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個女孩子存在的時候,他們已經在一起七年了。
還有一個七歲的兒子。
但是我卻第一次看到她長什麼樣,而他真的將她保護的很好。
我想我該要成全他的。
1、
我到達私家偵探給的地址時,正巧撞上了顧商言帶著那個女孩子玩鬧。
而他們七歲的兒子正在喂動物園裡的梅花鹿。
但這卻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長什麼樣,在知道她已經存在我們之間整整七年的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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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真的將她保護的很好。
這七年,我竟然全然無知,而最強勁的私家偵探團隊卻連一張照片也沒有能搞定。
不過值得說的是,她確實很年輕,也很漂亮。
還有他們的孩子長的真像他們。
我想我們的婚姻是該結束了。
不過我想說,父親選人的眼光可真隨他……
我轉身,在顧商言的視線看過來發現我的那一刻。
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停留了一瞬,但是他卻明顯慌亂了一瞬。
下意識不是走向我而是先想保護那女孩子和那孩子先離開。
那一刻,我想我是徹底S心了,怎麼就會奢望他選擇跟我回家呢?
那麼他就不會選擇離開我了。
徹底轉身,我離開了動物園,速度很快,仿佛這樣才不狼狽。
可能放在以前,我不止會甩那個女孩一耳光,顧商言更是千倍萬倍。
但是現在,不太可能了,他不必這樣擔心我傷害他喜歡的人。
因為我不在乎顧商言了,還有我知道他不是玩玩,哪怕那一瞬間的守護,我便知道他對她是認真的。
因為在此之前,我見過顧商言的太多女人,而他從來沒有這樣過。
回到家的時候還早,我叫了清潔衛生的公司,裡裡外外清走了顧商言與我生活了近七年裡所有的東西。
其實並不多,也就到太陽落山的前一秒便都解決掉了。
而顧商言此時也才匆匆回來,正錯過清潔公司的員工們離開,想必是將人才安撫好吧!
相比於我氣定神闲的靠在陽臺抽煙,顧商言顯得風塵僕僕。
甚至被風吹亂的發絲讓他不止狼狽還有被揭開守護的秘密後那沒有再隱瞞的徹底攤牌。
其實,我覺得我挺可笑的。
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七年,但是他健在外面的小家也已經七年。
而以此推測,她們出現的應該比我早吧!
可能我才是那個小三吧!
我掃了他一眼,本來顧商言是父親選給我的,而他也將他的公司完全交給了他。
其實,至於是什麼原因我並不想挑破,隻是過於離譜了。
父親出軌生了顧商言,母親出軌生了我。
但是我的父親更愛他的情人,但卻並沒有虧待沒有關系的我,還是將我養大了。
不過,唯一一次虧待我可能是為了名正言順將公司送出去便替我選了顧商言。
而母親隻是為了報復,其實她更離譜,以傷害自己而懲罰他人,她沒有我拿得起放得下。
或許也不能這樣絕對,有些女人的心和愛沒有那麼快就發生變化!
所以,她生了我便抑鬱成疾,終究沒有想的開,在我六歲的時候就S了。
她什麼都沒有留給我,唯一留給我的是藝術天賦,以及她演藝圈裡的人脈。
可惜我不擅長幕前隻喜歡幕後,所以那墓前人脈也沒有多少作用,一切還要靠我自己。
父親以為我不知道,顧商言以為我不知道,所有人都以為我不知道。
可惜我全都知道。
我平靜的開口,「我們離婚吧!」
顧商言眼神浮動了一下,有過驚訝和一閃欣喜,但下意識依舊警惕我隻是在說假話。
他皺眉,眼神裡帶起不耐,嗤笑道:「你又說這種話。」
「很沒有意思的宋然。」
「還有,她不會打擾到你。」
「你可以處理我,隨時都可以打我一頓解氣,我不會逃避。」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不信。
畢竟我的案底太厚了,在諸如此類事件每每發生時,總說斷絕總說離婚的話,但過後就像是他所說打過他後又會收回。
我以為他會改的,便如此反復無常,所以他懷疑我很正常。
但是,這一次不會了,我看到了他很愛那個女孩子,所以我願意成全。
怎麼不能成全呢!
