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哪裡出了錯。


難道是時間太早了?


 


沒有我Ṭũ₄這個惡毒女配推波助瀾,他此刻對女主的感情隻是萌芽,對我的佔有欲尚未消退。


 


我現在的行為完完全全在挑戰他的底線。


 


我打了個寒戰。


 


完了。


 


徹底完蛋了。


 


不行,就算知道完蛋我也得爭取一下,盡量不獲得永久性損傷。


 


等女主和他感情升溫,他自然會看我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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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時候識趣一點主動離開,還能活。


 


我低頭吻上他的掌心。


 


「謝昀,不要生氣嘛。」


 


我仰頭,軟綿綿望著鏡中的他。


 


謝昀在我身後,我看不見他的正臉。


 


還好在鏡前,鏡子裡的他也在看我。


 


「我是不想要孩子,可是,可是那是因為……」


 


我腦子亂轉,快速想理由。


 


有什麼理由啊。


 


我以為他不想要,所以自己主動打掉?


 


不行,他前幾天剛說讓我給他生個孩子。


 


我沒做好當媽媽的準備?


 


沒做好準備可以商量,不至於一言不發打掉。


 


未婚先孕影響不好?


 


這個理由 pass。


 


靠,我總不能說,怕他S我吧。


 


那我真會S很慘哦。


 


「因為什麼?」謝昀撫摸我的肚子,耐心地等待我,「寶寶,編好理由了嗎?」


 


我深呼吸,吐出一口長氣。


 


「懷孕時間太長了。」


 


鏡中的他歪頭,眉眼浮上淡淡的困惑。


 


我心平氣和回答:「懷孕需要十個月,前三個月和後兩個月不能發生性行為,時間太久了。


 


「而你的未婚妻回國了。」


 


其實跟這沒有半毛錢關系。


 


謝昀要是想,哪管懷孕幾個月。


 


我以前差點被他弄S又不止一次兩次,還怕個流產?


 


但這是我唯一想出來推鍋給他的理由了。


 


應該不會再怪到我頭上吧?


 


我偷偷動了一下腿。


 


我還想要這雙腿啊喂。


 


臉被劃傷能愈合,腰被掐紫會消退。


 


腿沒了是真沒了。


 


我可不想一輩子坐輪椅,那還不如S了算了。


 


我觀察謝昀的表情,估摸他對我給的理由接受程度。


 


這理由多完美,以他為中心,滿足了兩女爭一男的虛榮。


 


快象徵性罵我兩句,然後給我轉錢安撫我。


 


我很好哄的。


 


我期待地看向他。


 


他卻怔住,失神地望著我。


 


粗糙幹燥的手掌撫摸我的臉頰,他低聲解釋:「鶯鶯,我說過,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我也沒說是誰啊,他這不是理解得很快嗎?


 


我點頭:「嗯嗯!」


 


「我沒有任何未婚妻,我隻有你。」他松開手,阻隔在我和鏡子中間。


 


這一次,我看見的不再是鏡中人,而是現實中的,他的臉。


 


醫院的洗手間也不可避免飄著消毒水的氣味。


 


絲絲縷縷,浸透每一個角落。


 


我很喜歡醫院的味道。


 


生的,S的。


 


那頭是新生,這頭是S亡。


 


嬰兒的哭聲混著逝世者家屬的哭聲,遠遠地傳來。


 


見得多了,人總會變得涼薄。


 


就像此刻,我不理解謝昀為什麼難過。


 


他垂眸輕輕抱了一下我。


 


這個擁抱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溫柔。


 


他說:「梁鶯,是你告訴我有誤會要解釋。


 


「我解釋了,你不聽。


 


「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


 


他的聲音溫柔而破碎:「鶯鶯,可不可以試著,信任我一下。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我:?


 


我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神經病。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認真:「好啦,我們回去吧,我不做手術了,你想要我就生,你想幾個就生幾個。」


 


別在這裡抽風。


 


我牽住謝昀的手。


 


他扯了扯嘴角,難看地笑了:「好。」


 


走出大廳時分,外頭的風呼嘯而過。


 


吹散了他的尾音。


 


我依稀聽見,那是他在問。


 


「我們隻能這樣了嗎?」


 


8


 


我們隻能這樣了嗎?


