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有個上床搭子。
每天都要和我說他們前一天做了什麼。
我奉勸她少給我發黃色信息。
沒想到未婚夫回來後掐著我的脖子,眼神狠厲:
「既然是聯姻夫妻,那就各玩各的,你不要管這麼寬。」
很好。
我拿著他丟給我的黑卡,轉頭去找了前男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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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懂?
每天早上起床,第一眼看見的不是太陽。
而是一頂綠油油的環保帽。
我的未婚夫林淮之有個上床搭子。
每天早上都要發信息和我說他們昨天做了什麼。
內容不堪入目到我兩三天就要去一趟醫院檢查看會不會長針眼。
在我委婉提醒了她 n 遍之後。
依舊沒什麼效果。
今天早上,我實在忍不住了,直接了當的奉勸她少給我發一點黃色信息。
誰知道就是這條信息,把我那常年不回家的未婚夫給炸了回來。
林淮之穿著高定西裝,皺著眉坐在我身邊,看向我的眼神不善。
「江寧,你是在挑釁我嗎?」
……
我笑了。
「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我家和林家是世仇。
我和林淮之也從小都看對方不順眼。
直到三年前,江氏勢弱,原本可以一口吞並江氏的林淮之伸出援手。
而江氏所付出的唯一代價,就是我這個已經成為棄子的婚生女。
他們都說林淮之愛我至深,恭賀我們青梅竹馬終成眷屬。
可隻有我知道,他並不愛我,甚至在訂婚時逼我籤下了「結婚五年就立刻離婚」的條約。
那時候他看著我,帶著笑意的眼睛裡面滿是算計。
「江寧,不要愛上我。」
林淮之害怕我糾纏他。
真是笑S個人。
我翹起二郎腿,把玩著睡裙上的黑色蕾絲,有一搭沒一搭地刷著手機。
絲毫沒有搭理林淮之的意思。
長久的沉默。
林淮之突然笑了一下。
「江寧,你是在嫉妒我給知知的愛嗎?」
2
溫知知,林淮之的上床搭子。
賭博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妹妹,破碎的她。
溫知知說自己和林淮之是真心相愛,不圖他的錢。
每天穿著洗得發白的外套去酒吧裡面做服務員,最大的願望就是治好媽媽,其次就是和林淮之永遠在一起。
我偷偷摸摸看過林淮之的手機。
他沒有給溫知知轉過錢,每個節假日也隻會很不走心地給她發一句祝福,微信上面備注也是幹幹巴巴的四個字——上床搭子。
極盡敷衍。
嫉妒這種愛?
還不至於瘋到這種地步。
我朝林淮之笑了笑,俯身替他擦掉脖子上顯眼的口紅印。
「我隻是膈應溫知知這個人,不行?」
溫知知,和我有七分相似。
林淮之的呼吸一滯,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手裡細細把玩。
「一個女人,想要留住丈夫的心,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我冷笑,抽出手,忍著惡心給他露出了一個笑。
「如果我要求你和溫知知那個知三當三的賤人斷了呢?」
氣氛停滯,林淮之看了我一眼,低低笑了一聲。
他起身,彎腰替我攏了攏零散的碎發。
發絲垂落在頸側。
本該撫摸發絲的手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林淮之眼神狠厲,嘴角還帶著和之前一般的弧度。
「江寧,誰允許你這樣說知知的?」
世界開始變得模糊,我雙手緊緊抓住林淮之的手腕。
特意留長的指甲刺破皮膚,指尖湿潤。
外面都說林淮之愛我至深,連找的情人都像極了我。
「江寧,以為你還是江家的大小姐呢?」
我微微張開嘴巴,缺氧的大腦開始變得混沌。
隻有我知道,林淮之隻是把我看成他的所有物。
他想細細打磨我,讓我成為溫知知那樣乖巧聽話的戀愛腦,任他把玩的掌中雀。
「林淮之……」
我笑了起來。
「有本事你掐S我,最好讓我媽留下來的人看看江家是怎麼給我挑聯姻對象的。」
掐在脖子上的手驀地松開。
林淮之起身,一張卡被隨意丟在了我的臉上。
在一片昏暗中,林淮之的聲音格外清晰。
「既然是聯姻夫妻,那就各玩各的,你不要管這麼寬。」
3
我是個無可救藥的瘋子。
這是淮城上層圈子的共識。
朋友看了看我滿是青紫的脖子,顫顫巍巍地給我倒了一杯酒。
「寧姐,要不咱下次再聚?」
她是真的怕我哪天喝S在這個魚龍混雜的酒吧。
我漫不經心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裡,一旁的男模頗有眼色地為我點上火。
煙霧繚繞之間,脖子也開始隱隱作痛。
我沒有塗藥,這種不尖銳的鈍痛和酒精一樣,麻痺神經。
「怎麼?覺得我打擾了你的興致?你今天不是說有個驚喜要給我看看的嗎?」
我看向坐在一旁不說話的宋祈安,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
和三年前出國的白月光兼前男友見面,這能被叫做驚喜?
