘇夫婦注意,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


 


我沒有超能力也沒有家底,根本不可能鬥過他們。


 


隻有遠走他鄉,開拓新市場,才有翻盤的可能。


 


但這也意味著我要放棄現有的一切,從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重新開始,這是一場豪賭,而賭注就是我的未來。


 


如果贏了,就有衣錦還鄉的可能,如果輸了,就一輩子做一隻躲在黎蘇夫婦陰影下的縮頭烏龜。


 


在最難以抉擇的時候,母親毅然決然地支持我。


 


她告訴我,就算父親在,他也一定會支持我。我是他們的寶貝兒子,無論做什麼,他們都會一如既往地相信我。


 


我當即解散員工,注銷公司,給父親補繳部分罰款,爭取減輕罪行。


 


然後隻留下少許現金,帶著母親與葉小琳,遠赴他鄉。


 


擁擠的大巴車裡,母親已經沉沉睡去,葉小琳靠在我的肩頭,看著窗外暮色逼近。


 


我問小琳:「你跟著一個前途未卜的男人,伯父他們不會怪你嗎?」


 


葉小琳笑著回答:「我可沒有騙你,很多年前,從你第一次丟石子贏我,我就喜歡你了,我的心事,隻有爸媽知道,他們也相信我的眼光,再說,我眼光一直很好。」


 


我心頭溫暖,將葉小琳緊緊擁進懷裡,輕聲把黎蘇的秘密告訴她。


 


「也就是說,她回到過去,就為了讓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愛上自己?」葉小琳癟癟嘴,「她眼光果然沒我好!」


 


我笑了,輕輕吻了她。


 


前二十幾年的生命裡,我在父母的保護下順風順水,沒有坎坷,生活無憂,如今生活的真相向我撲面而來,我的肩上背負著全家的希望。


 


人的成長總是在一瞬間完成。


 


12


 


外地的生活比我想象的還要艱苦。


 


陳總雖然支持我,但也並不會給我太多幫助,他隻是將一家地段還算不錯的文具店交予我經營。


 


兜兜轉轉,時隔二十多年,我又回到了童年最熟悉的文具店裡。


 


母親年事已高,店裡的事情她肯定幫不上忙,我讓她安心在家裡操持家務,而我與葉小琳全心全意撲在工作上面。


 


平日裡主要由小琳守著店面,而我在供應商與周邊商鋪的引薦下逐步擴大人脈及社會關系。


 


一開始我們的收入並不多,除了應付平日開銷與房租,能攢下的錢少之又少。


 


後來,我以自家店鋪為據點,漸漸地與周邊學校幾個班級的老師關系搞好,在他們的支持下,我將不少文具、參考資料及試卷等教輔鋪進校園內。


 


這期間,母親因積鬱成疾而大病一場,那段日子我與小琳除了忙於工作,每天白天夜裡都在病房裡交替守著。


 


幸而醫院的護士見我們實在辛苦,便白天讓清潔阿姨多關照我們,我們才得以有片刻喘息的機會。


 


就這麼磕磕絆絆,在數不盡的苦難與磨礪中,我們在外地過了第一個新年。


 


除夕那天,我們三人在不到三十平米的出租屋裡吃了一場簡單的年夜飯。


 


熱氣騰騰的火鍋,幾樣青菜與肉片,再加上陳總送給我們的紅酒,簡單而溫馨。


 


葉小琳借著酒勁,問我什麼時候娶她,還笑我是不是想著那個賤人黎蘇。


 


我笑笑不說話,隻是將口袋裡的戒指悄悄握緊,這是用陳總給我的年終獎給她買的新年禮物。


 


我沒有拿出手。


 


還沒到時候,我暗暗告訴自己。


 


13


 


新年過後,我迎來了好運。


 


在一次給老師拜年時,我意外遇到了他任職學校的孫校長。


 


交談中,孫校長提及他們現在使用的教輔已經過時而且價格偏高,他正在尋找新的合作伙伴。


 


我從小跟隨父親參加校級領導聚會,知道每個校區都不止一位校長,而每位校長都有自己的分管部門。


 


我敏銳地察覺到孫校長可能想借此機會再進一步。


 


這是一個機會。


 


我當即毛遂自薦,表示自己有這方面的能力與資源,想與孫校長合作。


 


孫校長表示可以試試。


 


但這種教輔資料一般有統一規格,根本不是供應那種同質化嚴重的民營教輔能比。


 


這需要大量人力與財力形成供應鏈條才能完成。


 


這件事以我現在的家底無法勝任,隻能將此事告知陳總。


 


陳總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願意注入資金合作,公司可以由我經營,但利潤他要佔七成。


 


這可以說是霸王條款,經營公司的風險我來承擔,而利潤卻被大部分被他抽走。


 


我卻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與陳總籤訂協議,讓小琳僱了員工維持文具店工作,我們兩人又如火如荼地忙於公司經營。


 


公司選址、裝修、注冊、招聘、規章制度我們倆全部親力親為。


 


等公司正式成立,我又忙著建立供應渠道,既要控制上遊供應的成本,又要維持下遊訂單來源。


 


而葉小琳正是如花似玉享受青春的年紀,卻跟著我風來雨去,毫無怨言。她總是很樂觀地鼓勵我和照顧母親,在我耳邊嘮叨最多的是讓我娶她。


 


時間又匆匆過去四年,我與陳總合作的公司已發展成當地最大的文娛供應平臺。當地 80% 以上的學校都與我們合作。


 


我們家也從三十平米的出租房換成了三層樓的獨棟別墅,母親已年近七十,我就託人請菲佣在家照顧。


 


本來我也想讓小琳不用工作,在家安心揮霍,做電視劇裡那種腐敗奢靡的貴婦太太。


 


這時候她的毒舌又發揮作用:「你還沒娶我,我做什麼太太,現在賺到錢,就想把我蹬了去找那個賤人黎蘇是吧?」


 


黎蘇黎蘇黎蘇,又是她,我知道小琳要拿這件事笑我一輩子。


 


陳總則早已實現財富自由,他將集團股份全部讓給我,我因此一躍成為集團最大股東,他保留分紅,準備年底帶著全家老小移居海外,享受天倫之樂。


 


臨行前,我和小琳一起去送陳總一家。


 


陳總夫人拉著她一起去逛免稅店,我和陳總在外面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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