 


上車系好安全帶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謝昀需要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呢。


 


和他的相遇十分糟糕。


 


在一起過程也十分糟糕。


 


他喵的我根本不想和他在一起。


 


我記得,五年前我從酒店床上醒來,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發呆。


 


手臂酸得抬不起來。


 


身邊出現一道男聲。


 


「醒了?」


 


「廢話。」


 


誰睡覺睜眼,又不是海豚。


 


他沒生氣,往我身上丟了一個東西。


 


我拽著被子費力坐起來,看清了他扔過來的是什麼。


 


避孕藥。


 


緊急避孕藥。


 


我沒好氣:「水呢?你讓我幹吃?」


 


我聽見了腳步聲,在往外。


 


趁著他離開臥室的時間,我爬起來換衣服。


 


裙子被撕碎不能穿了,好在他讓人送了新的。


 


尺碼不太合適,胸口有點緊。


 


我小心翼翼換上。


 


等他回來,我在整理亂糟糟的頭發。


 


我接過溫水,吞下避孕藥。


 


「好了吧,給我打點補償費,你可以走了。」


 


他沒動,靠著牆,眯起眼睛看我。


 


我沒管他,整理我的頭發。


 


好半天總算把打結的整理幹淨,謝昀仍在一旁岿然不動。


 


我看看手機,沒有收到收款短信。


 


再看看謝昀,還是那副模樣。


 


「給我打錢,不然信不信我報警。」


 


雖然沒什麼用,但能表明我的態度。


 


謝昀視線輕飄飄掃過床上的紅色,而後猛然掐住我的下巴:「昨晚是誰都行?」


 


我無語:「昨晚的房卡本來就不是給你的。」


 


他笑了,疑問句變成了肯定句:「昨晚是誰都行。」


 


我懶得解釋給他房卡的人是我精挑細選。


 


長得不錯,給錢大方,最重要的是單身,玩咖一個。


 


我還有點道德底線,不想破壞別人的感情。


 


最初選擇謝昀就是因為,他是單身。


 


其他人那會兒都有對象,不合適。


 


時間緊迫,隻能是他。


 


可惜手段太拙劣,沒勾搭上。


 


怪不了他。


 


怪我。


 


我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大少爺和他女朋友分手,見縫插針自薦枕席,誰知道最後來的是謝昀。


 


謝天謝地他昨晚沒把我掐S。


 


「不管行不行,總之昨晚是你。」我壓下煩躁,試圖和他好好說話,「放心,隻要你給我補償,絕對不會糾纏你。」


 


我真的不想和這種神經病扯上關系,撈一筆趕緊跑吧。


 


不撈錢對不起自己。


 


我嘆了口氣,昨晚還是第一次。


 


真糟糕。


 


謝昀似有若無笑了,人有多好看,說的話就有多氣人:「不給。」


 


說完他松開我的下巴,轉身走了。


 


等他徹底離開臥室,我後知後覺回過神。


 


他……走了?


 


我靠。


 


梳妝鏡裡的我,下巴殘留著淡淡指印,他掐出來的。


 


他這麼有錢,給我點怎麼了!!


 


我氣不過,把酒店房間裡能打包的都打包帶走。


 


回到我狹窄的出租屋,我換下身上的衣服,謝昀讓人送來的衣服是某家新品,二手也值好幾萬呢。


 


算了,這就當賠償吧。


 


以後避著他點。


 


我沒空難過,手機定的鬧鈴響了。


 


得去打工了。


 


9


 


自從意外和謝昀發生關系後,我好像觸碰到了什麼奇怪的開關,動不動就遇見他。


 


比如高爾夫球場上,我給人當球童,滿場撿球。


 


我在這家球場當了兩年球童,以前一次都沒見過他,這段時間他頻繁出現。


 


看他真的很煩。


 


但我忍氣吞聲。


 


謝昀指定要求我給他當球童。


 


可能是想看我跑來跑去撿球好玩吧,給小費倒是大方。


 


他這場打完,我跑得滿身是汗。


 


休息時,他遞過來一包紙巾:「擦擦。」


 


我沒矯情,接過道謝:「謝謝。」


 


他又是看著我,忽然開口:「為什麼不找我?」


 


「嗯?」


 


