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妹妹失蹤後,我重金求線索。


 


一個自稱下山道士的人找到我。


 


說他精通算命卜卦,知道我妹妹在哪。


 


「我不要錢,隻要你答應做我女朋友。」


 


所有人都笑,他們說他精神不正常。


 


「道士下山?電視劇看多了吧?算盤珠子都蹦到我臉上了。」


 


我也笑。


 


太好了,他主動找上門,妹妹終於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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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天過後,我踹掉現男友,火速和林樾在一起。


 


他很乖,從來不主動向我索要任何東西。


 


直到他生日那天,林安安為他打抱不平,掀翻了我為他準備的三菜一湯。


 


「過生日你就給他搞這些清湯寡水?惡心誰呢?」


 


林安安手肘撐著桌面,林樾伸手輕輕推了推她的手臂,示意讓她閉嘴。


 


「當初她要找她妹妹誇海口要給五千萬,誰知道是真有錢假有錢?」


 


林樾裝模作樣訓斥道,「好了,別說了。澄澄該不高興了。」


 


說罷,林樾輕抬眼皮偷瞄我的反應。


 


兩人一唱一和,一來一往打配合,把我架的高高的。


 


我嗤笑一聲,拿出房本重重拍在桌子上。


 


「送你的生日禮物。」


 


我笑著對林樾說。


 


林樾眼睛發亮,壓不住的嘴角抽動幾下,「澄澄,不用那麼破費。我不需要這些身外之物,我隻要關心就夠了。」


 


話是對我說的,眼睛卻直勾勾盯著桌子上那一抹紅。


 


「本來應該早點給你的,這段時間也是辛苦你了,天天操心幫我找妹妹。」我抿了抿唇。


 


林樾絲毫沒有察覺到我語氣的變化。


 


他喉結上下滾動,「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我帶林樾去看房子。


 


為了保持神秘感,我說服他下車前戴上眼罩。


 


剛打開門,煙霧繚繞,濃煙嗆地林樾幹咳幾聲。


 


幫他摘掉眼罩,他四處打量,語氣有些不滿。


 


「澄澄,怎麼這麼黑?這房子採光太差了,怎麼住人。」


 


我站在他身後沒有說話。


 


這房子本來就不是給人住的。


 


「窗子在哪?」他拉拉我的手。


 


「窗子啊,被我封住了。」我淡淡開口。


 


他手指僵住,松開手,聲音有些不可置信,「什……什麼?」


 


我走上前,點了一炷香,插在正中央的供桌上,語氣散漫,「骨灰房要窗戶幹什麼?」


 


林樾僵在原地,我輕聲喚他,「別傻站著了,快來看看這人你熟不熟悉。」


 


他連連後退,踉踉跄跄跑到門口,反復擰了好幾次,打不開門。


 


我拿起香灰壇重重砸向他的頭。


 


下一秒,他直接倒在地上。


 


拿出繩子剛捆好他。


 


門鈴響了。


 


「澄澄,不要做傻事。有什麼困難我和你一起面對。」


 


說話的是我前不久剛剛分手的現男友方銘。


 


他站在門口喋喋不休。


 


真煩。


 


「你進來談吧。」我讓出一條路,邀請他進來。


 


他沒有絲毫猶豫,踏進房門,看見了被我捆在地上的林樾,「澄澄,你這是在犯罪你知道嗎?你眼裡還有沒有——」


 


還沒說完,他在我腳邊倒下。


 


手中的香灰壇摔在地上,帶著清脆的回聲。


 


對我來說多個人少個人沒差。


 


捆好方銘後,我把他踢到了林樾身邊。


 


2


 


林樾很脆皮,打暈他並沒有耗費我多少力氣。


 


暈的快醒的也快。


 


我披頭散發蹲在他面前,在他睜眼的瞬間還是被我嚇了一大跳。


 


他聲音略帶顫抖,「江……江澄,你到底要幹什麼?我不要房子了,什麼都不要了。放我走吧。」


 


我抱緊懷中的相框,拿著手電筒直射他的眼睛,「林樾,你不是會算命嗎?你有沒有算到你會有今天?」


 


他眉頭緊蹙,一個勁往方銘身後躲。


 


我踢開不省人事的方銘,拽著林樾的衣領,強迫他和我對視。


 