他又不肯愛我。
我冷冷的且認真的說話,「相關事宜,我會讓我的工作室通知你。」
「畢竟專業的人來處理,也會省去不必要出面的程序。」
「所以,你可以回家了。」
我說完,並不打算聽他說什麼,轉身往陽臺方向走了幾步,安靜的趴在陽臺的欄杆上看夕陽。
而手中的香煙也已燃盡,我丟在了地上踩滅。
其實我們之間被強行扯在一起的緣分,早就該像是這燃盡的香煙了。
即使過於年輕時有過一絲兩絲感情,但也隻是煙草化成煙氣的必須過程而已。
而有誰的青春年少會控制住情感衝動沒有過好感呢。
但是顧商言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走,又在發現他的東西全都消失後,他像是被點了引線的雷,整個人徹底炸了。
意料之外,他並沒有很驚喜我放過他。
顧商言甚至是憤怒的追至陽臺,他幾番想要扯我近距離對峙,但是他在我看向他無比冷漠的眼神時都強行忍了下來。
他在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才清醒過來控制住他那不知道為什麼會崩掉了的情緒。
他長長呼吸,沉在喉嚨裡發重的聲音才輕溢出喉嚨,「宋然,你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我側眸,視線淺淺滑到顧商言因為憤怒而五官變化的臉上,他眼角的細紋很多,眼睛也不復從前那般明亮清澈。
或許,可能我終究喜歡的也隻是那雙看我時明亮又清澈的雙眼吧!
可惜我這才意識到原來他也已經上了年紀,這雙我曾喜歡的雙眼裡已經染了太多汙濁和虛偽。
而我們也都不再年輕,已經三十多歲了。
嘆了口氣,我終究是同他沒有再起爭執的打算。
我想,我們之間該好好分別的。
所以,我很平淡開口同他作出婚姻存續內的經濟劃分,「顧商言,其實你能聰明一點就該走的,畢竟公司是我們的父親給你的,我從來沒有想要爭過。」
「所以,你大可不必憂心這個。」
顧商言的憤怒一瞬褪去,他不可置信,甚至是不願意我知道,他有一瞬的慌亂。
可能我不知道的話,他可以繼續保持他那自尊自立自強又年輕有為的體面人設。
不僅僅是偏愛私生子的關系。
所以,他帶著僥幸詢問,「你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我回答,並收回視線落回那一片夕陽的餘暈上面,呼吸滯了下。
其實不難過是假的,他關心和想涉及到的隻有他自己的利益,幾乎和父親一樣。
但是可惜難過是最沒有用處的東西,我已經忘記如何哭了。
我深呼吸,哽咽的聲音恢復如常。
「可是,又怎麼能不知道呢?」
顧商言垂眸,他向我走近一步,但最後又退了回去。
「你知道也好。」
我疑惑轉過眼睛對上他抬起的視線時,他眼神裡不再掩飾對我的冷漠。
也是,我們是被動結親的。
可能他早已經清醒並抽離身份,並將我當做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了。
隻是可惜我太喜歡那雙幹淨又清澈的眼睛所以產生了獨佔的想法。
顧商言最後如此說道,「我同意,但是希望你能遵守承諾。」
「別又是氣話。」
我垂眸,避開他依舊沒有幾分信我的視線,可我不會再解釋了。
眸光隻是又一次望向天邊,但此刻夕陽褪盡,隻有一片暮色。
顧商言停了一刻,毫無猶豫的轉身離開,我的視線隻是盯著天邊變化即快的暮色。
2、
一個月,律師說依照正常而沒有經濟糾紛的離婚手續會在一個月內處理完畢。
但是負責我離婚案子的律師很頭疼,拿了我那麼多錢卻沒有在規定時間內交差。
隻是因為顧商言遲遲不到或者零時爽約而已經拖了兩個月。
而最近顧商言已經徹底不見我的律師,所以很明顯他是故意的。