他看起來沒有把一句話重復兩次的習慣。


 


我權當沒聽見。


 


找他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說不定還得被他嘲諷兩句。


 


要是被他嘲諷能拿到錢還好,可他不給啊。


 


不想做耗費精力毫無收獲的事。


 


我奔波於一個又一個兼職中間。


 


總是能莫名其妙遇見他。


 


很倒霉。


 


在高爾夫球場當球童遇見他,在法式餐廳當服務員遇見他。


 


甚至我找了個給小孩當家教的工作,一進門,看見小女孩抱著他的腿喊:「舅舅,老師來給我上課了!你看我說啦老師超漂亮!」


 


小女孩坐在鋼琴前,我調整她的姿勢和手指位置。


 


《小圓舞曲》的旋律從她的指尖流淌。


 


日光透過落地窗,照在小女孩的裙擺上。


 


鋼琴房外是玻璃花房,滿園玫瑰正是盛開的時候。


 


我看見謝昀折了一朵最豔麗的紅玫瑰,修理上面的刺。


 


他拿著玫瑰對我微笑晃了晃。


 


給我晃得一陣恍神,都沒注意小女孩停止了彈奏。


 


她笑眯眯:「老師,我猜舅舅等下會把花送給你。」


 


我拍她的頭:「別想偷懶,好好彈琴。」


 


下課後,謝昀真把玫瑰送我了,什麼也沒說。


 


現在可是十二月的天,在家裡種玫瑰得什麼條件啊。


 


天S的有錢人。


 


不給我錢給我這種沒有一點實質性的東西。


 


路過別墅區的垃圾桶,我隨手把花扔了進去。


 


冬天好冷。


 


我快交不起暖氣費了。


 


10


 


更倒霉的事發生了。


 


我沒從謝昀手裡拿到錢,差點要把自己賠出去了。


 


謝昀在我打工的法餐廳吃飯,給他上紅酒時,我機械地念出背過八百次的菜品介紹信息。


 


我站在他旁邊,他突然起身,碰到了餐盤。


 


我端著的紅酒杯倒了。


 


我眼睜睜看著紅酒灑在了他的西裝上。


 


一些糟糕的回憶湧上腦子。


 


傷痕早已淡褪的側臉隱隱作痛。


 


我面無表情地想道,雖然這家店工資高,但我還是辭職吧。


 


謝昀隔三岔五來吃。


 


在這工作半年,賠不起他的一件西裝。


 


謝昀握住我的手腕。


 


「梁鶯,你弄髒了我的衣服。」


 


我眼珠子轉了一下,直接把水果刀給他:「賠不起,你劃兩刀吧。」


 


隨便劃哪裡。


 


反ṱû₆正因為他的緣故,那群公子哥誰也不敢碰他的人,沒一個對我表現出興趣。


 


我的快速來錢方式被堵S了。


 


讓我賠六位數,把我賣了得了。


 


他沒接,堅持:「加個好友,微信轉我。」


 


我又賠不起!


 


到底要我說多少遍!


 


我放下餐盤,不想和他玩這種無趣的貓抓老鼠遊戲了。


 


我隻是一隻陰溝裡的老鼠,我看見人類會主動躲起來,為什麼要和老鼠過不去!


 


昨天因為拖欠房租被房東趕出門,我蜷縮在冰冷的樓道裡過夜。


 


窗外,慶祝跨年的煙花綻放。


 


明亮的,照亮了黑夜。


 


可惜樓道的小窗,隻透了一縷小小的光。


 


我在零下三度的夜晚把自己團成團。


 


白天,還要打工呢。


 


誰知道白天打個工又遇到了謝昀。


 


積累的崩潰爆發,我質問他:「你到底想怎麼樣,玩夠了沒?


 


「劇場看戲還得買票,看我在你面前充當小醜掙扎求生很好玩是嗎?」


 


他怔住:「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想繼續睡我?」我扯了扯嘴角,「我說了,給錢。


 


「算我求你了謝昀,那天晚上也是你強迫的我,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要麼給我錢,要麼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明明以前,我是勉強能活的。


 


他打破了我生活的平衡。


 


或許這就是我起歪心思意圖出賣自己的下場吧。


 


「真倒霉。


 


「我是說,遇到你真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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