林樾眼珠一轉,「你妹妹不是還沒找到嗎?你難道不想要找你妹妹了嗎?放了我,我立刻算你妹妹在哪?」


 


抱著相框的手略微收緊,我低著頭,笑聲刺耳,「林樾,我妹妹一年前就S了,你沒算出來嗎?」


 


說罷,我把懷中的相框立在他面前。


 


「宋吟?你妹妹是宋吟?」林樾面露驚恐。


 


相框中的少女笑容燦爛,眉眼中與我有幾分相像。


 


宋吟是我親妹妹,十五年前被宋家收養後我們就斷了聯系。


 


宋家收養她後事業突飛猛進,而且女主人也懷上了孩子,宋吟作為外人在他們家過得並不好。


 


等我找到她時,她已經去世了。


 


她是被逼S的。


 


宋吟是很出色的舞蹈演員。


 


可惜遇見了林樾,可惜再也不能跳舞了。


 


林樾誤以為宋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對她求追不舍。


 


直到後來發現宋吟是宋家的養女,宋家的一切都和她沒有關系,他覺得被欺騙,強迫宋吟染上病。


 


這些都是宋吟遺書裡的。


 


她想讓我幫她。


 


我把相框擺在供臺上,「林樾,你終於想起來了。」


 


「我是認識她,但是我們並不熟。快放我離開。」林樾情緒激動。


 


「宋吟為什麼自S你忘了嗎?」


 


「你真是個瘋子!快放我走!」他面目猙獰,唾沫亂飛。


 


響聲太大,方銘被吵醒。


 


掙扎幾下後,他苦口婆心勸我,「澄澄,趁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趕緊收手,放他離開,他有錯法律會懲罰他,不要搭上你自己。」


 


真夠啰嗦的。


 


我脫掉他的鞋,塞進他嘴裡。


 


林樾沒有半分悔過之意,叫囂著讓我放他離開。


 


地上塗滿大力膠,把林樾緊緊黏在地上。


 


「不肯認錯,趴也要給我趴在宋吟面前。」


 


S犟。


 


順手拿起剩下的一隻鞋,掰開他的嘴塞了進去。


 


手機鈴聲適時響起。


 


【江澄姐,你和我哥什麼時候回來?】


 


林安安聲音甜膩,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我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林樾。


 


【我們在新房呢。你在哪?我去接你來暖房。】


 


3


 


我站在門口看著林安安獨舞的宣傳海報有些出神。


 


要是妹妹還在,她肯定比林安安要做得好。


 


在孤兒院時,她不過五六歲,就經常自創舞蹈,動作大方,在所有人面前表演也絲毫不怯場。


 


「今年的獨舞表演怎麼換舞者了?我記得之前那個就跳的蠻好的。」


 


「你還不知道呢?之前那個私生活不檢點得艾滋被舞蹈團除名了。可別提她了,晦氣得很。」


 


……


 


他們三三兩兩離開,我站在碩大的海報前,渾身僵硬。


 


「嫂子,你來了。」


 


林安安蹦蹦跳跳向我跑來,故作親昵挽住我的手臂。


 


我不自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身後彈出腦袋,「安安,這就是你嫂子啊。今天可算是見到了。」


 


「安安今天還在誇你,說你人超級nice,給她哥買了房子當做生日禮物。」


 


我笑了笑,「是嗎。」


 


林安安頭仰的老高,一臉得意,故作親密在我肩膀蹭了蹭。


 


「嫂子,麻煩你今天送我朋友回去,辛苦了。」


 


說罷不等我回答,林安安帶著兩三個女生徑直向我車的方向走去。


 


她每回都是這樣,通知我送這個送那個。


 


今天語氣稍微好了那麼一點,不過也是看上那張房產證的面子上。


 


我從包裡拿出消毒湿巾擦了擦手和肩膀,嫌惡地扔進垃圾桶。


 


到了樓下,林安安遲遲不肯上樓。


 


她警惕地四處張望,「嫂子,怎麼感覺這個小區這麼安靜?」


 


我默了一秒,語氣稀松平常道,「新樓盤,入住率不高,安靜也是正常。」


 


「太晚了,我們先上樓吧。」


 


我補充道。


 


許是小區太偏遠,院內沒有路燈,林安安也有些害怕,拉著我就要上樓。


 


我熟練輸入密碼,打開門,先把林安安推了進去。


 


