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真的是因為他是實驗的失敗品所以才會……
‘夠了，’
姜成渝腦中憑空出現了一道聲音：
‘你這麼多年來都可以以正常人的姿態守護著姜绾绾，這樣的你怎麼可能不具備愛的能力？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不要再給自己找任何借口，去道歉吧。’
可如今他哪還有臉面再見這個被他誤會、侮辱、謾罵了這麼多年的妹妹，
他也隻敢看看直播隔著屏幕去觸碰這個曾經近在咫尺的親人。
說到底還是不敢。
第217章 又一次，刀進入她的胸膛
“配合我，你就能見到你的母親。”
白淮山一邊說著及時攔住了姜流螢朝他揮過來的巴掌，就這麼弱的人居然也敢妄想打他？
是不是太久沒見了導致她都忘記了自己的手段。
姜流螢奮力抽出手，無所畏懼的仰頭說：
“你在騙我，我媽媽已經被王娟害死了，我看過……死亡報告，”
當她說出這句話時，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雖然不想親口承認這個事實，但姜流螢的確為了調查清楚當年的真相特地黑進了醫院系統查看屍檢報告。
裡面包含了母親屍體上所有的傷口照片……
其中，也包括了王娟口中被她用高跟鞋砸出的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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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法醫卻把這些統統歸咎於車禍創傷。
一場蓄意謀殺最後以意外死亡收場。
由於出車禍的地方沒有監控，屍體也已經拉去火化，姜流螢至今也沒能找出其他有力的證據證明王娟謀殺。
不過看看現在，她自己也要淪為階下囚了，早知如此她還不如一命換一命，先殺了王娟替母親報仇！
這樣起碼還能死得其所。
“砰——”一聲，
房間裡回蕩著姜流螢倒下那一刻與地板碰撞出的聲音。
白淮山的瞳孔猛地收縮，隻見姜流螢像一個破碎的娃娃般毫無生氣地倒在地上，眼睛還睜著，但眼神卻黯淡無光，
就這樣沒有任何預兆的倒下了，可他分明還未曾對這個不聽話的實驗體做出懲罰，
該不會……是她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
白淮山匆匆上前在姜流螢身邊蹲了下來，晃動著她的身體喊道：
“0029？姜流螢？起來，我給你做個全身檢查。”
然而任他怎麼拍人都沒有一點反應，而她的嘴角居然緩緩流出一抹鮮紅的血，
白淮山的呼吸再次一緊，猜到真相的他隨後怒罵一聲：
“蠢貨！”
然後快速把人抱了起來離開這裡，隨著他的視線移動，眾人逐漸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與之前那個陰森昏暗的實驗室不同，這裡更像是一個科技研究室。
來往的都是忙碌的身穿連體工作服的員工，行色匆忙。
不過再匆忙經過白淮山身邊時都會停下腳步，低頭對他問候一句：
“博士。”
“嗯，跟我去3號倉。”
設備倉倉門被打開的那一刻許多人都被眼前的全自動化醫療設備給驚嘆到了：
【早就聽聞白氏在醫學上的研究領先世界，沒想到器械也是。】
【好高級啊，還有機器人诶！】
【呵呵一堆破銅爛鐵就高級了？別忘記這些都是用人命換來的，我可憐的螢螢啊，】
【也不能以偏概全吧，說不定隻有那些藥物才是實驗來的，這些機器肯定不是，白博士還是為人類做出了很多貢獻的，可以減刑嗎？不要抓白博士啊，要抓就抓白漓好了。】
【樓上是不是忘了咱現在看的視頻都來自記憶提取器，這是白漓造的，而且白漓頂多就是騙了騙姜流螢的感情，白淮山才是罪魁禍首。】
【真是瘋了！居然還有人會把兩個敗類拎出來討論誰更該被關進監獄？我說你們別太愛男了，要是真那麼心疼他們，不如你們代替那些被實驗的孤兒送上門給他們做研究吧，而且，這些高科技是能給你們這些普通人用的嗎？真以為白家是國有企業給你們做慈善的呢？】
一句話打破了所有人的幻想，隻是還有一些不死心的仍然認為隻要等藥品批量化生產的時候就能輪到他們。
對此，
接下來畫面將徹底推翻了他們的猜想。
姜流螢被推入治療倉後一通電話打了進來，一開口便是流利的英文。
屏幕上還貼心的附上中文字幕：
“白先生！您研發的新型藥品KA916實在太有效果了！我們公司高層一致通過了決議，”
白淮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本想等對方主動報數的，卻遲遲沒有等來對方的回答他隻好主動問道：
“你們這次打算定多少？”
對面保持了半分鍾的沉默，然後緩緩吐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驚訝的詞：
“買斷。”
當即全華國的網友都怒了：
【他爺爺的，這到底哪國，怎麼能貪成這樣？】
【肯定是老漂亮，漂亮國最喜歡搞這種壟斷了，資本主義都該死！】
【白淮山應該沒這麼傻同意吧？身為一個華國人有好東西當然是先給自己人用啦！】
然而白淮山的回答：
“有什麼好處？”
