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姜淑看到這一幕不禁有些憤怒,不過不是對姜流螢,


而是對這些惡意的彈幕,氣憤的皺著眉道:


“這些人怎敢隨意評價我們姜家的人?就算她做的再不對,也輪不到這些平民置喙,”


即便在她眼中這一切不過都是演出來的戲,可她的心在看到崩潰的跪在地上的姜流螢還是起了一絲心疼,畢竟她長著跟自己女兒極為相似的面容,


“早知如此,我們當初就應該把姜流螢養在身邊,最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被投上大屏幕讓這麼多人……”


傑克在這時輕輕用手堵住了妻子想說的話,


“淑,現在是屬於他們年輕人的時代了,就算我們把小孫女綁在身邊她也會跑的。”


當初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想法,他們才一致決定將姜若的三個孩子都留在姜家,留在華國長大,


“唉——”


姜淑嘆了口氣,正準備開口再說些什麼的時候,


畫冊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她原本想說的話瞬間被眼前的一幕驚到說不出來,


因為這最後一頁竟然是一幅極其逼真的素描畫,而畫上的人物,赫然是她和她的丈夫!


隻是……被顏料毀了將近一半,一人隻有半張臉,


但這並不影響姜淑分辨出來這畫上的他們竟是他們四五十歲時的模樣,


也是這個原因讓她的眼睛睜得更大了,顫著手指向畫冊,就連話都說的磕磕巴巴:


“這是……姜流螢那孩子畫的?可是那個時候她還沒出生,又怎麼會見過我們之前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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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她迅速移開通紅的雙眼,疲憊的伸出手撐住額頭根本不想再看,說:


“這劇情還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甚至還把我們的樣子放上了大屏,都沒問過我的意願。”


就在這時沉默已久的傑克開口了:


“親愛的,你看右下角,是不是寫著……RUO。”


什,


什麼?!


姜淑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可歲月不饒人,她的視力已經大不如前了。盡管她努力想看清那個角落,但眼前的字跡模糊不清。


“你先戴我的,”傑克急忙說著,迅速將自己的老花鏡遞給姜淑戴上,


而姜淑則是在看清屏幕上的小字那剎心髒猛地一沉,


緊接著就是淚水不自覺的從通紅的眼中湧出,最後順著臉頰滑落,直到傑克說話之前姜淑都傻傻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仿佛時間都停止了。


身為母親的她,又怎會認不出那是自己女兒的字跡呢?


“淑,要不我們還是不要看了吧,你也知道,這些都是拍出來的。”


傑克就算不看也能猜到妻子此時的情緒,這麼多年她還是這樣,隻要遇上跟女兒有關的事情都會哭得泣不成聲。


可惜換來的回答是妻子的搖頭,


那他能做的也隻有陪伴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盡自己全力去安慰她,


陪她一起看下去屏幕裡播放的視頻。


但誰也沒想到,


姜流螢似乎對此更加難以接受,她一邊搖著頭,一邊捂著那張被毀了一半的畫,


眼角很快就再次流出了異於常人的眼淚,而她的哭聲也並非常人的哭喊,


而是一種絕望到了極點的的嗚咽,她甚至沒有力氣去發泄,隻是一個勁的哭,


哭得令人心碎,


姜淑看著畫被毀成這樣說不共情是假的,那再怎麼說也是她女兒的遺物,


但她卻對姜流螢沒有多大的心疼,更多的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那是若若畫的……若若的東西我們不是都帶過來了嗎?怎麼,會在姜流螢手中……還被毀成了這樣,她為什麼不保護好我們若若的東西?”


