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顧清玄那個小混球還知道去色誘。
對了,還有顧清玄。
自從顧清玄跟皇帝展露身材之後,皇帝怎麼不算魂牽夢縈,跟他要美男的時候,不都是照著顧清玄的樣子說的嗎?
等顧清玄打完仗回來,姜懷瑾不就更沒戲了?
禮部尚書隻能無奈地拿袖子擦著臉上不存在的汗水,嘆了口氣:「危啊,丞相大人危啊!」
6
我敲著桌板,半個月了,禮部尚書還是一點動靜沒有。
我抄起家伙,直接衝到了禮部尚書府,貼在他耳邊大聲吼道:「朕的帥哥呢?!」
「哎呦呦,陛下,老臣的耳朵,老臣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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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捂著耳朵在地上痛苦打滾的禮部尚書有些抱歉:
「朕的聲音太大了?不至於吧。」
「啊?」
「你的耳朵沒事吧?」
「啊?」
「我就是想問問我的帥哥挑好了嗎?」
「什麼?老臣聽不見。」
「沒什麼,快去給禮部尚書叫太醫。」
……
我前腳剛回宮,後腳禮部尚書請病假的折子就到了。
我的錯,還不能不批。
可是,我的帥哥怎麼辦?
我把折子給姜懷瑾看:「朕把禮部尚書的耳朵吼聾了,怎麼辦?」
「讓他多休息幾天就好。」
「那朕選妃的事交給誰辦?」
「臣覺得等禮部尚書身體好了再辦也不遲。」
「那朕要等多長時間?他一直不好,朕就一直不選妃了嗎?」
現在的我急得像是峨眉山上跳腳的猴子。
姜懷瑾一反常態,不再像平日裡一板一眼,沒有任何教訓的語氣,隻是溫溫柔柔地看著我:
「禮部尚書是老臣,他一病倒,陛下就把他手裡的活給旁人,他定會傷心,覺得陛下嫌棄他老不中用。
「況且這病還是因陛下而得,陛下更要多多寬慰,莫要寒了老臣的心。」
「……唉,好吧。」反正舅舅說過,聽姜懷瑾的準沒錯。
我揉了揉身上的雞皮疙瘩,趕緊找個理由跑掉,溫柔的丞相大人真真是讓人不寒而慄。
7
邊關屢屢傳來捷報,想來用不了多久大軍就能班師回朝。
我躺在床上累得要S,丞相真是抽風了,自從禮部尚書病倒後,給我派了三個老師傅盯著我做功課。
我不學,他們就在我身邊念,講的全是歷朝歷代因美色誤國的皇帝,講他們的昏庸,講他們無能,講他們最後的悽慘下場。
講到最後,先生問我,如果是我,該怎麼辦?
怎麼辦?
那肯定是不敢再讓禮部尚書給我選美了唄。
我叫了十個小宮女給我按摩,坐了一天,骨頭都酥了。
按到最後,我感覺隻剩下一雙大手在我背後力道均勻地按著。
我緩緩睜眼,哪個宮女手這麼大啊?
轉頭一看,我勒個大丞相!
上下一打量,姜懷瑾隻穿著輕薄的裡衣跪在我身側給我按摩:
「臣最近推行新政,對陛下多有疏忽,還望陛下海涵。」
疏忽?我都快被那三個老頭折磨瘋了。
但是身為一國之君,我要表現得肚量大些,可不能跟那些亡國君主一樣:「三位老師很是博學,朕受益匪淺。」
話音剛落,我似乎聽到了姜懷瑾輕笑一聲,等我看向他的時候隻看到他無波無瀾地繼續給我按摩,剛才那一聲輕笑好像是我的幻聽。
大手移至尾椎骨,我驚呼:「對對對,就是那,今天都快坐斷了。」
又按了好一會兒,我忽然想起來:「你這麼晚來找我幹嘛,就是為了給我按摩嗎?」
「我是來給陛下上課的。」
「上課?」我猛地坐起來。
「姜懷瑾你當個人吧,白天讓那三個老頭子折磨我,晚上還要追到床上來給我上課?
「我是皇帝,老子是皇帝。
「你就算不把我當皇帝,也把我當個人唄。」
見我暴怒,姜懷瑾撲哧一聲樂了出來,不同於平日虛偽造作的笑容,這一笑,著實燦爛,也不知怎的,氣就消了一半。
我用手指頭指著他:
「你別以為你笑這事兒就能過去嗷。
「老子今晚上說啥也不學了。」
姜懷瑾跪坐在我身邊,語調輕緩:「今晚的課講的是豔鬼夜半訴春情……」
……不講亡國昏君了?
那我聽聽?
