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6

 


我定定神,繼續說道:「但是,我絕不是因為其他人的原因才結的婚。」


我總不能說是因為你的帥臉一時讓我走了神,衝動做出了這個決定。


 


想著想著又生出了捉弄他的想法,「而且你不覺得我們很有緣嗎?


 


「我們興趣愛好,甚至我各種的想法,都驚人地一致。


 


「哪怕隻相處了兩天,我卻有種認識你好久的感覺。


 


「也許我們就是傳說中的靈魂伴侶也說不定呢。」我看著天花板,「要不然誰好人家才見兩次面,現在就能躺一張被窩下聊天啊。」


 


「靈魂……伴侶嗎?」


 


他喃喃開口,再然後我就沒聽到他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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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也晚了,疲憊不堪的我逐漸闔上了雙眼,隻是在快睡著的時候,模糊中聽到他最後的話。


 


「為了達到『靈魂伴侶』,我努力了快十年……」


 


10


 


我有神經衰弱,失眠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


 


但今晚這一覺卻睡得無比踏實。


 


他起身開始收拾被褥,「昨晚因為太晚沒有收拾另外一間房,我今晚會去其他地方睡,你放心。」


 


放心什麼啊,你可是比安眠藥還管用的存在,而且還沒副作用。


 


我著急地拉著他,「繼續吧,我想跟你睡覺。」


 


這話有歧義,他難得地呆愣住,配上他剛睡醒翹起的碎發,略呆蠢。


 


像隻大狗,好想摸摸他頭發。


 


手隨心動,等我回過神,手已經撸在他頭發上了。


 


「對不起,我……」


 


我抽回手,卻被他牢牢抓住,他眼神灼灼。


 


「下周我們去冰島度蜜月吧,你覺得呢?」


 


心髒劇烈跳動,明明才結束一段感情,按道理不會那麼快心動啊。


 


還是得怪他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太戳我胃口了,就像是按照我喜歡的地方長的似的。


 


我中了邪一般點點頭。


 


「那你帶夠了衣服嗎?聽說那裡好冷的。


 


「要不然我託人給你帶過去。」


 


我哭笑不得制止我媽,「媽,容尋已經都幫我準備好了。


 


「你不信我,還不信他嗎?」


 


「你這孩子,都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去那裡玩,明明冷得要命。」


 


「孩子們想去哪就去哪,反正有容尋在她身邊,凍不著她。」


 


爸爸在旁邊幫腔。


 


一眨眼的工夫,已經到了度蜜月的時間。


 


不知不覺中,我和容尋也相處近兩周之久。


 


這段時間,我仿佛習慣了他在我身邊,雖然還僅限於睡「素覺」,但是我總生出和他生活一輩子也很不錯的想法。


 


就是許攸打過兩次電話,電話裡說趙珩洲頻繁向她打聽我的行蹤,甚至還找到了她公司。


 


也知道了她並沒有和我一起出去旅遊,我寫的紙條都是騙他的。


 


我打開了許久未用的電話,未接電話已經多到五百多個,信息更是數不勝數。


 


但我沒心思去一條條看,我發了一條「我們分手」的消息,警告他別再纏著許攸之後,就直接把電話卡扔了。


 


就像是把我糟糕的從前,連帶著我和他早就破爛不堪的愛情扔得遠遠地。


 


大概十四個小時之後,我和容尋抵達了冰島的首都雷克雅未克。


 


這裡最大的特點莫過於從房子、馬路到各種設施,好多都塗成了彩虹色,有一種置身於童話世界的既視感。


 


「抱歉,助理或許因為我們夫妻的緣故所以給我們定了一間房。」


 


在酒店剛放下東西,身後的容尋突然開口。


 


我停頓一秒轉過身,「我們是夫妻,本來就該睡一間房啊。」


 


何況這兩周不都是這麼過來的,我在心裡碎碎念。


 


容尋平日裡話少,克己復禮,就是太守規矩。


 


同床這麼久,愣是連我的手都沒碰,難道他……


 


我狐疑地掃視了他一圈,視線定格在他不可說的地方,了然地拍拍他的肩。


 


「沒事,我不嫌棄你。」想了想又繼續安慰,「等蜜月結束後我陪你看看醫生,一定會治好的。


 


「加油!」


 


我手握拳頭做出努力狀。


 


容尋波瀾不驚的臉上出現了短暫的波動,他撩起眼皮抬腳向我走近。


 


我後退一步,他前進一步,直到我的背抵上牆。


 


他的瞳孔很深,看人的時候有一種把人吸進去的魔力。


 


「懷夕……」他貼近我,溫熱的呼吸灼燙了我的耳廓,「是什麼原因讓你有了我不行的錯覺?」


 


他微躬著身,視線與我平視。


 


我瞬間上臉,從頭頂蹿起了莫名的熱意。


 


然後一個側身翻滾,與他拉開距離。


 


「沒……沒有,我餓了,下去吃飯。」


 


「懷夕。」他叫住我,「有機會可以驗證下我到底行不行。」


 


啊啊啊啊!!!