可事實上,他們還有很多,姜流螢就隻有這一件姜若的遺物了,這也是唯一她找到的,母親生前留下的痕跡,


這曾經似乎也是她的畫室,可惜隻留下了這一本被其他人誤認為是空白的速寫本,


姜流螢恰好在最後一頁發現了母親留下的畫。


而她,則是用自己的內容補全了前面的每一張空白頁。


她一直在盡力的努力的尋找生活中樂觀積極面去填補,完善,


現在全毀了,連帶著她和母親最後的一絲牽連。


不幸中的萬幸是終於有觀眾發現了這一幅畫的不同之處:


【沒猜錯的話這幅畫是姜若畫的姜流螢的外公外婆,你們隨便上網搜一下姜若就可以了,百科圖片裡面有她的各種畫作,右下角都有這麼一個RUO的籤名。】


不好的言論終於在這一句話出來後逐漸減少,消失。


【要命了嗚嗚嗚,殺我別用親情刀,真的會哭的。】


【剛剛那些說我們螢螢拎不清的人還不快滾出來道歉?!這tm是人家母親的遺物!!毀了這幅畫的人真應該挨千刀。】


此言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般插進姜焰的心,臉色慘白。


他從姜流螢上樓的這一刻表情就再也沒變化過了,他的喉嚨裡、心髒上、甚至是眼睛,耳朵,好像每一個器官上面都插著一把匕首,


而這些匕首並不是別人給他的,是五年前的他親自投過來的,是他親手毀掉了自己最珍視的人。


這次姜焰甚至連對不起三個字都講不出口,


他對姐姐造成的傷害早已不是一句話就能治愈的了,早就不是了,就算他現在當場自刎在姐姐面前都求不到她的原諒,即使姐姐再善良……也不會原諒他了。


姜淑這回有了眼鏡的加持,將這些彈幕看得越是清楚心底就越是慌亂,


太奇怪了,他們說的話。


……


不知道快進了多久,大家親眼看著陽光變成大雪,


天色從亮至暗,


而姜流螢的淚也已經幹涸,手腳更是凍得冰涼,緩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找回知覺,從悲痛中清醒的看著四周的一片狼藉,


隻聽她哆哆嗦嗦的說著:“就……就要交試卷了,”


回想起老師說的,這一次考試決定了她們最後一年的培訓學校。


她原本是回來拿畫具的,因為學校裡的畫具不知為何統統不翼而飛,所以她跟老師請了假回來拿畫具,可是現在……


畫具毀作一團,時間也……


“過了嗎?考試……”


姜流螢不知道,但是她已經沒機會了,這散落一地的顏料,她該如何帶去考場,


再環顧一圈,


隻見她突然放下了胸口的畫紙,畫紙上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餘溫和氣息,


最後帶著不舍的目光將其擺平,小心翼翼地放到另一邊,然後就開始動作迅速的四處翻找起來。


眾人的第一猜想就是她還有什麼遺物,


就連姜淑也想的是她還遺漏了什麼在姜家,壓過了心中的異樣,全神貫注盯緊她的手。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最終隻找到了一張白紙。


沒錯,那隻是一張完完全全的白色的紙,


而她接下來的動作更是震驚全場,竟直接撿起了地上被掰曲的畫筆,就著地板上散落四處不均以及混合的顏料在這張白紙上作畫。


這……


【真是異想天開,姜流螢成績好唱歌好,哪怕是黑板報畫的好我都認了,但是水彩畫,就用地上這攤髒兮兮的顏料?開叉的畫筆?做!夢!少在這丟人現眼,麻煩導播切一下,這麼多外國友人呢。】


【我不同意你所說的,藝術從來不設限制,她可以用地上的顏料,用折斷的畫筆,也可以用地裡的泥土,吹落的樹枝,】IP2024奧運舉辦地。


【好樣的歪果仁懟的真棒!而且,這是姜流螢的記憶直播,不是專門拍給你看的電視劇懂嗎?要是不想看也沒人逼你。】


姜淑呆呆的看著這一句彈幕,在大腦中足足默放了三遍,又念出聲了一遍:


“姜流螢……的記憶,不是……電視劇。”


現在播放的原來不是電視劇!是姜流螢的記憶!!!


