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用嘛。」我看了看他,小心翼翼道,「這東西在你這兒就是個廢物,留著還佔地方呢,不如,還給我怎麼樣?」
他變了臉色,不爽地收起了我的小魄魄,「做夢。」
啊氣氣,我叉腰道:「你就還給我又怎麼了嘛!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根本犯不著用這個來控制我啊!」
「不給。」
我蓄了蓄力,正準備跟他對線,辛融卻又道:「不如你陪我幾天,我看看你的表現,再決定要不要還給你。」
哦?不失為一個還不錯的解決方案啊!
我向他靠了靠,「行!你說我要做什麼吧?做飯按摩我都很在行的!」
「不用,你什麼都不用做。」他看了看我的眼睛,忽然伸手把我攬進懷裡抱住,這一下來得太突然,我直接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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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就夠了。」他靠在我的耳邊,每一個字都透著無盡的溫柔。
這一句話讓我臉紅不已,頭也暈乎乎的,我下意識地想要推開他,可手抬起來時卻不自覺地搭在了他的背上,摸到他溫熱的身體時,我的心一下子跳得極快。
我這是饞他的身子,我就是個老色胚。
「呸,下賤!」我低低地罵自己。
辛融聞聲僵了一下,松開手道:「對不起,你若不喜歡這樣我便不強求了。」
我愣住了,不是呀,我喜歡這個抱抱,喜歡得不得了。
我撲過去環住他的腰,「喜歡的喜歡的,從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小尾巴,甩都甩不掉哦。」
他不屑道:「低級的妖魔才有尾巴,本座從出生起就沒有。」
我抬起頭嘿嘿一笑「那你現在有了。」
六
我在他身邊待了兩天,這兩天裡,他帶我參觀了九層魔窟,還帶我去了一次魔界,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帶我去魔界時,要我和他的小弟一般,不許露臉,不許出聲。
我問他:「你是嫌帶著我丟人嗎?」
「嗯。」他用力給我系上面紗,幾乎把我的臉擠變形。
「那你還帶我做什麼!」
我是真的不想去,白止又在等我買橘子回去了,上次我是趁著辛融調息回去了一趟,這次本想著能再回去一趟的。
他眼中有些惱意,狠狠把帽子往我頭上一扣,「本座樂意。」
奇奇怪怪,我偷偷松了松面紗小跑著跟上,他不許我靠太近,我偏調戲般地偷偷去牽他的手。
他抽回手,暗暗在我手背打了一下。
身旁有其他魔族人經過向他行禮,他微微點頭,仍往前走著。
走了幾步我又伸出爪子,輕輕抓了一下他的手,本想迅速抽回,沒想到反被他握住用力一捏。
「不許鬧。」他低低罵了一句,旋即丟開我加快了步伐,我不得不小跑著跟上,阿肆跟在一旁偷笑。
因前些日子魔族內亂,受傷人數眾多,他此番來一是安撫,二是重新布置防衛。
他跟人談話時,我就偷偷打量四周的環境,魔族領地裡住的有人類也有小妖怪,五花八門的,但是一團和氣,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正瞧著,忽然聽見一個小首腦說道:「下界有宋濁看著,不會出什麼岔子。」
宋濁?我忙豎起耳朵繼續聽,隻聽辛融問道:「哪個宋濁?」
那小首腦道:「就是說要助您得到遇歸山神器的那個凡人,已經守在下界三年了,應是靠得住的。」
「好,你看著辦吧。」
辛融沒再和他多說,讓阿肆留下一些藥後,便帶著我們回去了。
原來宋濁入了魔族,這倒也說得通,他痛恨遇歸山,辛融又是最有能力推翻遇歸山的人,他自然願意投靠。這不算壞事,起碼知道他在哪裡了。
我需要白止送我回去,作為交換,我也應該為他做點事,比如幫他挽回宋枝。
宋濁對於解開白止和宋枝的誤會很重要,隻是抓他的事還不能太急,畢竟他算是魔界的人,辛融沒理由把他交出來。
不過,我倒有了別的想法。
原作裡白止從長老們手中救下宋枝,宋枝感念他的好,才開始懷疑宋濁,調查當年的真相,如果能讓白止再英雄救美一次,或許宋枝會轉變心意的。
回去以後,我急不可耐地摘下帽子面紗透氣,辛融摸了摸我臉上的壓痕,撲哧笑了一下。
我打開他的手,「不許笑。」
他果然斂了笑。
這麼好脾氣?左右需要個人去假意刺S宋枝引白止來救,辛融這麼強大,能控制分寸,也不會被白止誤傷,不如就讓他去好了。
