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終於，張翰林家帶著人，約了一個包廂，開始討論結婚方方面面的東西。

我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張婆子首先發難。

 

「親家，結婚啊，首先，我們家買了房，你家女兒得陪嫁輛車吧？

 

「先說明，我們家不要電車，要油車——至少也得是 BBA 的標準。

 

「嫁妝我也不要多，給個八十萬就好。

 

「我們家翰林總不能一輩子給人家打工，需要一點錢做創業資金。」

 

我媽的臉色很不好看，問道：「親家，既然如此，你家給多少彩禮啊？」

 

聽我媽問彩禮，張婆子嗤笑道：「親家，開什麼玩笑，你女兒不知檢點，肚子都大了，還有臉要彩禮？

 

「我這要求是最低的，準備好嫁妝，我們再商議什麼時候扯證辦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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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你女兒就大著肚子哭吧。

 

「親家母，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女兒現在已經三個多月的身孕了，馬上四個月了。

 

「可別想著打胎。

 

「傷了身子，以後啊，有她的苦日子呢。

 

「還有啊，她要是打了胎，別指望再進我張家的門。」

 

我媽氣得臉色鐵青，顫抖著指著張婆子道：「你……敢情你們是打的這主意？」

 

「親家母，是你女兒不檢點。」張婆子嘲諷地說道。

 

臉上的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我抄起桌子上的一杯水，對著她臉上就潑了過去，然後，一巴掌呼在了張翰林臉上。

 

5

 

張翰林斷喝道：「陸雯，你特麼敢打我？」

 

他一張臉漲得通紅，額頭青筋暴起，面目竟然有些猙獰恐怖。

 

說話之間，他竟然動手就要抓打我。

 

我躲開，抬腳就對著他膝蓋上踹了過去，痛得他大叫出聲。

 

「打你怎麼了？」我傲然冷笑道。

 

幾乎就在剛才的一瞬間，我心中升起一個瘋狂大膽的想法。

 

對，就這樣，沒錯！

 

這個時候，我有些緊張，還有些激動。

 

但是，剛才那一瞬間的生氣，卻是莫名其妙消散了。

 

一個渣男，不值得我生氣。

 

「你……你……瘋子，你就是一個瘋子。」張婆子誇張地叫著，然後，她拍著手叫嚷著。

 

「大家過來看啊，瘋子打人了，瘋子打人了。」

 

頓時就有一些人探頭探腦地圍觀。

 

我直接冷著臉罵道：「沒見過吵架啊，看什麼？」

 

說話之間，我拿起一個茶杯，對著包廂門砸了過去。

 

然後，一點也不客氣把另外一個茶杯，對著張婆子砸過去。

 

當然，近距離，我要真想要砸她，絕對是頭破血流。

 

然後，這婆子一準要訛我醫藥費，我是絕對一分錢也不會給她的，所以，茶杯砸在了她面前的座位上。

 

脆弱的瓷器，四分五裂，如同我和張翰林這麼多年感情。

 

分分合合，吵吵鬧鬧，終究，在準備議親的時候。

 

他的狼子野心暴露了出來，而我，幡然醒悟。

 

我把包廂裡面的東西胡亂砸了一通，張婆子和張翰林各種叫罵著。

 

酒店有工作人員過來勸說。

 

我說，但凡酒店砸壞的東西，我都照價賠償，讓他們放心。

 

最後，張翰林和張婆子終於被我砸出了包廂。

 

但是，張婆子就站在酒店門口，大聲叫罵著：「一個瘋子，精神病，不檢點的小逼樣的，被人弄大了肚子，想要找我兒子接盤？

 

「不掏錢，誰要你這個沒人要的破爛貨色？

 

「我告訴你，陸雯，這事情絕對沒完。」

 

張翰林也惡狠狠地對我說，如果我不下跪給他道歉，他絕對不會娶我這種女人。

 

那張婆子站在酒店門口，又叫嚷著：「大伙兒給評評理，這女人，高中就鬧了精神病，現在，恬不知恥，大著肚子纏著我兒子，耽擱我兒子找對象，天下有這樣的道理了嗎？」

 

我媽想要衝上去找她理論，但是，我攔住了我媽。

 

