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溫晚晚精神通道中的聲音,公金雕這才停下了到現在都沒重復過的與優美語言。
溫晚晚看了一眼身旁略選血腥的場面,稍稍移動了一下攝像頭。
“場面有些少兒不宜,就不給大家直播了,我用語言講解一下,自行腦補。”
“金雕不是蛇,不可能一口直接將這麼大一隻草兔全都塞進去。”
“而且相比於蛇的消化系統,金雕對於毛發一類的消化能力也會差一些。”
“面對著食物,它們通常會用兩個爪子按住,隨後用鋒利的鷹嘴撕開一塊塊肉。”
這場和兩個大家伙一起的直播略微有些短暫,溫晚晚也沒在這裡待多久就選擇關掉了直播朝著山下走去。
一邊走,一邊還定好了今晚的酒店和明天的飛機。
岡仁波齊的事情忙完,她也不打算在這裡留多久了。
明天是必須要走的,雖然走的官方的路子不至於被強行留下來。
但萬一這群人拿出點什麼東西誘惑自己,恐怕那就很難回得去了。
溫晚晚深知自己的抵抗力究竟有多弱,金錢和權利這些還好說,對於她來說完全沒什麼吸引力。
但這群人若是拿什麼稀有的動物誘惑,那恐怕她就是回不去了。
……
時間就像是摩託車撞過的夏利,總是不知不覺報廢在當場。
轉眼間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溫晚晚打著哈欠推開了救助站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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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沈南正抱著一隻白色的大家伙,翻看著《華夏本草》。
“站長,你回來了!”
“嗯,你懷裡那個什麼情況?”
“前天被護林員送來的,犬類細小,自己找上門去的。”
聽到沈南的解釋,溫晚晚也將目光移動到了這隻白色的身影上。
全身的毛發看起來異常的幹淨,通體沒有一絲雜毛,偌大的尾巴一甩一甩,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仙子一樣。
“白化赤狐?”
“對,白狐!”
狐狸白化不算是罕見,至少在東北地區白狐的數量不算少。
單單是長白山上溫晚晚就知道至少有五隻在這裡生活。
仔細觀察了一會,這家伙雖然表現的很虛弱,但經過救助病可以說得上是好了大半。
“白函呢?”
聽到了溫晚晚的話,沈南沉默了片刻之後就沉默了下來。
許久之後才開口解釋了起來。
“事情有點復雜,不過現在人在醫院。”
“慢慢說,怎麼了?”
溫晚晚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離開了幾天,白函能把自己送去醫院了。
沈南組織了一下語言,隨後也介紹起了溫晚晚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
“就是救助白狐的那天晚上,我和白函忙到晚上九點多,她說要吃點夜宵。”
“然後我看著白狐,她去鎮子裡的夜市上買點吃的。”
“為了速度,她就從那條小河直接穿過去了,沒想到被一隻花斑蚊咬了一口。”
“還沒等離開救助站呢,人就已經開始發燒了。”
“我給送到醫院後,確定是病毒感染,不過好在這種病毒危害性不強,大概一個禮拜左右就能出院。”
聽到沈南的話,溫晚晚也感覺一陣頭疼。
被蚊子咬一口這種事可大可小,如果是普通的蚊子那倒是沒什麼問題。
但就怕一些攜帶病菌的蚊子!
花斑蚊並非是我國本土的物種,而是東南亞地區的一種入侵物種。
甚至這幾年在東北數量已經急速攀升,再加上其良好的耐寒性,現在隱約已經朝著東北外擴散了。
花斑蚊實際上就是白紋伊蚊的俗稱,也被稱之為亞洲虎蚊,東南亞最常見的一種蚊子。
在南部地區也有分布,攻擊性極強,是一種傳播多種病毒媒介,包括登革熱,羅斯河和西尼羅病毒在內的十多種病原體。
但這玩意經過一代代的繁育,在東北地區的病毒性已經減弱了很多,大多數人都能憑借著自身免疫力抵抗過去。
白函隻能說是運氣不好,百分之零點零一的概率能遇上這種帶有強病毒的蚊子。
“明天我去看看她,順便問問防疫站那邊,不行的話今年再做兩次消殺。”
說話間溫晚晚已經將背包放在了一旁,揉搓起了溫晚晚懷裡的這隻白狐。
第233章 有助於恢復
白化這種病,在不同的動物身上發生的概率也不同。
像是東北虎的白化病就比較少,所以數量上特別珍貴。
但對於狐狸而言,白化是一個很正常的事情,它們白化的概率極高,基本上每一百隻裡就會出現一到兩隻。
溫晚晚揉搓著這隻白狐,感受著它身上柔軟的毛,趕路的疲憊頓時消散了不少。
不過玩歸玩,溫晚晚也沒忘記還有正事。
一隻手摸索出手機撥通了防疫站的電話。
“喂,這裡是長白山邊境防疫站。”
“你好,我這裡是長白山救助站,請問玉蘭醫生在嗎?”