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而不是選擇接受離婚,去奔赴他想守護的家庭。
我想不通,但更不想和他這樣繼續耗下去,所以將顧商言堵在他的辦公室。
但是他對於我們離婚的事宜依舊沒有多大興趣兒,哪怕看出我真心想離,但他所表現出的想法隻想著自己公司地位。
而他告訴我阻力就是佔據公司話語權的董事會叔叔伯伯們,他們不同意。
我幾乎是想笑他的刻意為之,董事會的叔叔伯伯怎麼可能不同意,他們已經看過我們之間太多的爭執與胡鬧甚至出軌和抓奸。
但是作為長輩他們一直主張勸和不勸分。
可惜我們若是真的一心想離,他們怎麼會是阻力,最終還是會同意的。
他們又不是老古董也不是壞人。
所以我看向顧商言,立在落地窗邊望著陽光發呆的男人,問出疑惑,「你到底因為什麼而不同意現在離婚。」
顧商言轉過視線,他看向我,眼神隱匿在陽光裡看不真切,但是氣人又離譜的言辭卻異常清晰。
「因為她覺得拆散了我們,所以我們再等等,等十年二十年,證明我們不是因為她而離婚,那個時候才可以,她也不會責怪自己。」
「她是我喜歡的人,可和喜歡的人生的孩子,自然不能被外人說是小三和私生子。」
「我不想他們變成大家嘴裡的我和我母親。」
我算是真被無語到了,大家說的和自己認為的那是兩種答案好嗎?
他竟然也會鑽牛角尖。
但還是被他的感情令他鑽牛角尖而震驚到了。
原來佣有很多女人的顧商言也能深情於一人啊。
而我這個妻子,算什麼呢?
可能再不成全怕是更惡毒吧!
我很認真的給出方案,「既然你那麼想,我們離婚後,我會宣布我們早就離婚,這樣總可以了吧!」
「或者不宣布,隨便你。」
顧商言意味深長的看著我,「你是認真的。」
我肯定以及堅定,「我發誓。」
顧商言卻是噗嗤一聲嘲笑我的真心,他從窗邊踱步到辦公桌面上倚靠,「好了,宋然,實話告訴你,不要再說離婚不離婚的,她不需要我娶她,因為她說會傷害到你,所以你裝作看不到就好。」
頓了頓,他提醒,「你也可以找別人啊!」
「怎麼,難道是因為太喜歡我,不願意啊?」
我嘆了口氣,顧商言怎麼會變了一個人呢?
還是因為有想守護的人所有對我這個橫豎都擋路的人就會討厭呢?
但我盡量平靜,一生氣會被他看不起的,「顧商言,我認識的你不是這樣的。」
顧商言愣了一下,但沒有接話,而我已經沒有再談的必要。
他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起訴離婚就好了。
但是我想錯了顧商言的變化,他完全是對我純壞。
因為他的原因,普通的離婚訴訟大約經歷了半年之久才結束。
庭審結束,大家散場,而顧商言卻越過人群而望向我,但我都悄無聲息的避開了。
到底我不需要分析他看向我的視線那是因為什麼。
我能拿起也能放下。
我想這面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面的必要。
但是最後離開法院大樓的時候,顧商言竟意外的追了上來。
可惜我已經坐上了車,而我工作室請的保鏢將他隔開很遠。
隔著玻璃我看向顧商相對模糊的臉,但是能聽清他出言警告那位保鏢。
在無法靠近我時,他咬牙切齒,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生氣。
「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就算是前夫,你們也不能攔我見她。」
「不準攔我。」
「抱歉先生,我隻聽從僱主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