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到現在,我看著對面的紀南淮,心中一陣顫動。
他喉結上下微微滾動,卻始終未曾開口。
思緒在腦海中快速流轉。
他方才提出的問題仍在心頭盤旋。
“林思媚,回答我的問題?”紀南淮微皺著眉。
他的目光聚焦於我的雙唇。
也許,是因為試衣間空間狹小的緣故。
我注意到,他的額頭正冒出細密的汗珠。
不知從哪裡湧起了一股勇氣,我踮起腳尖,輕輕地親吻了他的臉。
Advertisement
這就是我的回答。
5
我定睛望著他。
他也凝視著我,眼眸深邃平靜。
在一陣尷尬中,我向後退了半步,為剛才的大膽行為感到幾分不安。
突然,他輕笑一聲,握住我的後頸,俯身深深地吻住我。
我一時怔住,試圖躲避。
他緊緊摟住我的腰,再度將我牢牢按在牆上。
一隻手穩住了我亂動的頭顱。
“紀南淮。”
趁我呼喚之際,他趁機加深了吻,熱情而又直接。
這綿長的一吻,幾乎令我窒息。
我的耳邊回蕩著他喑啞的聲音:
“林思媚,我們結婚吧。”
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聲,我隻能依偎在他的懷裡,任由他繼續親吻下去。
我試圖掙脫束縛,撕扯婚紗。
紀南淮停下了動作,擁抱著我,氣喘籲籲地笑道:
“把婚紗撕壞了,婚禮怎麼辦?”
“林思媚,穿上它,和我一起走進教堂吧。”
我還沉浸在那個長吻裡,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他已經開始撥打電話,聲音堅定清晰地說道:
“趕緊請雙方父母過來,順便調整一下他們的座位。”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
紀南淮抱起我,推開了試衣間的門。
外面是他的團隊成員。
見到我們,所有人整齊地鞠躬行禮。
我臉緋紅,一頭埋進了他的懷中。
紀南淮抱著我走到鏡子前,輕輕幫我戴上那枚剛剛摘下的項鏈。
“這是你父親留給你的遺物,在如此重要的日子裡,怎能不佩戴呢?”
他怎麼會知道這是我爸爸給我的嫁妝?
我抬起頭,睜大雙眼望向鏡中的他。
他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發,幫我整理好婚紗。
他朝我伸出手:“林思媚,你願意嗎?”
我看著他,把手放進他的掌心裡。
我們並肩走出化妝室。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如同懷抱珍貴寶物一般。
我不禁問了一句:“你緊張嗎?”
他停下腳步,面向我:“娶到了心愛的人,怎麼可能不緊張呢。”
我心頭一震,垂下了眼簾,有些不自信的問:
“你喜歡的人是我?”
怎麼可能?
與他的那些前女友相比,我太過普通。
紀南淮靠近我,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
眼前浮現出一張俊美絕倫的面孔。
平時冷酷的他,此刻臉上洋溢著難得的笑容:
“作為陳老師的高徒,這點自信都沒有?”
我頓時愣住了。
這些年確實消磨了我不少稜角。
我早已忘記自己曾經是眾多貴族子弟追捧的年輕服裝設計師。
隻因一份合同,錯失了最美的年華。
“林思媚,從今以後,你除了是我的妻子外,更是你自己。”
紀南淮轉身,幕布緩緩升起。
在花海映襯下,紀南淮牽著我的手向舞臺前方走去,坦坦蕩蕩,仿佛一切本應如此。
6
訂婚變成了結婚,而且還直接換了個新郎,整個過程不到兩個小時。
儀式結束後,我們趕在民政局下班前辦理了手續,領取了結婚證。
就這樣,我們正式成為了法律上的夫妻。
到了他家門口時。
他領著我進了屋,接著牽著我的手走進了他的臥室。
那張床格外寬大,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他過去曾帶回家的那些女孩。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紀南淮汗水淋漓的模樣,以及他抱著穿睡衣的女孩歡笑的場景。
本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卻抓得更緊。
突然間,他伸出手溫柔地撫過我的臉:
“林思媚,你跑不掉了。”
“我沒想跑。”我搖搖頭把結婚證從他手中拿過來。
打開床頭櫃,裡面堆滿了各種未開封的安全套。
輕輕合上抽屜後,我轉身面對著他,臉上不自覺地浮現一抹紅暈。
其實,我已經很長時間沒和顧景宸同房了。
每次親熱之際,程明菱總是能恰好打電話過來打斷我們。
多次下來,我覺得應該是顧家有她的眼線。
我強裝鎮定的看向紀南淮:“這些怎麼都還沒拆呢?”
