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邊風景很好的。”
“我父母也很想念你,小乖,跟我走吧。”
小景S了,我在國內一無所有,倒不如去國外散散心也好。
我點頭,答應了傅深。
秦洲陪著蔣婉和她的兒子慶祝了兩天,等到母子倆都心滿意足後才想起我。
懲罰了我這麼多天,秦洲覺得已經夠了。
他開車回到家,地下室卻空無一人。
看到空蕩蕩的地下室,秦洲呼吸一滯,急急忙忙調出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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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我是被一個男人抱走的,心中的擔憂瞬間變成憤怒。
秦洲撥通了我的電話,聽到我要和他離婚。
他頓時被從未有過的恐慌給裹挾。
結婚這麼多年,隻要他一回頭,李禾永遠都會在他身後。
所以縱使她性子沉悶又無趣,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她離婚。
“管家,你說她這是什麼意思?”
管家緊張地觀察秦洲的臉色,半晌,幹笑兩聲。
“夫人可能就是矯情病又犯了,想要您的關注而已,您不用管她,等她犯賤兩天,見沒有效果自然會回來的。”
他以為這樣說就能糊弄過去。
沒想到這次秦洲卻發了火。
秦洲用力踹了他一腳。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這麼說我老婆!”
管家頓時蜷縮在地上,痛得要S,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看著秦洲暴怒的模樣,他忽然有些懷疑自己幫蔣婉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對的。
發了一通火,秦洲整個人還是很暴躁。
一想到李禾被一個陌生男人抱在懷裡,他就覺得難以忍受。
李禾是一個幹淨的,完完全全屬於他的東西。
他不允許任何人碰李禾。
可能是這次的懲罰太過了,所以李禾生氣了。
他想辦法哄哄她,讓她消氣就好了。
李禾最在乎的就是小景。
對,隻要把小景找到。
看在兒子的面子上,李禾肯定就不會生氣了。
秦洲給助理打了一個電話。
“現在馬上去找小景的下落,找到了告訴我。”
秦洲現在所有心思都放在找到小景這件事情上,沒有注意到管家臉色大變,偷偷拿出手機給蔣婉發消息。
助理的速度很快,不過二十分鍾就找到了小景的最新情況,他語氣澀然。
“先生,小景少爺,他已經去世了...”
手機重重掉落到地上,秦洲慌慌張張撿起來,衝電話那頭吼道。
“你再敢胡說我要了你的命!”
助理都快被嚇哭了,但他查到的最新資料就是小景少爺已經去世了。
所以他硬著頭皮又說了一次。
“小景少爺本來是有希望活下去的,隻是有人插隊搶走了他們的腎源。”
“他沒有及時手術,所以去世了。”
秦洲隻感覺天旋地轉,他跌坐在沙發上,站不起身。
高大的身軀漸漸佝偻,他捂著臉,嘴裡發出悲痛至極的痛哭。
李禾流淚的眼睛浮現在他腦海。
她憤怒又絕望地瞪著他,口口聲聲說小景已經S了,是他害S了小景,
當時他以為是她失心瘋了。
卻沒有想到真正的瘋子是他自己。
他為了別人的孩子,害S了自己的親生孩子。
他本來還想要在今年帶小景去北極看極光的。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忽然,這時門鈴響了。
秦洲雙眼一亮,他以為是李禾。
急匆匆打開門,卻看到一個快遞員站在門口。
“您好,這是李禾小姐為小景定制的生日禮物,請問您是他們什麼人?”
“我是李禾的丈夫。”
快遞員走後,秦洲堪稱粗暴的拆開了快遞盒。
裡面是一本相冊,全是李禾與小景的照片。
溫柔的李禾,笑容甜美的李禾,憔悴疲憊的李禾,強顏歡笑的李禾。
每一張照片中,李禾身邊總會有一個光頭小男孩兒。
秦洲隻感覺自己不能呼吸了。
那個小男孩兒,正是小景!
6.
秦洲抱著相冊,雙眼猩紅,一步步走向管家。
“小景已經去世了,你的監控是哪裡來的?”
“說話。”
管家瞬間臉色煞白,意識到計劃敗露,他結結巴巴把錯全部怪到蔣婉頭上。
“都是蔣婉,是她讓我這麼做的!”
“她說您不喜歡夫人和小景少爺,讓我少在你面前說他們的消息。”
“她讓我不要告訴您小景少爺的S訊,免得惹您傷心。”
秦洲心中一痛,下意識想要反駁。
他想說自己在乎李禾和小景。
可是,可是他又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
話一下子卡在嗓子眼,怎麼也說出不來了。
秦洲意識到自己對李禾並不好。
他們的婚姻,沒有鮮花,沒有激情。
以至於他早早失去了興趣,在外面拈花惹草。
可,可在他心裡,李禾才是他唯一的妻子。
他也隻會有小景這一個繼承人。
不論他在外面怎麼玩兒,他最終還是會回歸到李禾身邊。
明明他隻是在婚姻外遊離了一小段時間,為什麼一切都毀了?
