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一個男人愛不愛你當頭等大事,他不愛你的時候,你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甄玉嬌趴在被窩裡,臉埋在枕頭上,說話的語氣悶悶的。
「可是別人都說,如果一個男人不愛你,婚姻就不會幸福。
「姐,我想要他愛我。」
沒勸動,我換個思路:「我問你,你跟他訂婚,是因為愛他嗎?」
她糾結了一會兒,選擇了說實話:「不是,我隻是想爭口氣。」
「那現在不爭這口氣了?不爭你就逃婚去,我替你嫁!我不怕他不愛我。」
甄玉嬌立馬掀了被子:「不行!」
她瞪著我,好像我要搶她的稀世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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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鍵不是搶的什麼,而是搶她的東西這一行為讓她無法接受。
我也瞪她:「如果你再矯情,我就在婚禮當天搶婚!」
甄玉嬌終於不再煩我們了。
她改去黏著許叢山了。
我告訴了姑姑這個好消息,並且好聲好氣地把她請了回來。
她開始還拿喬,我賣慘說我們甄家沒她不行,她才過來。
有姑姑接手,養母卸下擔子,臉上笑容都變多了。
日子過得一輕松,時間便變快了。
轉眼熱鬧繁忙的春節就過去了。
轉眼甄玉嬌的婚禮就到了。
28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新娘很美,新郎也很帥氣。
隻是新郎是我的前未婚夫,這點引起了小小的議論。
聲音太小,我都當沒聽見。
等流程進行到新郎和新娘站在司儀面前宣誓時。
我突然感覺到有人站在了我身旁。
我抬眼一看,是江思敏。
我嚇了一跳,想問他怎麼自己跑來了。
轉念一想,他這個時候不可能自己出現在這裡。
我回頭,果然在不遠處看到了顧盼姿女士。
養父先得到消息,已經迎了上去。
顧盼姿不想打擾婚禮流程,跟養父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
然後我的手機接到她發的消息:思敏就交給你了。
發完信息,她就離開了。
後來這事被心大的劉姨當笑話說給了我聽。
她說剛過完年,江思敏突然鬧著要找我。
「唉,玉滿,你是不知道,當時他外公他們可是都在啊。
「他就在那喊:滿滿、滿滿、滿滿,誰都哄不住。
「實在沒辦法了,思敏他媽才答應把他送你那去。」
我卻聽得膽戰心驚,他們知道我和顧堯的關系吧。
為防她不知道,我小心提了嘴。
劉姨擺擺手,表示這都不是事:「全家都寵著呢,不礙事。」
她又一臉探究地問我:「還是你,還想著顧堯?」
我連忙擺手:「沒沒沒,我消受不起。」
劉姨這才滿意。
我就這樣舒舒服服地給江思敏當了大半年的助理。
眼看還有一個月就到一年了。
本該在這個月結婚的顧堯,突然推遲了婚禮。
而我給江思敏當助理的事不知道怎麼的傳出去了。
一時之間,謠言又起。
29
蓉城都在傳顧堯推遲婚禮是為了我。
而我會接近江思敏,也是為了顧堯。
竟然還有人以我們倆為藍本寫同人小說,那叫一個虐戀情深,愛而不得。
我看到立馬舉報。
可到底勢單力薄,信的人多了,就好像成真了。
連養母都來問我,是不是對顧堯還有感情。
我對她發誓我從沒愛過顧堯。
自從四年前分手,我們便沒有見過一次,說過一句話了。
哪裡來的情深似海。
顧堯會推遲婚禮,也絕對與我無關。
可她以為我在壓抑自己。
人的成見果然是一座大山。
他有錢有顏,我曾經攀附他,就一定會愛他嗎?
