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馬分手後,我跑去酒吧借酒澆愁。
窩在帥氣的模子哥懷裡,我委屈哭訴:
「我被人欺騙了感情,你能給我摸一下腹肌嗎?就當安撫我受傷的心靈。」
模子哥不語,隻一味捂緊衣角。
我繼續抹淚:「不然給我跳個 ca 舞呢?就當迎接我嶄新的人生!」
模子哥不動,隻安坐穩如泰山。
我十分無語:「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還知不知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模子哥這次終於有了回答,掏出『銀镯子』往我手上一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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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警察。」
我:「?」
1
和渣男分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我個人認為是點模子開趴。
第一拉動經濟,第二提振消費,第三充盈心靈造福自己。
此乃大善事也!
於是此刻,我坐在酒吧包廂裡抽著煙沉思。
點幾個模子好呢?
行善不能小氣,點八個!
我仰頭把杯子裡的酒喝幹淨,出門去找經理。
剛一出包廂門,就看到一溜帥哥正排著隊要往隔壁包廂進,為首的那個最帥,帥得簡直慘絕人寰!
好家伙,我咽了下口水,有點急了,心說隔壁姐們你行行好,這麼帥的模子給我留兩個啊!
「哎你好!」
我趕忙衝為首的帥哥一揮手:「Hello!」
對方看著我愣了下,瞧瞧四周,又指指自己:「叫我?」
我嗯嗯點頭,上前幾步,和他打商量:「那個……能來我包廂嗎?」
帥哥一怔:「什麼?」
我有點不好意思:「不用都來,來兩個,行嗎?」
看帥哥不說話,我又道:「我加錢!加鍾!絕對不讓你們吃虧,行嗎?」
帥哥沉默兩秒,把我的手從他的腹肌上拎起來:「要哪兩個?」
我眼睛一亮,心說這是有戲,微微踮腳,湊到他耳邊:「如果是你的話……一個也行。」
2
包廂裡,我杵著下巴看坐在身邊的模子哥。
真帥啊,帥得好像吳彥祖和陳冠希那一晚都喝醉了。
「你別總看我。」帥哥好像是有點不好意思,給我喂了個水果,「看點別的。」
我立刻明白了,上手就要扒他襯衣。
「你幹什麼!?」
帥哥一手按住我一手按住衣角,嚴防S守。
還能幹什麼,不看臉就看看腹肌啊!
但這話有點直白,我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假裝抹眼淚:「其實我今天被渣男分手了,心裡很難過,你能不能讓我摸摸腹肌,撫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帥哥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那誰能安撫一下我的心靈?」
我多上道,立刻拉著他的手表示:「我們可以互——」
帥哥一把捂住我的嘴,耳朵尖通紅:「謹言慎行!」
我嘖了聲:「那你上前面給我跳個舞唄,也不用擦太多,就解兩顆扣子,這夠慎行了吧?」
帥哥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沒吱聲也沒動作。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想問他這是第一天上崗嗎?怎麼業務這麼不熟練?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做的是什麼工作。
話還沒出口,忽然聽到門外一陣喧鬧,其中一個刺耳的聲音我一下就認出來了。
是我的前男友,孟川。
3
兩個小時前,我剛剛結束了和孟川的最後一次會面。
此次會面中,孟川居然改變了其一貫的『飄忽不定式』戀愛風格,轉而向我發起了求婚請求。
直到我打開了鑽戒盒,發現裡面隻有一個易拉罐環。
周圍孟川的狐朋狗友瞬間笑作一團:「許肆,你不會真覺得他能娶你吧?」
孟川也目露輕佻:「許肆,不過是睡了幾年,我目前還是更想把你當床伴,你呢?」
我哦了聲:「我把你當金絲猴。」
話落,餐廳裡一下安靜。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孟川沉著臉問我:「什麼意思?把我當猴耍嗎?」
「不是啊。」我把鑽戒盒扔進垃圾桶,繼續吃飯,「知道金絲雀嗎?男版就是金絲猴。」
這話說完,屋內更安靜了,S一般的寂靜。
「許、肆!」
孟川把手裡的易拉罐捏癟了,臉黑得好像鍋底:「我讓你養了?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
我隨手點了下:「Prada 的襯衣,阿瑪尼的西褲,還有……」
我勾著孟川的皮帶往前一扯,一本正經道:「還有你身上那件維密刺繡粉紅心動三角內褲,都折價轉我錢吧。」
不等孟川發怒,我飛速把最後一口波龍塞進嘴裡,衝他一擠眼:
「你記得按時喝酒、每天抽煙、好好熬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等你有事的時候我也不會來,拜拜~」
4
和孟川認識六年,分分合合三年,我們終於在今天走到了盡頭。
說難過不多,痛苦更是完全沒有,心中最多的感覺應該是暢快。
不過此刻又聽見他的聲音,我才發覺,我還有點反胃。
剛剛的好心情一下消失,我倒胃口地往沙發上一躺,但在看到旁邊的模子哥後又心生一計。
「哎寶貝兒。」
我戳戳他:「幫我個忙唄,幫我,我就讓你走,錢也照算。」
他有些疑惑:「什麼?」
我站起身,把他的襯衣整理一下,拉著他的手晃晃悠悠地出了門。
門一開,孟川那招人嫌的聲音瞬間大了八度,然後在看到我之後又一下息了聲。
「許肆?」他SS盯著我和我牽著的模子哥,「你真是一點良心沒有,剛和我分手就到跑來尋歡作樂?他是誰?!」
良心?