朋友嘿嘿一笑。
「那可不,宋公子今天剛回國,我可就送到你面前了。」
「那我可謝謝你,把我玩膩的男人又送了過來。」
宋祈安沒有說話。
他應該會感到難堪。
畢竟之前那次分手,鬧得可不好看。
他走得轟轟烈烈,在候機廳哭著說我是負心女。
那時候我挽著林淮之的手,無法理解他為什麼哭成這樣。
「江寧,我永遠不想再看見你。」
青澀的宋祈安一臉倔強,而如今的宋祈安,臉上隻掛著一副我看不懂的微笑。
和林淮之一模一樣。
我抬起眼,看向一旁的朋友,有些詫異。
「你不會……是想給我出氣吧?」
她朝我笑了笑,轉身給宋祈安遞了一杯酒。
「宋公子,我也不為難你,咱玩個遊戲。一杯酒一百萬,或者脫一件衣服,一百五十萬。」
「你敢不敢玩?」
包廂中安靜了一瞬,隨即又喧鬧了起來。
能和我這種人玩到一起的,基本也不是什麼好玩意。
比起和老朋友聊聊天,他們更希望往日冷淡疏離的宋祈安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折辱。
宋祈安沒有動。
臉上依舊掛著一副柔和的微笑,就好像周圍此起彼伏的「脫一個」並不存在。
我笑了。
聲帶的震動牽動周圍的肌肉,脖子上隱隱的頓痛被放大,我卻無暇顧及。
我站起身,走在宋祈安面前。
「不敢?要不要我幫幫你?」
聽到這句話,宋祈安才終於有了反應。
他抬起眼,臉上依舊掛著那副假笑。
「你想怎麼幫我?」
4
宋祈安今天穿了一件白襯衫。
188 的身材,顯得他腰細腿長。
我舔了舔嘴唇,拿著酒杯的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
杯中的冰塊已經融化,淡淡的琥珀色液體在燈光下格外朦朧。
宋祈安被冰冷的杯壁激了個機靈,把臉轉到了一邊,又被我捏著下巴給拉了回來。
「你要幹什麼?」
他咬牙切齒。
我挑挑眉,用杯壁摩挲著他脖子一側的小痣。
「怎麼,不想和我這個前女友敘敘舊?」
「我可不知道我和江小姐有什麼舊。」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近,一時間,所有人安靜了下來。
「寧姐這是想吃獨食啊。」
「不行嗎?姐又不是沒有這個實力。」
我從兜裡掏出那天林淮之甩給我的卡。
這張黑卡,原本是他對我微不足道的歉意。
如今被我塞在宋祈安的襯衫領口。
手一松,黑卡沒入衣領。
「他,我江寧包了。」
囂張又放蕩。
理所應當。
「江寧!你不要太過分!」
向下探索的手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捏住。
宋祈安的臉完全黑了。
我沒有動,他也沒有動。
在相互僵持之間,氛圍變得沉重。
圍著的狐朋狗友見形式不對,找了各種稀稀拉拉的借口離開。
在燈光昏暗的包廂中,我和宋祈安對視。
下一秒。
放在宋祈安肩膀上的手抖了一下。
酒杯翻轉,玻璃杯掉落在地上,冰涼的酒液傾下,打湿了他的白襯衫。
我笑了。
「身材不錯。」
宋祈安也笑了。
他突然用力,把我拉到懷裡。
炙熱又冰冷的男性身軀緊緊貼著我。
我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胸腔的震動,以及血液流動的聲音。
「江寧,你自找的!」
5
第二天醒來,日頭正盛。
酒店房間很亮堂,我看著沒有被拉好的窗簾,以及一地狼藉,難得陷入沉思。
宋祈安還在睡,每天的黃色信息卻準時發到了我的手機上。
我躺在床上,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照片拍得很有心機,右下角的手腕上面隱隱露出幾顆淡淡的牙印。
沒想到吧,姐妹。
我昨天也過得蠻爽的。
身後的氣息突然變得熾熱,我回過頭,宋祈安正滿臉復雜地看著我。
「幹嘛?」
摸向腹肌的手被推開。
宋祈安沒有說話,隻是自顧自地下床、找衣服、穿衣服。
一氣呵成。
他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手機。
屏幕上有一串熟悉的數字。
我無辜地看向宋祈安,小心翼翼地試探。
「生氣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的電話會打到你的手機上……」
電話被接通。
讓人摳破鞋底的沉默蔓延開來。
誰都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電話那邊傳來林淮之的聲音:
「江寧,我知道你在那,給我接電話!」
6
尷尬,實在尷尬。
沒想到出來玩個前男友竟然被未婚夫逮到了。
從臉色不好看的宋祈安手裡接過電話,我和林淮之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說什麼?
