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穎詩戲謔的拍打著林桑榆的臉,玩味的上下打量著她。
“我本來想放過你,沒想到你不識趣,居然還纏著魏恆,我知道讓你吃吃苦頭了。”
徐穎詩的指甲扣進了林桑榆還沒痊愈的手掌的傷口裡。
“沒想到你還是不長記性,居然學會了偷聽。聽說你懷孕了……”
她的話頭一轉,又掀開了林桑榆肚子上的病號服,慢慢摸了上去。
“估計隻有這樣,才能讓你知道,跟我搶人是什麼後果吧。”
徐穎詩一抬眼,她的助理就知趣的拿出一杯水,當著林桑榆的面放下一顆藥,強行給她灌了下去。
林桑榆掙扎不開,被捂住了嘴巴,根本吐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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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慢慢傳來尖銳的刺痛,像是無數把刀捅進去,接著再攪個天翻地覆,林桑榆疼的視線漸漸模糊。
徐穎詩好好的觀賞了一番她的慘狀,接著湊到她耳旁,右手狠狠地再給了她的肚子一記重擊。
“隻要你活著,不論怎樣,魏恆都會偏向我的,你永遠比不過我。”
她說完這句話,就帶著勝利的笑容離開了病房。
血液不斷湧出,浸透了床墊。
林桑榆清晰的感受到肚子裡的生命在漸漸消逝。
林桑榆再沒有了對這個世界和魏恆的一絲留戀,心如S灰的落下最後一滴眼淚。
“恭喜宿主因男主魏恆落淚一千零一次,即將兌現您的願望。”
“請確認是否現在脫離。”
林桑榆扯了扯嘴角,毫不猶豫的按下。
“已脫離此世界,肉體S亡。”
第十章
次日片場。
數不清的冰涼冷水浸透的紙巾,直直的砸在魏恆臉上,有些麻木。
“要不是你有錢,誰會圍在你身邊?”
“再說了,有錢又怎樣,不還是像現在一樣窩囊嗎?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你。”
似曾相識的話語像鑰匙一樣突然扭開了魏恆塵封多年的記憶,他忽然感覺又回到了暗無天日的童年。
毫無緣由的校園霸凌導致成績下降,瘋魔的母親不知道為何總能拿到第一手消息,毒打接踵而至。
沒有人真的愛他。
“卡!快給魏老師披上衣服,別著涼了!”
導演的一句話猛地將他拉回現實,太過相似的場景,讓魏恆忘了是在拍戲。
“沒事吧,我給你擦擦。”
隻有徐穎詩,一直護在他身前。
魏恆繃直的嘴角彎了彎,拉過徐穎詩拿著毛巾的手落下一個吻。
“穎詩,幸好有你在我身邊,要不是你曾經頂著壓力擋在我媽和霸凌我的人面前,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信心活到現在。”
徐穎詩的手指微顫,眼神有些躲閃。
助理從遠處拎著保溫壺跑來,手忙腳亂的動作,一不小心就將備好的姜湯撒在了一旁。
魏恆的眉頭挑起,壓下心裡的不耐。
“讓林桑榆來,你們伺候的不行。”
以往魏恆拍完落水戲或者冬日的反季節戲時,手邊第一時間就會遞上一碗溫度剛好的姜湯給他驅寒。
這是林桑榆第一次缺席,魏恆的心裡有些不適,下意識想知道她的去向。
導演的眼珠轉了一圈,兀自瞥了一眼徐穎詩,斟酌著開口:
“昨天我們第一時間就給她送到醫院了,大約是,還沒好吧……”
魏恆心下疑惑。
林桑榆向來是個能忍的人,從不輕易抱病喊痛,即使已經發燒到了39度,也從不缺席他的拍攝,要不是被人發現暈倒在後臺,魏恆甚至都不知道她已經病的那麼嚴重。
徐穎詩新倒了一碗姜湯,送到魏恆嘴邊:
“林小姐可能是生氣了吧,身體肯定是沒事的。”
“阿恆你也多想想自己的身體,我們去附近的餐廳吃點東西,你也暖暖身子吧。”
說著就拉住魏恆的胳膊離開,打斷了他疑惑。
“一份海鮮奶油意面,一份草莓雪芭。”
徐穎詩熟練的坐下就開始點菜,卻在整理好衣服抬眼看向魏恆時僵住。
魏恆的眼睛裡滿是狐疑和冰冷,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你昨天還說你因為例假不能下水,一點涼都不能受,怎麼今天就能吃冰了?”