房內沒有人。


 


我大步走向供臺,地上的大力膠殘留著一些衣服纖維,人已經沒了蹤跡。


 


想著先穩住林安安,隨機應變。


 


我轉頭看向她,她腳步緩慢向門口移動。


 


她不信我。


 


我看出她的猶豫,目光柔和,體貼道,「安安,到這來看看。」


 


說著,我一邊靠近,一邊伸手招她過來。


 


剛抓住她手腕,一股大力從我頭頂砸了下來。


 


我扶著牆,慢慢滑坐到地上。


 


方銘SS抱住林樾,「說好了不傷她!你這是在幹什麼!」


 


林安安反應過來,慌亂中拿起地上的麻繩纏住方銘的脖子,把他拖倒在地。


 


方銘和我面對面倒在一起。


 


我有些吃痛,輕輕“嘖”了一聲。


 


方銘面露擔憂,聲音沙啞,不停喊我名字。


 


我張張嘴,他蛄蛹到我耳邊。


 


「方銘……你個傻*。」


 


林樾的鬼話他也會信。


 


再次睜眼,是和骨灰房一樣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一張慘白的臉靠近我,笑聲尖銳。


 


「嘻嘻,精神病院又來新人了。」


 


第2章 2


 


4


 


周圍黑黢黢,沒有一絲光亮。


 


我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地上,冰冷的瓷磚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摸著牆想要找出口,被人一把擒住衣領。


 


「S丫頭!你要往哪去!」


 


來人力氣很大,一把將我扔到了地上。


 


「我不是精神病!我要出去!」我手肘撐著地面,對著她歇斯底裡。


 


她蹲下身,扣住我的下巴,「精神病都說自己不是精神病。」


 


我甩開她的手,站起身,「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這的,沒有醫院正規的診斷說明,你們無權將我關在這。」


 


她冷哼一聲,一腳踹向我的肚子,拽著我的腿將我綁到床上。


 


顯然,這裡並不是正規的精神病院。


 


身旁的女孩右手攀上我的脖子,我嚇得冷汗直冒。


 


畢竟這裡是精神病院,除了我,其他人大概率精神不正常。


 


「你……你要幹什麼?」我聲音發抖。


 


她伸手捂住我的嘴,「噓!你不乖。蓉蓉隻喜歡乖孩子,隻有蓉蓉喜歡,才能出去。」


 


我對她的話半信半疑。


 


但是不能惹“蓉蓉”生氣,我表示贊同。


 


接下來幾天,這個病友做什麼我就跟著做什麼,她說什麼我就照葫蘆畫瓢。


 


隻是奇怪的是,每天都會莫名出現空床位。


 


直到昨天晚上,睡覺挨著我的那個病友消失了,再也沒有回來。


 


「她去哪了?」我指著她的床位問蓉蓉。


 


她面露不悅,眼神狠厲,「這不是你該打聽的。」


 


我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否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輪到我了。


 


聽到門口有動靜,我立刻躺下假寐。


 


腳步聲緩緩向我靠近,呼吸聲有些沉重。


 


「這個丫頭很精,早點把她送出去,不然我們工作起來會很麻煩。」說話的是第一天對我拳打腳踢的“蓉蓉”。


 


出去真就這麼容易?


 


難道之前的幾個都是這樣被放出去了?


 


我正想著,身體騰空,被抬起。


 


肩膀有些刺痛,像是被人注射了什麼東西。


 


迷迷糊糊間,聽到了一群人嘰嘰喳喳,可我眼皮太重,根本睜不開眼睛。


 


「她怎麼在這?誰把她帶來的?」


 


說話的是個女生,聲音有些耳熟,總覺得在哪聽過,可我太困了,沒有精力去思考。


 


我是被身邊的病友踩醒的。


 


我是唯一一個被帶走而後又被帶回來的人。


 


透過破舊窗簾照射進來的微弱光線,我上下打量這個房間。


 


牆體老化,牆根長出不少青苔。


 


沒有電燈,水龍頭沒有水,像是一個廢舊房屋。


 


同樣,也沒有正規的醫生和醫護人員。


 


坐在床上,我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似乎隱約間聽到了“價錢”、“年齡”、“處女”等字樣。


 


看來像是“人口販賣”。


 


可,為什麼不像其他人一樣把我賣掉?


 


那個聲音熟悉的女人到底是誰?