我現在隻想跟他徹底劃清界限。
我著急地找到顧盼姿,希望她沒有被流言影響。
還好,顧女士隻問了我一句話:
「你願意嫁給思敏嗎?」
我願意,我太願意了。
30
我跟江思敏的婚事正式搬到了臺面上。
時間定得很趕,一個月後就完婚。
還好都不是普通人家,婚禮的一切事宜都有優先權。
選場地、找婚慶、發請帖,這些都由雙方父母搞定。
我和江思敏隻要去選婚紗,排練婚禮當天的流程就好。
我們在熱熱鬧鬧地籌備婚禮。
突然某一天,甄玉嬌一臉興奮地跑來告訴我。
「顧堯要來搶婚!」
我一驚,問她哪聽來的。
我這才知道這個流言已經傳了幾天了。
雖然我心裡知道不可能,但是沒來由地心慌。
上次他抽風送我一個玉佛,攪黃了我跟許叢山的婚事。
難保現在不會又抽一次風。
他不是愛我,他就是不想讓我好過。
我覺得我跟顧堯的故事就像中式恐怖電影。
他這個男主角甚至不用出現,隻要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輕輕一揮手。
掀起的風就能把我的生活吹得亂七八糟。
我很焦慮,這份焦慮可能影響到了江思敏。
他不高興了,不願意去婚禮彩排,把自己關在畫室裡。
我費盡心思才把他哄出來。
這件事後來被顧盼姿知道了,她問我是不是後悔了。
我忙搖頭說不是,我把聽到的流言告訴她。
她瞪我一眼:「顧堯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嗎?思敏是他的表弟,他不可能不知道分寸。」
話雖然這樣說,但在婚禮當天,她還是安排了一隊安保人員在現場。
江思敏是天才畫家,他的婚禮萬眾矚目,不能出差錯。
31
婚禮現場氛圍很唯美。
婚紗華麗,江思敏也打扮得很帥氣。
江家安排的安保也給足了我安全感,有他們在,誰也不能把我搶走。
一切都很完美,然後顧堯來了。
他就像姍姍來遲的男主角,萬眾矚目。
我從他身邊走過時假裝不經意地看了一眼。
他和四年前變化不大,隻是更成熟,身上的氣勢也愈發凜冽。
要不是帶著喬以墨,還真像來搶婚的。
最起碼風頭是搶走了。
司儀維持了幾次紀律,才把臺下賓客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臺上。
待現場安靜下來,司儀才開始念誓詞。
他問江思敏:「你是否願意娶她為妻,愛她,安慰她,保護她,不論貧窮或者富貴,生病還是健康,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嗎?」
江思敏沒有立刻回答,臺下開始議論紛紛。
若有似無的目光投向我和顧堯。
我隻專注地看著江思敏,一點都不著急。
司儀又問了第二遍,江思敏還是沒回答。
司儀小聲問我,要不要略過這一環節。
我搖了搖頭,彩排的時候第五遍他才回答呢。
現在才第二遍,不著急。
江思敏對文字理解慢,但不是一點都不懂,隻需要給他時間。
司儀又問了第三遍,這次江思敏回答了。
「願意,願意,願意……」
我看他又要化身復讀機了,連忙拉住他的手。
他被安撫住了。
看局面控制住了,司儀松了一口氣。
他又把誓詞問了我一遍,我說願意。
然後就是交換戒指。
一切都順利得不可思議,沒有什麼搶婚逃婚。
這天我跟江思敏正式結為夫妻。
在婚禮上,我虔誠地許了個願。
我希望以後的日子能夠風平浪靜。
再也不要搭上顧堯了。
我跟他的故事,早該謝幕了。
(正文完)
番外
1
新婚夜。
謠言果然不可信。
江思敏明明很行。
之前我以為江思敏不懂結婚的含義。
我也不想逼迫他理解,如果他不喜歡兩個人一起睡,我甚至可以接受跟他一輩子分房睡。
可是等我們進入新房,他突然對我說:「脫衣服。」
這是他第一次對我說三個字的話。
