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難道不是因為偷東西才被抓進警局的嗎？
終於出現了完整的一幕。
少女披散著長發，蜷縮在角落，目光所及之處，仿佛是一片寬闊無垠的空間。
而她則是穿著一身純白衣裙，露出來的肌膚簡直白如美玉般，純潔無瑕，
“這……這是什麼時間段的？明明之前受了這麼多傷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愈合了！？”
江小圓驚叫出聲，同時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裡話。
“0029，站起來。”像是廣播一樣的聲音從音響中傳出，
視角慢慢上移。
大家這才發現，這哪是什麼寬大空間，分明就是一個四面鏡子的盒子房！
姜流螢的臉蛋比他們之前見到的還要美麗，但也更加脆弱，毫無血色。
【天啊，剛剛那串數字是阿螢妹妹的代號嗎？電視劇裡好像都這麼給試驗品編號的。】
【嗚嗚嗚我可憐的女兒哪有一點十四歲的樣子啊？瘦成什麼樣了都！】
【六，之前喊人家殺人犯，後來是妹妹，現在連女兒都出來了。。。不過這個時候的姜流螢是真的又白又嫩，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那個黑妹的？】
【特殊時期特殊稱呼嘛，反正現在的小阿螢我是真的很心水，希望能播久一點，不想看她長大啊啊啊！】
大屏上看始終是比不上VR眼鏡看著舒服，
姜斯年立即朝白漓的方向飛奔過去，然後摁住他的肩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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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可以再給我一個眼鏡嗎？”
就是這一晃，白漓的手從鼠標上一劃，一摁，
“啪嗒。”
黑屏了。
彈幕又是一片哀嚎。
“姜，先，生！”白漓也咬牙切齒，仿佛要將這三個字嚼碎一般，從牙縫中狠狠地擠了出來。
姜斯年回想起剛剛在門外聽到的，姜焰嘲諷的那句，
“看來這這項目是真不怎麼樣。”他下意識的便復述出來了。
白漓緊緊地握著拳頭，關節微微泛白，但僅僅隻過了短短幾秒，他的嘴角便也泛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你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
“那是因為在這段時間裡，你那可憐的妹妹極有可能遭受了無法想象的巨大創傷，以至於她內心深處對這段記憶充滿了極度的抗拒。”
說完後，姜斯年的臉色果不其然瞬間變得蒼白，
白漓乘勝追擊：
“姜先生不妨想想，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本應在陽光下自由奔跑年紀，卻被囚禁在這個陰暗的小空間裡，被安上編號，在這個地方到底承受著一切未知的實驗，整整一年。”
“不！不可能！那對人販子之前明明說了把她賣給……”
這次甚至都不需要白漓的提醒他便迅速醒悟過來，
無論螢螢是被送去做實驗，還是被賣給其他人，結局都終是慘的。
他的妹妹，原來在被找回來之前受過這麼多的傷害，
然而在螢螢受傷，流淚，思念他們的時候，他們又在做什麼呢？
答案似乎是……遺忘。
姜斯年呼吸一滯，面部的肌肉也痙攣起來，緊接著緩緩垂下了頭，小聲說：
“我一定會好好彌補她的。”
聽起來像是說給旁人聽，又像是一種承諾以及對自己的安慰。
白漓微微勾唇，扭頭繼續操作電腦，漫不經心地說了句：
“祝你好運，如果還來得及的話……”
——
姜氏大樓。
姜震天看著擺在桌子上的眼鏡，回想起剛剛大兒子所說，以及那張灰撲撲的照片，
心情愈發鬱悶起來。
對於姜流螢他自認為從未虧待過她，這麼多年供她吃供她穿的，
可她呢？
先是欺負年幼的妹妹，不尊重長輩，還小偷小摸，一副小家子氣上不了臺面的樣子，
這也就罷了，畢竟她是在那種偏僻的鄉下待了這麼多年，也不指望她能多麼懂禮貌，但是她還翹課，整天遊手好闲不務正業，甚至早戀、墮胎，
這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姜家就因為她一個人丟盡了臉面！
姜震天越想越覺得自己沒錯，便理直氣壯、毫不猶豫、拿起眼鏡就戴了上去。
恰好這時畫面連通，正是姜流螢坐在警察局裡的畫面。
【啊啊啊我的小寶終於被警察叔叔救出來了嗚嗚嗚】
【妹妹是不是又虛弱了，呼吸聲好淺啊，那個男人到底對我們妹妹做了什麼啊？】
【我覺得還好诶，像剛剛那樣白白嫩嫩，瘦瘦的我就好喜歡嘿嘿。】
【舉報！這裡有個死變態！】
姜震天沒想到居然還能看到漂浮在空中的彈幕，關於這些，
‘被警察叔叔解救’，‘白白嫩嫩’