說我隻是犯了每個人都會犯的小錯誤?
還是安慰他,就算我和宋祈安睡了,但你也找了個上床搭子,咱倆誰都沒有虧?
我一時語塞。
短暫的沉默之後,我聽見林淮之冷笑了一聲。
「江寧,你什麼意思?就這麼飢渴?」
「什麼什麼意思?林淮之,之前說好的,各玩各的,你管這麼寬幹嘛?」
林淮之被氣笑了。
「很好很好,你給我等著。」
小兒科的威脅。
我把被掛斷的電話遞給了宋祈安,在他復雜的目光下順手捏了捏他小臂上精壯的肌肉。
「你可以說是被我強迫的。」
手被打開,我不滿地趴回被窩,隻露出一個腦袋看著宋祈安。
「你怕我被林淮之找麻煩?」
「沒有。」
冷硬的拒絕。
我把腦袋縮回被窩,不去看宋祈安離開的背影。
和林淮之結婚了這麼久,我大概也知道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如今江氏和林氏兩個企業合作緊密,他沒辦法和我分開。
最大的可能就是讓我大大的出一次糗。
我從枕頭下面掏出手機,點開相冊深處塵封已久的照片。
一家三口,一個躺在墓地,一個被趕出家門,一個兒子下個月結婚。
真好笑。
6
在出事之前,我一直覺得我的人生格外圓滿。
開明的父母、富裕的家庭、親密的友人、恩愛的伴侶。
別人苦苦追求的東西,我隻要勾勾手指就能擁有。
不過世事無常,杯滿則溢。
在三年前,我媽S了。
在給我媽銷戶的第二天,一個長相豔麗的女人登堂入室。
她自稱是我爸的朋友,卻又拿著和我爸的結婚證,帶著一個比我小不了多少的兒子,代替我媽成為了江家的女主人。
私生子成了我爹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而我這個和前妻生的女兒,就被他掃地出門。
我站在僻靜的角落,看著言笑晏晏、喜氣洋洋的一家三口,隻覺得格外諷刺。
江氏挺過了三年前的危機,如今又和林氏一起開發了一項新技術。
如今繼承人又和業內有名的家族千金結婚。
眼瞅著江家即將一飛衝天,宴會上所有的人都在和我爹道喜。
一家三口都在笑,顯得我這裡格外寥寥。
一旁的朋友為我遞過來一個高腳杯,有些忿忿不平:
「不是,林淮之怎麼回事?這種場合帶著他那個小情兒,這是完全不給你面子啊。」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林淮之正摟著和我有七分相似的溫知知,站在人群中和旁人交談。
偶爾有同情的目光飄過來,又很快移開。
多可憐呢,江寧,你爹有了新老婆新兒子,你未婚夫有上床搭子,就隻有你,什麼都沒有。
朋友還在嘟嘟囔囔,看嘴型,應該是在咒罵著誰。
我聳聳肩,搖著高腳杯,搖搖晃晃擠過了人群,站在林淮之和溫知知面前,衝他們微微一笑。
「在聊什麼?」
7
溫知知有些害羞,扯了扯身上和林淮之西裝同色系的禮服,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不好意思啊姐姐,淮之說要帶我來長長見識,我也沒想到這麼多人把我認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