 


我捧著發燙的臉跑到樓下,他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11


 


去冰島的攻略是我做的,吃完飯休息後,當天下午要去的地方就是距離雷克雅未克四十公裡的藍湖。


 


那是當地著名的地熱溫泉,湖水呈深藍色,最重要還是養顏美容。


 


之前容尋把自己身材藏得很好,如今這次的溫泉之旅倒是看得透徹。


 


是去了白馬會 top 的存在,不少遊客都在頻頻觀望。


 


「懷夕,別泡太久。」


 


他遞給我一杯當地飲料,「如果你喜歡,我可以在家裡建一個類似『藍湖』的小型溫泉。」


 


我略微震驚地接過飲料,知道容家有錢,沒想到這麼有錢。


 


上次去他家拜訪容家父母,對方出手的紅包就是三個億。


 


我仿佛已經不認識這些數字了,雖然姜家也不缺錢,但比起容家著實不夠看。


 


正小口小口喝著飲料的同時,一道突兀尖銳的聲音打破了此刻氛圍。


 


「珩洲,別過去,我沒事的。」


 


「我非要打S他不可,他是不是佔你便宜了?」


 


「有病吧,我是不小心蹭了她一下。」


 


……


 


不遠處的聲音吵吵鬧鬧,一個抬眼。


 


「懷夕!」


 


趙珩洲震驚地看著我,眼睛裡滿是欣喜。


 


我緊皺眉頭,看他靠近。


 


「懷夕,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伸手想抱住我,我一個後退,他抓了個空。


 


此時,在他身後的夏怡也遊了過來。


 


「懷夕,你是生我氣了嗎?」他略帶焦急地解釋,「我和夏怡隻是普通朋友。」


 


也許是想起了什麼,他臉色一變。


 


「這次來冰島,是因為醫生建議讓她去一些環境好的地方,她想來冰島我就帶她來了。」


 


在他身後是臉色發白的夏怡,怯懦得像犯了錯一般。


 


「懷夕,我們回去後就結婚好嗎?」


 


我搖頭,「不好。」


 


「為什麼?」


 


「因為她和我結婚了。」


 


被忽略的容尋,一句話讓三道視線齊刷刷落在他身上。


 


「你他媽誰啊?!」


 


最破防的當屬趙珩洲了。


 


「語文閱讀理解有問題就去重修。」嘴比腦子快,「我和他結婚了,他還能是我的誰。」


 


這下輪到趙珩洲臉色慘白了。


 


「懷夕,你……你是不是騙我的?」他哆嗦著唇,「你是不是花錢請了男模騙我的。」


 


「是是是,我花錢請了男模來到冰島和正在陪夏怡的你偶遇,然後再騙你的。」


 


「撲哧——」


 


全世界都有國人,甚至已經看熱鬧笑出聲了。


 


「懷夕,為什麼?我們在一起九年了!」他慍怒著,似乎做錯事的好像是我,「難道你一早就劈腿了?」


 


我冷笑一聲,「為什麼總有一群狗男人會把自己做錯的事按在別人頭上?


 


「你沒忘記那晚你和我說去醫院看夏怡的事吧?」我拿過手機亮出照片,「你們激情擁吻堪比韓劇。」


 


看到照片的同時他一個倒退,沒站穩向後一摔,猛喝了幾口水。


 


看著他的糗樣,我已經沒有多餘的想法再跟他糾纏。


 


「姜小姐,如果你是因為這個,我可以解釋的。」


 


在轉身的同時傳來夏怡弱弱的聲音。


 


我挑挑眉,「什麼解釋?


 


「解釋你們在同學聚會擁抱的時候是因為初秋太冷互相取暖,還是在醫院 VIP 病房激情激吻隻是因為不小心摔倒,嘴和嘴有磁吸力黏住了?」


 


「哦,當然,又或許是你加我微信,朋友圈暗示我,你被送的禮物是主石的粉鑽項鏈,而我這個正牌女友隻配擁有副石的粉鑽戒指。」


 


「我……你……」


 


她臉色比走馬燈還精彩,最後也隻能掉眼淚。


 


我拉過容尋,再也沒理身後。


 


12


 


「懷夕,我怎麼,唔,怎麼沒想到你戰鬥力那麼強。」


 


容尋嘴角微勾,看起來心情很是不錯。


 


我不好意思地撇撇嘴,「對渣男就要這樣,當斷則斷。」


 


九年的時間,如果試錯的代價這麼高都不能讓我清醒的話,那我未免也太過於愚蠢了。


 


「都不明白,像他這種人怎麼會寫出為女生發聲的論文呢?」


 


我嘆了口氣,當初大二看到這篇文章,在各種角度為女性發聲,言辭犀利,引經據典,旁徵博引,看得我一陣熱血。


 


也是因為這篇論文我才喜歡上了趙珩洲。


 


可我沒想到,這種能夠站在女性立場的人,終有一天居然會出軌。


 


像是藏在自己心裡最純潔的一塊突然就爛掉了。


 


「什麼論文?」


 


我說出名字後,容尋停下了腳步。


 


「怎,怎麼了?」


 


他的視線意味不明,「懷夕,那篇論文是我寫的。」


 


我:?