徐穎詩瞬間就白了,嘴巴開開合合卻說不出一個字。
“還有,我對海鮮嚴重過敏,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忘了。”
魏恆站起身,留下手足無措的徐穎詩,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片場。
手機的屏幕明明滅滅,數不清這是魏恆第幾次打開。
沒有一條消息。
他心中從早上就一直不安的情緒不斷放大,魏恆依舊放不下身段,不想主動給林桑榆打電話。
他低聲叫來助理,吩咐他去醫院找到林桑榆,告訴她這次曠工他不跟她計較,沒有下次,話畢就回到了房車裡休息。
房車裡林桑榆的味道已經淡的微不可聞,魏恆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失眠讓他心裡的煩躁漸漸轉變為怒火。
從前他那麼無理取鬧,反復的將林桑榆推開,她都忍受了下來,笑著包容了他的一切。
怎麼等徐穎詩出現,隻是泡了下冷水,她就跟他玩冷戰這套。
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等她回來,他一定要好好警告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魏恆正想著,天已經亮了,房車的門被叩響,助理推門而入。
“林桑榆找到了吧,告訴她以後少耍脾氣。”
看著助理吞吞吐吐的樣子,魏恆的心裡閃過一絲異樣。
“恆哥,我找遍了醫院和別墅,根本沒發現林桑榆的影子!”
第十一章
“這怎麼可能!導演不是把她送到醫院了嗎?”
魏恆猛地站起,大屏幕上冷靜自持的影帝現在臉上滿是慌張。
魏恆咬了咬牙,終於肯放下身段打給林桑榆。
電話的呼聲一直想著,無人接聽。
怒火無處可去,把情緒蒸發,在心頭團成了陰雲,壓的他喘不過起來。
他把助理轟下車,讓他去告訴導演今天有事要離開片場,便一腳油門直接開去醫院。
魏恆飛步跑進林桑榆曾經的病房,此刻裡面隻有一個護士在收拾東西。
他衝上去抓住她的手臂,急切的詢問:
“前天這個病房裡的病人呢?她去哪了!”
小護士被攥的生疼,一把打開魏恆的手,眼神鄙夷的打量他,語帶諷刺的說道。
“你就是她的家屬?前天你去哪兒了?”
“她懷著孕你居然還打她,她後背上全是青紫的傷痕,大冬天的泡了冷水差點就流產了你知不知道。”
魏恆被她的話砸的一愣,耳朵忽然響起嗡鳴聲。
“什麼?她懷孕了?”
護士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繼續收拾病房,不再搭理他。
魏恆一喜,轉而又變成擔憂,連忙詢問林桑榆的去向。
“不知道,這層的監控前天丟了,我再回病房時她就不見了,應該是回家了吧。”
聽到這句話,魏恆立即從醫院趕回別墅。
“林桑榆?”
別墅裡空蕩蕩的回響著他的聲音,沒人回應。
一切都沒變化,全停留在林桑榆和他們進組前的樣子。
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都沒有接通,魏恆心情復雜的坐在沙發上。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見到林桑榆,想看看他們孩子的樣子。
魏恆苦思冥想,想去親自找到林桑榆,可他搜遍腦中的每個角落,卻發現他從沒了解過林桑榆。
林桑榆知道他喜歡的顏色,過敏的食物,最愛的夢想……
可他對林桑榆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她除了別墅和片場還會去哪,他好像從來沒有主動了解過她。
就在這時,在一旁一直給林桑榆撥打的電話突然被接通。
“喂?”
魏恆像是突然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等對面的人多說幾個字,他飛速接起電話隱晦的表達自己的歉意。
“桑桑,你去哪了?為什麼懷孕了不告訴我,要是知道你懷孕,我絕對不會讓你替徐穎詩下水的,我……”
“先生。”
不是林桑榆的聲音,魏恆的話被截停。
“電話的主人前日在醫院確認S亡,今天已經火化了,您是家屬嗎,可以來認領一下骨灰。”
第十二章
什麼?
林桑榆去世了?
“少騙我,是不是林桑榆又在耍什麼把戲!她給你多少錢讓你騙我!”
魏恆的怒意上湧,對著電話發瘋怒吼,一通發泄完,將手機猛地砸在牆上。
一聲驚叫,徐穎詩出現在門口,被四分五裂的手機砸了個正著,在大腿上被劃出一道血痕。
“怎麼了阿恆?”
魏恆的眼底遍布血絲,仿佛沒看見眼前出現了別人,抓起鑰匙就往別墅外走去,嘴裡喃喃著:
“我不信,我不信,林桑榆怎麼可能S了……”
徐穎詩的臉在聽到他的話時驟然褪去血色,尖銳的美甲扎進手心。
她那日分明極有分寸,隻是林桑榆流了產,根本沒想要她性命啊,她怎麼能S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