看我沒反應,他甚至親自上手,嘴裡邊念叨邊扯我的衣服。
我內心母性的一面在流淚,誰把我家小孩教壞了啊。
作為正常女性的另一面卻在竊喜,不用當活寡婦了唉。
2
養母在我和甄玉嬌出嫁一年後,抑鬱症突然變得嚴重。
可是養父一直瞞著,直到她再一次自S。
等我和甄玉嬌匆匆趕到醫院時。
正好看到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帶著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在病房。
女人正在教小男孩叫人:「小傑,這是你大媽,快叫大媽。」
看到他們,我瞬間明白養母的抑鬱症為什麼會變得嚴重了。
我上前去推開這對母子:「誰讓你們來的?滾出去!」
那個女人掙扎:「放手!你以為你是誰啊?你這個假千金!」
甄玉嬌一時摸不著頭腦,問我:「姐,她是誰啊?」
「爸的助理,也是他的小三。這個男孩是私生子。」
甄玉嬌一驚,嘴裡立刻罵道:「爸竟然出軌了?!該S的老三,我打S你!」
說完她便衝過來,一把扯過那個女人的頭發,對著她扇巴掌。
那個男孩嚇得哇哇哭。
養母本來正出神地看著窗外,聽到房間吵鬧才回過神。
她看到我們在跟那個女人廝打,想起身阻止:「嬌嬌、滿滿,你們別打了。」
我把養母扶回床上,交代打得真酣的甄玉嬌:「玉嬌,出去教訓,別嚇著媽了。」
甄玉嬌抽空回頭:「沒事的媽,我在農村打架打得多,有分寸。」
說罷便把人推出病房。
我把門一關,清靜。
我問養母,是不是養父想把私生子認回來。
她點頭,又向我道歉:「是媽沒用,他們天天來鬧,媽實在是受不了了。」
我安慰她:「媽,我們長大了,想要的東西可以自己拿。你不用難過。
「你才是最寶貴的財產,如果你出事了,我跟玉嬌就沒有媽媽了。」
3
我跟甄玉嬌商量了下,我把養母接走。
她留在蓉城爭家產。
「你有許家和江家的支持,不用怕他們。」
甄玉嬌點頭:「姐,你放心,我們的東西一分都不會便宜了別人。」
我鼓勵她幾句,便帶著養母走了。
三年後,甄玉嬌使手段挖空了養父的公司。
有許家和江家施壓,蓉城無人敢幫。
養父破產,跟著情人小三過著窮困潦倒的生活。
養父找姑姑求助。
姑姑隻能賣奢侈品,繼續接濟養父,想助他東山再起,結果最後以跟丈夫離婚收場。
4
有一年的京市青年藝術節。
江思敏被邀請去當評委。
在看到一個女孩的畫時,他突然很激動。
他指著那幅畫大喊:「不,不,我的!我的!滿滿,我的!」
在場的其他人都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我一邊安撫他,一邊想他是什麼意思。
我仔細看那幅畫,是有點眼熟。
這幅畫畫的是一個女子裸露的背部。
我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江思敏曾經畫過一幅一樣的畫。
當時我在他的展覽會上見過,不過那幅剛擺上不到一個小時便被撤走了。
因為這幅畫畫的是我,連我腰間的那顆紅痣都清晰可見。
江思敏不喜歡我的私人畫被擺出來展覽,應該是經紀人去拿畫的時候拿錯了。
後來這幅畫就不見了,也不知道被他藏哪去了。
現在這個女孩的畫,跟江思敏的那幅幾乎一模一樣。
隻是那個女子的腰間少了顆紅痣。
我對那個女孩說:「這幅畫是你畫的嗎?我懷疑你抄襲我丈夫的畫作,請你把這幅拿走,它不配參加評選。」
女孩很囂張,她不承認自己抄襲,還讓我們拿出證據來。
要證據,還真沒有,那幅畫已經不見了。
而且展出時間短,網絡上也沒有流傳出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