「辛融。」
我貼過去問他:「你可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他有些疑惑,「什麼?」
「哼,果然都忘了。」我捶了他一下,「你當初答應要幫我除掉宋枝的!」
「噢。」他說,「沒忘,你若等不及,我現在就去S了她。」
我忙拉住他,「不,我有個計劃,S掉她容易,可我們得利用她做一件事。」
「什麼事?」
我忽悠道:「我知道你一直想得到遇歸山的神器,隻是那東西在白止手中,要奪來實在太難了。其實白止原打算將這神器作為定情信物,交給宋枝的,可惜啊,如今他二人鬧矛盾,白止一直沒機會交給她,所以我想,我們假意去刺S宋枝,給白止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撮合他二人,等到神器交到宋枝手上,咱們從她手中搶,不就容易多了?」
辛融皺皺眉,「你這計劃聽著好生離譜。」
哪裡離譜了!
我抱住他,腦袋在他胸口蹭蹭,「去嘛去嘛,球球了。」
他認真地端詳我一番,道:「好,你這兩天也還算乖巧,作為交換,滿足你一次也不是不行。」
「嗯嗯。」我補充道,「搗搗亂就跑,不要跟白止纏鬥,也別傷了他。」
他有些不悅,「為何不能傷他?」
「唔……我自有計劃,總之不要傷他嘛。」
「好,那就看他的運氣吧。」
疾風驟起,他退了一步,轉身如煙塵般消失在風中。
不知什麼時候躲在後面偷看的阿肆,躡手躡腳地探出腦袋問:「真去了?」
我嚇了一跳,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道:「鬼鬼祟祟做什麼!」
他揉揉腦門,痴漢似地笑道:「我跟著魔君這麼久,還沒見過能使喚他的人,絳尾姑娘你好厲害。」
他這麼一說我心裡甜津津的,臉上開出兩朵紅暈來。
既然辛融這次這麼配合,那我也送他個禮物作為回報吧。
「阿肆,你家魔君喜歡什麼?」
阿肆眨眨眼,道:「喜歡打架!」
這不妥,不妥,我這小身板,可沒法陪他打一架
我決定給辛融做頓飯,有道是沒有一頓飯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有,那就兩頓。
我拉了兩個壯丁來陪我洗菜,阿肆剁肉,剁了一會兒,阿肆傷心地瞧著自己的手說:「你可知我這手有多金貴,除了藥草,可是什麼也未曾沾過。」
我說:「哦,抓緊剁,一會兒還需把鴨毛拔了。」
「好嘞。」
辛融去了兩個時辰,回來時我正端著最後一道老鴨湯上桌,他從風中走下,翩翩落在門口。
我跑過去迎他,「怎麼樣?白止英雄救美了嗎?」
「嗯」,他說,「想來今日這一鬧,他二人的感情能升溫不少。」
「為什麼?」
他略帶玩味地說:「白止這個傻子,為了救她不惜用身體擋劍,換作是誰,也難免要感動一番吧。」
我愣住了,忙問他:「白止用身體擋劍?他沒事吧!」
辛融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問道:「你很關心他?」
「廢話!我當然……」
他的笑意徹底消失了。
造孽啊,白止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我扔掉手裡的砂鍋,扛起劍拔腿就跑,辛融一把抓住我,眸子裡驀地蒙上了一層寒霜,「你要走?」
「你放開我!」
他抓得更緊了,「絳尾,白止對你很重要嗎?」
我用力掰他的手,「當然重要了!」
沒有白止我怎麼回家,淦,我怎麼會因為和辛融相處了幾天,就忘了他和白止是有仇的。
他愣神片刻,眼中隱著幾分不可置信,緩緩道:「你當初說鍾情於我,說要幫我對付白止,都是騙我的對嗎?」
可不都是騙他嗎?不管是赤尾還是我自己,都不可能幫他對付白止啊。
我認真問他:「你告訴我,白止到底傷得重不重?」
他凝眉道:「我若說他會S呢?」
「那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我冷下臉,用力推他,「放開我。」
他沒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把我拉得更近了些,有些著急地說:「你不許走!」
我蓄了蓄力,抬起手肘狠狠撞在他胸口,他悶哼了一聲,痛苦地捂住胸口,嘴角有鮮紅的血浸出來。
我愣住了,我雖然有些力氣但也沒這麼厲害,但好歹他松了手,我也就趁機念了咒語跳上劍。
辛融擦了擦嘴角的血,喘著粗氣道:「絳尾,你若走了,便再別想要回那一魄。」
他威脅我?
