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躺在這?要不是我轉移你爸的注意力,被打的人就是你!」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拉下床,她拎起旁邊病人的暖壺就要往我身上倒。
「小心!那是開水!」
這句話無疑讓媽媽的動作更為迅速敏捷,她踩在我的肚子上似乎是篤定我不敢掙扎。
可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期待母親關注和疼愛的孩子了。
我抬起她的腿將她推到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她。
媽媽眨了眨眼露出一抹微笑,旋即捂著肚子哀嚎起來。
爸爸一腳踹開病房大門,媽媽指著我:「她故意打我肚子!」
「我現在肚子好疼!孩子不會出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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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肚子裡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現在是她的護身符,她捧著肚子悲痛欲絕。
「寶寶媽媽對不起你,你還沒出生就受這個委屈,媽媽帶你來這個世上是不是就是一種錯誤?」
我打斷她的哀嚎,冷冷質問。
「那你的意思是想打掉我的弟弟?」
爸爸被我轉移了注意力,媽媽立刻驚慌失措,她還想繼續向我潑髒水,這時一個人從爸爸背後探出頭,是二叔家的堂哥。
「大伯母怎麼懷孕也不說一聲啊,這可是整個家族的喜事。」他面上帶著笑,「聽說你貧血,我特地買了名貴的阿膠。」
爸爸好面子,堂哥的到來讓我們家庭矛盾暫告一段落。
「哎呦來就來還買這個幹什麼?我剛讓人訂好了補血的!」
爸爸笑呵呵地扮演著大方,其實他連一袋紅糖都不願給我媽買。
7
這麼多年爸爸都沒有兒子,我這個女兒當然不在他欽定的繼承人之列。
幾乎整個家族都默認堂哥會接手我爸的一切,所以當我爸有了自己親生兒子後,堂哥是第一個感知到危機的人。
在剛和他們走出醫院時,我就發布了一條定位為醫院的朋友圈。
「你是上帝賜給我們的禮物。」
堂哥嗅覺敏銳,趕過來的時機剛剛好。
「大伯你從小把我當親兒子,我這點東西還不夠你準備的十分之一呢!」堂哥說,「我媽聽說大伯母懷孕了,非要過來幫忙照顧。」
「你老婆是不是也在坐月子?」我媽皮笑肉不笑,「還是讓你媽安心照顧兒媳孫子吧。」
堂哥臉上的笑頓了頓,順著話頭提起了坐月子的堂嫂。
「按理說嫂子快出月子了吧?」我偏不讓媽媽如意,「嫂子從孕期到產後都是二嬸一手包辦,現在找個有經驗的人多難得。」
「而且外人哪有自家人盡心啊。」爸爸開口,一錘定音,「那要不就讓你媽來幫幫忙?主要我忙,許不又年輕。」
「那要不讓妹妹跟我媽一起照顧?」堂哥故作為難,「等妹妹上手了我媽還得回來給我們幫忙。」
要是他迫不及待地答應,爸爸可能會有想法,但堂哥這麼一說,反而打消了爸爸的顧慮。
我在媽媽想S人的目光裡送走了他們,等爸爸的車直接開走後,剛到家的媽媽也走了出來。
她連衣服都沒換,我跟在她後面,看見她敲開了隔壁的房門。
鄰居我見過,是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大學生。
我本以為他是個富二代,但看著媽媽熟稔地依偎在他懷中的模樣,我恍然大悟。
原來是我媽B養的小情人啊。
8
我在門外攔住了打掃的鍾點工,給了點甜頭就順利地拿到了她的衣服。
鍾點工告訴我每次來的人都不一樣:「是主家特意要求的。」
媽媽對我向來漠視,我戴上口罩打開門,迎面見到的就是上身赤裸的男人和滿面潮紅的媽媽。
「換個房子吧寶貝。」媽媽對那男人說,「那老東西派了個人來監視我。」
男人剛給我吩咐完需要打掃的地方,聽見媽媽這麼說,挑眉問怎麼回事。
媽媽沒有當著我的面講,我將手機打開錄音模式,趁彎腰放到沙發S角。
等我收拾好一切時,媽媽已經離開了,客廳裡沒有人,沙發上倒是一片狼藉。
我忍著惡心拿起手機回到家,清晰的錄音聽得我越來越憤怒,我咬緊牙關走到媽媽的臥室。
她在衝澡,我熟練地打開她的手機電腦,將她的所有信息資料復制出來。
想起媽媽從來不避著我處理事情的模樣,甚至有時還會讓我跪趴在地上當作她的書桌。
託這些事情的福,我才有了順利拿到這些東西的機會。
剛才打掃衛生時,我沒放過任何一個S角,也多虧這樣才發現媽媽在隔壁房子裡裝了好幾個微型攝像頭。
又順手裝了幾個軟件,我回到房間打量著手上所有的證據,心底有了盤算。
接下來就等私人偵探調查結果來確認我的猜想了。
第二天二嬸就來了,她像往常那樣給我帶了一份禮物。
「你媽也真是的,要我有你這麼貼心的女兒哪會要二胎?」二嬸嗔怪著,「她年紀也大了,不知道高齡產婦有多辛苦嘛!」
曾經在我被媽媽N待漠視的那些年,二嬸就是我少女時的唯一安慰。