“在,你稍等!”
電話那邊安靜了片刻,隨後一個帶著些許蒼老的聲音就重新響了起來。
“晚晚啊,怎麼了?”
“是這樣,我員工昨天過河的時候被花斑蚊給咬了,感染病毒住院,最近防疫站要是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再做一次消殺?”
“鎮子上的那條河?”
“對,就是那條。”
“行,這件事我記下了,今晚上我就讓人去做個採樣,要是數量多的話,過兩天就安排一次消殺。”
“麻煩藍姨了!”
“為人民服務嘛!”
再度簡單聊了幾句後,溫晚晚也將電話給掛斷,隨後靠在椅子上享受著白狐柔軟的毛發。
防疫站每年要對長白山附近這些花斑蚊進行最少兩次的消殺工作。
這玩意屬於入侵物種,雖然不可能徹底清除掉,但多多少少消殺可以有效遏制這家伙的數量。
今年的消殺已經做過了一次,按道理來說河邊不應該有這麼多的花斑蚊了。
但白函還是被咬了一口,極有可能是這玩意今年的繁殖量巨大。
單純的一次消殺無法遏制數量,不過具體還要等防疫站的採樣結果出來。
這方面溫晚晚沒法去管,畢竟救助站雖說是救助動物,但蚊子永遠也不可能進入到救助名單中。
玩了一會白狐,溫晚晚也將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番,隨後在餐館買了一些食物和沈南一起趕去了醫院。
一路走進了病房,白函帶著發白的嘴唇靠在床上,整個人都帶著一股生病的柔弱。
也還好這次感染的病毒不是什麼傳染性強的,打了兩天的點滴,目前已經不耽誤和人正常接觸了。
溫晚晚還記著,前幾年花斑蚊爆發的時候,出現過一種傳染性極強的病毒。
這玩意隻要有一個人被咬一口,大半個村子都得傳染。
若不是常年面對走私犯身上攜帶的病菌,經驗豐富,防疫站消殺和隔離做得快,那可不就是幾個村子的事情了。
一旦出現意外,甚至這個病毒都有可能波及到整個東北。
也正是那此的教訓,讓這幾年來防疫站對於花斑蚊的消殺工作都異常的勤快。
畢竟累幾天和累幾個月,大家心裡都能分得清楚,消殺可能會很麻煩,畢竟各個角落都要照顧到。
但若是病毒爆發,那恐怕就不是單純的麻煩了。
一旦出現了什麼致死的病毒,直接拉升到戰備狀態,先不提處分不處分的,那玩意可是會出人命的啊!
靠在床邊的白函見到溫晚晚,強撐著坐了起來。
“站長,你回來了!”
“嗯,感覺怎麼樣?”
“還好吧,就是鼻子還堵著。”
白函現在說話的聲音都很輕,隻是短短兩天,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她感染的這個病毒類似於腸胃感冒的症狀,發燒,咳嗽,上吐下瀉。
唯一的好處可能就是這玩意隻能通過液體傳播,前兩天的觀察期過去後,她就可以正常的行動了。
“給你帶了點吃的,多吃點有助於恢復。”
溫晚晚將手中提著的東西放在了一旁,隨後撐起了床上的小桌子。
救助站的醫療保險是滿額繳納的,再加上救助站半官方的看病補貼,白函住院壓根花不了多少錢。
有些人總說公務員的工資低,但實際上公務員的各項補貼幾乎可以完美的滿足了日常的生活。
隻要稍微控制一下消費,每個月的工資完全可以存下來大半。
當然了,除了孔子故鄉之外,別的地區對於考公也沒那麼執著。
白函看著溫晚晚擺在桌子上的美食,嘗試性的吃了一口肉沫豆腐。
但隨後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味道不對……”
“嗯?”
溫晚晚愣了一下,帶著些許疑惑朝著沈南看了過去。
“抗生素,再加上病毒性感冒,味覺會出現短時間的變化。”
獸醫也是醫生,對於白函的情況沈南顯然十分清楚。
在病好之前,白函不管是吃什麼味道都不可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