重新編排好句子的順序後,姜淑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變成了肉眼可見的恍惚,


因為這意味著……


“這一切是真的,”


傑克也意識到了,如果這裡播放的是他們孫女的記憶,那他們所說的若若是被殺害、姜流螢在姜家被欺負,


“都是真的,我們的女兒……還有孫女……”


姜淑說著說著突然注意到了屏幕裡少女在短時間內完成的畫,


一眼就能看出她畫的那是一片廢墟,


由崩塌的建築殘骸、鳥的屍體,還有各種隨處可見的垃圾組成的一片廢墟,


那廢墟之上則是灰蒙的霧,連帶著天空也失去了原本該有的顏色,


整幅畫卷就像是末日來臨的場景,沒有一點生機,再正常不過的畫了,末日幾乎是所有人類都曾幻想過的,這幅畫也正如大家印象中的世界末日那般,


除了一點。


廢墟中唯一一處半個拳頭大小的空白,從遠處看那裡似乎什麼也沒有,形狀就像是一顆心髒,


直到姜淑走近,驚奇發現這就是一顆心髒,仔細看便能發現有許多紅色的大小不一的血管附著在上面,


而這,是一顆白色的心,流著紅色的血,


再看,心髒周邊冒出了無數條白色的經脈,同樣都繞著紅色的血管,尤其是伸向天空最長,最寬,又像是一顆無比巨大的白樹延伸至畫框,抱住了整個世界。


誰也沒有想到,姜流螢居然真的用那一灘混合在了一起的髒顏料畫出了這一震撼的一幕,


就連辦過無數畫展的姜淑一時間都看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從震撼中走出。


【太神奇了,明明用的也不是經典的撞色,但就是看得我的心髒咯噔一下,】


【說不出向上還是向下,你說它積極吧,這麼明顯的廢墟,說它積極吧,又給了你加了一棵茁壯的樹,樹的周圍還繞著生命力的紅線。】


【不!不可能!明明都沒有白色紅色顏料了,地上這一灘頂多就是黃黑灰,怎麼可能畫出這樣鮮明的畫?依我看姜流螢一定還有其他的備用顏料,真是服了剛剛還表現的那麼慌張我還以為怎麼了。】


姜淑卻一眼看出了原因,那白色的根本不是顏料,而是畫紙它本身的白色,隻不過……姜流螢用了紅色去修飾才顯得沒有那麼突兀,


奇怪的是這紅色從哪裡來的,作為三原色之一根本不可能調出來的,而這也在鏡頭對準顏料盤的那一刻找到了答案。


那種紅色的不能是別的,隻有血才能夠達到,她的孫女竟然以血作畫,


就這麼……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嗎?不過就是一場考試,有什麼能比健康還要重要的!


姜淑頓時氣的一口氣喘不上來,咳了兩聲,


糟蹋天賦先放一旁不管,她怒道:


“姜震天就是這樣照看若若的孩子的嗎!?讓她在自己的家裡被欺負,用地上的顏料,甚至一看就知道還是廉價的牌子”


“傑克,你這次就不要打錢給姜震天了!你看看我們的孫女,這麼瘦,穿的這麼少……快備機,我現在就要回國!”


傑克同樣難受極了,他的親孫女居然在華國過成了這樣,


但是算算日子他們現在都已經成年了,這樣貿然過去打擾人家的生活也不好,他還是勸道:


“我們還是先把這些事情弄清楚再回去吧,現在播放的應該是孫女之前的記憶,”


第177章 姜流螢初次反擊


姜淑堅決不同意:


“姜流螢事小,我們若若的事呢?她很有可能是像這些評論所說的一樣,是被謀殺!”


說到這時她的情緒又變的激動,緊緊抓住了丈夫的手臂喊道:


“傑克,我們的女兒若若是被謀殺的!而兇手還在華國逍遙法外!”


老人的那張保養尚好的臉在這一刻布滿了皺紋,可見她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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