她給我買了人生中第一件內衣,手把手告訴我生理期染了血的內褲怎麼洗,在我因為發育好被媽媽戳著胸脯罵「騷貨」的時候,教我挺起胸膛這並不丟人。
我曾無數次想要是一覺醒來媽媽能變成二嬸那樣該多好,可從夢裡醒來,媽媽就會冷著臉用戒尺抽我嘴巴。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配我對你溫言細語?」
看著二嬸慈愛善良的臉,我幾乎要控制不住地撲到她懷裡大聲哭訴,可重生一世的警覺提醒我對任何人都要防備三分。
「二嬸上次給你買的手串怎麼不戴?」她提起上次的禮物,「那是我專門找老中醫給你開方做的中藥手串,戴久了可以助眠安神。」
我無意識地撫上手腕,哪裡似乎還殘留著陣陣藥香。
「媽媽懷孕了,嫌味道難聞扔掉了。」
9
我盯著二嬸的眼,在說出這句話後,她眼底有一瞬不耐和厭惡。
之前她送我的禮物我幾乎都好好保存,從來沒有被扔掉的時候。
「苦了你了寶貝,誰家媽媽像你媽那樣?我要是你媽肯定不會這麼做。」
二嬸拉著我的手唉聲嘆氣,我隨意找了個借口離開,看見她輕車熟路地上了二樓。
由於我從小依賴她更多,她在我家有專屬的臥室。而我昨天就已經在她房間放了一個微型攝像頭。
我去酒店開了個房間,打開軟件就聽到她和堂哥的聊天。
「你說許不那個丫頭是不是發現什麼了?不然怎麼不戴我送她的中藥手串?」
「那可是我專門找人定制的,戴久了不僅可以避孕還能喪失生育能力!」
「怎麼可能?許不從小就跟你親,肯定是她媽嫌難聞。」堂哥安撫二嬸,「孕婦本來嗅覺就敏感,再加上大伯母一直把許不當僕人,她的感受肯定會大一點。」
「你大伯母也真是個蠢蛋,我不過在她身邊說了幾次許不想讓我當她媽媽,她就對許不大打出手。」
我聽見二嬸不屑的笑。
「就那個蠢貨還想著生什麼龍種?你可是許家的長孫!這個家的一切都該是你的!」
10
「說起來大伯母的懷孕也蹊蹺,我們借許不的手給她弄了多少避孕的東西,連大伯那我們都做好一切措施,怎麼就懷上了?」
二嬸和堂哥在那邊談論,我剛好收到了私人偵探發給我的調查結果。
多年來的酒色掏空了身體,爸爸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
可憐他現在還被蒙在鼓裡,覺得自己寶刀未老準備大宴三天。
回到家時二嬸言笑晏晏,她端出一碗魚湯,濃白綴著蔥綠,是我小時候最愛的味道。
想起二嬸和堂哥的謀劃,我裝作單純的模樣笑著一飲而盡,隨後便以困了為由回了房間。
將魚湯悉數吐掉躺在床上裝睡時,二嬸進了我的門,開始熟練地催眠。
從堂哥和她的聊天裡,我知道她對我進行了無數次催眠,從我不設防的狀態下知道了媽媽的惡行,再稍稍透露給爸爸,就足以加深他對媽媽的厭惡。
二嬸明明知道爸爸的疏離會換來媽媽對我更惡劣的打壓,她卻毫不在乎。
而這次的催眠就是她希望從我的潛意識裡得到一些媽媽懷孕的蹊蹺,我說話半真半假。等她離開後,我將媽媽的孕檢單發給了她的情人。
對方顯然不清楚我媽肚子裡有了她的種,連珠炮似的質問轟炸而來,我不願多聊,約定好了見面地點就下線。
對方提前到了約定地點,我並沒有露面,而是找了個人將媽媽懷孕的具體情況通通告知,順便還提供了我爸的體檢報告。
上面清清楚楚寫著精子活性弱,基本喪失生育能力。
誰會對唾手可得的金錢權利視若無睹?而且媽媽這麼大一個把柄落在他手上,我隻需要他鬧起來,鬧得媽媽心力交瘁。
出乎我意料,對方不知從哪拿到了我的號碼,直接將這些東西原封不動轉發給我。
他提出和我合作,給媽媽吹枕邊風,讓爸爸將我當成繼承人。
「一切結束後,我的封口費是一個億。」
11
「你綁住我媽的話,等她孩子生下來可不止一個億。」我回復,「而且我是個棄子,你找錯合作對象了。」
「我大好年華為什麼要跟老阿姨綁S?等我有錢了要什麼沒有?」
對方很自信,他篤定可以讓我成為繼承者。
我不再理會對方,堂哥那邊已經收到我匿名發的爸爸體檢報告。
二嬸對我很信任,也可能是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
「我就說這些年明裡暗裡下藥肯定弄垮了那個老頭子的身體。」她在房間裡踱步,「這樣看來那個賤人肚子裡懷的肯定不是你大伯的種!」
「隻要我們把這件事捅出來,看那個賤人還怎麼在家裡耀武揚威!」
二嬸這些天被媽媽以懷孕的名頭磋磨得好像老了十歲,但由於面子功夫她倒也盡心養好媽媽身體。
媽媽由於食補加上多了一個出氣筒,臉色都紅潤了不少。但二嬸十分憔悴,她對堂哥說皺紋都深了。
「不行!萬一大伯問我們怎麼發現的再順藤摸瓜查到我們身上一切就都完了!」
堂哥當機立斷,他說要找個替罪羊。
「許不不就是現成的?」二嬸理所當然,「我們說她對她媽記恨已久,又怕生個弟弟搶家產,一直給你大伯下藥。」
二嬸對自己的謀劃很有信心,她覺得我們所有人都是蠢貨。
堂哥對這個計劃並沒有提出太大異議,他叮囑二嬸要找出媽媽的情夫。
「到時候我們弄個抓奸在床,不僅可以完美擺脫嫌疑,還能在大伯面前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