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懸了許久的心終於被妥帖地放到地面。


 


我抱著奶奶,嚎啕大哭,像是要把這陣子的委屈都哭盡似的。


 


晚飯時間,我謝絕了奶奶的用飯邀請,驅車趕回了家中。


 


門一打開,一隻白色的大狗猛地朝門口撲來。


 


我不受控制地尖叫出聲,渾身顫抖地癱軟在地。


 


自從那年我和流浪狗搶食,被狗追著咬了幾條街。


 


我就落下了怕狗的毛病。


 


傅晏禮明知道我怕狗......卻還帶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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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


 


一聲軟糯的聲音喚住了那隻狗,楚瑤探出頭來,滿臉戲謔。


 


嘴上卻說著:“姐姐,你沒事吧,我沒想到你這麼怕狗。”


 


小腹隱隱作痛,我衝著姍姍來遲的傅晏禮,聲嘶力竭地喊:


 


“傅晏禮,把它帶上去關起來,不然休想我進門!”


 


傅晏禮趕忙過來牽住狗,半晌才從樓上下來,將我接進去。


 


“姐姐,先來吃飯吧。”


 


楚瑤像個女主人一樣,坐在桌邊招呼我。


 


傅晏禮也緊挨著坐在他身邊,絲毫沒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妥。


 


滿桌子的菜,蝦,扇貝,鮑魚......


 


沒一個我能吃的。


 


我還沒坐定,傅晏禮就盛了一碗鮑魚湯遞給我:


 


“以湯代酒,給瑤瑤道個歉,就當這件事過了。”


 


我冷笑出聲,“你就這麼急迫想趕我走?你忘了現在我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楚瑤不過就是個見不得人的小三!”


 


楚瑤泫然欲泣,開口就是一股茶味:


 


“晏禮哥哥,是我不好,我不該打擾你和姐姐,我......我這就走。”


 


她嘴上說著要走,屁股可一點沒挪。


 


傅晏禮氣急開口:“溫安予,不是你說回來道歉的嗎?現在出爾反爾,還侮辱瑤瑤是什麼意思?”


 


我將傅晏禮盛好的湯端過來,緩緩開口:


 


“不光她,還有你呢。”


 


一碗熱湯,被我倒扣在傅晏禮頭上。


 


我將手上的婚戒褪下,扔進垃圾桶。


 


“傅晏禮,拿上你的結婚證,咱們離婚。”


 


傅晏禮卻瘋了,他失控地捏住我的手:


 


“溫安予,我隻和你辦過婚禮,你結婚證是和哪個野男人領的?”


 


第2章 2


 


6


 


“和我。”


 


隨著一陣皮鞋的走動聲,客廳進來一個人。


 


長得和傅晏禮幾乎一模一樣。


 


抱著一束玉蘭花,通身是上位者的氣派,眼神深邃不可見底。


 


“好久不見,哥哥。”


 


“傅,晏,安。”


 


傅晏禮一字一頓地喊出,結婚證上的那個名字。


 


我恍然記起,為了補償第一次婚禮失約,傅晏禮帶我去領了證。


 


可結婚證上的名字和他的名字一字之差。


 


“這是工作人員打錯了吧?咱們要不去改過來?”


 


“不用了,我是抽空過來的,待會兒還得趕回去開會。”


 


傅晏禮拉著我說道,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想來,那時便是傅晏安了。


 


傅晏禮不自覺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服,擺出一副哥哥的譜:


 


“你什麼時候從國外回來了?”


 


“今年才回來。”


 


傅晏安漫不經心地答著,將手裡的玉蘭花遞到我面前。


 


“玉蘭花象徵忠貞不渝,我特意買給你的。”


 


這一舉動徹底將傅晏禮激怒。


 


他一把將那束花扯過來扔到地上,狠踩幾腳。


 


卻不曾想,包花的塑料邊過於鋒利,猛地將我的手割開一道口子。


 


我輕嘶一聲,傅晏安立刻朝著廚房方向喊道:


 


“王媽,拿酒精和紗布過來!”


 


傅晏禮看著拎著醫藥箱出來的王媽,咬牙切齒:


 


“王媽,這個家到底誰做主?”


 


“傅晏安,你對我家怎麼這麼熟,連王媽的名字都知道?”


 


傅晏安細致地將酒精塗抹在我的傷口處,還輕輕吹了吹。


 


看傷口處不再滲血,這才施施然開口:


 


“哥哥,你不會覺得,這是我第一次來吧?”


 


“你忘了,我從小就在各個別墅的地下室裡輾轉。”


 


這次不光傅晏禮,我都有點吃驚:


 


“你到底和傅晏禮是什麼關系?”


 


不等傅晏安開口,倒是傅晏禮輕嗤一聲:


 


“他就是傅家二少。”


 


“我那個生而不祥的雙胞胎弟弟。”


 


7


 


傅晏禮盯著我,像是在看什麼背叛丈夫的妻子。


 


“溫安予,你居然背叛我和這種貨色領了證?”


 


“你怎麼這麼蠢,連自己的未婚夫都認不清嗎?”


 


他的目光越來越黑,仿佛要將我吞噬進去。


 


楚瑤也趁亂而上,添油加醋:


 


“是啊,晏禮哥哥,沒準她早就知道了,把你們都玩弄於鼓掌呢!”


 


“晏禮哥哥,你說姐姐這樣,算不算出軌啊?”


