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你裝的真辛苦啊,我都替你難受,齊赝?齊赝?」
「你說愛我的時候,你躺在我身邊時叫的是我,心裡想的到底是誰!」
齊赝氣急了,SS地攥著我不撒手,將我壓在了沙發上紅著眼睛質問。
我被壓的喘不過來氣,衣服被揉的皺皺巴巴:「齊赝你冷靜點,你弄疼我了。」
齊赝兇殘地吻了下來,他胡亂地拉扯Ţű̂ⁿ我的衣服。
我掙扎之間用力地咬了他的舌頭。
血腥味在唇齒之間蔓延,齊赝下意識地松開我。
我抽出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攏好衣服跑到一邊瑟縮在牆角。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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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赝你給我滾出去!」
齊赝站起身,用手擦掉唇邊的血跡,他的眼神晦澀難辨,慢慢靠近我。
齊赝的手從我的頭落到臉上,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輕聲溫柔:「菲菲我可以道歉的,你不生氣好不好。」
氣氛有些詭異。
他將我摟進懷裡,慢慢拍著我的後背:「我一會去地下室把箱子抬出來,還有些喜帖沒寫完,你明天把它弄好。」
「你乖乖的在家就好,乖乖的愛我,就算是假裝的也沒關系。」
我不明白齊赝的話。
我的愛為什麼是假裝的。
「你什麼意思?」
齊赝不回答,隻是一味地問我:「宋妍菲我是誰?」
我疑惑:「齊赝,你是齊赝。」
他滿意地笑了笑,將我抱到床上:「睡吧,有什麼事明天說。」
齊赝擁我入眠。
他的頭靠在我的頸窩,我能感受到齊赝溫熱的呼吸在耳邊環繞。
5
我今天太累了,意識昏昏沉沉的。
仿佛又回到高中的雨天,小巷裡面齊思恆渾身是血的那天。
我看見S人犯將刀捅進他的肚子,看到血哗啦啦地流了一地。
看到齊思恆倒在了地上,逐漸失去聲息。
看到他手裡攥著熱騰騰的烤地瓜。
我無能為力,仿佛被束縛了手腳,隻能拼了命的大喊:「不要!」
「不要!」
「齊思恆不要S,我不吃烤紅薯了。」
「你不要S,不要丟我一個人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我渾身汗涔涔地醒了過來,疲憊地嘆了一口氣。
齊赝單手撐著手臂,在我上方淡淡地看著:「你剛才做噩夢了,又哭又鬧的。」
我閉上眼睛,忍住酸澀的淚,鑽進他懷裡。
齊赝的心髒在跳動,身上溫熱。
是活著的。
我:「不好意思,又吵醒你了。」
我經常做噩夢,自從齊思恆S了之後,自己變得經常失眠患得患失,有時候會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齊赝沒說什麼,將我抱得更緊了。
他貼著我的發絲嗅了嗅:「明天和我回家見父母。」
我半夢半醒之間聽到他的話,抽出一點點理智思考。
高中的時候偷偷交往,我們不想要父母知道。
大學的時候我們異國戀,齊赝本來提過一次見家長,可是後來又變了主意。
後來準備結婚,我主動說讓兩家人一起吃個飯。
可卻被齊赝拒絕了,此次之後我們都沒再提過這件事,仿佛結婚見家長這個流程在我們之間不存在。
可是現在,我們在分手啊。
為什麼要見家長?
6
第二天早上,齊赝早早的收拾好,將我從床上撈起來。
上了車,他接了個電話:「怎麼了江月?」
江月笑嘻嘻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齊赝你家大小姐還生氣嗎,你什麼時候能出來玩啊,我們都等你好幾天了。」
齊赝默不作聲地看了我一眼:「你希不希望我去。」
我低著頭不想說話。
齊赝和她的女哥們走得近不是一天兩天,他們是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認識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齊赝和我說話的時候總是談起她。
他們一起出去玩之前,總會問我:「宋妍菲我要和江月一起出去了。」
「宋妍菲我今晚晚點回家,江月找我吃飯。」
「宋妍菲下雨你自己在家吧,江月有事。」
「宋妍菲……」
我每次都答應。
好。
你去吧。
沒關系。
我自己可以。
我總想著上輩子的齊赝沒有順利地長大,沒有好好看過精彩的世界。
所以對待他的事情我總是格外的寬容,隻要他活著還在呼吸就可以。
可是這次我有點厭倦,厭倦了齊赝的明知故問。
厭倦他們名字一起出現。
為什麼總是問這種問題呢,明明他知道我的答案。
不是請求,也不是告知,隻是單純的羞辱嗎?