紀南淮靠了過來,在我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隨後,兩人的手指自然而然地纏繞在一起。
緊接著,他緩緩逼近,將我逼至牆角,緊密貼著我,不留半點空隙。
我情不自禁地側過了臉龐。
他用手掌固定住我的臉,讓我緊貼於牆上:
“林思媚,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回應,隻是定睛看著眼前人。
“紀南淮,我們要不要先去醫院做個檢查之類的?”輕輕地推開了他,我微微眯眼笑道。
“林思媚,”紀南淮將我的雙手舉過頭頂抓緊,眼中閃爍著幾分急切,“別這樣看我,我不是那種人。”
話音剛落,緊接著是一波熱烈而迅猛的親吻。
突如其來的攻勢使得我發出了一連串難以抑制的曖昧低吟。
那聲音猶如導火索般點燃了彼此之間的欲火。
他溫潤的手指輕撫我的唇邊,一邊親吻一邊摩挲。
窗外灑進的月光映照在他的側臉上,那一刻,親吻變得愈加深入與濃烈。
由於無法發聲,我隻能通過輕微掙扎傳達出停下之意:
“紀南淮,你平時就是這麼做的準備嗎?”
紀南淮有些不滿:“根本不需要任何特別準備。”
我微微睜大雙眼:“一開始就直接來硬的?”
聞言,他的瞳孔瞬間緊縮,用力掐住了我的下巴,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他雙眉緊皺,目光深邃如海:“林思媚,我從未有過這種經歷,我未曾與其他女性發生過關系!”
這句話宛如驚雷劈空而下,直擊心靈深處。
下一秒我就被推倒在柔軟的床上。
紀南淮在我鎖骨上輕咬了一口:“你現在滿意了吧?”
我笑眯眯的看著他:“你說的是哪方面?”
對方投來的熾熱視線,緊緊鎖定了我。
7
我心底,忽而湧起一陣莫名的好奇。
既然他從未真正意義上接觸過其他異性,那麼為何還會讓眾多女孩踏足此地呢?
正當此時,恰好餘光瞥見了透過窗簾縫隙瀉入室內的月色。
我這才明白,每當夜幕降臨,他隻需轉頭便能看到獨自在陽臺上靜默思索的我。
我抬頭看著此刻眼前的這個人,用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他的臉。
“紀南淮?”
“嗯?”
“你是不是很久之前就已經開始對我產生了好感?”
偶爾想起過去的那些瞬間,我的眼眶便不自覺地湿潤起來。
剛從學校畢業就加入了顧氏集團,在參加的第一個發布會上,我簡直像是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
好不容易磕磕絆絆地講完介紹詞後,手上已滿是汗珠。
慶功宴上,顧景宸輕輕地攬住我的肩膀,示意我接過客戶遞來的酒杯。
直到客人們都散去後,我也終於撐不住了,一頭衝進了洗手間。
淚水迷蒙中,一個高挑的身影緩緩走進。
他的手掌溫暖有力,輕輕扶住了我。
我順勢勾著他的脖子,被他帶上了車子。
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我依偎在他懷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有點兒暈眩時,我不由自主地抬起了他的臉龐,輕柔地觸碰了他的唇瓣。
男人立刻繃緊了身體。
當我抱怨說:“你真無趣,一點主動性都沒有……”他卻猛地抓住了我的後腦勺,強勢地分開我的雙唇。
“林思媚,做我的女朋友吧。”
他的吻愈發炙熱,而我卻無力反抗。
就在快完全迷失自我的那一刻,僅存的理智讓我推開了他。
昏暗中,我們四目相對,剎那間我恢復了清醒。
“紀總,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我掙脫了他的懷抱,大聲喊著要下車。
望著那輛黑色轎車逐漸消失在夜色中,站在路口的我緊緊裹住自己的衣服。
成為女朋友?