 


傅晏安拿起桌上的另一碗鮑魚湯,往楚瑤身上澆過去。


 


在楚瑤驚聲尖叫中,他將兩本結婚證甩在眾人面前。


 


“看清楚,我才是安予的合法丈夫。”


 


“我都沒說什麼,你們憑什麼給她羅織罪名?”


 


“是我趁虛而入,是我騙她嫁給我,你們為什麼不罵我?”


 


楚瑤將結婚證拿起湊到傅晏禮眼前,滿是欣喜。


 


而傅晏禮卻一把揮開楚瑤,站起身,猛地朝傅晏安揍去。


 


兩個人你來我往,不一會都掛了不少彩。


 


最後兩個人氣喘籲籲地靠坐在沙發兩端,我在中間。


 


傅晏禮還是那副高傲的樣子,朝我命令道:


 


“安予,過來,替我上藥。”


 


可我早已不是那個他召之即來,揮之即走的溫安予了。


 


我抱著醫藥箱往另一端走去。


 


傅晏禮有些氣急,他猛地朝我喊道:


 


“溫安予,你不是想和我結婚嗎?我給你這個機會!”


 


“你立馬和他籤署離婚協議,我就和你領證。”


 


這句話,成功令我的步伐頓住。


 


也令傅晏禮身邊的楚瑤驚呼出聲:


 


“晏禮哥哥,你怎麼能和她結婚?你不是說隻有我才配和你結婚嗎?”


 


傅晏禮輕嗤出聲,“楚瑤,認清楚你的位置。”


 


“你一個逗悶子的玩意,那也是你能肖想的?那些話不過是哄你玩的,我從未想過要將傅太太的位子,交給除了溫安予以外的人。”


 


他轉而帶著笑意地看著我,向我伸出手:


 


“安予,你今天就把離婚協議籤了,明天我們就去領證。”


 


我轉頭看他,冷笑一聲:


 


“傅晏禮,你怕不是忘了,我是來和你分手的。”


 


“既然我和你並沒有結婚,那也就沒必要離婚。”


 


“另外,離婚是有三十天冷靜期的,少看點霸總文吧,別把腦子看壞了。”


 


8


 


我收起桌上的兩本結婚證,拿上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帶著傅晏安離開了別墅。


 


將傅晏禮的怒吼和楚瑤的哭嚎甩在身後。


 


我拖著行李箱走在山間小路上。


 


傅晏安開著車打著燈,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山間的夜晚實在寒涼,我衣著單薄,渾身打著哆嗦。


 


傅晏安第三次降下車窗問我:“還沒消氣嗎?要上車嗎?”


 


我雖然有些氣惱傅晏安騙我,但他好歹也幫我免了一樁麻煩事。


 


我咬了咬牙,拖著行李箱上了傅晏安的車。


 


剛一進傅晏安的家,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管家便迎了上來:


 


“這就是溫小姐了吧,少爺終於把您接回來了。”


 


傅晏安將我的行李箱提進來,“王叔,多餘的話別說。”


 


“安予,你的房間在這邊。”


 


二樓靠右的第一間臥室,看來是主臥。


 


推門進去,我有些驚住了。


 


這房間的布局,和從前父母替我布置的那間一模一樣。


 


“你怎麼會......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我們領證的那天,我參照你母親生前留下的照片拼湊出來的。”


 


他將行李箱放到靠牆的位置,“我想你可能會喜歡。”


 


我有些懷念地撫摸著這些裝飾,再次感嘆他的用心。


 


“除了結婚那天,你是不是還來過醫院?就是我住院那幾天。”


 


“你怎麼知道?”


 


“不要考驗一個醫生的眼力,護士不會把繃帶包的那麼醜。”


 


傅晏安走後,我有些感慨地躺在床上。


 


沒想到苦為主味的愛情裡,他是全部的糖。


 


忽然手機跳出來一條短信,傅晏禮居然在全部聯系方式都拉黑的情況下,還能找到路子給我發消息:


 


【傅晏安就是個瘋子,你不信去地下室,有你後悔的。】


 


我本不想搭理,但終究是好奇心害S貓......


 


傅晏禮真是個混賬東西......


 


我披上衣服,打開手機的照明模式,順著臺階向下走。


 


一樓向下果然還有一個地下室。


 


和別的房間門不一樣,這間門用了五顏六色的琉璃。


 


看上去像是張閃著細碎光芒的糖果紙。


 


我有些躊躇,覺得就這樣進去偷窺別人的隱私不好,但......


 


猶豫間,我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是傅晏安的聲音。


 


我猛地拉開門。


 


靠坐在牆邊的人,果然是他。


 


9


 


“傅晏安,你沒事吧?”


 


黑暗中,傅晏安的眼睛望過來,亮得可怕。


 


與我的目光恰好對視上,他慌亂開口:


 


“別進來!安予......別進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懇求,“你進來,一定會被我嚇跑。”


 


這間地下室並不算大,恰巧我夜視能力也不錯。


 


在拉開門的一瞬間,我就已經看到了。


 


滿牆貼的都是我的照片,小時候的,十幾歲的,最近的,應有盡有。


 


房間中還零星地擺著幾幅我的畫像,應該是傅晏安自己畫的。


 


我並沒有聽傅晏安說得退出去,反而關上了門。


 


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


 


“你很早以前就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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