齊赝見我不說話,冷著臉又問了一遍:「宋妍菲你是啞巴嗎,我在和你說話。」
江月也在電話那頭笑了出聲,充滿活力清脆悅耳:「哎呀,齊赝你真的太兇了,我都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對待女朋友要有耐心,你以為誰都和我一樣脾氣好啊。」
「我和你說她們嬌滴滴的女孩,最不……」
我張口打斷她的話:「我說不許去你會聽?」
江月的聲音戛然而止。
齊赝挑起眉毛,語氣輕快接過話,對著電話那頭道:「我不去了,你嫂子吃醋發話了。」
「今天我ťŭₖ們回家見父母了,沒空。」
江月胡亂地接話:「哦哦,見父母了啊,很好很好,看來是真的要結婚了,沒想到你是認真的。」
齊赝摸了摸我的手,罕見地珍重:「結婚你們都過來吧,請柬都寫好了,到時候別忘包紅包。」
江月苦笑:「當然。」
電話掛斷。
齊赝心情好像很好,嘴裡哼著小曲。
我看不懂他。
以前我答應他出去玩的時候,齊赝的脾氣會變得很壞,有時候大晚上的還會讓我開車去接。
他ṭű̂₍說太晚了。
不能麻煩司機和朋友。
現在我不答應了,齊赝看起來卻很開心。
我看不懂他。
7
車穩穩地停在了別墅門口,管家過來接過鑰匙:「二少爺回來了,您可很久沒回家了。」
齊赝牽著我的手往裡面走:「趙叔我爸媽準備好了沒,我提前和他們說了。」
趙叔跟在他左側,想要接過禮盒:「早就準備好了,見兒媳婦他們樂得昨晚都沒睡好覺。」
齊攤擺擺手,將禮盒塞到我手裡,俯身小聲囑咐:
「我買了點禮品,照著他們的喜好買的,進門時候你拎著。」
我接過禮盒,抿了抿嘴沒說什麼。
「齊赝,你回來了啊。」
門口臺階上站著一個穿白襯衫的男人,他看起來和齊赝九分像,皮膚比他白一點。
我抬起頭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一時呆住。
齊赝皺眉,上前一步講我擋在身後:「嗯回來了。」
男人目光掃過我,帶著禮貌客氣的笑容微微點頭示意:
「宋小姐你好,爸媽已經在屋裡等著了,我們進去吧。」
「東西很重吧,阿赝真是不貼心,怎麼能讓女朋友拎這麼重的東西呢。」
我笑笑:「沒關系呢,不是很重。」
他伸手想要接過我手裡的東西,卻被齊赝搶先一步擋在了中間:「快走吧,大哥,我的女朋友不勞煩你了。」
他哥哥戲謔地笑了笑,沒說什麼走進了屋子。
齊赝偏過頭和我耳語:「宋妍菲不要對他笑,再讓我看到一次,你這輩子都別想下床了。」
我:「?」
齊赝攥著我的手收緊:「我會 c 得你下不了床!」
8
齊赝的父母很熱情,接過禮品之後寒暄了一會。
齊爸直接拉著齊赝在客廳下棋。
父子兩人很久沒見了。
保姆在廚房做飯,齊媽帶著我上了二樓來到齊赝的房間,她興致很高地翻出相冊和我分享。
「菲菲你猜猜看那個是齊赝。」
她指著照片上的兩個小男孩。
我幾乎沒怎麼仔細看就說出了答案:「左邊這個,瘦一點的矮一點的。」
朝夕相處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了。
齊赝從小到大都是一個脾氣,他不喜歡照相。
照相的時候臉色總是臭臭的,嘴巴撅起來,抿著嘴不高興地看著鏡頭。
六歲的齊赝和二十六歲的齊赝一樣。
齊媽媽驚訝:「哇,你眼光很毒呀,除了我和他爸爸,沒有人能分清齊赝和齊思恆呢。」
齊思恆?
