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甄玉嬌惱恨地衝我咆哮:「別以為他送你禮物就了不起了,人家跟喬家大小姐恩恩愛愛,早沒你什麼事了!」


說完可能怕我告狀,急急忙忙地出門了。


 


她以為這能刺激到我,實際上我是在為許叢山煩惱。


 


他已經大半個月沒理我了。


 


本來他這次回國是要跟我商議婚事的,這麼消失是怎麼個意思?


 


再加上顧堯的一個莫名其妙的禮物,養父和姑姑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富貴險中求,送我去給顧堯當情人這事,他們絕對做得出來。


 


我和許叢山的婚事,不能黃。


 


可是偏偏事與願違。

Advertisement


 


在一個月後,許叢山終於出現了。


 


他跟甄玉嬌手拉著手,要跟我退婚。


 


借口他找得很妙。


 


「當初許家向甄家求親,求的是甄家女。


 


「現在玉嬌這個真千金回來了,當然要取消婚約重新訂婚。」


 


我覺得好笑,當場揭穿他:「是真是假你在乎?明明是怕了顧堯,扯的什麼爛借口。」


 


可無論我怎麼抗議,利益至上,我跟許叢山還是退了婚。


 


11


 


自從我跟許叢山退婚後,全蓉城的人都在等著看我什麼時候跟顧堯復合。


 


連京市都有所耳聞,甚至有好事者問到了喬以墨頭上。


 


喬小姐回答得很簡潔:「我相信阿堯。」


 


可她相信沒用。


 


除了她,幾乎所有知道我們之間的事的人,都以為我會去做顧堯的情人。


 


我被逼著走向他。


 


如他們願,我去找他了。


 


我帶著滿腔怒火,驅車一百多公裡,跑到顧堯公司。


 


我想問他是什麼意思,可他避而不見。


 


他既然要避,為何不避個徹底。


 


他隨手送了個玉佛來,攪得我的日子不得安寧。


 


我氣得把玉佛丟回給秘書,讓他還給顧堯。


 


然後利索地離開,如果他以為我會哭著求著要見他。


 


他就大錯特錯了。


 


可是一想到回去可能還得被姑姑逼著去那些「相親會」。


 


我心裡就很煩躁,便在京市多留了幾日。


 


直到養母叫我回去,我才離開。


 


回到家,姑姑便問我有沒有見到顧堯。


 


我說沒有,並且添油加醋地說被某些人警告了。


 


姑姑和養父不S心,多方打聽。


 


一個月後,顧堯和喬以墨的婚期提上日程。


 


他們才肯放棄顧堯這根高枝。


 


12


 


因顧堯這邊無望,我的未婚夫又變成了甄玉嬌的。


 


我跟她的地位便顛倒了。


 


我苦哈哈地跟著姑姑去「相親會」晃蕩。


 


她隻要每周跟許叢山約會幾次便沒人管她。


 


她時常來我這裡挑釁,一會兒說許叢山有多體貼,對她有多好。


 


一會兒說許叢山又給她買了什麼禮物。


 


有一次養母看不過眼,說了她幾句。


 


她就像個爭寵沒爭過的孩子,大喊著養母偏心。


 


然後鬧了一出離家出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養母被氣得夠嗆,我怕她再發病,便把她接去了我在臨江區的一套房子。


 


開始姑姑還想攔,我答應她一定隨叫隨到,她才放我們走。


 


遠離了甄玉嬌,日子過得平靜。


 


養母身體不好,姑姑帶我去「相親會」的事,甄家人都默契地沒在她面前提過。


 


她以為我每天打扮得美美地出門,隻是因為在養父的公司找了個活幹。


 


白天我跟著姑姑去當花瓶,晚上我摟著養母跟她吐槽公司領導,要安慰。


 


日子也不算難過。


 


姑姑看我油鹽不進,卻從沒想過放棄我。


 


她大概覺得為甄家鋪路,成為甄家男人的墊腳石,是甄家女的使命吧。


 


空殼美人有空殼美人的好處。


 


以前是甄家不肯放低身價,眼下看我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好人家了。


 


他們便帶著我去接觸一些土大款。


 


以前的「相親會」上的人還顧忌體面。


 


這些土大款都是些中年老登,魚龍混雜,玩的盡是些惡心玩意。


 


我去一次便吐了,逃也似的跑出了酒會。


 


連夜開車帶著養母來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行。


 


我需要緩緩。


 


姑姑在蓉城氣急敗壞,我鴿了那位大款的爛攤子,還要她去收拾。


 


可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13


 


我在外面浪了大半個月。


 


卡在養母的藥吃完的那天回到了蓉城。


 


幾乎是剛下高速,養父的電話便打了來。


 


他讓我立刻回家,有急事。


 


這幾天我已經想清楚了,我情願去給顧堯當情人。


 