他害S了自己的親兒子,現在李禾也要離開他。
巨大的絕望籠罩了秦洲。
滿腔的不安和怒火無法發泄,直到他看到了地上的管家。
“都怪你們,都怪你們!”
“要不是你們騙我,我不會連小景得病的消息都不知道!”
“我要所有欺負他們的人付出代價。”
在管家驚恐的注視下,秦洲叫來保鏢。
管家想要呼救,卻被堵住了嘴。
他不停掙扎,保鏢直接掰斷了他的手。
管家直接疼暈過去。
蔣婉剛剛趕到就看到這令人膽寒的一幕。
她想跑,可秦洲已經注意到她了。
“小洲,這是怎麼了?幹嘛發這麼大的火?”
蔣婉穩了穩心神,朝秦洲走去。
這麼多年,秦洲簡直要把她寵上天,即使是知道了那個小賤種的S訊也不會拿她怎麼樣的。
她挽著秦洲的胳膊,柔聲道。
“是不是姐姐又和你吵架了?”
“真是的,明明你已經夠忙了,她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秦洲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也沒有要發火的跡象。
蔣婉的心徹底放下。
“好啦,你不要生氣了,對了,小玉已經醒了,我給你看他的照片吧。”
“多虧了你給插隊給小玉換腎,否則我們小玉不知道要吃多少苦。”
隻看了一眼小玉的照片,秦洲就像是被針刺了一眼,猛然奪過手機,用力扔了出去。
看到小玉,秦洲就像是看到自己的罪證。
就是因為這個救孩子,他才害S了小景。
7.
蔣婉被秦洲突如其來的脾氣給嚇了一跳,她帶著哭腔問。
“小洲,你到底怎麼了?”
曾經請你洲最喜歡看到她梨花帶雨的模樣,他覺得可憐可愛。
可如今,他隻覺得厭煩。
他心中想起的隻有李禾。
她永遠都是溫柔的,帶著笑容的。
堅韌又溫暖,仿佛什麼都打不倒她。
但李禾那天絕望哭泣的臉又浮現在腦海裡。
秦洲不敢再想下去。
蔣婉還在說著什麼,秦洲腦子一陣陣眩暈,隻覺得她比蒼蠅還要惡心人。
秦洲猛然轉過身掐住她的臉,一字一句道。
“你給我滾!要不是你,我老婆和小景都不會離開我!”
“滾!”
看他猙獰的模樣,蔣婉嚇得腿都發抖。
秦洲在她面前永遠是風趣紳士的。
他說喜歡她,不介意她有一個孩子。
如今李禾和那個小賤種都消失了,這是拿下秦洲最好的時機。
就這麼放棄,她不甘心。
於是蔣婉鼓起勇氣抱住秦洲勁瘦的腰。
“小洲,李禾走了,我也會陪著你的。”
“我會比她做得更好的,你讓我陪著你好不好?”
秦洲冷笑一聲,用力推開了她。
他居高臨下,看她的樣子像是在看一個小醜。
“就你?也配和我老婆比?”
“李禾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你算什麼東西。”
他眼中毫不遮掩的譏諷刺傷了蔣婉。
蔣婉從來沒有被他這樣無情的對待過。
在李禾面前,她從來都是佔據上風的,什麼時候,她竟然連李禾那個賤人都比不上了。
這樣的落差深深刺激到了蔣婉。
她衝著秦洲口不擇言。
“李禾都走了,你現在裝深情給誰看啊!”
“她那麼好,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你幹嘛出軌啊?”
“你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看不起你!”
秦洲額上青筋暴起,用力扼住她的脖頸,仿佛要生生掐S她。
這個女人拆穿了他不願意面對的一切,他現在隻想要讓她閉嘴。
不管用什麼辦法。
蔣婉很快就呼吸不上來,臉色開始發紫,。
瀕S之際,她終於感到害怕,拼命拍打著秦洲的手。
秦洲猛然甩開她,怒吼道。
“滾!不想S的話就快滾!”
蔣婉癱倒在地上,連氣都沒有喘勻,連滾帶爬地跑了。
偌大的房子裡隻剩下了秦洲一個人。
曾經,這幢房子裡有李禾,有小景。
一切都是那麼吵鬧與美好。
但現在,房子裡空曠安靜的讓他害怕。
可這房子裡有李禾的氣息,有她生活過的痕跡。
秦洲不想要離開。
他不敢聯系李禾。
因為回憶起他曾經做過的那些混蛋事。
隻要一換位,他就知道李禾再也不會回頭了。
這個認知讓他痛苦的快要S掉。
找不到消解的辦法,秦洲隻好拼命喝酒。
喝醉了,就什麼事情都不用想了。
8.