我:「大哥的名字是齊思恆?」
齊媽點了點頭:「對呀,齊赝沒和你說過嗎。」
我搖搖頭,齊赝從來沒和自己說過家裡的事情,可能是因為我們之間家境差距太大吧。
齊家是有名的富豪,也許齊赝是在嫌棄我。
齊媽埋怨地道:「真是的,這臭小子怎麼能這樣,好沒禮貌,我早就想讓他把你帶回來,可是齊赝總是不願意。」
「家裡的情況也不和你說,真是不會做事。」
「唉,其實齊赝小時候身體一直不好,我和他爸爸又忙著做生意,沒什麼時間管他。」
「他性子孤僻,身子又瘦弱,上學的時候經常有同學嘲笑他。」
「等我們發現這種情況的時候,齊赝精神和身體的狀態都不太好了,醫生說再不好好養著,恐怕就……」
齊媽說到這裡頓了頓,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我認識齊赝的時候隻覺得他張狂,脾氣臭,和同學的關系並不好。
沒想到小時候竟然有這樣的童年。
「阿姨,後來呢,您和叔叔做了什麼。」
齊媽接著講:「後來我們找了個大師,他說齊赝和齊思恆的名字起的不好。」
「齊赝原本是給他大哥準備的名字,思恆的名字才是你男朋友的。」
「大師說思恆,思寓意思念,恆代表永久,偏偏他命裡有桃花劫,說這孩子命格輕,可能會因為情愛的事丟掉性命。」
「大師這麼一說我們就明白了,我和他爸爸立刻將兩個孩子的名字調換了。」
「這不,換了名字他的身子就變好了,再沒出過意外。」
我心口一顫,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他這輩子換了名字,竟然還有這種淵源。
「你們聊完了沒有,該吃飯了。」齊赝站在門口,手指敲了下門板,目光掃過我們手上的相冊。
齊媽埋怨地看了他一眼,罵了一句沒有眼力見。
接了個電話之後,慢悠悠地走下樓等著開飯。
齊赝走到我身邊,自然地攬著我的肩膀,指著相冊上的照片,目光沉沉:「能不能分清那個是我。」
我隨意地點了一下。
我的動作大大的取悅了齊赝。
他低著頭,抵住我的額頭,動作裡面帶著一絲溫柔,那吻慢慢地落在我的鼻尖,慢慢向下遊移。
他將我圈在懷裡,像是確認什麼一般。
齊赝喃喃出聲:「菲菲……」
「我到底是不是大哥的替身。」
「吃飯了!」大哥的聲音從一樓響起。
我下意識地偏過,頭躲開他接下來的動作,疑惑地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齊赝的話在舌尖打了個轉,長嘆一聲抓住我的手往外走:「算了,不重要了。」
「先吃飯吧。」
9
樓下飯桌上,齊赝坐在我旁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是有意無意地隔絕了齊思恆的視線。
齊媽吃到一半,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一樣:
「阿赝我剛才接到了家裡莊園管家的電話,他說你的婚禮取消了不辦了,這是什麼意思?」
「地方不是你選了好久的嗎,還有你欽點的紫羅蘭我都訂好了。」
「怎麼說換就換呢。」
我夾菜的手一抖,昨天我趁著齊赝沒回家的時候,親自打的電話。
當初決定辦婚禮的時候,我選了好幾個地方齊赝都不滿意,他整天忙著在外面做生意應酬。
下班之後的那一點點時間也要和江月他們混在一起,不願意陪我忙婚禮。
我實在挑花了眼,抱著一堆資料去問他。
那時候齊赝不耐煩地將我拿過去的東西扔進了垃圾桶,隨便發了一個莊園過來。
他說就這個吧,莊園裡面有紫羅蘭,你最喜歡這種上不了臺面的花。
我忘記那時候的表情了,隻記得自己腦袋空白了一瞬,茫然地應了一句好。
紫羅蘭是我最喜歡的花,也是我們曾經設想過婚禮上用的花。
我們曾經在十八歲的夏日,偷偷在課桌上牽手,齊赝傻兮兮地問我以後想要什麼婚禮。
也曾隔著屏幕和時差幻想未來,天真的以為結了婚就能得到幸福。
齊媽的話讓我始料未及。
我低著頭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齊赝沉默了一會,他先是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平靜地道:「沒事,我覺得哪裡不太適合,婚禮地點我選別的地方吧。」
齊媽哦了一聲,也沒在追問。
「你不要隻顧著自己開心啊,婚禮是兩個人的事情,菲菲才是新娘子,你有事要多聽老婆的意見。」
「聽老婆的話會發達,難道你不知道嗎?」
齊赝難得沒有頂嘴,桌子下面緊握我的手,像是野獸守護領地一般:「知道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