 


這件事,容尋很少跟人說。


 


日常高冷的他,實則內心柔軟熱忱。


 


他愛寫這種論文,無論是那些因為被拐賣當作「收留」,還是被家暴後怎麼也離不了婚……


 


很多很多,關於女性的話題,他不僅動用財力,還用自己的筆墨為這些身陷囹圄的女性發聲。


 


錢隻能解決一時,天底下千千萬萬的女性,總有他看不到的地方有人承受苦痛。


 


他隻能讓更多的人去了解關注。


 


以及還有一個問題,是他也暗戀我。


 


「那你怎麼,怎麼沒有和我表白?」


 


「當初我出國參賽,出國的前一天我聽到你和室友說,你這輩子除了趙珩洲,其他人都入不了你眼。」


 


我瞪大眼睛,一口老血生生被我吞入腹中。


 


那個時候我以為是趙珩洲寫的,甚至跑去問了負責的老師,老師說是啊。


 


所以室友問我是不是要打定主意追求趙珩洲,我才說非他不可,誰承想這居然是個誤會!


 


「我喜歡你,但不願意桎梏你,愛是一種責任, 也是一種成全。」


 


他起初也生出想要強取豪奪,強制把對方困在身邊的想法。


 


但是他父母恩愛了幾十年,教會他的是彼此之間因為愛而互相尊重,才願意相守一輩子。


 


他也想自己的愛人心甘情願和自己共白頭。


 


再然後他偷偷地拍了一張我的照片,如果想念的話,就看看照片吧。


 


或許是老天都聽到了他虔誠的祈求, 他的月亮終於向他奔赴而來。


 


聽到這裡, 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先在這裡別動, 我馬上回來。」


 


我匆匆轉頭趕回去, 正好碰到一臉陰鬱的趙珩洲。


 


見我回來, 他表情一喜,我也咧開一個微笑。


 


「啪——」


 


一個巴掌結結實實印在他臉上。


 


「你怎麼打我?」


 


「打你就打你了,還要挑日子嗎?」


 


就算當初老師把名字搞錯了, 可是我在和他戀愛的第一年就曾問過他那篇論文,可他當時回答呢?


 


他居然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誇獎, 如果他當初否認,我不會和容尋錯過九年。


 


「那篇論文不是你寫的, 你這惡心的人渣!」


 


趙珩洲臉色晦暗, 「你當時已經是我女朋友了, 難道我要說你認錯人了嗎?」


 


我冷笑, 「你不僅長得沒我老公好看,人品道德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然後又一個大耳刮子,打完我抬腿就跑, 徒留他呆在原地。


 


再然後,感謝和趙珩洲衰男相遇的契機。


 


當晚我就成功體會到了容尋到底行不行。


 


我舉著他白襯衫做投降狀,「我認輸, 我認輸。」


 


那何止行,那是太行了。


 


哪怕在第二天我都兩股戰戰, 得扶牆走。


 


13


 


一個月後, 我打算和容尋舉辦婚禮。


 


許攸則是我的伴娘, 當天婚禮,她眼含熱淚。


 


一是祝福我喜得良緣, 二是我一口氣安排了七個大美男做伴郎,她高興得眼淚從嘴裡流出。


 


當天有個匿名者送了一份生日禮物給我,我沒打開, 讓人扔了。


 


誰知道是不是什麼髒東西,垃圾就該待在垃圾桶裡。


 


又過了小半年,許攸突然和我聊起了趙珩洲。


 


她說趙珩洲和夏怡結婚了, 夏怡確實有抑鬱症,但是伴隨的還有躁狂症。


 


經常在家疑神疑鬼, 懷疑老公各種出軌。


 


稍一個不順心就跑到他公司大吵大鬧,廢了趙珩洲好幾個大單。


 


現在他原本規模就不算很大的公司,如今苟延殘喘。


 


還要負擔夏怡父母和夏怡的醫療費, 不到一年, 他看起來就從青年才俊變成被生活壓垮的中年男人。


 


我聽了之後,心裡一點波瀾都沒有。


 


一個合格的前任最好跟S了一樣。


 


「在想什麼?」


 


容尋的吻落在我的臉頰。


 


「待會兒陪你去你喜歡的餐廳好不好,我提前訂好了。」


 


「好。」


 


我笑著點頭,拉過他領帶回之一個熱吻。


 


上天不給我的, 無論我十指怎樣緊扣,仍會走漏。


 


給我的無論我過去怎樣失手,都會擁有。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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