我說：「狗咬了人一口，人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下和她互咬。」

 

我支付了酒店的賠償，然後，帶著我媽，揚長而去。

 

在車上的時候，我對我媽說了我的計劃——

 

「媽，我們女人，也一樣有著傳承的思想。

 

「如今，孩子在我肚子裡面，他不想要，我們也正好趁機甩掉他。

 

「去父留子。」

 

我摸著肚子，笑眯眯地說道：「我去醫院檢查過，各項指標都正常。

 

「張翰林沒出息，是個渣男，還媽寶，思想不正，但這都是後期家庭不良教育導致的緣故。

 

「他身體健康，容貌端正，腦袋瓜子……嗯，能夠考上 985 大學的，想來腦瓜子不會差到哪裡去。」

 

我媽瞬間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又笑道：「我們家也不是養不起，媽，你是希望孩子叫你奶奶，還是叫你外婆啊？」

 

我媽沉吟片刻，說道：「就怕張家不會這麼輕易放手。

 

「我看那張婆子，兇悍得緊。」

 

我笑笑，告訴她，讓她放心。

 

我媽回去之後，我就去找了我閨蜜瀟瀟，如此這般，說了一遍。

 

瀟瀟聽了，嘆氣道：「幸而一早就做了準備，否則，臨時被他鬧這麼一出，你要麼捏著鼻子認下，一輩子被磋磨。

 

「要麼就是打胎圖個清靜，隻怕還要被她家詬病。」

 

6

 

我閨蜜瀟瀟是個律師，凡事都講究事先留好證據。

 

當初張翰林找我借錢，也是她提醒我，一定要把借條寫了。

 

到了晚間，我帶著瀟瀟，還有瀟瀟律師事務所兩個實習律師小哥哥，一起去了張翰林那邊。

 

我嘗試著用門禁密碼開門，發現密碼已經被更換。

 

張翰林之涼薄，比我想象的還要過分。

 

於是，瀟瀟給他打電話，讓他開門。

 

電話中，張翰林罵罵咧咧，說了很多對我不好聽的言辭，瀟瀟也不在意，默默地錄音了。

 

最後，瀟瀟說，她是我請的律師，過來給我拿行李，請張先生開門。

 

不得已，張翰林開門了。

 

我帶著瀟瀟進去收拾行李，但是，張翰林又作妖了。

 

他攔住我，不準我收拾東西。

 

「陸雯，你要做什麼？」他冷著臉，對我說道，「你家急急地催著要結婚，我媽大老遠地跑來，準備商議親事。

 

「剛剛說了兩句話，你砸杯子摔碗掀桌子，還打人？

 

「這些年，我是把你脾氣慣壞了，是吧？」

 

我連話都懶得跟他說。

 

打開行李箱，收拾我的私人物品。

 

「陸雯，你好好地給我媽道歉，婚事還可以商議。」耳畔，傳來張翰林的喋喋不休。

 

「你家有錢，那麼一點嫁妝，對於你家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再說，我媽為了誰考慮啊，還不是為了我們兩個？

 

「你也不想想，把錢給了你的，才算是你的。

 

「我拿著錢創業做生意，賺錢了，享福的還不是你？」

 

我把衣服放進行李箱，站起來，嗤笑道：「張翰林，醒醒吧。」

 

「我沒有嫁妝。

 

「一分錢都沒有。

 

「你媽罵我精神病，行為不檢點？

 

「你啊，如此優秀，值得更好的。

 

「放心，我不會纏著你，也希望你不要恬不知恥，S不要臉地纏著我。」

 

我反諷地笑著。

 

他大張著嘴巴，似乎完全沒有想過，我會和他提分手。

 

我把東西收拾好，兩個小哥哥幫忙過來扛東西，瀟瀟約的搬家公司也到了。

 

張婆子開始鬧騰，說我的東西，都是張翰林給買的。

 

瀟瀟交涉過，搬家公司也交涉過，我找張翰林也交涉過。

 

張翰林跟吃錯了藥一樣，指著我鼻子一通罵。

 

「陸雯，你多大的人了？用點腦子想想好不好？

 

「誰特麼指望你了？

 