我不禁苦笑著,這大概隻是隨口一說而已。
富人的話,哪能當真?
從那以後,我更加全力以赴地工作。
有些人確實能夠激勵你不斷前進,即便,你永遠也無法趕上他們。
紀南淮,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永遠追不上的影子。
“其實那天,你知道我在向你表白對不對?”紀南淮凝視著我問道。
我正準備否認時,他卻突然把房間裡的燈全部關掉,隻留下窗外月光映照進來。
整個空間仿佛隻剩下他明亮如星辰的眼睛。
耳邊傳來低沉且略帶壓迫的聲音:
“林思媚,選擇了我,就得承擔這個責任。”
他靠了過來,溫熱的氣息,在耳旁與脖頸上輕輕拂過。
呼吸漸漸急促沉重。
半夢半醒間,微弱光線中看到他稜角分明的臉龐,臉微微泛紅。
“紀南淮,要趕上你真的很難。”
他抱緊了我的腰,在我頸側找到了一處停歇之地,感覺彼此之間再無任何隔閡。
8
半夜,疲憊不堪的我躺在他懷裡,感受著身後傳遞而來的暖意,根本不想有任何動彈的想法。
然而,突然有門鈴聲響起。
緊接著紀南淮收到了顧景宸打來的電話。
紀南淮揉著太陽穴,但仍側身擁抱著我接起了電話:
“大半夜的,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顧景宸聽聲音有些為難:
“阿淮,開個門吧,明菱今晚暫時借住你這裡,你也知道林思媚不太習慣與人同住。”
我閉著眼睛聽著他講電話。
紀南淮關掉收音,手指輕輕撫摩我的腰部,然後抬起我的下巴:
“原來紀夫人喜歡獨處啊,那你另一半怎麼辦呢?”
我輕柔地撫摸著他略微粗糙的手心回應道:
“紀先生對我來說是特別的存在,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說完,我臉上不由得有些發熱。
紀南淮俯下身來在我額頭落下了一個溫柔的吻:
“好吧,我先去開門再說吧。”
屋外,顧景宸一手拉著程明菱,另一隻手拖著行李箱。
紀南淮開了門,顧景宸徑直走進房間,拉著程明菱在沙發上坐下。
他雙腿一翹,目光上揚瞥了一眼紀南淮脖子上的印記,眼神中透出戲謔:
“阿淮,你剛才是不是……”
他隨意地把手搭在沙發背上,程明菱很自然地依在他的胳膊上。
程明菱端坐於旁,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隨著顧景宸的視線望向紀南淮的脖子:
“不知是哪位姑娘這麼有能耐,竟能讓平時那般高冷的紀總破了戒。”
我站在二樓,不自覺地將衣服裹得更緊。
果真是她,程明菱,三年前撇下顧景宸出國,如今仍舊令顧景宸念念不忘。
連紀南淮平時偽裝的那點小把戲,都被她輕松洞察。
隻見紀南淮緩緩踏上旋轉樓梯,朝躲在陰影中的我投來一眼,他的目光仿佛藏著燃燒的火苗。
落地燈灑下的溫暖橙光柔和地籠罩了過來。
半開玩笑似的,顧景宸笑眯眯的說:
“阿淮,那女孩子應該還沒走吧?”
紀南淮沒有接話,隻是聲音冷淡道:
“今天訂婚宴把你未婚妻單獨留那兒,她沒生氣?”
顧景宸臉色一僵,接著又自嘲地笑笑:
“有時候真的挺麻煩的,她似乎永遠都不知足,已經不再年輕,卻還想要從我這兒得到更多。”
程明菱低著頭擺弄著手裡的手機,顯得毫不在乎。
忽然間,顧景宸伸手取過了程明菱手中的手機,先是一怔,隨後連忙收回手臂,神色緊張起來。
他站起來舉著手機詢問紀南淮:
“阿淮,你今日大婚?”
紀南淮則拉住我的手轉過身去微微一笑:
“不錯,正是下午領取了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