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中情藥,我強迫清冷劍修不成,勉強用他的劍柄泄火。
沒想到,劍身狂震,暴跳如雷:「妖女,安敢辱我!」
靠,這劍怎麼活了!
清冷劍修大驚失色:
「別玩我的劍!」
他紅著臉別過頭。
「你還是用……用我。」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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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清珩在秘境裡打妖獸的時候。
我手一滑,迷藥錯拿成情藥,迎風灑了二裡地。
妖獸身子軟了,清珩腳步也顫了。
他踉跄一下,屏氣凝神,咬牙持劍,趁妖獸神志不清,一劍刺進妖獸的身體,迸開漫天血雨。
他用劍撐著癱軟的身子,回頭看我。
臉上血花妖豔,眼尾泛紅,氣息不穩:
「你怎麼……敵友不分。」
別說敵友了。
敵我,也沒分啊。
我面色緋紅如醉,媚眼如絲,吐氣如幽蘭:
「清珩……
「給我睡睡。」
2
「孟浪。」
清珩低斥了一聲,但是嗓音喑啞,尾音發顫,反倒像勾引我。
他似有所覺,抿了唇,一言不發往外走。
身形有些晃。
看起來好脆弱,好破碎,好想強上。
但他提著劍,十分防備我。
畢竟幾十年前,他師兄一時不慎,就被我師姐下藥強上了。
清珩無措自語:
「輪到我了?」
他定了定神,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玉符。
我看了發笑。
「合歡宗的情藥,符箓可解不了。你別掙扎了,從了我吧。」
清珩不理我,兀自在玉符上結印。
我趁機靠近他,柔軟的身子貼上他,湊到他耳旁輕輕吹氣,聲音極盡媚惑。
「清珩,我好難受,你們劍宗不是濟世救人嗎?你行行好,救救我,給我睡一下吧。
「你臉紅什麼,說句話呀,別玩你那個破符了。」
清珩身子一僵,差點捏不住玉符。
他清冷的神色裂開,聲音緊繃:
「……這是劍宗的傳訊符。」
我呆了一下,探頭看去。
玉符上浮現著劍宗的景色。
劍宗上下,清珩的師尊師伯、師弟師妹,池上的白鶴、門口的黃狗,
擠在一起,眾臉呆若木雞地看著我們。
他的師尊老臉一紅,掩面輕咳了一聲:
「咳,徒兒,雖然為師要你奉命行事,但雙修這種事就不必請示了……
「你慢慢忙,散會。」
玉符的畫面驟然消失。
清珩向來清冷無波的沉靜眼眸,直白地寫著兩個字。
想S。
3
我簡直顏面盡失。
但又想起,我師姐對他師兄行不軌事時,不小心觸發了擴音法器,導致整個劍宗一夜難眠。
劍宗也是聽過大世面了,這點小事無足掛齒。
我調整好心態,停止內耗,開始外耗。
勾起他的發絲,含入口中,調笑道:
「你清譽已毀,還不肯就範?」
清珩望過來,目光含著情欲,在我唇上停留片刻,又硬生生移開。
他低聲問:
「你這樣,對付過多少人?」
問合歡宗修士這種問題,和問人家宗門考核多少分有什麼區別?
也太冒昧了。
我誇下海口:
「放心,我身手很好,包你食髓知味流連忘返。」
清珩蹙起眉。
哦,說錯話了,他們劍修比較喜歡禁欲的調調。
我改口:
「放心吧,我隻睡一次,絕不糾纏。」
清珩眼神一冷,骨節攥得泛白。
「玩弄了又拋棄,是你們合歡宗的慣用伎倆嗎?