也不願意給那些注定要進局子的老登當正房。


 


所以我並不慌。


 


他們眼中天大的事,也大不過顧堯吧。


 


我回到家才發現,事情是挺大的,跟顧堯也就半斤八兩吧。


 


都是他家的事。


 


姑姑遞給了我一幅裝裱好的畫。


 


這是一幅寫實油畫,背景是在一家咖啡廳。


 


一個披著頭發的女子出神地攪動著面前的咖啡。


 


初升的太陽打在她憂鬱的眉眼上,折射出一圈暖色的光暈。


 


整幅畫既寧靜又紛擾。


 


這個女子是我,看穿著我甚至能猜到是哪天在哪裡畫的。


 


因為畫上的那條裙子我隻穿過一次。


 


那是我自己設計的一條吊帶裙,裙子用材普通,版型也很普通。


 


唯一的亮點是裙面上請人一針一線繡上的桃花花瓣。


 


我隻在兩個月前去找顧堯那次穿過。


 


我皺著眉頭問姑姑是誰畫的。


 


她說是京市江家送來的。


 


不是顧家,卻勝似顧家。


 


京市江家的當家人是顧堯的姑姑顧盼姿。


 


顧盼姿有一個兒子,是遠近聞名的天才畫家。


 


這幅畫是誰畫的,不言而喻。


 


跟上流圈子的交往便是這樣,他們什麼都不用說,隻送來一幅畫,底下的人便秒懂。


 


連甄玉嬌這個半吊子豪門千金都懂了。


 


她幸災樂禍地恭喜我:「祝賀姐姐找到如意郎君了,這下爸媽和姑姑都不用愁了。」


 


養母把我拉到身後,她瞪著面前幾人:「不行!玉滿不能嫁給那個人。」


 


他們會做這副姿態,是因為。


 


那個天才畫家,是個自閉症。


 


14


 


江思敏的自閉症,不算嚴重。


 


他不愛跟人對視,也不愛說話,隻喜歡畫畫。


 


隻要沒人逼他,他可以整天不說話。


 


不過但凡有人不順他意,他便會不管不顧大喊大叫,就像個永遠長不大的熊孩子。


 


除了這個,還有最重要的一個缺陷。


 


就是他那方面不行。


 


我跟在顧堯身邊時,曾經聽說過。


 


在江思敏二十歲時,江家給他相親,接觸女孩子。


 


可是哪個他都不喜歡,別人多說一句,他便大喊大叫把人嚇走。


 


後來某個不信邪的人,把他扒光了丟到了女人堆裡。


 


他也隻顧大喊,身體沒有一絲反應。


 


這才有了他不行的傳聞。


 


他行不行的,我不在意,對比其他人的猜測。


 


我更懷疑江思敏是想拿我當模特。


 


不過看姑姑和養父眼裡隱隱的激動,我沒說這話。


 


我說讓我想想,便拉著養母回了房。


 


養母還是很激動,她讓我走,出國去,讓我不用顧忌她。


 


甄家這個狼窩,不是人待的。


 


我把我的猜測告訴她,讓她放寬心。


 


再說顧堯姑姑是個女強人,在丈夫S後獨自支撐江家,打拼了數十年。


 


她一兒一女,現在都未婚。


 


她不是個會為了家族前途就讓自己的兒女犧牲婚姻的人。


 


同樣,也應該不是個會強人所難的。


 


我好說歹說,養母才終於把提著的心放下。


 


我沒告訴她的是,我現在的選擇並不多。


 


與其給顧堯當情人,嫁到江家當個活寡婦好像也挺不錯。


 


而且江家主事的是女人,想必也不會有那麼多汙糟事。


 


隻是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我。


 


我的名聲,早在一次次的「相親會」上就壞了。


 


15


 


在我勸導養母的時間裡,養父和江家已經聯系上了。


 


養父欣喜地對我說:「明天顧總會來蓉城一趟,你好好準備下。」


 


不待我反應,他又吩咐姑姑:「帶她去美容院,這才幾天時間就曬成這樣!」


 


我被姑姑押去了蓉城最大的美容院。


 


精神緊張,身體就需要放松。


 


我躺在沙發上,任他們搗鼓。


 


江思敏的母親都親自來了,我無法不緊張。


 


網上關於她的新聞很少,我隻在某書上看到過幾條員工吐槽。


 


說她是大魔王,中國版 Prada 女王。


 


我躺在沙發自我洗腦:「沒事的沒事的,再可怕也是人,她不吃人。」


 


然後迷迷瞪瞪地睡了過去。


 


16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姑姑拉起來了。


 


洗漱化妝,做發型,選衣服。


 


整整折騰了三個小時,才放我出門。


 


我來到了跟顧總約好的茶樓。


 


因為比預定的時間提前了半小時。


 


所以我推開包廂門時毫無防備。


 