這些詞匯是形容姜流螢的？？？她不是因為偷東西才被抓進警察局的嗎？
也恰好是警察認出了她，這才聯系上了自己，
不過當時他在做其他事，是娟兒替他接的電話，也是娟兒去接的人。
姜震天回憶起那天發生的事後立刻對著空中的按鈕研究了一番，想學他們發彈幕，以此告訴所有人姜流螢是因為偷了鄰居家的雞蛋才進警局的。
可他就在他準備按下發送鍵時耳麥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绾绾，你不是說你已經把人弄死了嗎？！她為什麼還活著？”
警局門外停下了一輛頂級豪車，聲音似乎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所有觀眾裡姓姜的人都驚住了，因為這車正是他們姜家司機標配。
而姜震天最是震驚，畢竟是相處了二十年的人，那聲音就算化成灰他都認得，
空氣沉默了一會兒。
姜绾绾情緒悶悶地說：“對不起媽媽。”
“不過我帶了個好東西，給她塗上以後爸爸一定不會喜歡她的，”
“而且我們隻要跟爸爸說她是因為犯了罪才被抓進去的……想必以後爸爸也不會喜歡她了吧，對嗎媽媽？”
王娟眯了眯眼，自從她得知這個跟前夫的女兒把姜流螢從山上推下去後自己就沒再輕視過她，
“當然了，我們绾绾真聰明，不過要想留下來的話，光是爸爸不喜歡她可不行哦。”
姜绾绾笑著說：“绾绾知道，哥哥們，和弟弟，還有绾绾的未婚夫。”
屏幕外姜震天緊皺著眉，他根本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如此的無釐頭，
反正沒有畫面他是不會信的。
第21章 姜震天嫌棄自己的親女兒
直到一位貴婦牽著大家熟知的姜绾绾出現在屏幕面前，
“這……”
王娟在看到姜流螢的模樣那一霎嘴巴微張，
沒想到這個在鄉下長大的野孩子能這麼白嫩，精致，
而姜绾绾就沒有這一層情緒了，反而更多的是玩味的口吻說：
“又見面了呢，姐，姐。”
“你？你怎麼在這？警察叔叔我的爸爸呢？！他怎麼還沒有來？”
姜流螢的瞳孔在見到姜绾绾那一刻猛地放大，
目光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驚愕和詫異，
而一旁領他們過來的警察一臉疑惑的問道：“她們不是你的家人嗎？”
姜流螢不由得結合剛剛聽到的對話，心中一沉，急忙搖頭：
“不！我不認識她們！我的爸爸是……”
“姜震天對吧，我是他現在的妻子，你的母親，走吧，跟我回家。”王娟不耐煩的直接接上了她未完的話，並拿出了一張最新拍的全家福，
姜震天、王娟、姜斯年、姜成渝、姜焰、連剛改名的姜绾绾也在照片上，
“都認識嗎？哦哦對了，這個小的是我跟你父親的孩子，叫姜焰。”
姜绾绾指著這張照片對姜流螢說：“這是爸爸去年帶我們去巴黎過暑假的時候拍的全家福呢。”
全家福，卻唯獨沒有她，
姜流螢。
“行了別看了，你媽已經死了，趕緊跟我們回去。”
王娟收回照片後抓著她的袖子就拽上車了，動作行如流水，卻也簡單粗暴。
直到被塞進車裡，車門關上時發出巨大的一聲，姜流螢才從媽媽死亡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靠靠靠，明明我隻開了百分之十的共感，但是阿螢妹妹傷心的情緒還是感染到我了，心裡疼疼的，】
【姜绾绾和她媽真不是人啊，剛剛的對話也是他們說的吧，什麼不讓爸爸喜歡姜流螢什麼的，賤不賤啊？】
【真是個心機婊，專門帶這種照認親。】
【帶全家照怎麼了？不帶姜流螢怎麼相信她們，某些網友別太敏感好不好？】
姜震天覺得這話有道理，至於娟兒的態度他也可以解釋，
肯定是姜流螢一身鄉村的貧窮氣息，以及不尊重她才讓娟兒這麼生氣的。
回想起時隔十年再見姜流螢的時候，她皮膚黝黑，衣服還破了好幾個大洞，整個人畏畏縮縮的，絲毫沒有半點名門閨秀應有的儀態風度，
與绾绾相比之下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娟兒不喜歡她也很正常。
“我的媽媽她……”
姜流螢才說幾個字就被姜绾绾塞進一個粉底液瓶到她手裡：
“拿著，擰開自己擦上。”
“不聽話你就別想知道你媽怎麼死的了。”
【咦？這不是C家最黑色號的那個粉底液嗎？不要啊我白白嫩嫩的阿螢妹妹！】
【拿別人母親做威脅，姜绾绾也太過分了吧。】
【擦個粉底液而已又沒要她命，绾绾還小，貪玩點怎麼了？又不犯法，總不能就因為變黑了她爸就不認她了吧？】
【呵呵，合法但是有病。】
姜震天看到這些彈幕後握了握拳，雖然這一點確實是绾绾做的不對，
但她再怎麼說也隻是個孩子，有些玩心也很正常，
反倒是姜流螢，面對母親離世這樣巨大的悲痛竟然連一滴眼淚也沒掉，冷漠得讓人心寒！
在大家的議論中畫面再次發生變化，
重新回到了開頭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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