「隨你處置吧,我不要了!」
我翻身飛入雲海,火急火燎地趕往遇歸山,白止,你可要挺住呀!
七
我飛得猛,不消半個時辰便回了遇歸山,山上似乎正在布結界,幸而我飛得快,在結界封閉之前鑽了進去。
落地時我幾乎剎不住腳,趔趔趄趄地撲倒在地,滾了一圈。
眼前人影雜亂,小徒弟們手持兵器跑來跑去的,如臨大敵。
我抓住一個問道:「白止在哪裡?」
小徒弟慌慌張張地說:「山主正在風雨樓療傷呢!」
我放了他,奔向風雨樓,許是辛融來鬧過一場的緣故,大弟子們正指揮著眾人,仔細檢查看有無潛伏的魔族餘孽。
「小山主,你怎麼才回來!你可以知道山主他……」
一個弟子惶急地跑來,我心如雷驚,難道我回來太晚了,白止已經……
「白止!」我一腳踢開大門,卻見白止端端地坐在房間中央,正在為地上的十來個弟子療傷。
他受的傷似乎還沒我踹門給他的驚嚇來得重。
「小尾?」他收了靈息,起身焦急地走過來問道,「你沒遇到辛融吧?」
我搖搖頭,左看看右看看,這哪是辛融說的會S的樣子。
「你沒受傷?」
他安慰地笑笑,掸掸肩上的灰塵道:「不過是被踹了一腳,無礙。」
我心裡咯噔一下,辛融並沒有傷他?那他說那些話是為什麼?是在試探我?
白止見我神色不大正常,關切道:「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
我理了理思緒,問道:「枝枝還好嗎?」
「她受了點輕傷,暈過去了。」白止想了想,又道,「說來也怪,辛融抓了枝枝,卻什麼也沒做,像是在等著我來救人一樣,可我來了以後他使的全是虛招,沒交幾手便跑了,不知道他究竟有何目的。」
辛融真的按我說的那樣做了,虛晃幾下就跑,沒有傷白止,也沒有纏鬥,但我卻沒有信他。
我懊惱地咬了咬唇,心裡面一團亂麻。剛才聽說白止受傷,我的腦子就像轉不動了一樣,忘了辛融一向口嫌體正,也沒看出來他是在試探我。
明明他隻是見我太關心白止,故意氣我罷了,我為什麼看不出來,又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啊。
我甚至還打傷了他,我剛才是有多憨!
不對,以我的能力怎麼可能把他傷成那樣?
我抓住白止,問道:「你們剛才打得厲害嗎?你傷到他了?」
白止莫名其妙地說:「怎麼會,我們根本沒過幾招。」
不是白止打的,那,難道他之前就已經受傷了?
我忽如醍醐灌頂一般,一切都說得通了,難怪他不許我捶他,難怪我在他身上聞到過血腥味,他早就受傷了,卻還在我面前裝得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隻是因為不想讓我擔心。
我太遲鈍了!
不行,我要去找他解釋清楚。
我扛起劍轉身就要走,白止拉住我問:「你要去哪兒?」
「我……出去一趟。」
「現在外面很危險,最好不要出去,何況,現在也出不去了。」
他拉著我出門,指指泛著幽光的天空說:「八位長老在這裡布了結界,在弟子們傷愈之前都不會打開的。」
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結界了,以為隻是外面進不去,卻原來裡面也出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