她就這麼出現在我面前。


 


網友們還是保守了。


 


顧盼姿女士五十多歲,一頭利落的短發,淡妝。


 


穿著舒適的職業套裝,好似剛從繁忙的公務中抽出時間來見我。


 


可再怎麼低調的打扮,也掩蓋不掉她身上上位者的氣勢。


 


我忐忑地坐到她對面。


 


「顧總,您好,我是甄玉滿。」


 


她細細地打量我。


 


我不喜歡這種打量貨物似的目光。


 


但此刻也隻能微微垂下眼簾,任她打量。


 


好半晌,她才說了第一句話:「很好。不是個笨的,我有話就直說了。


 


「我兒子看上你了,我想招你做他的貼身助理。」


 


隻是助理?


 


我小心地問:「助理需要做什麼?」


 


她眼神淡淡的,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他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如果你能讓他滿意,一年後你們就結婚。」


 


「好。」


 


我沒有假裝矜持,現在也由不得我挑了。


 


顧盼姿很滿意:「熙和路 48 號,你今晚就搬過去,我明天送他過來。」


 


說完這句,她就離開了,桌上的茶都還沒涼。


 


17


 


我回到家時,全家人都在。


 


姑姑著急地問我:「顧總和江少呢?你怎麼不請她們來家裡坐坐?」


 


我很無語,江家人哪是我能請得動的嗎?


 


如果顧盼姿願意來甄家,她就不會提出跟我單獨見面了。


 


養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笑呵呵地打圓場:「不著急不著急,哪有第一次見面就見家長的。」


 


甄玉嬌也來湊熱鬧:「姐姐,她們該不會沒看上你吧!」


 


越說越過分。


 


我沒好氣地解釋了一句:「是,沒看上,隻是想讓我當貼身保姆。」


 


我把包裡的僱佣合同遞給他們看。


 


事情還沒完全定下來,我不希望他們傳出去,就沒告訴他們我和顧盼姿的約定。


 


甄玉嬌嘿嘿一笑:「這不是看上了嗎?姐姐不知道嗎?很多親密關系都是從助理開始的。


 


「沒想到顧總一個女人也知道這一套。」


 


我驚怒,下意識把她推開:「你在瞎說什麼?!」


 


這個嘴上沒把門的!


 


甄玉嬌摔到了沙發上,愣怔了半分鍾才反應過來。


 


她委屈地對著養母喊:「媽,你看她!」


 


我也緊張地看向養母。


 


幸好,她隻是皺了皺眉頭,溫聲訓我:「玉滿,她是你妹妹,就算再不對也不應該推她。」


 


我松了一口氣。


 


我把甄玉嬌拉起來,然後抱了抱她,誠心道歉:「對不起,玉嬌,是我不該推你。」


 


這是養母第一次站在她那邊,也是我第一次低頭。


 


甄玉嬌臉上微微泛紅,她有些得意,又有些害羞。


 


看著竟然有幾分可愛。


 


「哼,看在媽的面子上,我就……不……我要你在臨江區的那套房子,你給了我就原諒你。」


 


嗯,還是這麼貪婪,這才像她。


 


我賞了她兩個字:「做夢!」

目錄
主編推薦
  • 天快亮時,南初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 屋內沒有開燈,窗簾緊閉,漆黑一片,她撐著身子靠坐在床頭,伸手去摸床頭的煙和打火機。 “呲”一聲,黑暗中亮起火苗,很快滅了,煙霧彌散,指尖星火忽明忽滅。 南初抽著煙,眯著眼,在思考。 過一會兒,她撈起床頭的手機,飛快按下幾個字。 “我又夢見他了。” 淩晨四點半,那邊回得很快,“夢見他做什麼呢?” “做愛。”南初回。
  • "姐姐總喜歡搶我的每一任靈寵伴侶,甚至還和我分享對方的技術。 我的初戀是個青澀的小白蛇,姐姐說每次撩撥到情動時,三個都要讓她下不來床。"
  • "挑選爐鼎那日,師妹搶先抱住玄蛇化形的男人。 她摸著他的腹肌滿意地說:「師姐,蛇有雙根,你這樣的璧女恐怕無福消受呀!」"
  • "知道我不能說話後,網戀對象和我分手了。 【誰會和殘疾人談戀愛啊,多半長得也不行,還好我跑得快,這要真面基了我不得後悔死。】 他和他的朋友吐槽我,發錯了群,被我看到了。 群主直接將他禁言了,不僅如此,還發了語音懟他。 【林子大了真是什麼鳥都有,居然敢渣我直系學妹,啞巴怎麼了,啞巴吃你家大米了?】 我不由自主地腦補群主長著一張潑皮臉罵人的樣子。 直到我見到群主,我整個人都石化了。 怎麼會有人頂著這張帥臉,說出的話卻如此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