「我師兄無情道道心已毀,還不夠?還要玩弄我?」
發絲從我口中扯落。
清珩決絕轉身,在秘境中疾行,覓得一處寒潭,眼都不眨就跳了進去。
我連他的衣角都沒抓住。
叫苦不迭。
師姐,看你幹的好事,後人的路都被你走絕了。
這寒潭冒著白氣,看一眼都要宮寒。
清珩發燙泛紅的臉色,瞬間一片蒼白,周身都冷了下來。
跟淬了火似的。
提高硬度,增強強度,改善耐磨性,抗疲勞。
是一種鑄劍的好方法。
他輕輕一跳,留我欲火中燒。
我身體燥熱,心痒難耐,就要遭不住了。
隻恨自己身無「長」物。
忽然間,我看見清珩隨手放在岸邊的,瑩瑩散發玉光的劍。
一個邪惡的想法漸漸浮現。
人債劍償。你的劍總歸沒有道心了吧。
我悄悄摸過去。
劍柄圓潤,質地溫潤,還雕刻了細密的紋路,殘留著清珩溫熱的氣息。
好東西,偷了。
4
我躲在一個幽暗的角落。
渾身癱軟,身體灼熱,意識模糊。
隻有懷裡的劍,溫玉似的,有一絲絲涼意。
聽說劍修人均斷情絕愛,唯一珍視的,就是自己的佩劍。
時時用清塵訣清洗,日日用靈石溫養,年年花大筆銀子修理養護。
愛惜如命,堪稱劍修的命根子。
我指尖在清珩的命根子上滑動,灼熱的肌膚貼上微涼的劍身,輕撫鋒利的劍刃,不小心割了手,流了點血。
我不以為意,繼續摩挲撫弄溫熱的劍柄。
清珩光風霽月,無心情愛,一心匡扶正義。
每日便是握著這裡,除妖衛道,拯救蒼生。
若是他知道,他的破霜劍,有朝一日會這樣救人……
我難耐地咬上劍柄時,破霜劍突然震顫起來,震動越來越強,幾乎將我震倒在地上。
一個暴跳如雷的聲音響起:
「妖女,安敢辱我!」
靠,這劍怎麼活了!
5
破霜劍毫不留情地朝我劈了過來,這一擊和我三七開,三秒能把我碎成七段。
我立馬柔弱臥倒。
雖然沒用,但是S相悽美一點,能給人留下更多的遺憾和緬懷。
俗稱合歡宗的【我S後他們都瘋了道】。
凜冽的劍氣呼嘯而過,吹起我額上的碎發,露出一個復雜的血色紋路。
血紋發燙,紅光閃過。
破霜劍詭異地停滯了,不能再前進分毫。
「血契?
「喚醒我的人,是你?」
我保持著悽美的姿勢,抬頭看了看被劍刃割傷流血的手指,陷入沉思。
「師姐說,唯有靈氣磅礴的血液,才能喚醒神劍。
「莫非,我是個當劍修的天才?」
合歡宗,你有點配不上我了。
劍宗,我來啦!
「不是。」
破霜劍斷然否定,語氣有些怪異。
「你在血裡放了點狠活。」
話音剛落,它的劍身逐漸泛紅發燙,在半空中微微震顫。
我都驚了。
合歡宗的情藥怎麼還能跨物種交流的,也太權威了吧。
劍宗,我走了。
統御天下的,還得是我們合歡宗。
我忍著藥性,將手指纏上破霜的劍柄。
破霜劍身一震,猛的後退數米,警惕道:
「妖女,你要作甚?」
我笑一聲:
「舍身為你解毒啊。
「神劍,你也不想剛一現世就折損於情毒吧?
「這要是傳出去,嘖嘖,肯定震撼天下,流芳百世啊。」
破霜劍惱怒,發出陣陣嗡鳴。
繚繞的劍氣將我裹挾卷入,我眼前一白,再睜眼時,似乎浮在一片霧氣之中。
白霧茫茫,男人墨發玄衣,面容俊美妖異,對著我咬牙切齒:
「把我喚醒,就為了引我行這種事?
「你膽子很大。名字?」
「流月。」
他低低念了一遍,扼住我的下巴。
「你自找的。」
唇上一片溫熱。
靈體交纏,神魂顛倒。
破霜劍猶如回爐一般,滾燙,灼熱,赤紅。
又如淬了火般,硬度高,耐磨性好,抗疲勞。
真是舉世無雙的神劍。
就是有點好騙。
情毒不解就S什麼的,他真信啊?