「瀟瀟那個男人婆，自己沒人要，還要撺掇你和我分手？

 

「她居心叵測，想要拆散我們，你就是一個傻逼，居然還信？

 

「跑來搬東西？

 

「你倒是搬，搬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狠狠地踹了一腳我的行李箱。

 

7

 

我把東西收拾好，準備走了。

 

沒有想過搭理張翰林，專業的事情，就交給專業的人處理吧。

 

吵架？

 

在意的人，我才會吵架，不在意的人，就如同路邊的瘋狗。

 

他怎麼狂吠，我都懶得搭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看張翰林，竟然像是看一條瘋狗一般。

 

但是，張翰林攔住我，問我，幾個意思？

 

我笑笑，說道：「張翰林，從我懷孕開始，我家就催結婚，認認真真，想要結婚生孩子過日子。

 

「但是，你家一拖再拖。

 

「如今，準備議親，你媽如此刻薄羞辱我。

 

「有福之人不落無福之地，我認為，你家不配。

 

「所以，我們分手。」

 

我說得慢吞吞的，但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是清楚。

 

張翰林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張婆子就跳了出來，指著我一通罵，嘴裡不清不楚，很髒。

 

「你一個神經病，現在還大著肚子，分手，你倒是分啊？

 

「我倒要看看，有哪個男人敢要你這髒東西？」

 

我原本不想搭理她。

 

但是，她幾次提及我是神經病，我也有些惱火，沉下臉問道：「張翰林，你對你媽說了什麼？」

 

張翰林像是一隻炸毛的雞，罵道：「說什麼了，我媽難道說錯了，你從高中時期開始，就一直在吃某些藥物，你以為我不知道，那是抑制抑鬱症的藥？

 

「你就是一個瘋子，神經病。

 

「特麼的，老子怎麼瞎了眼，看上你這種女人？

 

「說了你兩句就發瘋，成，你瘋，我倒要看看，你能夠瘋成什麼樣子？

 

「要不是看你懷孕了，老子……」

 

我沒有等他說完，一巴掌呼在他臉上，打得他半邊臉都腫了起來，鼻血都出來了。

 

「你……你個瘋子……」他氣得罵道。

 

我從一邊操起一把剪刀，笑道：「我可是瘋子，你敢再說一遍，我就S了你。」

 

張婆子大聲叫罵，說我打了他兒子，叫嚷著說是「瘋子打人了」！

 

還攔著我，不準我走。

 

她說，放在她家的東西，就都是她家的。

 

「小逼樣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包，首飾，都是值錢貨色。

 

「就你一個瘋婆子，哪裡有錢買？

 

「哄我兒子給你買東西，現在還想要帶走貼野漢子？

 

「我告訴你，沒門。」

 

我向前跨了一步，剪刀抵在她咽喉。

 

她瞬間就慫了，嘟囔著，目光躲閃。

 

「我可是精神病，S人不犯法的。」我輕輕地說道。

 

「瘋子！」張翰林衝上來，拉我。

 

我一把甩開他，冷笑道：「張翰林，我知道你有些媽寶，老是拿著孝道說些不正經的話，原本，我總想著父母生養之恩比天大，你聽你老娘的話，也屬於情有可原。

 

「可沒想到，你如此是非不分，黑白不明。

 

「既然如此，你就和你老娘過一輩子吧。

 

「以前，你常常對我洗腦，說什麼——我和你才是過一輩子的人，我爸媽不可能陪我一生一世。

 

「可你自己呢？

 

「被一個老婆子支配著，可笑不？

 

「我今天走出這個門，就絕對不會再回來。

 

「因為，你有這麼一個媽，注定了終生不會幸福。」

 

張婆子還要說什麼，但瀟瀟說，她已經報警了。

 

張翰林是知道的，我帶走的都是我的私人東西，和他沒一點關系。

 

所以，他攔住了他媽。

 

8

 

高中時期，我的同座小美，就在我面前，爬上了學校最高的樓，一躍而下。

 

奈何，學校最高的樓，也隻有六層，不夠高。

 

她落地的時候，沒有直接S亡，她掙扎著抬頭，滿臉的血汙，直勾勾地看著我。