我有啊,我不僅有還大大滴壞。
於是我嗤笑一聲,直接扯過模子哥,踮腳吧唧一口親在他的側臉,輕笑著反問:
「你瞎啊?這都看不出來?他當然是我的新對象啊!」
5
孟川明顯被我刺激到了,居然還想衝上來攮我。
但是被模子哥攔住了。
不僅攔住了,還一拳打出去老遠。
我在後面星星眼,這、才是、我喜歡的男人!
反觀孟川,就隻是個欺軟怕硬、色厲內荏的慫包。
之前有一次他晚上喝醉叫我去接他,路上次牛逼次的比誰都大聲,結果遇到騷擾我的小流氓屁都不敢放一個。
什麼東西。
「哎算了算了寶貝兒。」我拉住模子哥,柔聲安慰,「不值得不值得,傻叉一個。」
模子哥開口:「不是,我隻是——」
我繼續安慰:「我懂我懂,你在乎我。」
模子哥咬牙:「沒有,你聽我——」
我嗯嗯應聲:「明白明白,你也喜歡我。」
模子哥實在忍無可忍,把我到處亂摸的手猛然往懷裡一扣!
還不等我興奮,忽然感覺手腕上一涼。
嗯?
我低頭,看見手腕上拷了一副『銀镯子』
嗯??
模子哥終於有空張嘴,衝著混亂的人群厲喝一聲:「都不許動!警察!!」
嗯???
6
警察局裡,我披著模子哥、不是,警察哥的外套坐在詢問室裡,老實得好像小雞崽。
點模子點到便衣警察,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如果能重來,我一定會把那句『師傅你到底是做什麼工作』的疑問問出口。
「許小姐,這邊筆錄完成可以離開了。」有女警進來招呼我。
我站起身跟她出了房間,往走廊盡頭張望一下,語氣輕飄飄:「那……那誰呢?」
女警一頓,樂了:「你是說沈渡沈副隊嗎?他還在審訊室,估計還要好一會呢。」
我挺抱歉的:「跟他沒有關系啊,今天主要是我前男友來騷擾我,沈渡是保護我來著!」
「沒有沒有。」女警連連擺手,「他今天是跟著掃黃大隊進去臥底呢,正在裡面審問那幾個酒吧經理。」
掃黃大隊……
嗯,掃我大隊。
正說著,審訊室門一開,沈渡出來了。
換上警服後,他帥得更周正了,不再是酒吧的好搖子,而是國家的好苗子!
「還沒走?」他看著我,意有所指,「等著我給你跳一個?」
「不不不!」我心說我哪敢啊,連忙把他的外套三兩下折好遞過去,「還你外套,謝謝 sir,我走了 sir,不用送 sir!」
話落我轉身就跑,生怕他再和我算賬。
「站住。」沈渡一拎我後衣領,蹙起眉,「外面這麼冷,你這毛衣能管什麼用,穿著。」
我眨眨眼,被他不由分說地重新披上外套。
「等我五分鍾。」沈渡幹咳一聲,「很晚了,你一個女生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7
坐在大廳裡我還覺得不可思議,沈渡居然這麼大人有大量?
嘶,這為人民服務的意識真是讓人肅然起敬。
沈渡還有點事要收尾,我在大廳等得百無聊賴,忽然就聽有人喊了我一聲:「許肆。」
這聲音。
我擰著眉回過頭,就看到孟川站在我身後不遠,原本還算有點帥氣的臉龐已經腫起來,離遠了看好像頂著個豬頭。
「有事?」我不耐煩。
「你說呢。」孟川眯起眼,看起來更醜了,「行啊,我說怎麼能這麼瀟灑地和我分手,原來是早就搭上了這條子,但你真覺得那條子能和你天長地久?
「看他那模樣就知道不是長情的人,小心被騙啊。」
聞言我微微一笑:
「放心吧,再好騙也沒有你好騙呀,隻要願意聽你講破事,願意回你消息,每天和你互動打打遊戲,你就以為真愛降臨了。
「如果我沒記錯,你最近這個出軌對象就是這麼騙了你十萬塊吧。」
孟川被戳到痛處,一下哽住,幾秒後才冷笑一聲:
「許肆,打個賭吧,你們分手不過是早晚的事。
「不過當孤家寡人這種事情,你應該早就習慣了吧?」
他的聲音並不重,甚至是很輕。
但落在我的耳朵裡,卻好像冬天裡最猛烈的一場雪。
我愣了下,反應過來淡淡一笑:
「說完了?說完就滾吧。」
孟川一頓,似乎沒想到我能如此淡定。
他咬牙盯了我幾秒,冷冷一笑:
「許肆,我告訴你,別對這些人有什麼職業濾鏡,更何況……」
他說著逼近幾步,眉梢間是積攢不下的惡意:
「他都幹到副隊了,一定是要繼續往上走的。
「你覺得他們家,能接受你一個連爸都不能喊的私生女嗎?」
我定定地看著孟川,還不等開口,就聽有人忽然道:
「管你屁事。」
聲音和人影一同從走廊拐角後走出來。
沈渡一身警服,居高臨下地瞥了孟川一眼,警告意味頗濃:
「先管好你自己吧,施暴未遂的暴力分子。」
8
被沈渡一路牽著離開了警察局,坐進車裡後我才小聲說了句謝謝。
沈渡抿著唇發動汽車,好一會才道:「女孩子找對象還是要擦亮眼睛,別做拾荒者。」
拾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