6
我從浮沉之間醒來時,正好撞上清珩復雜的眼神。
「你好,又遇見了,真巧。」
清珩開口:
「你抱著的,是我的劍。」
不等我狡辯,破霜劍慵懶開口,聲音餍足:
「想不到吧,易主了。
「我現在是她的劍。」
清珩一臉錯愕。
怎麼有種當面戴綠帽的感覺,我有點尷尬了。
但又想起,我師妹追求一對雙生子時,曾在床笫之間叫錯了名字。
全靠同行襯託,我的心情平和了許多。
「劍靈現世?難道……流月,你連劍也不放過?
「還是,你的本意就是奪劍?」
我嚇得連連擺手。
這罪名要是認了,劍宗不得傾盡全力追S我啊。
「我承認給你下藥是故意的,但是喚醒神劍真是不小心的。
「我都不會用劍,拿著多礙事啊。要不,你把血契解開?」
等等,血契不會要我S了才能解開吧。
破霜劍從我懷裡飛出去,聲音含著怒意:
「你敢不要我?」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們合歡宗的宗旨,就是【睡完就跑真刺激】啊。
「呵,我們有契約,你跑不掉的。」
清珩沉思半晌:
「我問問師尊破解之法。丟失佩劍必須上報宗門。」
他從懷中掏出玉符,劍宗的景象再次浮現。
這次我躲在他身後,閉緊嘴巴,絕不出聲。
清珩試探道:
「師尊,我不慎丟失了一件重要之物……」
他師尊發出驚天動地的咳嗽:
「咳咳咳,徒兒,雖然師父要求你事事有回應,但是元陽失守這種事就不必稟告了。
「散了啊。」
畫面迅速消失。
清珩:「……」
他SS守護的清白。
還是毀了。
7
合歡宗門口,人劍相爭,一片混亂。
破霜劍一意孤行:「她是我的(主人)。」
清珩寸步不讓:「它是我的(劍)。」
圍觀的師姐妹們目瞪口呆,竊竊私語。
「劍修和劍的修羅場,聞所未聞。還是流月師姐魅力大呀。」
大師姐嘖嘖感嘆:
「我當年睡了個劍修,被他拎著劍追S,宗主親自出手才平息。
「流月師妹就聰明了,劍也弄到手,真是釜底抽薪之計啊。」
小師妹自慚形穢:
「我的修羅場隻是兩個人族,流月師姐就厲害了,玩上人外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破霜劍執意跟著我走。
清珩拗不過,掏出一袋子上品靈石給我,殷殷囑咐道:
「這是我近年掃蕩妖獸的積蓄,勞煩你看顧它了。」
破霜劍一劍挑起靈石袋:
「那些妖獸不都是我掃蕩的?
「這是我的積蓄,夫人,拿好。」
我:「……」
清珩痛失愛劍,難過地走了,步履沉重,背影寂寥。
他一走,師姐妹們歡快地撲向我。
「師姐,你居然搞了一把劍,教教我教教我!」
「哇,這就是神劍嗎,它看起來……」
破霜劍漂浮起來,緩緩旋轉一圈,全方位展示自己凌厲的劍身和浩蕩的劍氣,等著她恭維。
「好長,好粗,好硬,真是一把好劍!」
破霜劍氣得震動起來:「這是形容劍的詞嗎?給我重新誇!」
「還會自己動,極品!」
另一邊,清珩孤身回到劍宗,眾師兄弟圍上來安慰。
師尊寬慰道:
「清珩,想開點,元陽失守不是什麼大事,你千萬不要步你師兄的後塵,道心破碎,墮入魔道啊。
「咱們劍修,最重要的就是練劍,劍在人在。對了,清珩,你劍呢?」
8
這把破劍,給我的合歡事業造成了很多阻礙。
我短暫休息了一日,又精神抖擻,分秒必爭地出門勾引男人。
幽林裡,一個音修正端坐撫琴。
我路過假裝摔倒,柔柔弱弱地跌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