 


5


 


通過昨晚,我發現這裡的管理並不嚴。


 


夜裡沒有燈,也沒有巡視人員,想要偷跑出去比我想象中要簡單一些。


 


等所有人都睡著後,蓉蓉那批人又一次進來帶走了女孩。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我掀開被子,坐起身,準備跟上去看一看。


 


還沒穿上鞋子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我回過頭,她食指放在嘴邊,做著“噓”的動作。


 


腳步聲漸近。


 


我立刻爬上床,蓋上被子,假寐。


 


「再挑一個。」蓉蓉壓低聲音。


 


一番窸窸窣窣過後,房間再次回歸平靜。


 


她拍拍我肩膀,我轉過身看到的就是一雙清澈的眼睛。


 


直覺告訴我,她和我一樣,不是精神病。


 


「謝謝你。」我說。


 


她搖搖頭,眼神堅定,「你想出去嗎?我們可以合作。」


 


我做夢都想逃出去。


 


她拉著我挨著牆根左拐右拐到了醫護人員休息室,動作嫻熟地從衣櫃裡拿出兩套白大褂。


 


「你好像對這裡很熟悉?」我有些奇怪。


 


她遞給我衣服的手一頓,而後塞進我懷裡,「我被關在這很久了。休息室我來過無數次,隻是每次都是被抓回去。」


 


除了她,我沒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對於她的話我也沒有多想。


 


跟在她身後,一前一後出現在走廊。


 


走廊靜悄悄,什麼人都沒有。


 


「什麼人?」身後有人叫住我們。


 


手電筒照過來時,我心跳個不停,感覺下一秒就會暈過去。


 


她一個跨步擋在我面前,搶先開口,「蓉蓉姐說少個女孩,讓我們去房間帶個過去。」


 


久久的沉默,空氣安靜得可怕。


 


「我打電話問問看。」那人幽幽開口。


 


她背過手,拽了拽我的衣角,我明白她要讓我開始準備逃了。


 


「跑!」


 


她壓低聲音,我跟在她身後,沒有回頭路。


 


刺耳的哨聲劃破黑夜,「快來人!有人逃跑了!」


 


不知道我們的身後有多少人,隻聽見紛亂的腳步聲在身後如雨點般向我們打來。


 


我小腿肚子有些發軟,腳步慢下來。


 


她伸手一撈,捏住我的手腕硬著頭皮甩開他們,逃了出去。


 


我躺在野草堆裡,大口喘著粗氣。


 


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讓你家人來接你。」她掏出手機,遞到我面前。


 


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她補充道,「剛剛在醫護休息室順手拿出來的。想著應該會有用。」


 


我點點頭。


 


打開手機定位,這裡是個廢棄林場。


 


我並沒有家人,也沒有錢。


 


熟練撥通電話,讓方銘來接我。


 


「謝謝你。」我把手機遞給她,「你叫什麼名字?」


 


她低著頭,眼底情緒晦暗不明,「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名字就算了。」


 


說罷,她轉身離開,消失在樹林。


 


我躲在樹林裡,焦急等待方銘來接我。


 


所幸,精神病那群人並沒有追上我。


 


方銘接到我後,把我抱得SS的,壓得我有些喘不過氣。


 


他的眼淚一滴滴砸在我的皮膚上,溫熱的液體讓我感到些許安心。


 


「澄澄,再找不到你我就要瘋了。」他雙眼通紅,委屈道。


 


6


 


此地不宜久留,我催促他趕緊離開。


 


到了方銘家,我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放下來。


 


他給我拿來毛毯緊緊裹住我,在我手心裡放了一杯溫水。


 


「澄澄,我都知道了。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會幫你。」他抵著我的腦袋,嗓音艱澀。


 


我松開他,嘆了口氣,「你幫不了我。」


 


方銘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


 


無論發生多大的事情,他都是理智佔上風。


 


當初他媽媽在路上被精神病砍傷,不治身亡,家屬上門挑釁,精神病人逃脫法律制裁……


 


他甚至一句重話也沒說,該走的流程、該走的賠償一個不少。


 


都說他是白眼狼,不孝子,是慫包。


 


可我知道,每天晚上他都要安眠藥入睡,夜半醒來抱著他媽媽的相框哽咽。


 


他什麼也沒做。


 


所以,我知道,他幫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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