哦，應該說是問題，但也從側面說明了，好處到位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一個聰明的資本家不會放過任何一絲獲取利益的機會，
可耐不住就是有人喜歡共情資本，拿著月薪三千的工資去心疼一個月薪過億的老板：
【白淮山這麼說應該是在釣魚，就想看看他們漂亮能花多大的代價而已，也沒說要賣對吧。】
【說起來這個藥物我有在醫院裡見過，好像是修復液之類的東西，應該是沒賣的。】
電話那頭回答：
“One hundred million dollars。”
一億美金就想買斷？
白淮山呵呵一笑並沒有回答，對面便知道了這是在等他們增加籌碼。
很快，電話那頭好像換了一個人，從年輕的聲音變得蒼老：
“白先生，我想您除了我們很難再找到其他這麼大方的買家了吧，哦對了，聽說您在華國的地下實驗室非常出名，怎麼不自產自銷呢？華國的人數可比我們這些地方大多了不是嗎？”
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看的觀眾一頭霧水，
對於白淮山來說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他的意思就是如果不賣，他們就有會煽動他們的同盟國家一起抵制，
而唯一一個購買力能與之抗衡的華國，
藥監局卻對於藥物的上市要求極其嚴格，搞不好一查地下實驗就會敗露，
所以他的第一目標當然是面向海外。
隻是他還是低估了這群人的野心。
不過他白淮山也不是好欺負的，他有的是辦法給自己洗白，將藥物變得幹幹淨淨的在華國上市，
但是需要一些時間罷了，他還等得起。
怪他這些年一直急著研究，沒來得及處理掉尾巴，不然不至於現在還要忌憚這些人。
就在這時治療完成的姜流螢從機器中推了出來，比其他用過這臺機器的傷者快了十倍不止，不愧是實驗體中第一個成功的。
“白先生，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老人再一次開腔說話，仿佛篤定白淮山會答應他，
白淮山皺著眉，目光停留在電腦屏幕上關於姜流螢的檢測報告，
或許……他想到該怎麼處理了。
“藥繼續按照五百美元一劑，不過，我們可以把唯一一個成功的實驗品以五千萬美金的價格賣給你，它代表了我們實驗的最高水平，自愈速度是藥劑的百倍。”
毫無疑問的，
“deal”
……
姜成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叔叔就這麼輕輕松松的，把螢螢賣了？
五千萬美金而已！為什麼，他們也可以買啊！他們出得起錢！
為什麼要賣給外國人！
“太過分了，你怎麼能這樣，那是我的妹妹啊，你跟我媽不是同學嗎？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
姜成渝晃著腦袋，眼球猩紅的看著畫面裡那個看上去和藹的男人，
始終想不明白這個印象中跟母親關系很好的叔叔為什麼要這樣對螢螢。
或許是姜流螢聽到了，二話不說從儀器上下來，卻沒有跑，
隻是環顧著四周，似乎是在找什麼……
趁手的武器？
大家看到她拿起櫃子上的手術刀那一刻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把刀尖對準白淮山，
然而變故就是在這時發生的，
刀尖沒有對準別人，直直的對準自己的心髒猛地扎了下去。
“住手——”
白淮山大喊一聲朝她撲了過去，可惜還是沒能阻止刀尖沒入將近一半進她的身體，鮮血當即噴湧而出……
姜流螢的表情卻沒有半分痛苦，
她的求死欲早在她得知迎接自己又要經歷一次五年前的痛苦瞬間達到了頂峰，
她寧願用死亡換取擺脫痛苦的機會也不願再承受多一秒的折磨。
跟五年那一次搶到武器唯一的區別就是，
五年前她首先把槍口對準白淮山，以此威脅他放自己離開，
而如今自戕卻變成了的首選，
【姜流螢是真的失去了所有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啊。】
就連那些在公寓裡無憂無慮的日子對現在的她來說，竟也成為了坦然面對死亡的理由之一，
為什麼？
因為她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暖意了，所以才可以義無反顧的選擇現在這一條重生之路吧。
第218章 死了一次還不夠嗎？
“不要，不要這麼殘忍，螢螢你不要離開我們……”
再次看回姜成渝的視角時，他整個人已經崩潰到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臉上糊滿了淚和鼻涕，
手機則是在他看到刀尖即將刺入姜流螢的肉體剎那被他丟出好遠，
現在則是又萬分後悔的爬過去撿手機，膝蓋在地上摩擦出一道道刺耳的聲音，
剛做完手術的縫口也因為動作而險些裂開，但他卻感覺不到痛，或許是因為內心的痛苦沒過了所有。
可當他終於撿到手機時，卻又因為畫面裡觸目驚心的紅嚇到再次拋出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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