姜懷瑾薄唇微啟,他的聲音一直都是很好聽的,隻是整日裡之乎者也的,再好聽的聲音我也沒耐心聽。
他說這豔鬼本是一富家千金,卻為了一個書生私奔而逃,書生求取功名之後為迎娶高門嫡女,竟將她推下懸崖,不得好S。
她S後怨氣叢生,聚於崖底,變成豔鬼。
這日正好遇見一趕路的武生在崖洞躲雨,豔鬼小心翼翼進入洞中。
她問武生可願聽聽她的故事。
武生戒備,但還是聽著豔鬼娓娓道來,說她如果用情至深,如何被渣男陷害,又是如何的一腔不忿。
說著她便往武生身上蹭:「我冷,俠士可能為我暖暖。」
說罷,武生將幹爽的衣裳披在豔鬼身上,可豔鬼哪肯就此止步……
「然後呢?」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湊近姜懷瑾,想知道後面的故事。
姜懷瑾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放置胸口:
「豔鬼一把拉住了武生的手腕,放置胸口,任由他揉搓,緩聲詢問武生:『奴家肚子疼,俠士可願為我暖暖?』
「說罷便將武生的手拖到肚皮上,最後猶嫌不足,直接用冰涼的肚皮貼在了武生火熱的小腹上。」
講到這的時候,我和姜懷瑾的肚皮也已經貼到了一起。
我抬頭看他,如墨一般的長發披散在腰間,鴉青色的睫毛在白裡透粉的臉上投映一片扇形陰影,嘴唇也泛著櫻由gzh` hhubashi `提供全文紅。
我顫顫巍巍:「你不會也是豔鬼變來吸我精氣的吧。」
「正是啊。」他咧嘴一笑,露著妖冶。
我說今天他又是按摩又是講故事,原來竟是豔鬼來索命。
我嚇得掙扎著向床下跑去,抬眼一看,空蕩的屋子裡除了跳動的燭火,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我泛著哭腔:「來人吶,護駕呀……」
姜懷瑾的手慢慢從我後面攬了過來,「我就在陛下身邊,陛下叫其他人做什麼?」
任我怎麼求饒,姜懷瑾還是把我拖進了帷幔裡,我哭著問他:「能不能別吃我?我沒負過你啊。」
姜懷瑾把我SS按在身下,貼在我的耳邊:「不行哦,我要把你吃幹抹淨。」
「我……唔……求你……唔唔……」
8
一連七天,有的時候是將軍和公主,有的時候是仙女和妖怪,還有的時候是小姐和馬夫……
姜夫子的課我上癮了啊。
然後我猛地驚覺:我,皇甫安,已經七天沒有早朝了!
難道我要變成因美色而亡國的昏君?
不,我才不要被人勒S,被敵軍亂刀砍S,被人掛在歪脖子樹上吊S!
我要上朝!
還好,有丞相在,朝堂上下依舊井然有序。
姜懷瑾在下方端正地站著,眼睛裡滿是驕傲,好像是在說:看我厲不厲害,晚上想好給我什麼獎勵了嗎?
說實話,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姜懷瑾是如此道貌岸然。
我剛準備下朝,禮部尚書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陛下,臣有本啟奏。」
「講。」
「回稟陛下,陛下每日操勞國事,日理萬機,現如今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陛下應為我大夏延續香火而固國本,以安臣民之心。」
我:「……」
我怎麼記得是他推三阻四地不給我選妃呢?
還不等我說話,禮部尚書繼續說道:
「臣認為丞相姜懷瑾品行端莊,憂國憂民,為我大夏的股肱之臣,更是我大夏皇夫的不二人選。」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我看著面前呼啦啦跪倒的一片,又看著對著我笑著的姜懷瑾。
好好好,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那S老頭之前就給我大力推薦姜懷瑾,我不同意他就變著法地拖延,原來一個兩個早就商量好了。
可是,明明我才是皇帝。
我把身邊的玉如意狠狠摔在地上砸個粉碎:「朕偏不選他!」
9
我趴在寢殿內,開始抽泣:「他們算計朕,朕是皇帝!」
皇甫妙輕輕地拍著我:「丞相這次的確不像話。」
皇甫妙比我小幾個月,偌大的皇城,她是舅父留給我唯一的手足。
「妙妙,我的臣子都不聽我的了,我是不是要變成亡國君主了。」
我趴在皇甫妙的懷裡抽噎。
她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別胡說,阿姐,你還有我,我永遠都會支持你。」
我醒了一把鼻涕,有些無語地看著皇甫妙。
我和她生得七分像,大眼睛,娃娃臉,看起來人畜無害。
對著她,我就像照鏡子,還有性格,我是草包,她也好不到哪去,除了吃喝玩樂就是養面首,姜懷瑾怕她把我教壞了,勒令她除了年節,非詔不得入宮。
「有你有什麼用啊,用你那三千面首為我徵戰沙場嗎?」
「阿姐!我真心為你考慮,你還挖苦我。」
皇甫妙聲音軟糯,明明是生氣,聽起來卻像撒嬌。
「再說了,我也沒有三千個面首呀。」
我仰天長嘯:「朕的江山要亡啊!」
「阿姐,你忘了一個人!」
「誰?」
「大將軍顧清玄。
「如今邊疆告捷,大軍不日就要班師回朝,隻要咱把軍權牢牢地控制在手裡,咱們就不怕丞相翻了天。」
對哈,顧清玄。
可我要怎麼去控制顧清玄呢?
正當我疑惑地看著皇甫妙的時候,隻聽她緩緩說道:
「聯姻啊,你讓顧清玄當我的驸馬,這樣軍權就還是咱皇甫家的。」
10
顧清玄回來的時候嚇我一跳。
我看著眼前風塵僕僕的人有些驚訝:「大軍不是下個月才到京城嘛,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我迫不及待地見到陛下,所以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等大軍快到城外的時候我再溜出去與他們會合。」
顧清玄興奮撲到我身邊,一不小心把我前兩天擬好的賜婚聖旨撞了出來。
顧清玄越看臉越黑:「你讓我娶皇甫妙?」
……不行嗎?
然後整個寢殿變成了大型控訴現場,他開始說他在外面有多不容易,風霜雨雪都澆不滅他為我徵戰沙場的火熱滾燙的心,但是現在,他感覺心涼了。
最後他脫得精光,平靜地躺在我懷裡,告訴我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
然後……
我一時糊塗了。
事後,我坐在床邊,有些懊悔。
都快丞相的課上得太好了,要不然,我也不能那麼順手。
現在咋辦,回頭我怎麼跟妙妙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