助理找來家裡時,已經是第三天了。
客廳中酒氣衝天,秦洲爛泥一樣癱倒在酒瓶中,沒有絲毫動靜。
助理嚇了一跳,趕緊聯系救護車把秦洲送往醫院。
秦洲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助理剛拎著早餐到病房。
秦洲木愣愣躺在床上,仿佛夫人一走,就抽走了他所有的生機。
看著秦洲魂不守舍的模樣,想到等會兒要告訴他什麼,助理就心生不忍。
秦洲看出了他的不對勁,主動詢問。
“是公司出什麼事情了嗎?還是找到李禾的下落了?”
助理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選擇把真相告訴秦洲。
“先生,夫人還沒有下落,但是我查到了一些關於蔣婉的事情。”
聽到蔣婉的名字,秦洲皺起眉。
“什麼事情?”
助理硬著頭皮把查到的事情說了。
“小玉並不是蔣小姐親生的孩子,是她為了搶走小景少爺的腎髒,從孤兒院隨意領養的一個孩子。”
“而且...小玉身體很健康,並沒有任何疾病。”
秦洲目眦欲裂,顫抖著艱澀道。
“你是說,我被蔣婉這個賤人騙了?”
“我搶了小景的腎源,換給了另一個本來就健康的孩子?”
頂著秦洲要S人一樣的目光,助理艱難地點點頭。
秦洲忽然SS揪住自己的心口,大口喘著粗氣,最後竟硬生生嘔出一口鮮血。
助理被嚇得魂飛魄散,拼命按床頭鈴叫一聲。
秦洲猛然掀翻了桌子,湯湯水水撒了一地。
他神色悲戚,卻哈哈大笑起來,看起來像是一個精神病人。
“你去,把蔣婉那個賤人給我找來。”
“快去!!”
秦洲雙眼猩紅,聲嘶力竭吼道。
這一切都太荒謬了,如果不做點兒什麼,他是真的會瘋的。
助理走後,他撕扯著自己的頭發,痛苦的恨不得去S。
他到底,到底都做了什麼啊?
害S了自己的兒子,逼走了自己的妻子。
助理很快就把蔣婉帶到病房裡。
見到秦洲,她沒什麼好臉色。
“怎麼?秦先生又想要和我重燃舊情了?”
秦洲怒極反笑,用力往後扯住她的頭發。
蔣婉痛得尖叫,他卻沒有放手。
“小玉不是你親生的兒子是不是?”
“他是一個健康的孩子是不是?”
蔣婉目光驚懼,矢口否認。
“誰說的!小玉就是我親生的孩子,他就是有病!”
秦洲冷笑一聲,叫來一個醫生。
蔣婉臉色瞬間灰敗,因為就是這個醫生幫她造價病例。
“你想要怎麼樣?”
秦洲的臉被光影分割,半明半暗,看著像是地獄閻羅。
“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是時候該還回去了。”
9.
再次見到秦洲,是在一個很平淡的午後。
他穿著黑色的風衣,形銷骨立,沒有以往意氣風發。
見到我,他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朝我走來。
他帶給我的傷害太過深刻,我忍不住後退幾步。
秦洲仿佛被我眼中的戒備給傷到,停留在原地沒有在往前。
“很久沒見了,你比以前好很多。”
“離開我,你很開心吧?”
我皺著眉,不知道說這些有什麼意思,轉身就走。
秦洲大聲叫住我。
“你等等!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我不理他,秦洲就追在我身後。
最後我實在沒辦法,隻好停下來。
“我現在最想要的禮物是離婚證,你能給我嗎?”
我以為秦洲會說什麼‘S也不要想和我離婚’,‘你永遠都是我的人’之類的話。
因為他就是一個混蛋又霸道的人。
但我想象中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他看著我的眼睛,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然後他拿出離婚協議,我怕他後悔,伸手奪過快速籤上自己的名字。
秦洲也毫不猶豫籤上自己的名字。
我心中的大石瞬間落地。
這時,遠處有人叫我的名字。
是傅深。
看著他不滿委屈的神色,我揮舞著手上的離婚協議書。
“哥哥!我離婚啦!等一段時間我們就可以扯證了!”
我朝傅深的方向奔跑。
至於秦洲,他是過去的東西,過期的東西。
就留在身後吧。
我朝著愛人奔跑,以至於忽略了秦洲的最後一句話。
他說:“老婆,再見。”
一個月後,我的賬戶裡突然多了一筆驚天巨款。
隨後,我在網上看到了一則爆炸性新聞。
秦姓男子殘忍S害一名女子,在其有意識期間剖出女子所有髒器,全部無償捐贈給醫療機構,共救助五名絕症患者。
後秦姓男子自S於家中,懷中還抱著妻子與孩子的合照。
我關掉手機,聯系福利機構將秦洲的錢全數捐了出去。
小景在天上看著我。
當年沒有救他,我希望世界上所有絕症患者都能比小景幸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